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为后-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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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青画的兄长那一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真是不假。
她父亲不是守旧的人,见家里两个孩子等饭吃,便狠心当了很多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
可手里有银子,在那年月却还是换不回粮食。
这事一说就有些沉重,只是颜青画刚生过病,心里头总是有些闷闷的。
黑暗里,她瞧不见荣桀的脸,却听他道:“以后我们努力养活自己,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颜青画轻轻“嗯”了一声,知道他白天很辛苦,便没打扰他,等他那边已经熟睡了,才松了口气。
睡了一白天,她这会儿并不困。
趁着自己精神,她把这两天的事都想了一遍,默默想着自己能为这山寨做些什么。
她父亲虽然是个不出世的书生,可懂得却一点都不少,衣食住行农耕种植,几乎都手把手教过自己的孩子。
颜青画长舒口气,心想:我们得一起努力,让寨子更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荣大当家:虽然老子没文化,但老子第七章就娶上媳妇了,某些重重重重孙啊……
荣锦棠:早有什么用?洞房了吗?
荣大当家:……你等着!
第10章 挖笋
次日清晨,颜青画很早就醒了。
外面很安静,连鸟儿都还未早起。
颜青画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朦朦胧胧又有了些浅薄睡意,刚要一头栽进梦乡里,就听身边的荣桀动了动。
早上天气凉爽,空气清新,村里人也大多是这个时候儿下地,早些忙完就能早些归家,不用顶着大日头干活。
荣桀醒了以后,并未马上起身,他瞧瞧扭头看了一眼颜青画,结果就看到她正睁着眼睛望着自己。
“唉,你怎么醒了不叫我,”荣桀被她吓了一跳,坐起身来关切问,“好些了吗?”
颜青画点点头,也跟着起身:“没事了,昨天兴许是不太适应,今日就好了。”
或许是因为心里知道生病也没人照顾,颜青画这些年也没怎么大病过,哪怕是偶感风寒,也像昨日那样喝碗姜汤闷头睡一觉就好了。
荣桀披上外袍,下床给她端来温在汤婆子上的温水:“先润润口,今日里你想怎么安排?”
别看他大字不识一个,却真是心细如发,颜青画同他相处几日,非常深刻地体会到他这优点。
等到她换上厚实些的夹袄去了厨房,还小声跟翠婶说这事:“大当家真是个顶好的人。”
她也不是故意要夸自己丈夫,只这短短两日相处,荣桀真是对她体贴入微。
翠婶笑着瞧她一眼,把锅里温着的红豆粥递给她:“日子长了,你就会越瞧他越好,你看这粥,是他特地自己出钱叫我给你备的,就怕你病不能好透。”
山寨里确实是吃大锅饭,不过叶向北那也有个账本,每次出工的时候谁多出力气,谁休息请假都有记录。每次下山办事总能带回些银钱物件,大当家都叫按出工时长分了。
兄弟们都很淳朴,大多数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凭着对山寨的深厚感情,没人有闲话讲。
再说,叶向北也不知是有多少个心眼,他写的那个账本谁看都服气。
荣桀自己手里已经攒下不少家当,想用些好的,可以自己出钱从公粮里扣。
以前他自己一人,从没要求过别的,可这有了媳妇就不太一样了。
颜青画一听这个,心里头也跟着热乎乎,她觉得这山寨太有意思了,这百十来个人,人人都有着一颗心。
这里头,作为核心的大当家荣桀功不可没,不过他那几个得力手下也确实很了得。
颜青画捧着碗小口喝了粥,这粥里依旧是糙米,可红豆却是实打实的,喝在嘴里甜滋滋,香浓的红豆味道扑面而来,那是关心的滋味。
她冲翠婶道谢,道:“多谢翠婶辛苦这一回,我也不会什么缝补手艺,以后翠婶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
这小姑娘确实是个爽快人,翠婶打心底里喜欢她。经过他们这场匆匆忙忙的婚宴,翠婶整个人都开朗不少,兴许是想开了,不再日夜缅怀过去。
“好,那婶子就记下你这话。”
一碗热乎乎的红豆粥下肚,颜青画就吃饱了。
她现在的胃口还很小,哪怕寨子里吃食比村里多,她也不会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饭总要一口一口吃,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用过早饭,她便帮着翠婶一起弄大家伙的吃食。
早上都是吃米汤,再配上一大锅山药芋头,就着鲜辣得宜的咸菜丝,每个人都是有滋有味。
忙忙碌碌的一天,就从香喷喷的早膳开始。
等荣桀领着第一波村民下了地,剩下的人才陆续进了议事堂。
顾瑶兰也打着哈欠进来,抬头就看到颜青画在那端碗:“小嫂子,你好些了?”
