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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撩心+番外-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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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淡淡道,甚至嘴角有轻微的扬起,像是在叙述一个母庸怀疑的事实。

  李涟漪今日没去上班,便化的是很淡的妆,脸色并不算红润,如今这样一来,妆容更是苍白。

  她恍然觉得,自己正让一个巨大的无形的网慢慢地罩住,何处是网的尽头是出路她不知道,可她知道有些事情在她无所知觉的时空发生着,而这些事情——通通与她有关。

  这是一个庞大的棋盘,她是其中的将军,或者,仅是最微不足道的一枚棋子。

  这两个男人,正用她作为赌注,而她不明白她真正的价值之于他们是何物。

  她藏在袖口的双手狠狠绞在一起,扭曲的指骨传来剧痛,她希望这股痛楚能够帮助她从迷茫的恐慌与无措中走出,重新冷静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她终干与另一个自己抗争得有些累了,不动声色地慢慢靠在座椅上,低声道,“苏唯一,真的过去了,我不再是死皮赖脸硬缠着你的李涟漪,你也不再是我能全心全意对待的那个唯一,我不知道你和顾方泽有什么约定,但我可以确信,我讨厌这种成为赌注的感觉——如果这就是你想让我知道的事情,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们之间的纠葛,别牵扯到我,我就一小老百姓,禁不起你们这样折腾。”

  她的声音有点哑,干巴巴的,除开在镜头前,平日要她长篇大论地说下来,总会觉得口干舌燥,喉咙里头着火了样难受得慌。

  路虎在闹市街头风驰电掣,可车内却是一片不动声色。

  苏唯一脸上浮起讥诮的笑,“你太自欺欺人了,涟漪,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逃到哪里去?”顿了下,他眼中涌起一片浓浓的黑色的波涛汹涌,“单是告诉你这样冰山的一角,你就已经接受不了,那么接下来我要说的真相,让我很期待你的反应。”

  李涟漪抿紧了嘴唇,唇下已经青白。

  直觉与多年的相处习惯告诉她,苏唯一现在很生气,说不准心里是暴跳如雷,因为她说的某句话,所以他才会这番毫不留情地说出充满攻击性与挑衅意味的话。

  她久久说不出话来,接下来的话她隐约明白自己不该听——心跳快如擂鼓,她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苏唯一,你不要总是伤害我,我受不了。

  ”

  她害怕了,她不愿意听,她不想知道,所以她放低了姿态,近乎是恳求地说道。

  苏唯一眸中涌动的黑色浪潮愈是涨高,几乎是张牙舞爪地扑上岸,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他看着咬着嘴唇,脸色苍白的她,轻轻地笑了下,“我伤害你?李涟漪,你当初想尽法子追我的古灵精怪的脑子到底长哪去了?从头到尾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离开——你没有想过,你活得还是那么有滋有味,如鱼得水,离开了我你照样有人呵护有人宠爱,而我却连回国的资格都没有。”

  口中一股腥甜弥漫开来,嘴唇咬破了。李涟漪想放声大笑,又想冲他嘶声大喊。他从哪里看出她活得如鱼得水了,有滋有味了?!她被当做交易品一样嫁入顾家,她差点被自己的母亲杀死,她被迫失去了她的孩子,还差点永远丧失做母亲的权利!

  可她没有爆发的机会,苏唯一的目光冷冷的稍过她僵白的脸,“我伤害你?”他又慢慢重复了遍,好似就是这四个字深深刺激了他,“我被你的父亲羞辱,流放,四年内不准回国,我试图联系你,却得到你去医院堕胎,并与显赫的顾家联姻的消息——李涟漪,你现在说是我伤害了你?”

