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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农女为后-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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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声说:“这些娘娘娘不容易,好叫她都哭出来,从此往后便再也没有苦日子了。”
  冬梅和春杏对视一眼,也跟着红了眼睛。
  皇后娘娘这一哭,倒是吓坏了两位太医,只不过他们可在皇后娘娘跟前说不上什么话,只好跪在那等她哭够再吩咐。
  不过颜青画到底不是那柔弱女子,也不过就哭了一小会儿,便心情舒畅起来。
  多福姑姑自是体贴,取了温帕子给她净面,这便轻声细语地哄:“娘娘先听听太医如何说,若是稳当了,便派人去给宫里送信,这么大的喜事,陛下一准能高兴。”
  颜青画一听要给荣桀说,便勾起唇角,脸色也好看起来:“若是告诉他,陛下兴许没几日就能赶来。”
  多福姑姑听了就笑,到底是结发夫妻,感情自是极好。
  颜青画收拾好情绪,便问:“两位太医,刚我闻到腥味,只觉得头晕恶心,怕也是孕期的症状?这须得多少时日才能好些?”
  李太医往前蹭了蹭,回道:“回禀娘娘,正式如此,待会儿娘娘用午膳,可得挑些清淡的,那些味重不压口的暂且撤了,等娘娘肠胃适应了,再用不迟。”
  宫里头这么多太医呢,还能叫娘娘用不好饭?那是自然不可能的,得亏是午膳前诊出来喜脉,一会儿他跟老陈每样菜都要看过一遍,便不会有错了。
  颜青画点了点头:“辛苦两位大人了,起来回话吧。我如今身子到底如何?”
  下首两个太医对视一眼,便利落起身,仍是由李太医回的话:“娘娘身子一直康健,只是早年吃过许多苦,身子虚寒的时间有些长了,所以于子嗣上才有些艰难。不过经几年调养,已经无大碍,这一遭娘娘有孕,脉象有力绵长,自是很稳当的。”
  作为宫里头的太医,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李太医绝对不敢说这种话。
  不过颜青画到底不是什么闺阁千金,平日里也多有走动。再一个,她不仅自己当心自己身体,陛下那边也时刻关照,是以身子自然是一年比一年好的。
  如今她已经大好了,这才怀上皇儿,自当没什么大问题的。
  皇后娘娘最是稳重,宫里也没什么闲杂人等,是以他才敢打这个包票。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太医也不好糊弄,心里埋怨他几句,也说道:“娘娘这些年保养得当,刚只是有些早孕反应而已,若是症状不显,且也不用用药,食补调理最好。”
  他俩这么前后一说,颜青画便彻底放下心来。
  她把双手交叠在小腹上,只觉得那里软绵绵的,跟平时已经大不相同。
  这般想着,她终于露出一个疏朗的笑容:“那就劳烦两位大人了。”
  且不说玉泉山行宫里因为娘娘的好事忙成一团,京中长信宫里,荣桀正在发脾气。
  立国如今也有两个年头,下面的许多妖魔鬼怪都出来了,父母官不作为,苦的自然都是百姓。
  荣桀是苦日子过过来的,对这个十分不能容忍,因此在革职查办了一批尸位素餐的官员之后,他又很严厉地敲打了三品以上的京官。
  没成想,却叫他发现这次的事牵连还不小,这才真叫他动了怒。
  他把几位阁臣叫到一起,痛痛快快骂了一个时辰,直到中监张平捧着折子进来,他才止住话头。
  这时候敢递进来的折子,只能是玉泉山行宫那边的,皇后娘娘的面子,陛下从来都是给的。
  荣桀气的脸色发青,张大伴吓得不行,站在一边劝也不敢劝,只得接过折子,小心翼翼捧到荣桀面前。
  荣桀匆匆一扫,却顿时瞪大了眼睛,几位阁老忙把自己缩成一团,就怕玉泉山也有什么事,那陛下还不得气到癫狂?
  结果,他们等了半天,悄悄抬头一看,却发现陛下愣在那,一脸的傻笑。
  这是怎么了?


第120章 番外一·三
  然而还没等阁臣们询问; 荣桀便猛地站起身来,在御书房里不停踱步。
  瞧那样子; 怕不是已经被气傻了吧?