颜青画笑着同她问早,把一根热乎乎的山药递给她:“好了,本就没那么娇贵。”
等早膳忙完,顾瑶兰便过来挽住她的手:“大当家特地嘱咐过我了,叫我今日跟好你。”
颜青画想了想,还是道:“我们先上山吧?过段时候等他们开始插秧,我再去瞧瞧。”
顾瑶兰取了背篓和弯刀给她,两个人一起往后山去。
整个山寨依山而建,往下是层层叠叠的梯田,往上因为略有些陡峭,又植被丰盈,荣锦棠便没叫村民破坏。
一开始的路还算好走,颜青画零零散散看到了不少桃树梨树,间或也有杏子和红果,正是早春三月,桃花梨花粉白绽放,漂亮的仿佛画中仙境。
颜青画深吸口气,叹道:“这里真美。”
顾瑶兰随手在地里采了小朵木耳:“你喜欢就好。”
颜青画也学着她的动作,在腐木上采木耳,这个拿回去若是不立马吃掉,晾干也能储存很长时间,一年四季都能吃。
不过山上也并不只有自然而生的食物,顾瑶兰还给她指了种在空地上的玉米、芋头、山药以及各种豆子,因为地势原因,每一块地都不是很大,却都被利用充分。
“大当家和冯总管一起上山看过,最后实在舍不得那些能种水稻的地,便把这些移到山中,倒也挺好养活。”
颜青画点点头,心里又赞了荣桀一句:真是够聪明。
两个人一路往山上爬,不过是就来到竹林里,顾瑶兰放下背篓,弯刀一指:“开工吧小嫂子。”
颜青画也毫不含糊,用粗布抱住手心,便弯下腰开始找笋。
这片竹林浓密茂盛,就是把笋子都采了也无妨,不过他们寨子里人手有限,今日便只得他们两个上山来了。
“你别老叫我小嫂子,也叫我青画吧。”
“也行,不过你回头得跟大当家说,叫他不要训我。”
颜青画又忍不住笑了。
或许是山上气氛太好,也或许是过上了吃饱喝足的生活,也可能身边终于有人陪伴,多了亲人,她这一两天笑得比去岁一年都多。
“也不知道她们忙不忙的过来。”颜青画叹道,“这年月,小娃娃们都要干活。”
前两天笋子正冒头,为了能多采些春笋,寨子里满打满算加起来那么五个小孩子都跟着顾瑶兰上了山,忙了两天采了两大筐下去。
笋子不经放,一放就老,今日便换成她们两个大人上山,留小娃娃们在山下跟母亲们剥笋。
寨子里女人孩子少,除了翠婶、顾瑶兰,剩下的都是跟着丈夫一起上山的媳妇,山寨一百多口人,只有三对夫妻,他们膝下也就四个孩子。
还有一个被起名叫燕小豆的是大当家捡上来的,是个乖巧懂事的男娃娃,跟着燕嫂子一家过活。
要不是现在寨子里只能勉强养活这么多人,又劳作繁忙,荣桀真是怕管不住他们。
都是半大小子,早晚要娶媳妇的。
越是这样光景,女人孩子就越不容易,荣桀早就同得力手下强调过,务必不能在下山时欺负了好人家的姑娘。
不过这个要求,他自己却先打破了。
颜青画听顾瑶兰絮絮叨叨说寨子里的事,听到这也不由笑了。
“兄弟们没跟大当家吵架?”
