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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瘦马阿福-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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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太太给她出主意,“她不来,还不兴你去看看孙女?”当年金陵出的事周老太太远在京城自是不知道,太夫人回来以后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她自己也是讳莫如深,不敢再提,就连周老太太这种亲近的亲戚都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见顾氏一直在庄子上,还以为太夫人占了上风,终于把不讨喜的儿媳赶出去了呢。
  要她去看孙女,比割肉还难,太夫人一开始是拒绝的,后来抵挡不住周老太太的撺掇,决定去萱草堂给顾氏一个下马威,太不像话了,哪家的媳妇有顾氏这样清闲的。
  两个找茬老太太到了萱草堂,先看摆设,周老太太就对太夫人示意,还是你儿子孝顺你,你房里那个贴金箔的屏风,这里就没有,寡淡的素绢上写几个字的屏风一看就不值多少钱。
  顾氏正围着阿福投喂桂花甜酒汤圆、栗子糕、杏仁酥、炸春卷……一个吃得开心,一个看得高兴,就被人打断了兴致。
  阿福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祖母,太夫人皮肤对比周老太太就显得十分光润洁白了,从她眉眼间依然可见年轻时的几分美貌,只可惜穿的是俗气的大红大绿花牡丹衣裳,戴了一头金光闪闪的头面,品味堪忧,眼中的戾气也让人心生不适。
  “母亲怎么来了,”苏治嘉手足无措地站起来,顾氏坐着纹丝不动,他只看看也不敢提醒。
  “我不来,怎知你在这是如何的低伏做小,堂堂长兴伯,为天子立了大功的人,竟然甘心当起家奴来了。”太夫人不敢一来就先惹顾氏,柿子挑软的捏,还有谁比苏治嘉更合适。
  其实他当年只是想出城去找顾氏而已,哪想得到京城就那么容易被破了,自己还捞了个功劳。听太夫人这么说,苏治嘉一点也不介意,只是安心听训。
  顾氏一概不管,还给阿福盛了一碗汤圆,低声道:“趁热吃,一会儿凉了伤胃。”
  接过碗,阿福低头喝甜酒的汤,桂花甜酒汤圆是很好喝没有错,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胆小的阿福完全不敢掺和进去。
  见顾氏不为所动,太夫人冷哼一声,指桑骂槐,“你这个不孝子,回来也不知道来说一声,良心都被狗吃了?”
  顾氏嫌吵,拉着阿福准备换了地方继续喂食,她的乖女儿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多补补总没有错的。
  “顾氏,你是如何掌家的?家中竟然没有马车了?”太夫人却不肯放行,逮着早上的事给顾氏下马威。却不知道沦为输家的自己,提起这件事来,只有更无脸的。
  顾氏这才正眼看太夫人,冷淡道:“看我心情。”
  眼下之意就是顾氏说有马车,才会有马车。
  太夫人脸都绿了。周老太太已看不下去,絮絮叨叨地数落起来顾氏,连连说她不孝。
  顾氏冷笑着看苏治嘉一眼。
  他得有点用,苏治嘉浑身一激灵,强拉了两个老太太出去。
  等人一走,顾氏就高兴了,给阿福夹了一个炸藕盒,“多吃点。”
  转头又是一副冷厉的样子,吩咐下去,“今日当值的是谁,都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娘亲这变脸比六月的天还快。阿福认真学习中,她知道下次太夫人再想进萱草堂就不能像今天这样畅通无阻了。
  ——————————
  长兴伯府从静安寺进香回来,忽然传出消息说苏小姐的名字与她命格不合,苏家大张旗鼓给她改了名字,竟然还开祠堂把苏小姐的名字记入了族谱。
  这真的是很宠女儿了,有人震惊,有人鄙视,不过是为了嫁入燕王府造势罢了,看来苏家也是趋炎附势的。
  六月二十二良辰吉日,赐婚圣旨下到苏家,赐婚长兴伯嫡长女苏韶光为燕王继妃。


第80章 
  订亲了以后该做什么呢?