  侯儒顿时觉得自己这个阁老没当好,十分愧疚地给荣桀连磕三个头:“陛下请息怒,此番祸事; 皆是臣治下不严,臣愿承担全部罪责。”
  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阁老; 侯儒这些年为大越鞠躬尽瘁,荣桀自是十分清楚的。他如今已是将近知天命的年纪; 再过几年便能荣恩致士,完全没必要此时出来应罪。
  荣桀这才略清醒一些; 他走上前来; 亲自把侯儒搀扶起来:“侯阁老切莫太过自责,朕这一番情形,实在是因太过高兴; 不知如何表现。”
  侯儒顿时愣了。
  荣桀对他是十分客气的,对旁人可不是了,其他几个阁臣都没叫起; 却听他说了个大篇章。
  “刚玉泉山行宫来报; 言皇后今日诊出喜脉; 已怀有身孕一月有余。”他边说边笑; 显然已经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话音落下,在场大臣俱是心里一喜。
  只要皇帝陛下高兴了,他们就能少挨点骂; 若不是皇后娘娘这喜事来的凑巧,今日指不定要怎么办呢。
  阿弥陀佛,皇后娘娘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几个阁臣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不约而同给荣桀行了个大礼:“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荣桀便摆了摆手,脸色已经恢复往常:“之后此事便交由侯大人、叶大人、陆大人三位大人主理,务必要把里面的暗司都查清,朕将去玉泉山行宫避暑,以后朝会改由五日一开,每日奏折呈送至行宫即可。”
  荣桀和颜青画这一路走到今天十分艰难,两个人好不容易能有孩子,自当是十分珍重的。加之这些时日娘娘不在宫中,陛下就如吃了木炭的火龙,见着一丁点不痛快都要喷火,简直令前后宫中伺候之人都是水深火热。
  一听说他要去行宫陪伴娘娘,几位阁臣俱是松了口气,虽说之后几月国事会越发繁重,但不用整日面对暴躁的皇帝陛下,哪怕是点灯熬夜批条子,他们也愿意。
  荣桀这边安排完,另一边尚宫局便忙活起来,荣桀去行宫避暑是大事,再加上娘娘有了身孕,尚宫局要给准备的东西便多了起来。
  且看陛下的意思,避暑之后应当还要过冬,只怕新春都不会回宫,自然越是要预备齐全,省得陛下久不回宫中,把他们这些人都给忘了。
  这么一忙碌,也有十日光景,待到荣桀轰轰烈烈去了行宫,满朝文武才知道官家夫妻这等好事,不由一起嘲笑那胡老侍郎。
  偏生他喜欢多事,若是再耐心等上几日,这好好的官也不能丢,弄得个全家没脸,这么大岁数人了,也忒沉不住气。
  这一回倒是侯儒仔细,他道自家夫人同皇后娘娘一向交好,对她自是一番真心,乍一听闻皇后娘娘那边有了喜事,在家中就坐不住了,求了陛下的恩典,特地进宫陪伴娘娘身边。
  颜青画身边能有个这般利落人,荣桀便更是放心,李素芳自家儿女双全,又对颜青画照顾有加,自是没有比她再合适的人选了。
  李素芳又没那么多差事要安排,早早便去了玉泉山行宫,一见了颜青画的面,她倒是哭上了。
  “娘娘,你也是苦尽甘来。”
  颜青画拉着她坐到身边来,笑着说:“夫人怎么还哭了,这是喜事呢。”
  李素芳自然知道这是喜事,可也正是因为心里头清楚,才更心疼她,眼泪不由流的更凶。
  颜青画倒是反过来要哄她,小声劝道:“原本我还有些害怕,如今婶娘来了,我的心才落回肚子里,这便安稳了。”
  这一声婶娘,倒是把关系又拉回从前,李素芳低头擦了擦眼泪,终于是冷静下来。
  “娘娘只管放心,有我在,保准您跟小殿下都好好的,不会出一点差错。”
  颜青画父母俱亡,家中也无亲眷,自打李素芳来了之后,她心情一好,甚至连孕吐的反应都没有,每日顺心又高兴,气色反而越发好起来。
  等到两口子时隔一整个月再见面,荣桀才发现她比以前还要光彩照人,一双眼睛顿时就看直了。
  因着她身子特殊,荣桀特地下旨不让她到院子门口接驾,不过颜青画这会儿也不好整日躺着,便也没听,一早领着一众宫人来了行宫门口候驾。
  说是候驾,宫人们也不能叫她就在那傻等,而是早早布置好宫门处的罩间,叫她进去坐下吃口茶。
  等荣桀御驾到行宫之时,颜青画已经一觉醒来,刚吃了一碗银耳莲子羹,正惬意地做着绣活。
  外面人来报,她才起身由多福姑姑给收拾好头面,然后便慢条斯理踱步而出。
