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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农女为后-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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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了,你不想死,可你却从未想过,业康的士兵们又愿不愿意死呢?”
  吴正狠狠闭上眼睛,没有回答李束的话。
  荣桀看着他和他身后的那三个瑟瑟发抖的心腹,右手背过身后,给亲卫做了一个动手的手势。
  刹那间,十数根箭矢破风而出,直奔吴正四人胸口。
  吴正的表情是错愕的,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胸口上剧烈的疼痛就告诉他,他中箭了。
  鲜红的血花染红了他干净整洁的军装,看上去是那么的刺眼,只听几声闷响,那四人便如站不稳的酒葫芦,接二连三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见他死了,荣桀这才觉得畅快些。
  他扭头望向李束,沉声问道:“陆大人是否还平安?”
  李束对他的态度是十分恭敬的,他立即下马,行礼回道:“回禀王上,以吴正的性格,他定是不敢得罪陆家人。因之前陆大人联合朝臣说要弹劾他,他才剑走偏锋,把陆大人抓起来,如今应当还在平康城中,只是至今没找到人。”
  荣桀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今日起便立你为业康都指挥使,请李大人务必做好武将表率。时间紧急,明日我们便奔赴平康城,先把陆大人救出来要紧。”
  李束眼睛一亮,态度愈发恭谨,他拱手说道:“多谢王上提拔,臣定当不辱使命。”
  回到大帐中,雷鸣跟在荣桀身边,小声说道:“昨日已派遣斥候前往平康府,争取先找到陆大人,再打探平康近况。”
  “看李束的态度,似乎业康那边文臣早就有投诚之心。只是无奈吴正不答应,才闹成今天这个样子。”荣桀也说。
  雷鸣笑道:“王上,陆大人是个好官,也是个明白人。他家中累世清名,自然一门心思都是为百姓谋福祉。如今业康乱成这个样子,他可能早就觉得难辞其咎,是以急需借助外力改变业康的现状。无论怎么看,咱们都是他们最好的选择。王上的为人天下皆知,他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若是能像川西和宁河那样几封投诚书便解决问题,那该有多好呀。”
  只是世事难料,谁都没想到吴正还能狗急跳墙,兵行险招,最后却自己把自己坑了,落得个身死异乡的下场。
  荣桀沉思片刻,转身吩咐道:“咱们出来已近三月,我十分担忧国中情况,一会儿你就去叮嘱阿强,叫他领五百骑兵先行撤回琅琊府,叫他务必对王妃说清此次事由。”
  他说完,又觉得不妥,补了一句:“且要叫他说明,咱们不过再耽搁些时日,处理好平康府事宜,便能准时往家中赶去。”
  雷鸣冲他拱手行礼,诺了一声便匆匆而去。
  次日清晨,荣桀领着五百骑兵,又带着业康的几位将领一路往平康府奔驰而去。而雷强却领着另外五百骑兵,反方向撤回琅琊府。
  临走之前,雷强特地去问荣桀:“王上,要给王妃带什么话?”
  荣桀知道他是想逗趣,却也并未生气,反而认真说道:“等我回来。”
  与此同时,琅琊府越王府中,正是安静平和。
  颜青画正在外书房批改奏折,她改完一摞,兴许是有些累了,便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步。
  就在这时,书房房门被敲了三下,外面传来内侍的声音:“王妃,叶大人求见。”
  “快请。”
  颜青画走到边上的茶室里,端正坐到主位上,把早就放满水的水壶放到茶炉上,点火煮水。
  叶向北捧了一摞新的奏折进来,先冲她行了个礼,便说道:“王妃安好,这几份奏折臣与侯相已经拟好批条,还请王妃审阅。”
  “幸苦两位大人了,叶相请坐下说话。”颜青画点头笑道。
  都是一路同甘共苦过来的,叶向北也不再拘束,大大方方的坐到椅子上:“多谢王妃。”
  说话的功夫,小水壶的水便烧开了,颜青画泡上一壶茶,往他前面推了一杯。
  “瑶兰久不归家,叶相可还担心她?”
  叶向北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愣了片刻,随即笑道:“说句实话,我不担心她。我知道她是个有勇有谋的将领,她能保护好自己,也能率领好士兵们,只是有些想她罢了。”
  他声音里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思念,颜青画一下就听出来了,不由笑说:“瑶兰心中自有一腔抱负,也多亏叶大人关怀体贴,没有叫她苦守家中,如寻常女子那般相夫教子。”
  一说起这个,叶向北难得有些自豪:“我们家瑶兰王妃又不是不清楚,她力气大的很呢,一手长刀使得出神入化,若是一直困于内宅,岂不埋没她一身好武艺?”