  人人都以为应该合家欢庆, 喜绣嫁妆的苏家小姐却在领完圣旨后就抱着小毯子坐在榻上,捧着碗乖乖喝生姜红糖水。
  推迟了半个月的亲戚热烈来访,太过汹涌热情导致阿福一时受不住, 只能惨白着小脸静养了。
  顾氏又是担心又是高兴, 担心女儿月事这么痛苦怕是宫寒, 高兴则是不用提前当外婆了,放下了一桩心事。
  只是随着赐婚圣旨下来的还有婚期, 就定在了一个月之后,这时间实在是太赶,然而皇帝金口玉言, 就算是为了燕王的婚事忙得焦头烂额的礼部都没敢抱怨,只加班加点埋头苦干,力求做到隆重盛大,不失皇家体面。毕竟燕王是当今最小的儿子, 也是最宠爱的儿子,谁都不敢怠慢。
  苏家也很忙,忙着给家里唯一的小姐准备嫁妆, 当年太子妃、先燕王妃都是当今还未登上皇位之前就娶进门的, 她们的嫁妆自是不能跟现在堂堂正正嫁给燕王的阿福比, 然而太过了也不好, 最后顾氏斟酌一番决定准备给阿福准备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 大不了装嫁妆的箱子做得大点深点就是了。
  相比顾氏一接到圣旨就开始忙起来, 阿福“养病”期间就很安逸了, 连功课都不用做了呢。
  连日阴雨淅沥沥下个不停, 走哪都不太方便。
  这种天气下,宣威侯家是第一家主动登门道喜的,冒着雨就来了。刘梓宁跟着她母亲来拜访,既是恭贺苏家出了个燕王妃,也是向苏家道谢。
  听说阿福身体有恙,刘梓宁就到阿福住处去看她。雨天虽有些凉,但是看到还盖着洁白羊毛毯子的阿福,刘梓宁还是惊了一惊,“你这是怎么了?那天淋雨病了?”
  随时手捧一杯热糖水的阿福就像个讲究养生的老太太,焉哒哒地点头,“也有点淋雨的缘由。”她年纪还小,月事本就不太正常,这次大概是受了寒,疼得她胃都痉挛了,吃不下东西,只有和点热糖水。
  天哪,太可怜了。刘梓宁在她身边坐下,一脸的同情。她那天身上都淋透了,回去喝了几碗姜汤就一点事都没有了,连喷嚏都没有打一个。相比之下,苏家妹妹就很娇弱很惹人怜惜了。
  静养中,阿福没有梳妆,头发随意编了个松松的辫子垂在胸前,身上也是柔软舒适的细葛素衣,整个人裹在毛茸茸的羊毛毯子里,娇小得像只弱小无辜的小动物。
  刘梓宁看她的脸梨花瓣一样素白,唇色也是淡淡的,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你身子太弱了,往后可得当心。”真可爱啊,小妹妹的头好好摸。
  “我以后会注意的,”阿福被她摸得有点害羞,明明大家年纪差不了两岁,为何刘姐姐一脸的慈母光辉?
  “那天谢谢姐姐来找我,”阿福谢的是刘梓宁那天冒着雨出来找她。过后苏景明都跟她说了,阿福感动得不行。
  “是我该谢谢你兄长才是,”刘梓宁请托阿福代她转达谢意,“我又没有帮上忙,还添乱了。”
  充满慈母光辉的刘梓宁提了小火炉上的铜壶,贴心地给阿福空了的杯子里续了一杯热糖水,才记起来正事,“忘了贺喜你了,恭喜你订亲,韶光这个名字真好。”
  韶光当然好了,尤其是娘亲和燕王居然想到了一块儿去,之前燕王就给她取名叫徐韶光,现在阿娘也看上了煦色韶光这个词,跟兄长的春和景明连在一起“春和景明,煦色韶光”就是一幅春光胜景了,多好。
  阿福美滋滋。
  刘梓宁眼中有着忧色,订亲是好事,跟燕王订亲就不知祸福了。
  刘梓宁想着坊间传言,燕王府上有个宠妾不久前刚病重去世了,周御史的父亲周老太爷还亲去吊唁,宣称去世的宠妾是他学生,当堂骂了燕王薄幸负心。这番动静又闹得沸沸扬扬的,成了人茶余饭后的闲话,还是赐婚圣旨下来之后,对这桩婚事的议论才是压过去了小妾的丧事。
  有这件事在前,刘梓宁很是担心阿福嫁进燕王府后能不能继续这样被人娇宠下去呢?她目光忧虑地看着阿福乖乖巧巧地捧着杯子喝水,小口小口地抿着,跟一只洁白无瑕的白兔子似的,毛茸茸,软绵绵,全身都充满了我很软,很好欺负的气息。
  她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阿福的小杯子是顾氏给她特制的,白瓷杯外套了一层顾氏手制的精美绣花夹棉杯套,捧在手心暖手又不会烫。她小口喝着甜甜的糖水,偷偷看刘梓宁,见刘梓宁叹气,她也有些为难,听说宁远伯家的世子最后跟一个寻常的翰林家的小姐订亲了,宣威侯家跟宁远伯家两家默契婚约了十几年,刘姐姐该有多伤心呀。她快快乐乐的跟燕王订了亲,相比之下刘姐姐就太惨了。
  刘梓宁还在想怎么跟阿福开口提醒她小心一点燕王的后院,不要把心都拴在男人身上,她微凉的手背就被一只热乎乎软融融的小手覆上了。
  “梓宁姐姐不要难过,你会找到更好的,”阿福手上用了点力气,像是要把自己捂了好久被子才捂出来的热度传递给刘梓宁。
  刘梓宁一下子听懂了,她感觉阿福手心里的温暖一下子烫到了心底,忍不住笑起来,“我不难过,那个烂人给我我也不稀罕了。”
  啊?阿福看刘梓宁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她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对不住,我误会了。”
  她有点脸红,脸上这才有了些血色,看起来越发的可怜可爱。刘梓宁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你也没有误会,若不是我撞破了他和刘梓萱的幽会,我也还傻乎乎等着订亲呢。好险!”
