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书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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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秋暝,就让蓝沐白开挂吧。
☆、物是人非
同陈氏商议之后,决定六月中旬启程去汴京。
山居绣坊自五月底便不再接衣裳的定制,简单的绣件倒也还售卖。秋暝和弄琴加紧将最后几单做好,在六月初送到客人家,便开始收拾关店,准备进京的事宜。
李婶和入画的去留,徐氏和李婶提了。
“夫人,我是个粗人,又没了丈夫,带着入画没去处,亏了夫人和小姐的照顾。若是夫人和小姐不嫌弃,我们还跟着服侍。”
入画也说:“小姐对入画好,跟姐妹一样,入画要一直跟着小姐,小姐去哪儿,入画便去哪儿!”
秋暝笑着握了握她的手,道:“好,我也习惯了你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没了你还不习惯了。”
“小姐!”入画嗔怪一声。
“小姐!”弄琴突然进屋跪在秋暝面前,秋暝吓了一跳,去扶她,可她不起,道:“小姐,奴婢遭了难,是小姐救了弄琴,弄琴愿意跟随小姐,为了小姐上刀山下油锅也不怕!”
秋暝失笑,“我哪里要你们上刀山下油锅!只是,弄琴,此去京城,轻易是不会回来了,你家里人怎么办?”
“小姐,家中父母有兄长照顾,还有个姐姐就嫁在附近,我跟小姐去,我爹娘是同意了的。”
秋暝问徐氏,徐氏点头应了,便道:“那行,你们两都跟着我吧!”
弄琴欢喜,才起身,和入画相视一笑。
秋暝一行五人,陈氏带了落棋和侍女彩屏一并三人,两家各有一辆马车,又买了一辆马车,共三辆,装了必要的物品。山居绣坊连带的院子卖给了城西的许府,晨熠阁也处理了,只留了杨柳巷的院子。给蓝沐白去了书信道六月十二启程,便由落棋、秋暝、入画一人驾了一辆马车往汴京而去。
半个月,路过扬州、楚州、徐州、应天府,每到一处,秋暝便怅然一番,当初和徐氏在这些地方落脚,和街坊邻居熟识了不多久便又搬走。
七月初二,慢程走了二十天,三驾马车终于进了汴京城。
秋暝着男装,倒是颇为英气俊秀,看着记忆中的繁华汴京,一时竟不知心中是何感触,看着来往的人流,看着熟悉的街巷,唯余物是人非。
蓝沐白早收到了信,估摸着六月底七月初到,早命人收拾了院落屋子,随时派人在城门口等着,让接了马车就派人到吏部通知他。
侍书带人看见秋暝亲自驾了车进城,让人赶忙去通知蓝沐白,他则带人过去迎接。
“徐姑娘!少爷早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了,可算是把你们盼来了。”侍书欢喜道。
秋暝下车和他见礼,侍书又和陈氏、徐氏问过好,才和秋暝道:“少爷这几日都在吏部忙,不过他说了,我接到你们之后,就派人去叫他,我们现在回府,想必少爷已经等着了。”
秋暝笑道:“还麻烦你在此等候多日。”
侍书身后的两个家仆开始见到侍书叫她姑娘,想到她便是未来少夫人了,但没想到她居然着了男装驾车,心里有些怪异,但又见到她行为做派皆有大家风范,又是一阵惊异,面不改色上前见礼:“奴才见过姑娘!”
“不必多礼。”秋暝笑着免了礼,又道:“便麻烦你们驾车引路了。”
侍书笑道:“徐姑娘哪里话!”
秋暝上了马车,进去和徐氏一同坐定。
另两人前去接过落棋和入画的缰绳,侍书在前引路,三辆车复又启程往蓝府去。
大约行了半柱香时间,马车停在一座府邸门口。侍书下车上前道:“少爷,夫人和姑娘到了!”
