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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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二哥到底在想什么?
“呃……”已过知天命年纪的高经理一愣,硬是让尤鸣不善的语气给噎得不知怎么回应。其他几位经理面面相觑,不禁冷汗直冒。
这、这明明是两码事啊…
一声轻笑打破了这逐渐变得诡异的气氛,文蔺勾着唇,眼角斜飞地望向第一个开口反驳她的林拓,道,“林副总,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此次欧洲之行的目的。向各大财团筹集资金只是个幌子,筹不筹得到钱是次要,重点是借此打响“盛世”在欧洲经济界的知名度,让他们看到我们诚意和努力,同时宣传“盛世”集团文化与理念,给那些欧洲佬们一个概念——ly集团在本质上不属于中国的民族企业,政府的支持力度并不高,而“盛世”在这方面,”文蔺淡淡笑着,清丽的眉眼间有抹亮眼的光华,“拥有压倒性的绝对优势。”
话说得难听点,“盛世”实际上就是个“红色企业”,先不说尤鸣林拓等高干第二代,单单一个顾方泽,身份摆在那儿,政府不偏心都难。虽说这是中国官商界的阴暗面,但其存在就是个事实,大家心知肚明,只是口头上不说而已。
国人知道的道理,老外自然也清楚。要想在中国站稳脚跟,离开了政府的支持那完全就是扯淡!
众人闻言,皆将目光投向了位于主座的顶头boss,他从开会伊始,就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大伙儿说,偶尔视线一个游移,不知是在走神,还是在思考。
其实大家都明白,若是以此来取胜的话,赢得并不光彩,如果让媒体给捅了出去,激起民愤是必然的事情。而当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个境地,那么“盛世”苦心树立的良好形象或许会在一夜之间如大厦崩倾,即使竞标案顺利拿到了,也没了丝毫意义。
与身旁坐着的文蔺不同,顾方泽一身黑色西装,白色挺括的衬衫,一条深青色的领带打得并不算太好,但因着他的气质使然,依然显得低调优雅,正如他此刻的谈吐。
“不管用什么方法,“盛世”打进欧洲市场势在必行,”修长优美的指尖在透明宽大的会议桌上习惯性的轻轻敲击着,他顿了顿说,“文总监的话我并不全然赞同,但如果能达到我们的目的,也不是不可。”
言下之意,就是默认文蔺的做法。
“二哥。”林拓眉头蹙得更紧,“可是……” 这样做风险太大了。
尤鸣有些不明所以,和秦勐交换了个眼神儿,二人都在想:二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躁了…
最近“盛世”的动作太大,一项又一项的决策不断从总裁办公室里传达出来,让他们几个都纳闷不已,平时二哥做什么都是深思熟虑,不经过严密思考是绝不会擅做决定的。
“可是什么?”文蔺将腮边的短发撩到耳后,自始至终都是轻松愉快的表情,瞟了瞟神色莫测的顾方泽,她笑道,“放心吧,你们老总既然决定了,那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散会后,会议厅里只剩下顾方泽和文蔺。
顾方泽仍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他的眼睛深邃如夜,薄唇的线条优美至极,就这么轻轻一抿,眉宇也随即折起,淡淡的说,“文蔺,你说,我做得对吗?”
