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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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涟漪没挣扎,任他的气息将她包围。她发现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总会轻易地变得软弱,他的话让她心里慌乱极了,感动又难受,眼睛潮热,差点实话就冲口而出,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敢说出来,只能转移话题,“……所以,他们现在对我心存愧疚,这才想起对我好一点?”
暗暗带讽的语气让顾方泽微晒,手臂紧了紧拥着她说,“抱歉,以前他们那样伤害过你,但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并非刻意而为……况且,他们其实已经受到惩罚了不是吗?”
提及至此,她心头一痛,呼吸都滞泄了几秒,咬紧牙齿冷冷道,“……也是,都赖我,要不是我,爷爷怎么会……”
顾方泽再次用吻堵住她的嘴。
却没办法堵住她汹涌而下的眼泪。
好一会儿,他无可奈何地移开,额头顶着她的,一双漆黑乌亮的眼珠牢牢注视她。
他说,“不赖你,爷爷老了,到了该走的时候。”
李涟漪睁着眼睛一边流泪一边看着他,“你胡说,爷爷年轻时是打仗的将军,身体硬朗得很,他是被我害死的……”哽咽得无法言语。
那是她此生不敢也不愿去掀开的最大的一块伤疤。她曾经想将那件事当做一场虚无的梦境,都是假的其实现实什么也没发生,她努力地试图去忘记不去提及,这样——她的良心才能不因过分的自我折磨与内疚忏悔而崩溃掉。
顾老将军是顾家当初唯一真心喜欢她的长辈,老爷子不苟言笑硬邦邦的脸总会在看见她时柔软出温暖的线条,一手拉着龙头杖还笑呵呵地挥手招她,嘴里还会说,“来来,丫头,到爷爷这里坐。”
还记得他怒瞪着那双曾在战场上威慑千万敌人的眼,把红木桌子拍得震天响,“谁敢欺负你,谁敢拦你做我孙媳妇儿?丫挺的还有下次你就告诉爷爷,爷爷替你一枪崩了他!我儿子也不手下留情!”
可惜顾老将军不知道,他的儿媳妇在得知她曾与另一个男人私奔且堕过胎后震怒非常,出身高贵的她怎么允许夫家闹出这等不体面的笑话,于是这位显赫世家的长女在丈夫的默许下出手了。
李涟漪那时才几岁?也就二十岁的一孩子,哪里是文婷的对手?几张明显是偷拍她与苏唯一的亲密照,医院出示的流产证明,紧接着是母亲精神失常的诊断证书——那都是什么?是天上劈下来的惊雷,任凭其中一项就能轰断压垮她本已敏感脆弱的精神稻草。
那天文婷女士的笑容完美至极,真真的贵妇式优雅,她说,“李小姐,我家方泽很喜欢你,但是,”她的眼珠子像美丽的琉璃,清澈又冰冷,端庄文雅的唇轻吐,“你配不上他,他是顾家唯一的血脉,请原谅我们无法眼睁睁看你糟蹋轻贱我们家的宝贝。”
李涟漪当时真的怒,愤怒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她想冲着这个面目可憎的女人大叫,就你家的孩子是宝!我就……思维戛然而止。她愣了半晌,终于清醒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众叛亲离,一无所有。她只是个没脸没皮跑到b市死赖着老好人顾方泽的……可怜虫。
这个完全超乎她精神承受范围的认知终于让她彻底崩溃,她做了一件令她后悔终生的傻事,割腕自杀。
老爷子为此事暴跳如雷,得知消息后气得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龙杖狠狠打在顾德海身上,却没来得及说出几句话,忽然捂着心脏面部抽搐,身体痉挛地倒了下去。
当玩老爷子心脏病突发,不治逝世,享年78岁。
而她在医院醒来时,葬礼已经举行完了,她连老爷子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件事留给她最后的记忆,是她的震惊呆怔与顾方泽疲惫不堪的面容,他握着她的手放在瘦削的俊颊旁边轻轻摩挲,道,“涟漪,我们结婚吧。”
“这是爷爷临终前的心愿。”
……“老爷子没怪你,临终前他还念叨着你。”顾方泽心头一恸。他不知她竟将愧疚藏得这么深,这女人的演技总用在不该用的地方。所幸,他逼出了她的真心。
过了会儿,他说,“明天是爷爷的忌辰,我怕你不愿来,所以先瞒着你。好几年没去看爷爷了吧,想必他现在一定在天上念叨,小丫头片子是不是把我这老头子给忘到爪哇国去了……”低沉含笑的嗓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她头一偏避开他,继而扭过脸看他,瞪着还不解气,推了他一把后忿然道,“假惺惺。”阴险,居然拿爷爷来攻心!