  撩心第一卷同床异梦       78初次李涟漪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敢去想自己曾经是一名“准妈妈”,即便不经意或是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她也会强迫自己飞快的忘记。

  她与苏唯一的第一次并不美好。

  苏唯一在人前向来对她是爱理不理,可一旦两人独处时他总要动手动脚,冰冷的大手缓慢而煽情地从她的颈间一直向下,向下,滑向锁骨,细腰,然后绯细不定,若有若无的碰触常常让她面红耳赤,偏偏这厮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害她只能瞪着他结结巴巴“你你你”的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闷不吭气地任他调戏。

  任何成年男人无论怎么克制,对于自己的亲密女友多多少少会有欲望,而苏唯一亦然。

  李涟漪当时就大学生一个,没出社会的半大孩子,从小让父母保护得好,自个儿眼光又高,挑剔得不行,所以苏唯一是她的初恋,是她的初吻对象......她少女时代的所有宝贵的第一次,几乎通通给了他。

  包括初夜。

  大二下学期,那回是她所在的学校破天荒的停了一天的电,她那几位已经有主的室友彻夜不归,而到了深夜时,竟下起瓢泼大雨来。闪电划裂天空,惊雷阵阵,仿佛要将地面炸出一个大洞才肯罢休。

  李涟漪几时受过这种惊吓?她一个人缩在被窝里身体抖成了筛子,整个寝室也就她一个人,她吓得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机想打电话给苏唯一,可又害怕这么一打电话说不定就让雷给劈着了——惊惶之中,还捏在手上,已经让手心冷汗浸湿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居然就是苏唯一。

  那时他已在“腾飞企业”担任总经理,常常加班忙至深夜。雨下得太大:雷又一个接一个轰隆炸响,他也知道李涟漪就是那种看着天不怕地不怕,其实一只蟑螂就能吓得她上蹿下跳哇哇乱叫的纸老虎。他打电话给她本只是想安抚她,却让她压抑的哭声给逼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只得提早下班,驾着车,在电闪雷鸣中穿过了大半个城市,到d大去找她。

  恰好那夜宿管中心的阿姨不知是上厕所还是干嘛去了,总之就是不在岗位上,于是苏唯一很是畅通自若地进了向来戒备森严的女生宿舍。

  那个夜晚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恐惧在漆黑寂静的空间蔓延蔓延:她无意识地急切地索求温暖与安慰,她湿润的眼睛在夜晚濯濯生光,越来越浓的酡红仿佛是最鲜艳的胭脂,一汪泉水都让染成冶艳的如花清泽。苏唯一将她压在墙上,被她脆弱而美丽的神情迷惑了神智,他的吻越来越深,将她越搂越紧。她紧紧抱着他的脖颈,前所未有的疼痛与悸动迫使她在夜色的掩护中无可抑制地流泪,任由他摆布......直至他的气息全全包围了她,她才终于甩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惶恐与无措,陷入到只有她和他的世界中。

  她就那么轻易的,将一个女孩子最宝贵最纯洁的东西,给了一个无法保证能给她未来的男人。她太无知,他太粗心,于是两人甚至连事后措施都忘记了去做。

  孩子来得太快,而那时的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与勇气去承担起一条小生命。

  “我怀孕了,苏唯一,是顾方泽的孩子。”她望向他,神情前所未有的疲倦,低声道,“这回我想保护好我的孩子,我不会让它再受到任何伤害,包括家庭破裂的影响.....你懂吗?”

  二十岁,她的宝宝,连是男孩是女孩都还不知道,就因为她的任性不懂事,和种种丑陋的所谓真相的压迫,就这么生生天折了,仓促又无辜。

  那是她犯下的最大过错,却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现今她仍常常做恶梦,梦里有血肉模糊的胎儿面孔,有婴儿凄厉似猫儿的哭声......每每吓得她一身冷汗地惊醒,而后流泪不止,彻夜到天明。

  既然要不起,那么最初就不应该让这条生命有孕育的可能,但如果已经有了,那么就要为它思虑一切,为它提前铺好人生的路,为它考虑将来,给它一个完满的家,不求荣华,不求富贵,只愿它能平安,幸福快乐地度过一生。

  她的想法就这么简单,和最平凡普通的母亲没什么两样,而此刻爱情,不过是眼中的那渺小的一粒沙,微不足道却又可能让她痛苦难受得落泪。两者孰重孰轻,不需细想便知。

  顾方泽比苏唯一更适合做一个父亲,所以她为了孩子,甘愿用一辈子去抵偿。

  苏唯一启音说话时,声音暗哑得不像话,他的眸中闪动着不明的光,并未因她的话熄灭,反倒是越燃越盛,最后幻化成野兽的图样。

  他道,“李涟漪,你这个傻女人,为什么你不愿相信,现在的我同样能给你幸福?”