文蔺在会议上说了太多的话,觉得口渴,便自顾自的在一旁的饮水机接了杯清水,闻言,边喝水边诧异地挑眉望向他,疑惑道,“怎么,你怀疑自己做不好?”如若按他们的计划进行,赢标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不,付出的代价太大。”他伸出手指,覆上额际,轻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文蔺说,“嗯,确实很累,但等这事过了就好了,你再坚持一下,”她隔着透明水杯冲比自己少不了几岁的侄儿眨眨眼睛,笑得极为狡黠,“别忘了拿下这个案子,是老头子给你的最后一次考验—— 文氏的当家,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当上。”
顾方泽的下颚瞬间绷紧了,仿佛冰山一般,他语气微凉:“可为什么要牵扯到“腾飞企业”?“腾飞”是房地产公司,和软件业务根本就扯不上一点边。”不知是什么情绪充盈,瞳孔是晶芒般的黑色,深沉荡漾,他唇线紧抿,“外公这分明是在为难我。”
文蔺喝水的动作停了停,唇边的笑意也因他明显微怒的情绪而敛了下去,她没再说话,直至将一杯水喝完了,她才道,“谁让你有“腾飞”一半的股份呢?文家就是靠的房地产起家,老头子会看上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应该早就预料得到才对,说到底,顾方泽,你还是顾忌她。”
顿了下,她又道,“其实你也不用太介意,毕竟,那一半的股份还是她亲手给你的… 这些年,你为了“腾飞”也付出了不少,远程操作不容易吧,还得领导整个“盛世”,难怪你累成这样。“腾飞”企业现在还能保住房地产龙头的地位,说实在的全是你的功劳,这些你家那位都不知道吧?如果你告诉她,她即便以后知道了,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顾方泽缓缓的低下头,开始慢条斯理的整理领带,语气似乎是带了几分好笑,又似有几分比外头的北风还要萧瑟的凉意,“一半的股份?如果我知道她会因此…我当初宁可不要。”领带歪得很厉害,可那女人今早是很用心得替他系的。她当时是仰着小脸,神色极为认真地替他打领带。他到现在仍能清晰地回想起,她如薄翼般盈动的睫毛如蝶般轻轻颤动,她的唇色很淡,像早春的樱花。
他还记得,临走前,她不自在的有些羞涩的对他告别,那模样,像极了当年她看向苏唯一的样子。
心在那一个瞬间,被填得满满的,什么都装不进去了,只想守着这片刻的现世安好,将其他的一切都抛开,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此生都不放开。
文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隔了好一会儿,才道,“方泽,我很喜欢那丫头,但你不要忘记了,一个成功的优秀男人,不会被爱情打败。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你还有你该做的事情。”
顾方泽默不做声,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停了停,终于还是开口,语气清淡平静,“我处心积虑布局了那么多年,就这么放开她,文蔺,我不甘心。”言毕,朝门口走去。
他从未想现在这般想见到她,那个自他十五岁遇见后,就在他心中生根发芽的女孩子,他想他必须要回去看她,回到他们的家中看她,唯有那样,他才不至于像如今这样心烦意乱,患得患失。
文蔺在他身后道,“如果她真的爱你,她不会这样离开你的。”
顾方泽未顿,直接走到门口,似乎对她的话充耳未闻。
撩心 第二卷 落花有意 chapter12
李涟漪上午去了单位请假,产假半年,上头很爽快地就给批了,那位平日里严肃得人称“黑面阎罗”的人事部主任甚至还对她微微笑道,等宝宝生下来了,她一定要邀请她去喝满月酒。李涟漪自然是笑着应了。
回到休息室整理东西时,敲门声响起,她抬眼看过去,不速之客柳嘉。
听说她现在已经调到杜会新闻版去了,比原来的外景主持人身份整整升了不只一阶,自此大伙儿才知道,原来台里的某位高权重的领导是她家的亲戚。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回她开了个大空窗还能不降反升,原来本就是闹小姐脾气,不愿意呆在那个位置上,所以故意那么干的。
但知道是一回事,鄙夷啊唾弃啊什么的倒是没有。这世道么,有关系总比没关系要好,更何况人家就一大学刚毕业的小姑娘,一眼看过去就是甜甜美美的,没啥心机,想来也成不了什么大器。
李涟漪想,心机是有的,只是功夫不到家,假以时日,说不准就是第二个柳瑞了。
怕是上回柳瑞回去与她说了什么,自茶馆一别后,每回在单位里碰见,李涟漪倒是坦然,有什么私人恩怨也别摆到台面上来说嘛,还显得自个儿没气度,照样大大方方地微笑,打招呼,但柳嘉却似是不大领情,不是装作视而不见,就是怯怯地甩给她一个惧怕的眼神,仿佛她是什么凶神恶煞,稍一个不注意,就会让她给吃了。看得她望天无言。
明明是她们姐妹俩欺负她,这姑娘摆出副受虐过的小媳妇模样给谁看?