顾方泽不恼反笑,见她退了几步退到床边,黑眸暗光一闪,上前几步顺势将她按到床上!
及时制住她的手不让她扑腾,他道,“你咋就不懂爷实在给你台阶下。够了吧?消停点老老实实跟爷过日子,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女人。”李涟漪瞪直了眼,还没挣扎就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
看吧,这才是本性!才多久就不耐烦了?
片刻,她气急叫起来,“顾方泽!”
“嘘。”嘴巴被捂上,“叫这么大声,爸妈会笑话我们动静太大的。”
一时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她听明白了,脑子轰了声,脸红了,恼羞成怒,“切,他们哪敢笑你?他们只会骂我是勾引糟蹋他家宝贝疙瘩的狐狸精!——唉,你别动手动脚!”拍开正欲钻进她衣摆的大手,她脸红的快滴出血来了。
顾方泽没反驳,想起了他在电话里第一次对父母撂狠话的情景。
——“你们要再反对,儿媳妇跑了不说,你们的孙子也就没影儿了——真要这样,这辈子你们别想抱孙子了,等着去和尚庙找我吧。”
傻姑娘,她不知道,她就一活脱脱的狐狸精,把他迷得像个愣头青,傻了不说还巴巴地跑去给父母错误的暗示,叫他们又是愧疚又是无奈又是焦急,恨不得叫他马上收了这个小妖孽,好圆了他们的抱孙梦。小心伺候还来不及,哪敢舍得给她脸色看?
唇边的笑意加深。
既然暗示都给了,他好歹得做足功课,弄假成真最好不过。
思绪至此,他不依不饶地又贴上去,手上力气又加重了几分,不让她动弹,而后说,“丫头,给我生个孩子吧。”
她红着眼睛,道,“你是坏人,我不给坏人生孩子。”已经生了一个,还想让她生?窗户都没有!
可惜英明神武的顾方泽大少不知道,以为他心爱的姑娘还在赌气怨恨他呐。
他俯下身子深深地望进她波光潋滟的眸里,笑,“我是坏人,你是坏女人,我们是绝配,所以生出来的孩子绝对不是池中物。”
李涟漪忽然有点想笑了,和着她的皎皎有这么厉害?
傻冒一个!
调整了老半天,本想告诉他皎皎的事儿来着,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没说,让他多难受一阵子好了。活该叫他欺负她!还说她坏?哈,有谁坏的过他。
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李涟漪穿的居家拖鞋在挣扎中提落了,又一脚踹过来,他堪堪抓住,手上一阵细腻温软,目光触及光裸白嫩的脚丫沿着向上,是修长匀称的小腿——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她嫣红如花瓣般娇艳的嘴唇上动不了了,一股极强烈的冲动忽然变得难以抑制,他没能控制就已低头吻了上去。气势汹汹不管不顾,李涟漪用力回咬了一口却被他趁机钻入她启开的口腔。
他的唇带着颤抖的火焰在她全身蔓延开来,深切又辗转地掠取着,他的技巧想来足以令人迷乱,可此时,又多了一种要将她焚烧成灰烬的灼热急切。她抵不过,本是推开他的动作无力顿下,大脑昏沉沉的,最后只能依赖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任由汹涌而至的熟悉又陌生的情欲一点点地将她吞没。
她在他缠绵霸道的吻中失所迷离,那双漂亮得过火的眼睛一直在她眼前晃啊晃,有种奇怪的感觉在体内升腾而起:他们此刻如此接近,在这无法控制的大火之中他们只看得到彼此,没有猜忌没有算计,没有保留也没有冤冤相报,他们近得眼里只有唯一。
她闭上眼睛,柔顺地承受他激烈的索取,可心中那庞大的不安却在渐渐消褪,虚无被悄无声息地填满。
之后一切全然失控。
他冲进来的那一刻她痛得弓起了身子,全身绷紧只能咬牙牢牢勒紧他的脖子,“痛……”
瞬时的收紧让他低喘了一声,一下下地亲她,语调与肌肉一样隐忍而克制,手下动作不停,轻声哄着她,“乖,很快就好了……我疼了这么多年你总要还我一点……”
“放松一点,太紧了……”
她觉得自己像被巨大的滔天海浪抛向了半空又飞快地坠落,疯狂的滋味让她害怕,她能做到的仅是抱紧他,任由激情一步步朝着某个临界点逼近。
他的发丝已然汗湿淋漓,豆大的汗水随着需索无度的动作蜿蜒而下,隐没在那暧昧到罪恶的交合处。什么理智什么冷静通通不见了,他一手覆上她的左胸前,嗓子沙哑得厉害,“这里现在装着谁?”
