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趣-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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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不用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呢?秦相不过是对当年的事存着不甘心,但现在有个你,很多情况就都有了变故。”
“可行吗?”陆思琼将信将疑。
“不试试,如何知晓?”
她带着满是期待的心情回京,那种可有依赖的感觉让她周身一松,夜晚都睡得极为安然。
只是,没过几日,却传出突厥队伍被刺杀的消息。(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决心
哈萨陌单于和阏氏隆昌公主在帝都遇刺,这样大的事根本瞒不住,朝中大惊。
未等突厥使臣的队伍抵达,炎丰帝便差礼部安排人将他们迎入使馆,又急招秦相、内阁首辅等众多大臣入御书房议事。
长公主府亦是长灯夜明,蕙宁公主望着爱子,无奈叹道:“凡哥儿,你瞧,不是母亲不愿意听你的提议,实则秦相根本不可能放下过去。
此次你隆昌姨母进京,相府就眼巴巴的早派人盯上了。他这人唯恐天下不乱,非要同突厥主战是为的什么?总不是这份社稷江山,而是私仇。”
“难道就非要斗到你死我亡的地步吗?”
龚景凡不理解,“他终归是阿琼的生父,如果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两全其美?”
蕙宁公主眸光微深,凝视着儿子质问:“凡哥儿,你老实和我说,是不是琼姐儿有这份心思?那孩子,她是心软了,受了秦家人的话被蛊惑了吗?”
她话语略有激动,烦躁的捧起茶吃得有些急,还呛了两口,“甄家是怎样的人家?在秦甄氏即将诞产的时期,秦家往府里接回去那么大个的姑娘,让甄家的颜面往哪搁?
就算秦夫人肯委曲求全,甄家愿意息事宁人,可甄皇后呢,东宫太子殿下呢,能允许发生这种事?”
龚景凡闻言,一时也不该如何办了,站起身来回走动,困惑道:“但你们这样斗来斗去的,要琼妹妹怎么办?
一边是生身之恩,一边是养育之情。你们这样最折磨的人是她!”
这袒护的意思,蕙宁公主哪里还听不出来定是因为陆思琼说过些什么。
她瞧着儿子痴情的模样,心中亦是无力,“人活在世,哪能事事如意?琼姐儿这孩子命苦,为娘的都看在眼里。
说到底,还是隆昌造下的孽。时隔这么多年。她那固执的脾性还是一如既往。
你姨母总觉得,这京中没有知心人,没有真正对琼姐儿好的人。所以才一心要把她带走,多半也是出于当年的怨恨。”
思及上回姊妹见面,蕙宁公主心中感慨更多,“她还是不明白。如果她不出现不派左谷蠡王进京,就不可能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她已经做了十三年的突厥阏氏了。又有了小女儿,何苦还非要……”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龚景凡激动打断。
少年满脸不认可的望着自己亲娘,不以为然的质问:“母亲您怎么能这么说?隆昌姨母想要见亲生女儿这是天伦。难道还能硬生生的隔断吗?
以前我总是不明白,何以您对琼妹妹那般在意,后来得知了她的身世后。儿子真心感激您。可是,娘是真心疼爱她吗。会真心替她着想吗?”
他睁着双眸,走近两步,“如果,如果琼妹妹非要与隆昌姨母离开,您会怎么做?”
蕙宁公主被儿子看的一怔,“你这是什么话?有你这样和母亲说话的吗?”人却不由自主的亦站了起来。
“我就是想问个答案。”
龚景凡实则内心早有答案,就是不愿去相信。
琼妹妹身世的事他一直没有去细想,但不代表他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其实这会子问出口亦是害怕的,“娘,你们是不是宁愿阿琼死,也不会允许她离京?”
闻者沉默。
无声却胜有声。
龚景凡后退两步,难以想通的喃喃自语:“为何非要闹成这样?
秦家恨你们藏了琼妹妹这么多年我可以理解,你们怨他当初没有站出来保护隆昌姨母我也能明白。但这一切,与琼妹妹何干?她只是、”哑了哑声,终究没将“只是托生错了人家”这句话说出来。
低头思忖了片刻,再抬眸时眼中一片坚定,“母亲,阿琼如今是我未婚夫,我一定会护她的,也会尊重她自己的想法。”
“你在说什么,凡哥儿?”