  颜青画抬头看他一眼,见他说起顾瑶兰就絮絮叨叨,眼睛里都要往外放光,便知道他是真心实意欣赏自家媳妇的。
  她正想再问些折子上的事,不料侯儒却急匆匆闯了进来:“王妃,边关告急。”

    
第107章 救出
  此时的平康府大将军府中; 陆安舟正靠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昏昏欲睡。
  吴正早就领兵在外; 将军府里没有人主持事务,他这的守卫就松懈一些,一日三餐也时有时无的; 只能勉强不叫他饿死。
  陆安舟倒不太介意这些; 他只是担心跟随吴正出征在外的那些士兵们,若是荣桀误会了他之前的那几封信,那事情便糟透了。
  这一日早上送来的粥是馊的; 中午的午膳也只能勉强叫他吃个八分饱,好在这会儿天色昏暗下来; 陆安舟就靠着似有似无的睡意强撑; 也不知道今夜的晚膳还有没有了。
  陆安舟翻了个身,看着房门外打瞌睡的年轻守卫叹了口气。
  吴正把他关在这小破柴房里; 除了木板床和一床被褥,其他家具就都没了。隔间倒是还算干净; 送饭的小厮会清扫恭桶; 不至于叫他把自己熏死。
  不过吴正也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孬种; 怕惹恼他们陆氏全族,对他是压根没动杀心的。陆安舟性子随和,被抓起来囚禁都不太在意; 除了担心士兵和百姓们,还真没见他多着急; 他甚至还想既来之则安之; 淡定自若地生活在这小柴房里; 从来都没闹过。
  正因如此,加之吴正又领兵在外,守卫便越来越松懈,这还是大白天的,就一个个打起了瞌睡,对他也不再严防死守。
  陆安舟腹中空空,饥饿难耐,一时间又睡不着了。
  他左思右想,便是现在守卫松懈,他也没本事逃出去。家中不知道他身在何方,想救都没地方救他,只能听人事知天命。
  就在这时,门外的细碎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是送饭的仆役姗姗来迟。因为他粗手粗脚的吵醒了守门的士兵,还被他训斥了几句。
  陆安舟闭着眼睛,他认真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房门上哐啷啷响了几声,那是一整排铜锁被打开的声音。听到这,陆安舟差点没苦笑出声。吴正实在太看得起他了,就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别说是三把锁了,就是一把他也跑不出去。
  送饭的仆役终于打开了房门,他手忙脚乱的进了柴房,把饭桶放在地上。
  只听一把陌生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陆大人,用膳了。”
  陆安舟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之前来送饭的仆役都是对他爱答不理的,通常都是把饭食随便扔到地上,吆喝几句就去隔间打扫了,能这么客气跟他说话的,这个陌生仆役是头一个。
  他佯装刚睡醒的样子,转过身来揉了揉眼睛,懒洋洋望向来人。
  这是个面容蜡黄的高瘦青年,穿着普通的仆役灰服,背有些驼,腰有些弯,看起来胆子不大。
  “多谢。”陆安舟淡淡说道。
  他虽心生疑虑,却也没表现出来,慢条斯理起身下床,走到跟前往饭桶里看了一眼。
  今日的晚膳竟还挺丰盛的,两个葱油花卷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应当是今日新蒸的,小菜也十分清爽,再加一罐喷香的小米粥,已经是吴正走后他见过最好的饭食了。
  陆安舟胆子也大,他丝毫不怕仆役在饭里下毒,反而大大方方坐到地上,拿起筷子便用用起饭来。
  别看他如今灰头土脸,衣着凌乱,便是这般坐在地上用着简陋的饭菜,却依旧还留有世家大族的斯文儒雅,那用膳的神态动作,叫人瞧了就赏心悦目。
  那仆役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隔间清理干净,然后他又去院中仔细洗了手,这才回了柴房。每日这个时候小厮们都要清扫隔间,守卫们嫌弃这活又脏又臭,往往要躲到小院门口去喝个水放放风,柴房里一下子就只剩他们两人了。
  仆役一回来就不动声色凑到陆安舟身边,安静站在那看他。
  陆安舟淡定的喝了一口粥,问道:“你是谁的人?”
