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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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好后,女子笑道,“真稀罕,我还想着你小子怎么会一大早打电话催着我做菜呢,原来是陪着自个儿媳妇来了。”
顾方泽却是不理会她语气中的调侃,先是对着身旁明明眼珠子已经定在餐桌上不动,但还逞能摆出淑女派头的某人道,“在文蔺家里不用客气,吃得越多她越开心。”又往她碗里夹了个红烧狮子头,这才对女子道,“来给你捧场,你该感谢我才是。”他的手臂搭在李涟漪的椅上,姿态悠闲,语气轻松,像是与多年老友聊天。
李涟漪心里莫名局促。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极好,顾方泽的态度也与平日的淡漠疏离不相同,与这个叫文蔺的女子想必关系亲昵匪浅。她有点插不进话,若是现在与人打招呼,又叫不出个什么号,反倒更显尴尬,索性闭嘴埋头吃东西。
这红烧狮子头是天底下真真的美味,色味俱佳,入口即化,吃完后更是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她吃完了碗中的,瞧瞧两人还在聊,就伸出筷子又夹了一个。
“好害羞的小姑娘,别是把我当情敌看了。”那女子又笑了,仿佛极为愉悦。李涟漪抬眸,正巧撞上对面她探究兴味的表情,“方泽,你也不给介绍介绍,不怕你媳妇给误会?”
说着,停了停,又道,“你小子也给我收敛些,多给我留点面子——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语调微微上挑,不大正经但也不像开玩笑,像极了某人——顾方泽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黑如墨玉的眼笑意绵绵,“我不是怕叫你蔺姨,把你给叫老了么?”
女子挥挥手,“我不嫌弃就行,你尽管叫,别让人误会耽误我行情!”
李涟漪边矜持的小口咬着狮子头,边冷眼旁观两人间的谈话,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这个文蔺,应该就是文家那个一直避而不谈的“不肖子孙”文家七小姐,她的婆婆文婷女士的幺妹了。
文家是在全国都排得上名号的财团,和低调的顾家不同,各大财经版面几乎天天都有关于文家的新闻。不是吞并某某公司就是与国外某某集团合作,要不然就是股票价格又攀升了多少,势头强劲得很。文家的后辈大多亦成就斐然,即便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文婷,亦是在二十来岁就嫁给了顾德海,某军区首长,而其公公更是将军级人物——如此赫赫靠山,更是如虎添翼,为文家开拓事业版图扩宽了道路。
就除了这个极富传奇色彩的七小姐文蔺了。据说她性情古怪,可天资极好,学生时代是有名的“跳级王”,可后来好端端的名校不读,非要逆着全家的意愿跑去学摄影,满世界的乱走,行踪不定,让人寻都寻不到。各类媒体也从未刊登过她的照片,说是七小姐率性乖戾,不想成为公众娱乐八卦的对象,媒体们不敢得罪顾文两家,也实在没办法确定她的行踪——如今她就坐在她对面,托着下巴笑望着她,一张俏脸盈盈生光,不过三十岁光景,眸中闪动着睿智而不失善意的光彩。
“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文蔺,喏,你旁边那小子的亲姨妈,你叫我蔺姨便好。”
李涟漪本是有些倦殆,对文家的人没什么好感,可这文蔺做的菜真不是一般的好吃,她一向觉得能做得一手好菜的人,心地也是顶好的,又听了她几番话,心中隐隐生出几分敬然,这才意识到眼前这年轻女子也是长辈,顿时有些紧张起来。抿着唇,她隐下局促,扯出一抹笑,“蔺姨好。”
文蔺笑得眼睛都弯了,“乖,好孩子。”
李涟漪无言的望了眼旁边正面不改色,优雅进餐的某人,终于深深的明白,为什么他一直不肯叫她“蔺姨”——让一个年纪相当的女人用如此慈祥和蔼的语气和表情与自己说话,那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怪异。
文蔺瞧着李涟漪故作淡定的表情,觉得有趣至极,就盯了她好一会儿,直至察觉到护花使者隐隐警告的视线,这才满意的将目光转向他,身体直挺,双手交叉放于桌上,启音已不复适才的柔和,开门见山,语气咄咄夹杂着丝丝犀利,“顾方泽,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实说,这回主动登我的门,到底有什么事?”
