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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锦娇记-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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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姝自然也感觉到了气氛中的丝丝微妙,可她真的很无辜的,她也不想吓坏两位姐姐,可回府一来许蕙一次又一次的不知所谓,让她一时就有些没收住。

☆、第46章 讨还

  
  被许蕙那么一闹腾,许滢和许岚也觉得这会儿屋里的气氛有些怪怪的,尤其看许姝也没什么心劲儿在这里打络子,许岚想了想,便提议一起打叶子牌。
  在定国公府时,许姝经常和外祖母还有几位表姐一起打叶子牌,这会儿,也不由来了兴致。
  结果,这么一打,外面的日头都要快下山了。
  许岚和许滢瞅着外面的日头,想着四妹妹这会儿也该乏了,就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
  回府这些日子,许姝已经晓得两位姐姐的性、情,也没多留。
  琥珀和香凝,知道这会儿她想一个人静静,也就知趣的退出去了,一下子,屋里就剩下许姝一个人,她懒懒的枕在大红色金线引枕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许是真的乏了,她才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四、肢更是懒洋洋的,没一会儿,竟真的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已经是暮色时分,许姝缓缓坐起身,下意识的环视一周,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屋里一室的静寂下,她隐隐闻到一些龙诞香的味道。可怎么会呢?她素来不爱用香的,可见她或许有些睡懵了,才有些胡思乱想。
  她下意识的开口唤琥珀进来,这会儿,屋里也该掌灯了。
  却没想到,足足沉静了十几秒,外面都丝毫没有任何动静。
  许姝下意识绷紧身子,直觉有什么事儿发生了。就在这屏气凝神间,她隐隐听到一声低笑,随着那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她竟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人面对危险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想开口呼、救,可不知为什么,此刻许姝嗓子眼就像是堵了什么一般,让她一个字都呼不出来。
  直到墙角墙角慢慢转出一袭墨色身影。那人高高绾着冠发,朱唇轻抿,似笑非笑,就这么朝她步步逼来。
  此刻许姝已经无暇去想,镇北王傅祈钰怎么会出现在她的闺房,她更不敢想,她到底什么时候招、惹了他。
  要说,上辈子许姝经历了那么多事,她以为自己面对任何事情,都不会再那么慌乱。可惜她错了,镇北王傅祈钰,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想到这里,许姝紧紧握紧手,眉头微蹙,浑身警、惕的看着傅祈钰。
  见她这般警、惕,傅祈钰微微勾勾唇角,笑盈盈的看着她,缓缓开口:“怎么清溪郡主不好奇本王为何会如此唐突?”
  许姝低垂着眼睑,想了想,可想破脑袋,她都不明白,自己怎么招、惹他了。
  半晌之后,她摇摇头:“王爷见谅,我前些日子生了病,这记性似乎也有些不好了。若我有什么得罪王爷之处,还请王爷不要和小女子计较。”
  话音刚落,却听傅祈钰噗嗤一笑,似是玩味道:“小女子?清晰郡主,怎么本王觉得你这小女子比外面那些迂腐的书呆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许姝更诧异了,她不记得自己和这位镇北王有过什么交集,要非说有,也不过是前几日万寿节在宫门远远的那一瞥。
  见许姝疑惑的神色,傅祈钰也不再卖关子,直接道:“不以成败论英雄,这话,郡主该是能想起些什么了吧。”
  许姝原本惊诧的目光此刻突地看向傅祈钰,她不可置信的颤抖的开口道:“原来那日,王爷也在书房。”
  下一瞬,她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那时候,若傅祈钰真的在爹爹的书房,那便是无诏入京,圣上若细究起来,那可是死、罪。可爹爹,却和他瞒天过海,可见她的揣测没错,爹爹和这位镇北王,其实早已经暗中结盟。
  这样的抽丝剥茧中,她恍惚间明白了些什么,可又不那么清晰。
  傅祈钰笑笑,突地又道:“当然,除了这个,郡主还欠本王一个东西。郡主你或许不知道本王的脾气,若是别人拿了自个儿心爱之物,本宫都习惯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昏暗的夜色里,许姝更摸不着头脑了,可刚想开口问,屋子里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除了空气中淡淡的龙诞香的味道,什么都没留下。
  就在这时,琥珀终于是急匆匆的进来了,她忍不住喃喃自语道:“郡主恕罪,奴婢方才在窗檐下,正和香凝打络子,也不知怎么,竟然不小心睡过去了。”
  一边说着,她忙点了灯。
  昏暗的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可这种静寂却是让许姝更觉心惊。
  她到底拿了镇北王什么东西了?
