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为后-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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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完金库,他们又去看粮仓。
圣殿里的粮库比金库还要大,远远看去蔚为壮观。
等到大门一开,两人又都被惊了一下,只看里面满仓满谷,便知道这一年圣姑没少克扣百姓口粮。
“圣姑存这么多粮食,却不愿意发给百姓。明年米就沉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雷鸣叹了一句。
想着外面的百姓还都饿着肚子,荣桀便叫士兵把粮食搬出来,吩咐道:“先叫百姓各回各家,每家按人头下发粮,一人发一石米都是够的。”
对衡原这场仗,他们不费一兵一卒,莫名其妙就赢了。除去被百姓民居堵住路,叫他们在城外耽搁几日,基本就没遭到有效抵抗。
等回了营帐,几人坐在那发了会儿呆,随即便大笑起来。
等到笑够了,雷强才说:“就盛天教这德行,陆安舟居然隐忍不敢发,实在叫人不知说什么好。”
顾瑶兰刚忙完善后之事,匆匆进了帐篷,闻言笑道:“他哪里是隐忍不敢发,他是根本什么都没有,他拿什么攻打衡原?”
他们这一场仗打得轻松,善后却不简单,荣桀皱眉说道:“叫人速速往琅琊府去军报,先报大捷,再请王妃派两位可靠稳重的年轻文臣过来,要先把衡原局势稳定住才好。”
衡原现在乱成一团,府衙里都是一笔烂账,根本没什么人管,重新捡起来不容易。
雷鸣表示记下了,他们又谈了些细节,这才算安排完。
末了荣桀说:“今日百姓们都吃饱了饭,明日清晨,咱们就请百姓去看一场好戏,我要叫他们知道,求神拜佛不如求己。”
第100章 军报
想要让误信伪教的百姓迷途知返; 最有效的方式就叫他们看清伪教的真面目。
只要他们能明白教主也不过是普通人; 就不会再沉湎其中了。
那圣姑自称是观音座下的金童; 能上天入地; 在三界中自由行走,也能安排人前世今生; 她还自称是不死之身,用几个小戏法骗一骗百姓; 百姓就把她当了仙神。
是以次日清晨; 荣桀等百姓们都用完早膳; 便请他们都过来围在南城门前。
或许是因为今日终于不用朝拜,百姓们仿佛卸下了沉重的包袱; 比平日里看上去要精神许多。
等人多起来后,荣桀便把那几个圣教的首领拉到城墙上; 叫他们面向百姓,老老实实跪在那。
待看清楚那些人是圣教的圣姑和圣使们; 人群中发出一阵阵惊呼声; 他们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人们; 看他们在那苦苦哀求丑态百出; 内心的信仰开始崩塌。
荣桀登上城墙,威风凛凛站在那; 他声音洪亮,气韵悠长; 每一句话都扎进人们心中。
“圣姑自称是不死之身; 死后肉身能重塑; 灵魂能升天,她说自己能沟通阴阳,亲自同天神对话。今日我们便要试试,她是不是真的死不了。”
荣桀话音落下,每一个圣教首领身后的士兵们皆抽出长剑,庄严肃穆的立在那。
等荣桀大手一挥,士兵们的长剑便破风而出,整齐而又凶狠的插入每一个首领心中。
百姓们呆呆站在城墙下,仰头看着那些首领们一个接一个倒下去,血流了一地,刺痛了百姓的眼睛。
直到圣姑也一头栽到地上,他们才回过神来。
一刻,两刻,这些人依旧没有复活,他们的尸体僵硬地倒在城墙上,鲜红的血弥漫开来,这是生命流失的痕迹。
百姓们才如大梦初醒一般,接二连三的痛哭起来,他们也不知自己在哭些什么,只是突然发现,这么些年来他们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家人,也对不起故去的亲人们。
他们活的麻木,生的痛苦,是他们自己先放弃了自己,才被盛天教蛊惑至今,让家中亲人都跟着遭了殃。
虽说这一时半会儿,百姓们还不能说大彻大悟,却也都渐渐清醒过来。