蕙宁公主大惊,被他这副凝重的神情吓了一跳,莫名就生出慌乱,“你这孩子可别胡来做傻事,这主战还是主和到底不是秦相一个人说了算的,否则两国不早就交战了?
只是,琼姐儿当年就是我们侥幸保下来的,若是往后因为她致使黎明百姓陷于战火,我岂不是大夏的罪人?”
“您别说的这么深奥,儿子看不到那么长远。儿子只知道,阿琼若是要离京,我陪她一起,护她一辈子;她若是想要认回秦家,我也会帮他,无论天下人怎么看。”这话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的。
也正因为这份认真,蕙宁公主气得哆嗦着骂了句“混账”,“你这话,将生你养你的爹娘置于何地?”
龚景凡却突然跪了下来,祈求道:“娘,我希望您支持儿子。”
“支持?”蕙宁公主轻喃,“我竟不知,当初留下隆昌的这个孩子,是对还是错了?真是冤孽……”谁能想到,最后竟是折磨了自己的儿子。
龚景凡说出自己的主意后,依旧期待的望着母亲,见对方迟迟不语,他想着又问:“娘,您上回见过隆昌姨母,她进京来到底想做什么?”
许是又觉得这问话多余,改又问:“准确的说,是她准备怎么做,联络秦相又是为何?我听阿琼的意思,姨母也并非想带她去突厥。”
“什么,不回突厥?”蕙宁公主却是大惊,她根本不知道这事,“她不回突厥是打算去哪里?隆昌她以前根本没出过京城,就算再任意妄为也没有独自在外闯荡过,这十几年又一直待在塞外,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龚景凡没想到母亲会不知情,察觉自己失言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他不信眼前人会狠得下心真不顾自己与阿琼。
所以,不过微顿片刻,就添道:“好像是这样,具体怎么做阿琼不知。娘,她您前几日不是见过她吗,怎么也比我晓得的多啊?”
蕙宁公主却似还没从刚刚的话中回神过来,“她不回突厥?不回去的话,若消失在大夏境内,”思及此,面色突然一变,“这、这是想要单于先发兵啊!”
这个秦相,果然还是主战,见不得民生安逸,非折腾这些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时局
同蕙宁公主的谈话,龚景凡次日就去德安侯府转述给未婚妻了。
陆思琼听后心里怪内疚的,她没想到为着自己的那几句话,会引得眼前人同蕙宁姨母母子争辩。
她想,或真是自己所求过多了吧?
二人坐在院中的藤萝架下,她想了又想,还是开了口:“我想去趟使馆。”
“你要去见她?”龚景凡惊问。
陆思琼颔首,起身踱步道:“我觉得之前还是因为我自己太过矛盾了,不管是与她还是秦相,说话间都藏掖支吾着,所以才引起了这么多猜忌和想法。
既然本就是血脉相连,又到了这种地步,我不能再静等着看他们要如何行事。如果一味逃避,最后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我怕自己失去的不单单是陆家。
话及此,凝眸望向对面的未婚夫,目中不舍与缱绻绵绵的情愫丝毫不掩。
龚景凡自然看明白了,起身绕至她身边跟着应道:“你决定了,我就替你安排。”
他伸手牵她的手,陆思琼“嗯”了声再道:“我看约莫还是娘亲那边好说话些,她既然这么疼我,得知我本意后许是就不会勉强我离开了。
说到底,她不看好我与你的这门婚事,多半还是因为你我是在左谷蠡王来京之际匆忙定下的,她将这看成是强留住我的手段。只要我与她说明这门亲事是你情我愿,想来她就会松口吧。”
口中这样说着,但到底还是满担忧隆昌公主的。那句不留京城不回突厥的话,到底是指什么意思呢?
