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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农女为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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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青画瞪了他一眼,叫他赶紧放到桌上,一边下楼去煮水。
  山里的溪水甘甜清澈,所以也不用费劲煮茶,直接在灶膛上坐上一大壶水,一会儿就烧开了。
  荣桀在楼上喊:“你等我来,千万别自己拎壶。”
  他话音刚落下,就看颜青画轻巧上了楼。
  她给大茶壶里蓄满了水,把铁壶放到桌上,然后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道:“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以后家里的事,是不是也要听听我的意见?”
  这话叫她说得和风细雨,温柔婉转,荣桀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就傻乎乎点了头:“你说。”
  颜青画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第一呢,以后要喝的水都要烧开,为了节省柴火,咱们可以一次多烧几壶,弄个凉壶存水。”
  她顿了顿,强调一句:“最好也跟兄弟们都说说,不要图省事喝生水。”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荣桀完全没问为何这样做,只道:“行,听你的。”
  颜青画长舒口气,笑道:“第二,每日早晚都要净面漱口洗脸洗脚,等你有空做好木盆,咱们晚上就泡泡脚,好不好?”
  她这一句用的是疑问句。
  主要是她哥当年怎么也是杏花村有名的小秀才,也依旧不爱洗脚。
  不过这两天观察下来,她发现荣桀总是把自己弄得很干净,她便也放下心来。
  若是荣桀有这臭毛病,她估计早就念叨了。
  荣桀倒是没成想她说这事,一听不由红了脸:“我挺、挺爱洗脚的,洗脚很、很快乐。”
  哎呦我说的这是什么啊!
  不知道咋回事,明明跟兄弟们吹牛时什么话都讲过,面对颜青画就很怂,什么都讲不出来。
  甚至都跟邹凯那臭小子一样开始结巴了。
  颜青画很给面子,她使劲憋着笑,好歹没笑出声来。
  “那就好,”颜青画顿了顿,微微垂下头去,“我还怕你嫌我事多。”
  荣桀忙摆手:“怎么会,你都是为我好。”
  颜青画勾起嘴角,轻声道:“那还有第三件事。”
  荣桀深吸口气,努力告诉自己不要慌。
  “第三,便是希望你不用对我太过紧张,在杏花村我也自己一个人过了许多年,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已经要操心太多事,寨子里这么多人要管,不要为我再费心了。”
  荣桀手里一松,一颗心莫名快跳几分。
  他用深邃的青黛眼眸紧紧盯着她瞧,仿佛想把她的容颜印进心里。
  颜青画正如她所说,自己照顾了自己很久,她瘦成一把骨头,却也不会娇气到躺在屋里什么都不干。
  这是她来寨子的第三天,已经很好地融入这里,主动承担起属于她的责任。
  想到这里,荣桀不由笑笑。
  他面容英俊,眉目深邃,平日里在颜青画面前都是老实憨厚的样子,这样一笑却显露出别样的成熟稳重。
  他沉声说:“我为寨子里忙的事,你不也在慢慢帮我操心吗?”
  “所以分出去的那些心便请你帮我收着,我不觉得累,我觉得很值得。”
  荣桀没有停:“虽然你可能不太相信,但为你破例这件事,可能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刹那间,颜青画面红似火。
  她万万没有想到,荣桀这个大大咧咧的地里汉子,能把话说得这样动听。动听到她一颗心都控制不住,几乎要跳出喉咙来。
  荣桀其实真是发自肺腑肺腑,他这么一说完,见自己媳妇已经快要把脸埋进裙子里,不由有些好笑。
  “好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跟我讲,我能做到的都会认真做到。”
  荣桀催着她赶紧午歇,自己便去了外间打地铺。
  他静静躺了一会儿,冲着房梁无声笑了笑。
  或许是累着了,颜青画很快便沉入梦乡,也不知睡了多久,是窗外的号子声吵醒了她。
  昨天她睡得沉,没听到这音儿,这会儿被吵醒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荣桀敲了敲房门,等她应了才进来:“该上工了,你还要上山?”