他们这才明白,圣姑说的那些话,她传播的那些教义都是假的,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荣桀站在那,见百姓接二连三回过神来,朗声说道:“百姓们,从此衡原便归入我越国,本月便会有官员赶来接管衡原府衙,他们会带领你们重新安家置业。我知道你们家中已无多余银钱,我荣桀在此向你们保证,此后两年,朝廷绝不会向你们征收半分税银,希望你们能为家人为自己辛勤劳动,好攒下一份家业,重新把日子过起来。”
他话音落下,在场百姓皆是愣在那里,下一刻,哭声震天。
便是仗打完了,荣桀也不能立时就走。
衡原毕竟不如云州、川西和宁河三省,衙门早就荒废,一无官吏,二无士兵,他们今天一走,明日便会大乱。便是没有盛天教,也会有其他人趁虚而入,继续做蛊惑百姓勾当。
这事一商谈,大家心里也都有了数,因此又给琅琊府追了一封信,叫邹凯清点一营兵力,先奔赴衡原稳定局势要紧。等这边过上三五个月,衡原府衙步入正轨,新兵也操练起来,倒时他们便可全身而退,不用再兼管衡原了。
然而他这边一切顺利,却不知道颜青画那已经急的不行,因有那份伪造的军报,朝廷里还算安稳,大人们各司其职,一点儿都不慌乱。
颜青画表面上也是一切照旧,她每隔三日上一次早朝,也照常处理各地奏上来的折子,只有少数几个心腹才知道,他们已经有十来日不知大军的动向了。
这一日又要上早朝,颜青画早早便起来,简单用过早膳之后,春杏和冬梅就开始给她更换朝服。
立国已有四月时光,她身上朝服也换了几身,却也依旧大气端方。只是无论怎么换,这身衣裳都是又沉又厚,便是只短暂穿一个时辰,初春时节也能把人热出一身汗。
她跟荣桀确实是一贯节省的,平日从不铺张浪费,只是大臣们也要穿朝服,颜青画见老大人们一个个热得汗流浃背,也觉得不太落忍,便从今日开始在勤政殿里摆了冰山,也好叫大家伙儿都凉快凉快。
这衣裳穿好,颜青画便出了一身薄汗。春杏手里捏着帕子,一路跟在她身边帮她擦脸。这几日颜青画的胃口都不算好,兴许是有些苦夏,又兴许那颗心一直没落回腹中,总之,虽然外人看不出来,春杏却知道她最近可是好生瘦了一圈,人都有些憔悴了。
早上上妆时,冬梅特地给她打了些腮红,就为了让她气色好看些。所幸上朝的都是粗心的大老爷们,他们压根都不抬头,也就没人注意到颜青画这几日的变化。
一边走,春杏还小声嘀咕:“这两日确实像夏日天气,奴婢回去冰镇些银耳莲子羹,好叫王妃能去去热气。”
颜青画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她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春杏跟了她一年多,知道她心情不愉,便也不敢再继续劝了。
她确实不知前朝的那些大事,每日里都是围着颜青画打转,王妃若是不太痛快,她也跟着心里难受。
等到了前头,颜青画的心思就渐渐拉回来,她等在侧殿里,让春杏给她打理一下仪容,这才带着笑去了前殿。
这一日的早朝没什么新闻,不过是春耕的那些事儿,间或插了些商税再创新高的喜讯,也就各自散了。
也兴许是苍天体恤她,散朝后颜青画刚走到书房里,外面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春杏正等在小隔间要给她更衣,颜青画冲她摆了摆手,几乎是敲门声响起的瞬间,便开口道:“进来吧。”
来者正是连和。
他手里捧着个木头盒子,一向淡定自持的脸上也堆满笑,他甚至来不及给颜青画行礼,急匆匆把那盒子往前一推:“王妃,新的军报到了。”
颜青画眼睛一亮,她只觉得心口扑扑直跳,难以言喻的兴奋涌上她四肢百骇,叫她伸出去的手都有些抖了。
春杏倒也乖觉,她忙扶了颜青画一把,把她搀到椅子上坐好,这才安静的退了出去。
颜青画抖着手打开盒子,里面是熟悉的竹筒,她熟练的解开旋钮打开盖子,然后便从里面抽出一封军报,那军报不过巴掌大小,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写的满当当。
颜青画几乎是一扫而过,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连和的心也一直悬着,他忙问:“如何?”