当日傍晚,龚景凡送了两个身手了得的护卫过来。
龚家送来的人。侯府亦没有多想,毕竟陆思琼的真实身份近来易招人注意,她与外面的某些纠葛需要用人也情有可原。
陆思琼当场就写了封私信,让护卫送去相府给秦甄氏。
她是不想看到任何变故的,只愿自己还是以前的陆思琼,秦家也有它原本的局面。
秦夫人没有给她回信。
亦算是意料之中。
又过了两日,听说突厥单于携隆昌公主和玉公主进宫朝拜。三人在宫中逗留了许久。
使臣身份公诸于世。近来使馆自是络绎不绝,龚景凡替她安排去见隆昌公主的打算不得不推迟。
适日,太子妃娘娘闺宁。荣国公府接待,周嘉灵自周府离去后,便到了德安侯府。
陆思琼就在娇园里等她,得知宫中太后病情减缓。这几日又接隆昌公主和玉公主进宫去住,她微微凝思。
“大姐的意思是。太后娘娘和隆昌公主冰释前嫌,这几日还是隆昌公主服侍在她榻前,太后娘娘解了心结,这几日心情甚好。”
周嘉灵觑着对方面色低道:“我也是听母亲和祖母讲的。说当日太后娘娘本就知道蕙宁公主瞒着她替隆昌公主保住你,后来之所以派医女袁妙同行,也是明白隆昌公主对袁医女有恩。晓得她不会真的对孩子下杀手。
只是当日她身居妃位,许多事不得不做。否则以太后娘娘当初的手段及宫中势力,又怎么可能真的连想杀一个襁褓婴儿都能屡屡失手?”
“表姐的意思,我明白了。”陆思琼微顿,沉默着又轻道:“你是想让我不要怨太后。”
周嘉灵点头,自己本意如此,对方能明白自是最好不过,便徐徐又道:“还记得小时候祖母带你进宫,太后甚至亲自抱了妹妹。你毕竟是她的亲外孙女,太后娘娘这些年对隆昌公主有愧,难免就要对你有所补偿,宫中出来的许多赏赐,你当真以为是出自大姐的东宫?
琼妹妹,如今事情的局面正在往好的方面去。大姐的意思是,想你说服隆昌公主,不要再有那些不该有的念头,若是她真的离开了突厥,哈萨陌单于是不可能再遵守两国和平的合约。
毕竟,这么多年隆昌公主在塞外都无碍,怎的回了趟大夏,人就要不见了呢?”
陆思琼闻之却诧异,“你怎么知道隆昌公主要离开?”
“大姐出宫闺宁前,太后娘娘召见了她。”周嘉灵说的含蓄,“姐姐毕竟是太后一手扶持的。”
“所以说,太后娘娘还是看重太子的?”陆思琼一语中的。
周嘉灵微笑,明色显然比上次时要放松许多,“太子毕竟是从小在她宫中养大的,情分在那,怎是宸王能比得了的?
再说,五姑母是甄家主母,现如今甄皇后就算有几分心思,可也要娘家肯配合才好。国公府与甄家是姻亲,抬举甄家总比萧家要好。
这阵子太后抱恙,萧贵妃侍疾积极,总将宸王爷带着,那份心思早就没瞒住了。皇后和太子见了难免着急,甄皇后前两日刚将那位甄美人发落了,太子殿下这几日都宿在姐姐宫里。”
虽然时局好转,灵表姐好像安了心,但这番话听在陆思琼耳中还是不免心寒。
天家亲情果真凉薄。
甄皇后和太子殿下明显如今是因为忌惮着萧贵妃与宸王才有这些举动,若说对大表姐的真心,怕是少之又少。
但身在皇室,如今这样的状况,已是极好了吧?
“大表姐要我去说服隆昌公主,又是何意?”陆思琼询道。
周嘉灵便叹了口气,回眸觑了眼屋门,才压低了嗓音道:“据说陛下是想要收服突厥的,所以秦相的许多举动都放任着。说到底,秦相再有权,也不敢在天子脚下行凶。
可这回使礼部接待突厥使臣后,说是又命刑部彻查刺杀之案,可这么几日过去了,又查出了什么名堂?陛下主战,打心眼里就决定弃了隆昌公主的,可他能舍弃,太后娘娘只怕就不肯了。”
“太后,”陆思琼叹息,“我倒说不准她到底是薄情还是重情的了。”
“太后娘娘年迈,缠绵病榻的时候还念叨着先太子和二皇子。她一生四子二女,九王爷因着娶亲的事与她已有芥蒂,原就不算亲密的感情又淡了几分。临没了病中身边就只陛下和蕙宁公主,对隆昌公主本就是存着万分内疚,又怎么还肯割舍?”
周嘉灵感慨道:“祖母说,到了太后娘娘这个年纪,最看重的倒不是年轻时候的那些权势地位了,还是看重感情的。否则,明知甄皇后和太子有了旁的心思,又岂会一再容忍?
不过这种事我倒不是最关心的,只要姐姐在宫里过得好,将来一切顺利,也不存在宸王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