  颜青画摸了摸肩膀,觉得已经好多了,便点头道:“你放心,我不背笋子了,采点马齿苋回来做菜饽饽。”
  她很有主意,也确实是个很有本事的姑娘,荣桀没说什么,只帮她找了一个小竹筐,给她系在腰间。
  “你那肩膀不能压,这样方便些。”
  两个人擦了把脸便出门,顾瑶兰已经等在门口,正百无聊赖捉弄地上的蚂蚁。
  她转着眼睛在俩人面上来回看,总觉得有点不同,只到底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
  “你们怎么回事啊?”等荣桀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敢拉着颜青画问。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叫颜青画又想起中午那段话来,脸蛋又有些热,弄得她眼前发晕。
  “哎呀,有什么好问的,哪里有什么事,快上山吧。”
  顾瑶兰看着她欲盖弥彰的背影,嘿嘿一笑:“肯定是不可告人的事!”
  上午的时候颜青画仔细看过,启越山上的物产比他们小杏山丰富得多,就是不采笋子,也可以菜采点马齿苋和木耳,用盐杀杀水,可以做成香喷喷的菜饽饽。
  中午的时候张甜姐说她也会包,叫颜青画多采点,这东西好生长得很,总也吃不完的。
  两个人很快就忙碌起来,颜青画一边干活一边问:“山上的桃子好吃吗?”
  顾瑶兰一想起那味道,忍不住咂咂嘴:“好吃,山上的桃子是软桃,个头不大却个顶个的甜。一口咬下去满口都是汁水,能叫人咬掉舌头。”
  “那敢情好,我可爱吃这个,只是我们村里桃树少,结的果也不是特好吃。”
  顾瑶兰忙了一上午,这会儿看着依旧神采飞扬,她仿佛一点都不觉得累,实在很是精力充沛。
  “不过山上桃子太多了,咱们只能捡着没烂的时候赶紧吃,一场雨可能就都打下来,落到地上就烂了。”
  颜青画听了,心里一动:“你吃过果酱没?”
  顾瑶兰手上顿了顿,她发现颜青画懂得东西真的很多,有时候说出来的事物她从未听过,却能从她的描述里想象出一二分模样。
  懂得多口才好,瞧着就不像一般人。
  “没,就是果子做的酱?”她好奇问。
  颜青画就笑:“把桃子洗净后去皮去核,放小锅里中火熬煮,要是有麦芽糖,放些糖会更好吃。等粘稠了就取出来,放小陶罐里密封保存,能放一个月左右。”
  以前父亲给她做过这个,那滋味到现在还能时常想起。
  顾瑶兰眼睛一亮,她自己是个爱吃桃子的,能多存一个月实在很美。
  “这法子好,只是麦芽糖太贵,寨子里存的不多,要省着用呢。”
  颜青画点点头,道:“黄糖或者蜂蜜也成,这个回头我跟大当家说说,要是能做成,可以用来去川西、云州或者业康换粮食。”
  对于这个山寨,颜青画已经考虑的很远了。
  去岁溪岭饥荒,百姓食不果腹,饿死病死不计其数,但周遭几省没他们这般严重,又赶上朝廷征兵,汉子们都离了家,粮食其实是有盈余的。
  也正是因为溪岭这两年饥荒,才免了征兵之苦。
  总之无论如何,苦难的都是百姓,颜青画叹了口气,道:“溪岭地主乡绅就那么些,也不妨有那么几个仁慈的,不为难手下佃户,咱也不能去劫富济贫不是?”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只靠抢解决不了根子上的问题,还是得自己手里有底子,才能慢慢发展起来。
  顾瑶兰直接愣在那里,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她上山之前只是个普通农女,实在没想过这些,总觉山上日子比山下要好过,便已经很满足了。
  她出神很久,才叹口气:“你想得真远。”
  颜青画笑笑,面容很沉静:“天不叫人活,我们就得自己找活路,要不然等朝廷跟鲜卑打完仗,你说他们要不要来对付咱们?”
  顾瑶兰面色一白,惊道:“你是说?”