蓝沐白接到消息便告了假回家等候,连常服到都没来得及换,在门口站了不到一刻钟就见马车驶来,心里雀跃,终于能见到母亲和秋暝了。
门房搬了脚凳,一旁的丫鬟去掀了车帘,见一俊秀小公子先钻出马车,心中惊异,却见她下了车,原本在石阶上站着的大人此刻却欣喜地走到她身边,眼中尽是温情和激动,竟然握住了那小公子的手,道:“秋暝,终于到了,可让我好等。”
秋暝余光扫过周围的丫鬟仆人,见他们神色讶异,再想自己着了男装,立刻羞了脸,挣扎着双手,道:“别人看着呢,先去将伯母扶下车,这一路上劳累了。”
蓝沐白一笑,听她的到后一辆车上去请自家母亲。刚才给秋暝掀车帘的丫鬟听见她的声音,心道:“竟然是位姑娘,瞧大人的神色,定然就是未来少夫人了。”惊讶之后,又扶徐氏下车,见徐氏虽年近四十,衣着普通,但那通身做派竟不像一个普通妇人,倒比一般世家夫人还要端庄。
秋暝上前扶着徐氏,唤了声娘。蓝沐白也扶了陈氏过来,众人便相携着进了大门。
休整了两日,正逢蓝沐白休沐,秋暝提出想去郁坊走走看看,徐氏和蓝沐白都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便同意了。
秋暝穿了一身月白素净的烟纱襦裙,蓝沐白也一身白衣,两人带着入画和侍书出了府,慢慢往郁坊而去。
“这里的府邸大都没有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秋暝一路走来,回想着儿时的印象。
蓝沐白也不说话,只拉着她的手听她说她小时候的事。
“这条街是去太子府的,每次爹爹要去议事,我都悄悄钻到马车里,爹爹看见了也只是瞪眼睛,却不赶我下去,我便欢欢喜喜地去太子府玩儿。后来,我娘不让我去,我爹便不坐马车了,改骑马。我哭闹着拉着我爹的衣摆不让他丢下我,爹爹无奈,只好带着我一起骑马去太子府。”秋暝指了指前方的一处小摊子,是卖包子的,道:“每次路过此处,爹爹总要买两个包子,我们一人一个在马上吃,等我吃完了,我们也就到太子府了。”
蓝沐白看着她唇边带有笑意,但眼中早已动容,安慰道:“岳父在天之灵,必然希望你每日都像那般欢喜地吃包子。”
秋暝点头,说着说着,便到了曲府门口。
秋暝上前摸了摸右边的石狮子,道:“有一次,我与堂姐在门口玩闹,她要我的珠花,我不给,便推了她一把,不想她没站稳便撞在了这里,后脑撞破了,流了血,我吓得半死,哭着去找娘亲,反倒是秋容姐姐,拉着我说没事。后来,我把珠花送给了姐姐,可是她再也没有机会戴那朵珠花了。”
蓝沐白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她心里的痛,只有哭出来才会好受一些吧。
秋暝看着紧闭的大门,门上封条早已破损泛黄,曲府的匾额悬着摇摇欲坠,曾经,她每每出入,都不曾细看过那匾额上的烫金大字,如今看得仔细了,却不再是当年的曲秋暝了。
“我们回去吧。”秋暝道。
蓝沐白签了她的手,道:“好!”
入画和侍书一阵怅然,特别是侍书,真没想到,当初自己随意谈论的地方竟然是少夫人以前的家。
再次路过那卖包子的小摊,蓝沐白上前买了两个包子,递给秋暝一个,道:“以后,我每日也买两个包子,我陪你吃。”
秋暝捂着热乎的包子,泪眼朦胧,轻轻咬了一口,含糊道:“嗯,我们一人一个。”
蓝沐白握紧了她的手,道:“马上就七月初八了,府里早已准备好了,我们成亲吧。以后,换我来照顾你,照顾岳母。”
秋暝点头,“嗯,好!”哽咽着吃着包子,晶莹的泪水滴在手上,身旁是温暖的怀抱,秋暝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想婚礼要不要写得详细一点,之前还要交代一些事情,比如秋暝的救命恩人,所以,下下章才写婚礼吧。
☆、救命恩人
蓝府正在忙着婚礼,陈氏和徐氏自然不得闲,天天招呼着上下打点布置。
蓝沐白告假,回家准备成亲。杜明德想着近日的成果,完全出乎意料,下面站着的年轻人尤其积极,功不可没,虽然自己急切查清楚故友的案子,这么短的时间能查到这么多完全意料之外,而且奇怪的是,蓝沐白比他还急切。
“晨熠啊,这案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这么多,你功不可没啊!我没想到你这么热心查案!”
蓝沐白看着上司,笑了笑,他是曲临风的好友,是秋暝的救命恩人,也许告诉他秋暝之事也未尝不可,道:“大人,晨熠想早日查出真相,于公,一是还已故曲大人一家清白,二是不想犯罪之人逍遥法外、为祸朝廷。于私,是想替未婚妻子报仇雪恨。”
杜明德一惊,蓝沐白的未婚妻子与这件案子也有关系?