“……”
力气更大了些,“说。”
李涟漪终于受不住,咬唇弟弟呜咽了几声,委屈又被折磨得难受,这人太坏了!她撑起身一口咬上他的嘴巴,眼里波光荡漾,通红着狠狠道,“装着衣冠禽兽!”
————————考试复习ing明天下午六点考会计,后天要考线性代数,如果有空明天会把全文给结了,没空大概是后天考完代数后。到了最后,多给大家点福利哈。不说啥了。电子书,突破极限的河蟹奈脸红掩面逃窜……终章 再没有人像我这样爱你再次见到苏唯一时,已是李涟漪回B市的三周后。
严格意义来说,是在电视新闻频道上见到了他。西装革履,面容英俊淡定,一个镜头从他的侧脸打过去,连眼角眉宇间的气势都凌然似睥睨天下的王者。
LY集团在他重返工作岗位后短短半个月之内迅速扭转自身不利局面,用媒体的话来说“神迹一般拯救了LY”,欧盟的单子丢了是没错,但这并没有打倒这个以人才全精英着称的高度年轻化的集团,有了主心骨的LY行动速度足以令所有同行生危机感。B市的信息软件市场尚未饱和,与此同时临近的T市的网游市场骤现火爆局面,一经细查才知原来早在好几个月前LY集团就已悄然进驻T市,没有广告,没有炒作,没有任何宣传仅是将新开发的一款极品网游软件投放于中低端市场,并首次进行小规模公测。而T市经济虽无B市经济发达,但胜在人口众多,且年轻化程度较高,对网游的接受程度要远高于生活节奏快竞争压力大的B市……李涟漪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时见某人正懒洋洋地坐在床上看电视,眼角往电视屏幕随意一瞟就看到这则新闻,那经济频道的主持人正口沫横飞说得不亦乐乎,听着听着她又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今天早上得知的另外一件事,愣了几秒也坐了过去。
没想到顾方泽一见她过来,二话不说拿起遥控器就换台,摆明了是故意不让她看。
瞪眼看着好好一新闻频道转瞬就跳转成了少儿频道,李涟漪气不打一处来,咬牙想都不用像就扑过去抢遥控器,某人身强体壮动作敏捷,无奈她又是抓又是挠就是没办法得逞,见他一副轻松得瑟号不悠然自在的德行,她磨了磨牙,从床上爬起来,愤愤然道,“好,你不让我看,我直接找他去!”
说罢,当真下床往卧室的大门走。
顾方泽动作飞快,伸手一把把她从后面捞回,往床上一扔,“又想红杏出墙,看爷怎么惩罚你。”本来“红杏出墙”四字让她眉头皱了几皱,可随后从他口中蹦出的“爷”字立马让她哭笑不得。
推了推正压在她身上的某人,她没好气道,“你家尤老四才每天‘爷’‘爷’的叫唤,你学个什么劲?”
顾方泽动作未断,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一撩道,“你怎么不知道他是在学我?”修长手指开始灵活地解她睡衣胸前的扣子,“另外,他不是我家的,你才是。”
这人真是……仰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瞪着天花板。
嘴巴是抹了蜜吗,甜言蜜语随口就来?也不知是过了多少千帆才得来的本事。
心胡乱想着,又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耳朵根微微发烫,略不自在地施力推开他,“谁是你家的,电视都不给看!”从床上坐起来,她随手扯了被单往身上一圈,把春光全全遮住,嘴皮子也不落下,“你别想瞒我,老四都告儿我了,你们公司这回输给苏唯一了,人家市场占有率比你们高好几个百分点,瞧你德行,每天不务正业窝家里连班都不上,活该!还怕我知道鄙视你……”以前这人纯粹一工作狂,可这回自打回来后,就没见他去过一次公司,还不让她回单位,说是要休年假,休多久他说了算。
顾方泽似笑非笑,“倒是越说越带劲了。”
李涟漪回以假笑,“哪比得上顾少爷身上使不完的劲儿。”一句话说出来,满满是怨气与不满。
可这话说的太隐晦,聪明不可一世的顾少爷回味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笑出声来。
眼前的女人正用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