  仆役的脊背一下子便挺直了,他眉峰一挑,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变了样。就像是拨了刀鞘的长刀,锐利锋芒直射人眼。
  陆安舟手中的筷子顿了顿,他一时间百转千回,末了感叹一句:“越王好手段。”
  仆役点了点头,兴许早就被人嘱托过陆安舟的聪慧,因此并未显得特别惊讶。他往前凑了几步,见守卫依旧没有回来,便小声回禀道:“陆大人,前方战事已平息,王上几日便能赶到平康,前线无伤亡,还请陆大人放心。”
  他说罢,又强调一句:“明日此时会有人前来救出大人,到时候会以鸟鸣声联络,大人务必做好准备。”
  陆安舟记性极好,只听他说一遍就记住了,趁着守卫不在的空档,低声问道:“吴将军呢?”
  那仆役冲他浅笑,可眼中却冷如冰霜:“吴将军自有他应去之地,如今业康的都指挥使是李束李大人,想必大人也是认识的。”
  这些事陆安舟也早就猜到,虽说感慨吴正自作孽不可活,却也彻底放下心来,他冲仆役拱了拱手:“那明日就劳烦几位英雄了,多谢。”
  外面突然传来七零八落的脚步声,那仆役的腰背一下子就弯了下去,他小声嘀咕一句“小的告退”,便缩手缩脚退了出去。
  重新归位的守卫不以为意地看了他一眼,便放他出了院门。
  看人家越王手底下的兵,再看看将军府里这些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守卫,陆安舟不由感叹一句: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今日来的这仆役既不是往日熟面孔,也不是府中人,这几个守卫居然一个都没看出来,大大咧咧的就叫他进来了,这般素质,又怎么能守住业康这诺大的基业呢?
  次日子夜时分,将军府前院的客房处,不知谁打翻了油灯,把屋子里的床幔都点着了,浓烈的烟尘从客房窗户边窜出,仆役的惊呼声惊醒了熟睡的守卫们。
  他们一脸困顿地穿上外袍就跑出去救火,甚至连柴房里的陆安舟都忘了,根本没人有心思看住他。
  就在将军府乱成一团的时候,斥候小队轻而易举的钻进府中,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找到关押陆安舟的柴房,顺利把他解救出去。
  等回到陆氏大宅,陆安舟撑着一口气,颤颤巍巍的给父母磕了几个头,来不及多说什么,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虽说吴正没难为他,可那柴房里闷热憋屈,加上饥一顿饱一顿的又没得澡洗,能苦熬这么多天没倒下,也真难为陆大人了。
  他这几日实在没精力再去管朝廷的事,每日从早昏睡到晚,补药是成碗的喝,这才略恢复了些元气。
  等他精神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把那几位斥候请来,直接便问:“越王有何打算?”
  斥候队长冲他行了礼,恭敬回道:“回禀陆大人,我们都是普通士兵,对王上的打算并不清楚。不过这一两日王上便能帅军到达平康城,届时大人可同王上详谈。”
  陆安舟见他客气大方,气质凛然,也冲他拱了拱手,没再多问其他事。
  一日后,日升之时,平康城外响起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荣桀身穿铠甲,率领身后五百骑兵,一路直奔平康城,马蹄踏起的烟尘一下子染灰了天。
  吴正为求自保,这次出兵几乎带走了平康府所有的守军,现如今留在平康府的不过一百多人。四个城门这么一分,每个城门也不过就那么二三十人,干什么都不够,瞧着就十分寒酸。
  这还不算,最要命的是留守的还都是年纪小的新兵,根本没什么经验,老远见这么多骑兵飞奔而来,小兵们皆吓得呆愣城墙上,一时间竟然做不出任何反应。
  还是总旗有些经验,一眼就看清远方马背上的李束,顿时兴高采烈喊起来:“李百夫长回来了!”
  李束在军中颇有些威望,他为人爽朗大方,又自有一派世家公子的气度。然而便是出身再好,他也从不摆高高在上的臭架子,平日里总能同士兵们打成一片,年轻一些的小兵们大多都很喜欢他。
  见他还能活着回来,大家自然都是高兴极了的。
  他们本就是吴正为了出兵而临时选拔上来的军户子弟,几乎没怎么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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