蓝沐白稽首答道:“大人,下官还想请大人与夫人到府上一聚,请两位见一见故人。”
杜明德一听这话,心中已有考量,到他身边低声道:“莫不是……”
蓝沐白微微稽首,杜明德便已然明白,道:“你且先回,我回府携了夫人便到你府上叨扰。”
蓝沐白作揖,道了声:“是大人,下官便在府中等候大人。”
看着蓝沐白离开,杜明德长叹一声,想起十年前老友抓着自己的手,第一次艰难地求自己救他的女儿和怀孕的妻子。杜明德回神,迈步出了议事堂,若是夫人知道,必然高兴万分。
陈氏得了蓝沐白的告知,早早开始安排席面。
秋暝和徐氏听他说杜明德会和夫人来府上,心里感激,早早收拾了等候。
“娘,别着急,伯父和林姨还有一会儿才到呢。”秋暝上前握着徐氏的手,缓解她此刻的焦急。
陈氏和蓝沐白看着徐氏在厅门口焦急的神情,多少有些明白缘由,要来的是救命恩人,又是故交,这两份情意,如何能不紧张焦急。
两刻钟后,小厮奔进来告杜大人到访,蓝沐白起身出去相迎,徐氏和秋暝面露喜色,陈氏也到厅门口站着一起等候。片刻,蓝沐白领着一拨人进来,为首正是杜明德夫妇。
杜明德与曲临风年纪相仿,如今年近四十,精神奕奕,面上一片喜色;杜夫人林氏端庄,但是那快步显露了她的焦急,也顾不上失了礼数,快步到徐氏面前,眼眶早已红了,一把抓住徐氏的双手,道:“可算是亲眼见着了,我这悬着的心可算是落回肚里了。”说完一手拿了手绢去拭泪。
徐氏亦是两行清泪,擦了又流,道:“若不是当年有杜家相救,我与暝儿早已随夫君共赴了黄泉。”说完,拉着秋暝齐齐跪在了杜明德夫妇面前。
“这是做什么!”杜明德和林氏大惊,林氏眼疾手快去扶徐氏,杜明德也去扶秋暝,打量片刻道:“一晃这么多年,秋暝都成大人了。若是曲兄见了,不知该多安慰!”
陈氏在旁见了也是动容,道:“如今搬到京城了,以后见着的机会便多了。已经招呼了晚宴,大家到里面慢慢说。”
“好好好……”林氏又与陈氏相互见了礼,众人往屋里去。
林氏与徐氏坐在一处,两人多年未见,说了些话,又拉着秋暝聊了片刻。杜明德听着她们相聊,便也听了些大概,得知母女两人在外的不容易,徐氏未出世的孩子没有保住,杜明德和林氏一阵惋惜。
同来的还有杜明德的长子杜远修,秋暝想起小时候他顽皮,还与他一同玩耍过,只没想到如今大了,倒是成熟稳重了,行了礼,道:“秋暝见过远修哥哥。”
杜远修倒是难得笑了,道:“一晃,小时候总缠着玩耍的娇贵丫头已经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了。”
“远修哥哥便不要打趣我了,倒是你如今大变了模样和性格。倒是越发像伯父了。”
杜明德大笑,杜远修也笑了笑,去和蓝沐白说话:“晨熠告了假要成亲了?”
秋暝低头为三位夫人布菜,像是不关注他们的谈话。蓝沐白笑着看了看对面的姑娘,道:“日子定在后日,初八,还望远修兄来喝喜酒。”
杜远修淡笑,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和眼中的情意,和杜明德道:“父亲,您是长辈,又是晨熠的上司,不如由您来做主婚人吧。”
陈氏自然高兴,也说由杜明德做主婚人。徐氏同意,蓝沐白也没意见,杜明德便应了下来。
“我们回京城,谁也没告知。如今暝儿就要成亲,还想着找一位全福太太帮衬着,不如也交给林姐姐吧。”徐氏道。
林氏自然乐意,便商量着初八日一早过来。
众人用了晚饭,又说了些话,杜明德才带着夫人长子告辞离开。陈氏和徐氏今日劳累,早早下去洗漱休息了。
蓝沐白拉着秋暝的手到院子里散步,蓝沐白看得出来秋暝很开心,让他也为之欣慰。
“本来成婚之前,于礼,我与你是不能见面的。但母亲和岳母都没有说,我也想每日见到你,所以,你不可觉得我无礼放荡。”
秋暝忍俊不禁,掩唇笑道:“你我情意,我如何不知,哪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