顾方泽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抬睫,微微一笑,“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加菲劳你照顾了这么久,我也该带回去了,顺道带涟漪来尝尝你的好手艺。”
文蔺一个白眼飞过来,就差没“切”一声了,不屑道,“还跟我装蒜,非要吊我胃口是吧?行,你甭说了,你的猫我也没亏待过,瞧这胖的,都快养出富贵病了,你收拾收拾赶紧带它走吧,慢走不送。”说罢闲闲的翘起二郎腿,随手夹了块糖醋鱼一扔,还未落到地上就让加菲凌空夺物,啊呜一声吞了。
顾方泽终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又抽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象征性的轻拭了下嘴角,这才看向状似悠闲实则早已被好奇心勾得烦躁不已的小姨妈,缓缓道,“蔺姨果然聪明,我这回来,倒真有事要请你帮忙。”
瞧这人,没脸没皮的,要请人帮忙,还一副得瑟高傲的模样。
李涟漪在心里替好感度无形倍增的蔺姨鄙视了他一番。
又听见他说,“也只有你能帮忙了,蔺姨。”
Chapter27 交易与谈判文蔺闻言挑起眉头,这小子从小到大就一副老成样儿,精成鬼了,也没见过什么事情能真难倒他。这回居然会来找她帮忙?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能难住他的事情?真是稀罕。
其实仔细一琢磨,也有个头绪。
几年前老头子存心刁难,借着他十八岁生日之机硬是塞了个公司给他,还说当是生日礼物。别人不知情,直道文家老掌门疼外孙,可自家人心里都明白得很,那公司基本没什么气数了,濒临破产,而顾方泽那时也尚小,成天都与那些酒肉朋友混在一块,文老头恨铁不成钢,气不过,索性把烂摊子丢过去折腾他。
没料到才过了几年,那公司竟成了他事业的起点,他的那些酒肉朋友也摇身一变成了他的得力助手,发展势头锐不可当。这些年她虽然身在国外,但对“盛世”明目张胆外加大张旗鼓的动向也略有耳闻。她这天才外甥胃口倒不小,看样子,进军国际市场,势在必行。
思忖了片刻,又瞥向含着淡笑,自若非常的外甥,文蔺道,“小子,你别忘了,蔺姨我可是被老头驱逐出家门的,现在还是待罪之身,什么也帮不了你。”
顾方泽微笑,无害温和,“文蔺,谁不知道那是外公宠着你,你要做什么都随着你——你这样说,也不怕他老人家气坏身体。”
文蔺脸色稍变,勉强扯了扯唇,没好气道,“就你知道。”
李涟漪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他们两人一人一句,字字藏着玄机,她本就很少关注过顾方泽的事情,连带他的家属也不了解,这么一来,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她一点都没听懂。
但大概也知道,顾方泽这次带她来,分明就不是来吃大餐的。甚至或许是他有自己的目的,而她不过是他的障眼法罢了。
正陷入思绪中,就又听到他说,“文蔺,现在文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外公的心思也难辨,我不想打草惊蛇,只好从你这边下手了。”明明是含着算计的话,但他语态悠闲,聊家常也没他那么轻松。
文蔺笑起来,“算你坦白,没忽悠我,让我想想——”又皱起眉头,状似为难,“可真要我放弃这悠闲自在的日子,我还挺舍不得的……”
顾方泽噙笑,不慌不忙的接话,“这次我打算任命林拓做代理人,怎么样?”
文蔺愣了下,眼中的火苗蹭的亮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绝无虚假。”
文蔺笑得和气可亲,答得干脆利落,“早说不就得了,成交。”说着又忍不住撩着唇角,眸光灿烂,道,“我倒不相信,这回他孙猴子就逃得了佛祖我的五指山!”