颜青画甚至已经忘记头上沉重的凤冠,她抬头冲他微微一笑,难得激动的红了眼眶。
“他们很好,王上说此行未费一兵一卒,整个衡原简直不堪一击。只是他们把盛天教剿灭之后,衡原的治理便成了问题,那边各县府衙门早就荒废,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能人来主事,还是要先从咱们琅琊府派人,先把衡原的局势稳定再说。”
她说罢,又仔细把这份军报读了一遍,这才小心翼翼的递给连和。
连和认的字并不比荣桀多多少,不过这封军报写得简略,他大概能看懂一二。
这会儿不止颜青画松了口气,连和也觉得心里的大石落了地。
“王妃,臣刚询问送信的信兵,他说前一位信兵早十几日便出发了,如果一直未到琅琊府,肯定路上遭了难,那封军报应该是来不了了。”
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颜青画定了定心神,立即说道:“下午还要请两位相爷和邹将军一同过来,衡原毕竟是大省,只派两位文官去肯定不行,还要几位大人一起定夺才是。”
连和冲她行了礼,这才领命而去。
留下颜青画一人坐在书房里,她呆呆看着手里那封军报,终于露出浅浅笑容来。
她喃喃自语道:“你没事就好。”
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颜青画便舒服许多,中午用膳便也多用了半碗,喜得春杏不停在旁边感谢上苍。
颜青画就笑着点了点她鼻头:“你这丫头。”
春杏腼腆一笑,伺候她更衣松发,等颜青画躺到床上渐渐睡着,她才轻手轻脚退出屋去。
颜青画嘴角带着笑,多日来夜不能寐的煎熬终于过去,她这一觉睡得很沉,几乎是到晚膳时分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睛才发现屋子里暗沉一片,似是天都黑了。
春杏打水进屋,她还问:“怎么没叫醒我?”
“王妃冤枉奴婢了,原是叫了的,不过王妃睡的熟,没醒过来,刚李内官来了一趟,说这几日您辛苦了,便叫您好好睡一觉。”
下午原本是有事的,叫她这一睡,只好拖到次日早上。
几位大人们坐到一起,脸上皆是喜气盎然。
第101章 蹊跷
衡原的事确实比较麻烦; 也不能简简单单安排人过去就不管了; 衡原本就有一省府两城府,省府最少要有三位大人,三司使皆不能少; 而府城也得有两位大人坐镇。这么一算; 怎么也得选六七人; 才能勉强维持一省的政事。
昨日大人们兴趣已经商议出大概来; 今日刚一开始; 就听叶向北说道:“重读这封军报,上面说这一趟攻打盛天教并未受到什么阻拦; 因此我们可以推论; 衡原本就没有什么兵力; 便是原来还有些士兵,也都被盛天教打散; 归为平民百姓。”
颜青画也明白过来; 点了点头说道:“叶大人所言甚是; 我听闻那圣姑也不是个精明人。若是衡原境内还有其他军队,她定是要坐立不安的。只有叫他们都回家种田,她才能心安。”
侯儒在一边听了一会儿; 就笑道:“我明白叶大人的意思了; 你是说现在衡原没有守城军; 我们还得另派军队过去; 才能维持衡原的稳定。”
衡原百姓刚经过盛天教的残害; 如今大多穷困潦倒; 心里的信仰一旦崩塌,他们也会迷茫很长一段时日。一旦衡原境内无官又无兵,肯定还要再乱起来,他们这一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颜青画叹了口气,她扭头望向邹凯,他倒也机灵,立马禀报道:“王妃,如今云州偏安一隅,上有溪岭,左有川西,哪怕鲜卑向、向我们发兵,云州也只是安稳的后方,并、并不会成为前线战场。不如从云州抽调,抽调五百老兵过去,待陈指挥使再另行征兵操练即可,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太、太大问题。”
他这法子倒是一举两得,只是云州离衡原略有些远,五百士兵又少了些,颜青画想了想,立即就说:“看这封军报要人要得急,朝臣要马上赶去就职。应当是王上急于班师回朝,一直守在衡原也不算个事儿,不过这封信并未明讲调兵之事,过两日的军报兴许还会再提。”
她说罢,顿了顿又说:“邹将军,即刻下令从琅琊府和云州各调五百步兵,点兵完成后即刻启程前往衡原。”
荣桀敢放下琅琊府的政事,出兵打仗在外,正是相信自家媳妇的能力。
颜青画头脑清醒,思维敏捷,对朝廷之事一向迎刃有余,琅琊府的文武百官也大多都信服这位越王妃,加之有邹凯坐镇,没有人敢犯上作乱。
就如之前军报遗失长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