  镇北王这话也太莫名其妙了,她一个闺阁女子,鲜少出门,更别提故意拿别人的东西了。
  香凝早已经沏好了茶进来,见她还在晃神,笑道:“郡主这是没睡醒吧,只不能再睡了,否则今晚,怕是不好入睡。”
  许姝接过她递来的茶,轻抿一口,她纤细的手指一下下的摸、着杯上的纹络,这一切都告诉她,她不是在做梦,方才那一切都是真的。
  等喝完茶,由琥珀侍奉着净了面,又换了身衣服,许姝慢慢才平静下来。
  她想破了脑袋,除了她近身的东西,还有院中的,除了那莫名其妙飞来的鹦鹉,她再想不出还有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了。
  莫非,真是这小东西?
  可为了这一只小畜、生,镇北王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可这事儿她又不好和琥珀他们说,只能死死的瞒着。
  许是因为心里存了行事,她再看那鹦鹉之时,横看数看总觉得这鹦鹉嚣张的很,就和那镇北王一样嚣张。
  堂堂镇北王,功高震主,名震天下,竟然私闯她的闺阁。
  若是可以,许姝真恨不得把那鹦鹉的毛都给剥、光、了泄愤。可她也只敢想一想,这金刚鹦鹉别看它平日里对她讨巧卖乖,可你若真打它主意,手指说不准会被它啄断。
  而且看那镇北王的架势,似乎格外的重视这小鹦鹉,人都说狗仗人势,哼,没想到今个儿让她也见着了。
  “郡主,今个儿还没喂这小东西呢,奴婢这就去膳房拿碎肉过来。”看那小鹦鹉方才撒娇卖萌都没讨了郡主的欢喜,琥珀心下一阵纳闷,却也忍不住看那小鹦鹉饿着,斟酌了下,便开口道。
  熟料,许姝眉毛一凌:“你没看这鹦鹉都这么肥了,这么吃下去,还不胖死。不许喂,我告诉你们,谁都不许喂。”
  这话一出口,琥珀如何看不出来,自家郡主这是拿这小鹦鹉在置气呢。可怎么好端端的,郡主会这样呢?
  她想了想,也只能想到是今个儿萧氏入府的缘故。虽说郡主面上不显,可心里怕是还是很介意的吧。
  翠微院
  许蕙的脸色阴沉如水,从栖鸾院回来之后,她没个孟氏说一句话,可心里却懊恼极了。她不明白,姨娘怎么就这么下、贱,孟家人才来求她,她就心软了。
  她心软倒罢了,还耳根子软,带了大舅母和几位妹妹往栖鸾院去,让她颜面无存。
  和许蕙不一样,孟氏这会儿满心都在忧心焕哥儿的事情,那毕竟是她的亲侄子,这若是耽搁下去,命怕是都得丢在东厂了。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脸色苍白,若是往日她哪怕是舍了脸面也的求到老爷那里去的,可今个儿,萧氏入府第一日,老爷定是要宿在萧氏房里的,她如何敢扰了老爷的兴、致。
  可她等得起,焕哥儿等不起啊,东厂那些人的下、三、滥的手段,焕哥儿如何经得住。
  这般犹豫着,她忙让白冬去给许晟阳传句话,说是她有急事。
  许蕙一把把桌上的茶杯甩在地上,那眼神恶狠狠的恨不得在孟姨娘的身上戳出几个洞来,“姨娘!你疯了不成!你这会儿差人往萧氏那里去,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别人只会以为,你是怕失了爹爹的宠,才如此不堪。到时候,你让女儿的脸面何存?”
  孟姨娘急的都要哭出来了,她哽咽的看着女儿,“可焕哥儿怎么办?这耽搁下去会死、人的。”
  什么叫做怒其不幸哀其不争,许蕙算是懂了。
  她狠狠的瞪着孟姨娘,愤愤道:“姨娘,你怎么这么傻,当年孟家为了贪墨之事主动退婚,让你成了京城的笑话,你就已经不该对孟家抱任何希望了。可你倒好,人家稍微施舍你一点儿,你就掂量不清自个儿了。你以为,大舅母今个儿那番话是真的,你以为外祖母是因为高宁大长公主才这么多年不待见你,这都是骗人的,他们都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若表哥没有被抓到东厂,他们又怎么会想起你这个出嫁的姑奶奶!”