  颜青画收起笑容,抬头望了望天:“总不能听天由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荣大当家:我爱洗脚皮肤好好~幺幺幺幺~戴上头巾唱唱跳跳~
  大嫂:放过彼此,佛系人生。

    
第12章 回门
  颜青画比荣桀有经验,她不仅带了小竹篓,还背了个很轻的大布兜,不一会儿就装了满满一兜。
  马齿苋是南地很寻常的野菜,家家户户都吃得,春季里生得最多,漫山遍野都是。
  它也算是最好辨认的药材,食用有清热利湿、解毒消肿的功效。以往每到春日她父亲都会领着儿女上山采许多回来,早年光景好,还用板油包过饺子,一口下去鲜嫩得腻嘴,有别样的滋味在心头。
  “孩子们肝火旺盛,多吃些这个很得宜。”
  虽然已经采了这么多,也确实不够整个山寨人吃,不过就女人孩子尝尝鲜,汉子们只要干粮管够就行,倒是从来不挑剔别的。
  等顾瑶兰的功夫她又采了不少木耳,打算回去晒干存储。
  下午比上午轻松一些,两个人很快就下了山,颜青画跟张甜姐一起包了一大锅菜饽饽,孩子们吃的香极了。
  颜青画自己也吃了一个,虽然用料简单,但吃的就是春日里的野趣,脆嫩的青叶剁的很碎,混合着玉米的味道,香极了。
  夜里回去,颜青画先是收拾了会儿衣柜里的衣裳,就听见荣桀出去一趟,一盏茶的功夫才进门。
  她好奇下楼,发现他背了两大麻袋粮食回来,塞得满当当。
  “你这是做什么?”她问。
  荣桀笑笑:“明天我请了假,陪你回门。”
  颜青画一下子愣在那里,好半天没讲话。
  “咱们也没什么值钱东西,我想着你们村子饥荒,便从公库里买了一袋玉米,一袋山药,省得明日空手回,你脸上也不好看。”荣桀解释道。
  这年月,穷苦人家回门挖一兜野菜也是有过的,她又是孤身一人,荣桀其实没必要送回门礼。
  不过她想起那日荣桀对老村长的承诺,心里一热,控制不住地冲他笑笑:“难为你想得周到。”
  她笑得如同春日里的桃花,粉嫩多情。
  荣桀心里头清楚,若是没有那些善良的村民,颜青画可能还熬不到现在。
  一啄一饮都是情份,他不想叫她心里难受,也感念村民们的恩德,便有了这一番计较。
  颜青画跟在他身后上了楼,犹豫一会儿,道:“小店村和大店村,现在还有空屋吗?”
  这两个村子其实也算是山寨的,自从荣桀跟县衙里的官吏干了一架之后,镇子上就再没人敢来收税。只不过早几年服兵役的男人们太多,现在两个村子里依旧空了大片田屋。
  也说不上为什么,两个人明明才认识没几天,却莫名有些惺惺相惜,颜青画这般拐弯抹角问一句,他竟马上就明白了:“你是想让村里人搬过来?”
  颜青画冲他笑笑,瞧着就甜到心里去。
  “我们村就剩二十户,五十来人,家家户户也没多少值钱东西,就怕他们不舍得也不敢搬。”颜青画叹了口气。
  任谁离开家乡都会害怕,更何况大小店村的情况特殊,杏花村的百姓们不一定敢贸然跟朝廷作对。
  可如果不搬,留在那里会一日比一日艰难。
  眼看今年雨水足,春耕也开始了,等春耕结束,说不得征兵的军吏还会再来一次。
  村子里走了那么多男人,又有几个回来的?
  颜青画站在隔间门口,静静看着他洗衣裳,轻声开口:“很多时候,我们还是要靠自己,不能听天由命。”
  荣桀这么多年也是自己一个人过惯的,除了不会做饭,简单的家务都能不求人,他甚至还会给自己缝补袜子。
  听了颜青画的暗示,他想了想,认真说:“可朝廷手里控制着铁器。”
  这一点是最要命的,大陈对铁器管制严格,百姓们是能买到菜刀、镰刀等利器,可要想大规模制造铁器,原石就无处可寻了。
  他能这么说,就证明他不是没想过,颜青画心里头略安定,道:“也不急,北边一时半会儿完不了。”
  鲜卑人野蛮粗俗,跟大陈打了这么多年,来来往往数十万士兵扑在战场,依旧没个头。
  山中夜晚比白日凉爽,等两人洗漱完回了卧室,一时间也没什么睡意,颜青画就把衣柜打开,翻找他的衣裳。
  荣桀脸上微热,想制止又有些蠢蠢欲动:“做什么?”
  颜青画瞪他一眼:“瞧你的衣裳,也不知道补补。”
  他怕热,夏日都是简单的短褐,只不过经年下地干活,衣服破损较多,显得极为陈旧。
  颜青画有点生气,因为他没有自己主动把衣服拿来,请她缝补。
  要不是她刚才收拾衣柜,还真被他给骗了。
  他身上那两身单衣恐怕已经是他最好的衣裳了。
  她点燃烛火,坐在桌边开始缝,一边还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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