而此时,柳嘉正站在门口,看着她,唯唯诺诺,欲言又止的,让李涟漪想起那日第一次见到她时,也是这般模样,顿时想通了,原来她就是这样的一人,无话何时何地,都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无辜姿态,以此来保护自己。
从某个角度来说,这其实不失为一个聪明的办法,起码她就让她给忽悠进去了。
李涟漪又想了想,大概也会有大半年见不着了,就不为难小朋友了吧。
便边继续收拾桌上的物品,边笑着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柳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柳嘉走进来,眼中竟飞快地掠过手忙脚乱和诧异,踌躇了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对她道,“那个… 上次的我故意让你和我姐姐见面,是我的不对。”
李涟漪有瞬间的惊讶,没有想到她直接将上回的事情就这么挑出来,但旋即她敛回神色,摆出疑惑的表情,佯装不知情况,很好脾气的静待柳嘉下文。
“但我不会后悔,更不会向你道歉,”柳嘉说,那张俏丽娇美的脸蛋上有抹与她的年龄不和的坚决,“顾方泽是我姐姐的,七年前就是。”
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很快地,她继续低头将桌上的物品放入纸箱中,不疾不徐,半晌,她抬起头,眉眼间已漾起浅浅的戏谑,道,“顾方泽身上哪里写着就是你姐姐的了?不过他现在倒是给盖了公章,暂时是我的私人物品。”
面上笑着,她想起了那天晚上,顾方泽将她搂得那么的紧,她的骨头都快被挤碎,他身上那股子清冽的气息在她鼻间缭绕了一个晚上。
……你说我是你的丈夫?
……既然是你自己说的,那你可要记住了。
那个晚上,她彻彻底底的失眠,反倒是罪魁祸首,将她锁在怀中,睡得沉沉,呼吸平缓安宁,连她如雷的心跳都没能将他吵醒。
她整晚都在回忆,从第一次与顾方泽见面,到成为朋友,再到最后成为夫妻,她近似刻薄挑剔地回忆顾方泽的言行举止,一举一动,却只是让那个她一直以来避开不去想的事实越发的清晰。
之后的第二天,她顶着两轮硕大的黑眼圈在镜子前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不出门丢人,直接打电话给还在医院休养的杜程程。
“谁吃饱了没事干,干干赔上一辈子去守着个不爱的女人?更何况
我说你家顾方泽,就是一容貌万年女王受,气质腹黑兼帝王攻,相信我,涟漪,他不会做这种亏本买卖。”
这个自诩爱情百事通的女人在电话那头非常之郑重其事的这样说道。
“涟漪,做人要懂得惜福,你以为你还是养在深闺里尚在二八的小姐吗?什么都不用干就等着人家过来词候你?”
李涟漪笑,“是,我不是小姐,你才是,还是待字闺中的。”
杜程程被她气得一口气差点提上不来,“你!”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被比自己还小却已经结婚快五年的损友说成“待字闺中的小姐”,绝对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最后只是憋出了一句:“死女人,到时候你别哭着来找姐姐我!”
李涟漪不禁疑惑,问道,“程程,你原来不是挺不待见他的么?现在怎么的像转了性一样?”她记得原来程程甚至只要一听到她提到他的名字,就会恨得牙痒痒来着。
杜程程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话,“不知道,可能是老了吧。你以前说得真他妈的对,爱情这东西能折腾死人,攥在手心里的时候吧不懂得好,等真正错过了,想回头吃后悔药人家还不给呢。有些事情能装聋作哑就装聋作哑,其实难受都是自找的,想通了就好了,谁没有点过去呢?”隔着遥遥的电话线,杜程程的声音沉沉的,像是在叹息。
李涟漪心里微微一震,难言的滋味潮水般涌上心头。
程程与阮守务之间的恩恩怨怨,她已经在程程那儿知晓了。和她起初预想得竟是南辕北辙,他们俩的纠葛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
当年杜程程还是个大学生,一次闲着无聊就玩儿似的写了个不长不短的剧本,故事也挺抽风,讲的是一对恋人分开又结合最后又分开的狗血故事,没想到让室友无意瞅着了,一读之下惊为天人,就瞒着她偷偷把剧本投给了市电视台。就这么着,这个剧本给当时还是电视台剧场频道负责人的阮守务给看上了……一来二往,除了剧本,连带着杜程程这个人,也让这位b市某权威杂志评选的黄金单身汉给看上了。
然后就是经典的猫捉老鼠,一个追一个跑,还挺不亦乐乎。阮守务也是个闷骚性子,不直截了当的跟她挑明,杜程程脸皮再厚,也没好意思去问,所以就一直这么着,明白揣在肚子里,还生怕对方会看出来。
杜程程从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