谈判成功。
暗潮涌动的一番谈话,李涟漪仔细琢磨都没弄明白,就见姨甥两人含笑相望,连嘴角的弧度都几乎一模一样。丝丝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她不禁暗打了个冷战。
看来,对于顾方泽,她真是很不了解。
既然正事办妥,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没过一会儿,顾方泽一手抱起加菲,一手揽过李涟漪就想告辞走人。文蔺也没客气,爽快的挥挥手说后会有期。
行至院外。
“小子,下次见面得叫我蔺姨知道吗?”身后传来中气十足的嗓音。
顾方泽脚步顿了下,轻轻抿了下唇,侧身望过去,微笑:“这个问题,等你不叫我‘小子’的那天,我们再来商讨吧。”
?*PS:实在是木有灵感T_T;这是我的极限了,大脑抽筋ING。。。明天继续,争取多更点。你们也表潜水,多冒头咩。
Chapter28 我想见你一面傍晚时分,天空已看不到蓝,远方的天际像一张巨大的张开的网,将流云收拢过去,染上橘红色的柔光,微风习习,天空漂浮着长长细细的飞机云。看来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李涟漪懒懒的靠在椅上,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借着最后的天光欣赏夕阳。今天是从法国回来的第二天,明天她就得去销假上班了。
意料之中,法国之行没什么惊喜,自从文蔺家回去后,顾方泽又丢她一个人在那间华丽的总统套房里自生自灭,自个儿又忙公事去了。她到现在都没有想通顾方泽是出于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拖着她一起去法国。她又不是他的员工,跟着他也是碍手碍脚,而且还耽搁她的工作。
——简直是——无聊透顶——!
对于自己的丈夫,她是越来越不了解了。结婚前,他是她最好的朋友,是蓝颜知己,结婚后,他与她不约而同的选择原来的相处方式,除了在长辈和媒体前做出一副如胶似漆的模范夫妻的模样外——当然,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做戏罢——他宠她,她顺他,然而都明白,这其中没有爱情。或许暧昧,可那亦是必然,毕竟夫妻之间会做的事情,他们都有做过。
但他需要只是一场婚姻,而她需要一个强大有力的靠山。如此而已,再无其他。即便还有些什么,也是该埋在地底下,那是见不到光的,太丑陋,以至于她不愿意说出口,免得玷污了表面的光鲜亮丽。
原以为她是了解他的,可近些日子,他做的很多事情,她都没办法看懂。好似有些变化,可具体变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才下了飞机不久,他就接了个电话,说有事走了。她挺无所谓,也没多问,自己招了辆出租车先回了家。可直到今天,他都没回来。
怕是又和哪个红粉佳人约会去了。
这么想着,她站起身来,想回房间里去,风有些大了,沁凉入骨。
可就这么站起来,无意往阳台下扫视了一眼,她就怔住了。
空间的距离给人勇气,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当着面没办法说出来,可只要站得远了,以为对方看不到自己了,于是残忍的缠绵的话便能轻易的说出口,不会痛不会觉得肉麻,或是麻木或是甜蜜,不过是犹豫了那么一下子就能做到的事情。
连目光都能肆无忌惮起来。
她与顾方泽的家,位于本市最顶级的住宅区,是寸土寸金的市区里少有的能独门独户的三层小别墅。此时她正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楼下不远处倚在静静停靠的白色宝马旁,那个有着瘦削英俊的侧脸的男人,脑子空白,一时不能言语。
很久以前,似乎也有这样一幕。是平安夜,很晚了,室友们都各自赴约还未回。那时她以为他还在美国,在宿舍里与他通电话时,他在电话那头声音很低但很清晰,“涟漪,我很想你。”
她觉得脸烫得厉害,躲在被窝里嘴角翘得老高,可嘴巴还要装模作样,“你骗人,美国那么多金发碧眼的大美人,谁知道你有没有把持不住偷吃!”
那头笑,有点得意有点邪气,“你下楼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顿了好几秒,随后倏地一丢手机,腾地从床上蹦起来,顾不上穿鞋,就这样推开门,打着赤脚噔噔的下楼。
那人也是如今日这般,倚在车旁,长身而立,嘴角噙着明亮的笑意。
她尖叫了一声,飞扑向他朝她展开的怀抱。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像雀跃顽皮的小鹿,仿佛要跳出胸腔般一样,连天空绽放的烟花都仿若是为他们而设的,那样的欢喜,可惜从此再未有过。
如今时隔多年,他站在她家的楼下,倚在车边抽烟。他抽烟的样子还是没变,眉头微微皱着,大口大口的抽,然后优雅的吐出袅袅的烟圈,渐渐迷蒙了他的脸。
她站在阳台上看他。她知道他是为她而来。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出现?
即便回来了,为什么偏偏要三番两次的出现在她面前?
明明当年……心钝钝的疼得厉害,她抿紧了唇,握着拳头转身往回走。
李涟漪,什么都会过去的,只要放得下,什么都会过去的。
就在这时,她上衣口袋里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