  荣桀老远就见到她的窈窕身影了,一颗心跳的飞快,等御驾到了跟前,他根本不顾宫人劝阻,跳下车辇便往颜青画身前跑来。
  阳光下,颜青画一张脸更柔和几分,散着耀眼的光。
  她刚要行礼,便被他一把扶起,嘴里还要说她:“福妹怎么好不听话,非要过来这里等我。”
  两人一处的时候,他仍旧习惯用过去旧称,实再也说不惯个朕字。
  颜青画笑意更深,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夫妻二人便悠闲地往行宫里行去。
  “如今月份还浅,哪里便要那么仔细。”
  荣桀自是说不过她,只不过自家福妹可比自己仔细得多,她觉无事,应当便是无事。
  等回了寝殿,荣桀小心翼翼扶着她坐下,便凑到身边,轻轻把她搂进怀里。
  他的胸膛微热,心跳声有力地传进她耳中,颜青画不由又红了眼睛,把头埋进他结实的胸膛里。
  “阿桀……”她轻声唤他。
  荣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目光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福妹,我在。”
  然而颜青画仿佛只是想叫他名字,等他应了,她却不再言语。
  等夫妻二人静静抱了好一会儿,颜青画才道:“你高不高兴?”
  荣桀咧嘴一笑:“开心极了,你不知道,接到折子之后我笑得像个傻子,侯大人还以为我疯了呢。”
  颜青画不由笑出声来。
  荣桀把手轻轻环绕在她腰腹间,目光越发温柔:“只要你们母子二人健健康康的,我便别无所求。”
  对于这个迟迟而来的孩子,他确实没有太多的追求,只要颜青画能平安生下他,只要母子均安,便是老天爷对他最好的恩赐了。
  “福妹,之后要辛苦你了。”荣桀叹了口气。
  颜青画就笑了,自打有孕之后,她一直都很爱笑。
  心想事成这样的好事落在身上,谁能不高兴呢?她道:“说什么傻话呢。”
  荣桀也不说话,只在那笑。
  不过怀孕之人倒也是有些多愁善感,刚她还兴高采烈的,转眼便又皱了眉头:“阿桀,若是个女儿……”
  她吞吞吐吐,到底没说出来。
  于她自己,自然只要是自己的孩子便是最好的,无论男女都是珍宝,只如今他们二人的子嗣关乎江山社稷,太多的责任压在身上,叫她不得不多想一二。
  荣桀点了点她额头,笑话她:“傻姑娘。”
  颜青画不由有些呆了。
  荣桀却是气定神闲:“这偌大的越国,是我同兄弟们一起打下来的,当年死了多少人,咱们吃了多少苦,实在数也数不清。”
  “如今天下太平了,咱们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那些个只会说三道四的可没资格说咱们一言半句,再一个,老子打天下是为了什么?若是妻子都护不住,那还做个屁的皇帝。”
  颜青画见他越说越激动,心里头自便舒坦了,不由拦了拦:“怎么又开始说浑话。”
  荣桀忍不住捏了一下她比以前略圆了一些的脸蛋:“到底是谁在那疑神疑鬼的,便是咱们两个只得一个公主那又怎么样?整个大越都是咱们家的,我便说让女儿做女皇,我看谁敢说个不字。”
  这可真是霸道至极。
  可他又是个相当强悍的人,满朝文武没人敢惹他,就连御史台都不敢随随便便奏本,何况是其他官员了。
  所以,荣桀不说随心所欲,也差不离了。
  颜青画倒是没想过让女儿做女皇,不过有荣桀这句话,她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行了,我也是一时感慨,你快去沐浴更衣,这大热天的,好容易来行宫散散心。”
  自此,帝后二人便在玉泉山行宫住了下来。
  颜青画身体自是不错,最热的夏季过去之后,等她肚子显怀,已经到了秋季。
  这个时节的行宫更是舒服,每日夜里睡觉时都有微风吹拂,让她夜夜好眠。
  怀胎十月听起来十分漫长,可仿佛转眼之间,便到了颜青画生产之日。
  她这几个月紧着活动,也不每日困在宫里坐着,生的时候自然也没那么难,不过疼了几个时辰,最后便顺顺利利生下了两个人的第一个孩子。
  产婆抱起一看,顿时喜笑颜开:“恭喜娘娘,是个皇子。”
  颜青画只来得及看了孩子一眼,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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