  许蕙越说越心酸:“姨娘,莫不说你救不了表哥,纵然能救,你这些年承受的这些煎熬,难道都当做没有吗?殊不知,您火、急、火、燎的想救表哥,可他们还会背地里戳您的脊梁骨,说您败坏门风。”
  孟姨娘知道,许蕙这番话不是没有道理,可她这会儿,哪里听得进去。她早已经是泪流满面,手足无措的看向许蕙,喃喃道:“难道就让我看着焕哥儿被东厂的人折磨死吗?蕙儿,他可是孟家的长房嫡长孙,是你外祖母的心头肉,若他出了什么意外,你外祖母怕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许蕙讽刺的勾勾唇角:“死了不更好?这些年,我和姨娘受的这位委屈,也让外祖母他们尝尝,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这些年他们加在我们身上的痛苦,就借着这次机会,都还给他们。”

☆、第47章 奉茶

  
  也不知昨个儿被那镇北王惊到了还是怎么,是夜,镇北王竟然出现在了她的梦境中。还有那傲娇的鹦鹉,扑哧着翅膀向她飞来。
  许姝倏然惊醒,账外值夜的琥珀闻着里面的动静,忙披衣起身,掀开帘子:“郡主,您梦魇了?”
  许姝摇摇头,没有说话。
  琥珀见状,忙弄了浸、湿的帕子,替她擦着额头的冷汗,之后又去倒了杯热茶。
  温润的茶水下肚,许姝抬眸,缓缓道:“罢了,再睡也睡不着了。”
  琥珀闻言,忙侍奉她净面梳妆,外头香凝也闻着了里面的动静,忙去膳房让冯嬷嬷做了些早点。
  等几个丫鬟端着铜盆,水壶离开,许姝笑道:“翠微院那边昨个儿可有什么动静?”
  昨个儿许姝早早就歇下了,她不认为这个节骨眼上,孟氏会愚蠢的拦着爹爹往萧氏房里去。可有些事还真说不准,爹爹这次续弦,无论如何孟氏心里该是不好受的。
  琥珀还没来得及回话,却见香凝拿着早点走了进来,这去膳房的路上,她可听着了些底下人的窃窃私语。
  “郡主,方才在膳房,奴婢碰上了孟姨娘院里的二等丫鬟若珠,因为孟家大少爷的事儿,昨个儿孟姨娘愣是要求到老爷面前去,为着这事儿,五小姐和孟姨娘生了些口角,说孟姨娘不知轻重,不让孟姨娘插手孟家的事情。”
  “不过奴婢估摸着,一会儿孟姨娘往新太太屋里奉茶,肯定会忍不住开口的。”
  说着,香凝顿了顿,有些斟酌道:“还有,五小姐最后还和孟姨娘嘀咕,新太太入门,说让孟姨娘怂恿新太太主持中馈,新太太毕竟年龄还小,奴婢琢磨着,他们是故意挖坑让新太太往坑里跳,到时候,指不定怎么在老爷面前给新太太上眼药呢。”
  许姝漫不经心的转着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子,勾勾唇角:“五妹妹这玲珑心,放眼这京城,都数一数二了。”
  萧氏入门,孟姨娘和许蕙笃定,爹爹不可能让他们住了上房,竟暗地里出主意,辗转到了许老夫人身边,说是翠微院隔壁的汀兰院闲置着,不如收拾出来,让萧氏住下。
  那汀兰院和翠微院一般大小,却不比翠微院精致,孟姨娘明显就是想给萧氏个下马威,让她看看,她即便是二房新太太,却并不比她这个自小和老爷青梅竹马有过婚约的姨娘尊贵到哪里去。
  二房就那么几个院落,要找到这不大不小又不落了下陈的院子,确实有些费脑筋,许老夫人也知道二房的情况,也没多想,便应允了。
  许姝当然不会让孟氏得逞,再说,爹爹续弦多少算是一件喜事,萧氏若没脸面,他们二房,难道能有脸吗?她想了想,便让人收拾了上房西边的跨院。
  这真是给了孟氏和许蕙个措手不及,可除了暗自恼怒,她们也没别的办法。
  另一边,翠微院的孟姨娘和许蕙,也是一夜都没睡好。昨个儿,萧氏入门,原想着她不得那继夫人高氏欢喜,又是丧母长女,陪嫁的东西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可也不知为什么,那萧氏足足带来了二十厢笼的嫁妆,听说那萧家老夫人还拿了六千两的体己银子,给萧氏添妆。
  这下,许蕙想在萧氏的嫁妆上嚼舌根,也不能了。
  孟姨娘也有些暗自伤神,想当年她嫁给老爷那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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