  刘梓宁说着拍了拍胸口,一脸庆幸。那烂人可不要脸,还想着坐享齐人之福呢,没看见背着他,刘梓萱的脸有多难看。
  “我难过,只是难过自己识人不清,淋了一场雨,就清醒了,不值得。”刘梓宁看得很开。她还很高兴地对阿福说:“刘梓萱之前一边吊着那烂人想要嫁过去做世子夫人,一边又想要高攀贵人,现在好了,那烂人跟家里闹说非她不娶,宁远伯一怒之下给他定了亲,刘梓萱没了这条世子夫人的路,又因为烂人的大闹名声坏了,看来确实只能做妾了。”
  看阿福听得一愣一愣傻乎乎的,刘梓宁想了想还是把刘梓萱之前打燕王主意的事跟她说了。
  “还有这回事?”阿福眼睛都睁圆了。
  “所以你可要长点心眼,”刘梓宁摸着阿福头谆谆教诲,“虽然燕王风流了些,可他位高权重,盯着他的女人多了去了。”
  阿福被刘梓宁说得升起了浓浓的危机感。她一定要努力扑到燕王,吸干他,让他没有力气去看别的女人!哼!
  她明明在说的是很严重的事,为什么阿福一脸的春花怒放?刘梓宁还怕阿福不明白,吞吞吐吐把关于燕王府宠妾的逸闻也说了。这下她发现阿福脸上的表情就更奇怪了,怎么还有点小开心的样子?
  阿福确实是有点开心的,徐夫人的身份承载了她很多美妙的回忆,燕王能够安排徐夫人完美退场,让她很满意,这样在人们传说里,徐夫人也是燕王心爱的女子了,比不上先燕王妃白月光,也是一颗朱砂痣啊。
  “你不生气?”刘梓宁看不明白了。
  阿福忙收拾收拾过于外露的开心,一脸贤良淑德,大度道:“徐夫人入府比我早,燕王喜欢她也是正常。”
  苏妹妹这样单纯,真的好让人担心啊,刘梓宁忧虑地叹一口气。
  ————————
  乾清宫,苏景明刚汇报了锦衣卫暗查的各地汛情出来。
  天上雨水连绵不绝,琉璃瓦顶落下来的雨水都连成了一条线,站在屋檐下都能感受到潮湿的雨气。
  恐怕真如燕王所担心的,黄河之水又要泛滥了。苏景明忧虑地看着暗沉的天色,各处报上来的汛情并不太明朗。蒋新方拿了他的雨衣给他穿上,在苏景明抬脚往雨中走的时候急忙撑了伞跟上去。
  迎面皇长孙的依仗冒雨而来,苏景明往道旁避了避。皇长孙坐在肩舆上看见道旁的苏景明,叫太监停住了,亲自下来。
  “皇长孙,”苏景明恭敬地行礼,面上是一贯看不出喜恶的清淡表情。
  “恭喜苏副指挥使了,”皇长孙笑着道喜。
  苏景明虽然确实只是副指挥使,但是从来没有人当面叫还要加特意加个副字的。即便苏景明自己不在意,蒋新方听着都觉得皇长孙态度不善。
  “多谢皇长孙,”苏景明眉头一动,淡淡道谢,“圣上赐婚,臣等谨遵圣意。”
  皇长孙品出来一点苏景明潜藏的对这门婚事的不满,他挑着眉笑了,回身上了肩舆。他已私下与苏景如在胭脂坊里见过了,那女人一心扑在他身上,是个可以利用的棋子。但十个苏景如都比不过一个苏景明。
  苏景明看见皇长孙挂在腰间的一枚同心玉环,眼中闪过错愕之色。
  皇长孙颔首对苏景明笑笑,他的身边的大太监已令人抬起了肩舆,两行人交错而过,渐行渐远。
  雨声雨帘就是最好的天然屏障,蒋新方在伞下对苏景明比了个大拇指,指挥使那个错愕的眼神特别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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