顾瑶兰摇摇头,手上动作迅速敏捷,一看就是熟手:“明面上倒是没有,背地里我也不清楚。”
颜青画想了想,她抬头望了望苍茫巍峨的启越山,心里落了个主意。
只是这事能不能成,真不是她自己能说了算。再说现在寨子里也没那么富足,还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采笋这活儿颜青画以前也老做,两个人连着干了一个多时辰,眼见阳光穿过密林的叶子照耀大地,这才停了下来。
两个大背篓都被装满,已经冒了尖。
颜青画只觉得胳膊酸疼,也顾不得地上寒凉,将就着在干净些的石头上坐下,取了腰间的水壶狠狠灌了一口。
鸣春江刚好流淌过高耸入云的启越山,分叉而来的溪水甘甜可口,喝进嘴里叫人浑身舒爽。
“走吧,我们下午再来一趟,应当就差不多了。”
等休息够了,顾瑶兰就背起背篓,率先往下走。
颜青画跟在她后面,只觉得肩膀上千斤重。
“你真有力气。”要不是这两日吃得好,她真不一定背的起来。
顾瑶兰回头冲她笑,主动把她背篓里的笋子往自己背后扔了几颗:“我天生就力气大哩,你们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肯定干不过我。”
颜青画噗嗤笑出声来。
“行行行,我们是娇滴滴小姑娘,顾大侠是手有千斤的壮士。”
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何况背上还有负重,下山时两个人几乎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赶在午膳前回了寨子。
今天地里的活要全部干完,这会儿兄弟们还没回来。
刚把两大背篓春笋放到厨房里,就听那边小娃娃们哀嚎:“怎么还有!”
顾瑶兰用汗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回头横眉竖眼道:“李大毛!平日里就你最爱吃腌笋,再叫不给你吃了。”
叫李大毛的男娃娃瞧着七八岁的年纪,长得虎头虎脑很精神,他是张甜姐家的老大,也是五个娃娃里的大哥。
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顾瑶兰揍他,被她这么念一句,顿时缩回去老老实实蹲在那剥笋。
张甜姐正在做饼子,闻言笑话儿子:“大毛你要是再给我上房揭瓦,我回头就把你送给瑶兰姑姑,我看你还敢不敢了。”
颜青画坐在一边安静地捏着肩膀,翠婶瞧了一眼,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过来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肩膀。
“哎呦。”颜青画一张小脸皱成一团,显然是肩膀压伤了。
“你这丫头也是忒爱逞强,下午不许背了!”翠婶说着,又有些不放心,老远冲刚回来的荣桀喊:“一会儿回去给你媳妇擦点药油。”
荣桀一听就有些急了:“伤了哪里?”
颜青画一个没拦住,翠婶就喊出声去:“肩膀上呢,你多给搓一会儿,应当没大事。”
一听那伤在肩膀上,荣桀一张被晒得通红的脸更红了。
那是不是……要脱衣服哩?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荣大当家:哇……这么早就能、能、能见着脖子以下了???比某些人进度快了很多呀!
某些人:还是那句话,你确定你能看见?
第11章 约法
中午回去午歇,荣桀就有些不太对劲,颜青画见他耳根子都红了,不由又气又好笑。
这人在溪岭都是响当当的土匪头子,若是旁人知道他这么爱害羞,不知要作何感想。
“行啦,你去下面烧点炭,我自己来便是了,没多严重。”颜青画推着他下了楼,这才松了口气。
荣桀被她那双纤细的小手一推,控制不住往楼下走,等到了一楼,才回过神来:“你小心些。”
颜青画没理他,回了卧房掀开领子,两条被背带压的红痕已经略有些肿起,不过瞧着确实没多大事。
她自己搓热掌心,倒了点药油按了下去,刺痛从肩膀蔓延,颜青画缩了缩脖子,却没放开手。
也不过就一盏茶的功夫,她就给自己上好了药,去隔间洗干净手便开始收拾昨日的里衣。
荣桀确实有心照顾她,可也很尊重她,里衣这样的贴身衣物他根本就没问,只堆在隔间等她自己洗。
颜青画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衣服搓洗干净,取了挂到外间的露台上。
寨子里的小竹屋造得特别好,一层虽然不用来住人,却也做了两间隔断,一间用来堆放杂物,一间是则可以生火洗衣,方便得很。
二楼甚至还有个外延的小露台,方便村民们凉衣晒被,省得来回搬动。
等颜青画洗好衣服,荣桀也把闷在灶膛里的炭取出放到汤婆子里。他皮糙肉厚,一点都不嫌烫,抱在怀里就上了楼。
颜青画瞪了他一眼,叫他赶紧放到桌上,一边下楼去煮水。
山里的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