  李涟漪咬着嘴唇,低垂着眸不看他。

  她几乎无礼的行为没有惹恼他,他笑了下,用哄孩子似的耐心语气道,“好:既然你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证明你已经不在意我一一既然如此,你何必要推辞不拍广告?”他公式化的说,“此次广告,我们需要一位符合游戏主要人物特征的代言人,而选择公众人物也是为了节省人力物力,减少不必要的资金与时间浪费,据我所了解,b市作为国内的政治经济中心,市民对于新闻类等较严肃正面的节目关注度很高,经董事会考虑,请一位知名度较高,年轻靓丽形象健康的新闻主持人作为代言人,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话题渐渐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苏唯一将车子望路边停靠了些,扭头对她道,“所以,李涟漪,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单单是针对你。”

  李涟漪连呼吸都收紧了,一时间种种复杂情绪蜂拥而至。他在向她解释,向她澄清,这样的他几乎快要令她认不出来。

  原来时光真的可以将人改变如斯。

  但.....它却没有办法掩盖过去发生的铁板铮铮的事实。

  回忆是多么奇妙的东西,那么冗长的岁月似乎一下子缩短了距离,美好的,痛苦的,交织在一起,纠缠久了,就成了深刻的执念,明知愚蠢却依旧念念不忘。

  从时候开始,习惯了毫不厌倦地追逐一个人的身影,习惯了他掌心的温度,习惯了他拽恶的外表下只对她一个人的温柔。习惯了他霸气充满掠夺意味的亲吻......也许是太习惯了,突然有那么一天。她猛然睁开眼,才知道这不过是场短暂的梦境。她的笑她的泪,最初的理想,现世的温暖安好。只是梦境给予她的一个善意的谎言。于是心底顿时变得空荡荡,像破了个大洞,有冷冷的风穿堂而过。

  而那个她倾注了一生爱恋的男子,他不羁的眼神,骄傲的下巴,邪气扬起的嘴角,终是在时光的飞逝中。渐渐离她的记忆远去了。余下的是一个自持,耐心,绅士,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

  李涟漪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指轻触了下她的,礼节性的握手。他的指腹很烫,像是一团火几乎能将触及到的肌肤燃烧起来。“很遗憾你这次没空与我共进午餐,那么,下次希望有机会能再次邀请到你。”略带嘶哑的嗓音,摩挲着她每一根神经。

  路虎的车门打开,他没再说什么,放她下车,普通老友般与她平淡告别,而后驱车离开。

  李涟漪站在原地半晌没动,过了很久,身边一辆汽车鸣着喇叭呼啸而过,她才晃过神,迈动脚步,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其实她一向是很少在中午回家吃饭的。电视台在市中心,离顾家二老砸重金买下送给顾方泽与她作新房的小别墅甚远,而市中心交通一向堵塞得令人憋慌,所以她中午一般选择就近在离电视台不远的饭店解决午餐,或是直接打电话叫外卖。

  今日她虽是请了假,但也就请了个早上,下午还是要照常打卡上班的。

  所以当她破天荒的中午回家让福叔福妈疑惑不已,连连追问她是不是心情不好,还是出什么事了。

  她随便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说是突然想在家吃顿福妈做得午餐,哄得福妈乐滋滋地颠回厨房加菜去——她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这么回来了呢?

  难道就因为对苏唯一冲口而出的那句谎言?

  坐在客厅沙发上,她边顺着赖在她膝上撒着撒着娇就睡着了的加菲的毛,边皱着眉头思考,最后想得头都开始发疼,纠结不已。

  没心思上班了,她又打了个电话向阮守务请假,阮守务近些日子对她倒很是纵容宽松,大概是因为程程的关系......所以二话不说,连理由不需提供就准假了,末了还道让她注意身体,小心安胎一类的,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李涟漪不在乎,她心情不好,就想找点乐子,眼见已经中午了,古小鱼卫放还未将欧琳送回来,挂了与上司的电话后,她思付了下,拨通了卫放的电话。

  第一卷同床异梦       79你在骗我电话在响了第十二声时才被接起,那头嘈杂喧嚣非常。

  卫放在那头叫,“涟漪,我们现在在游乐场,云霄飞车很好玩啊古小鱼都玩吐了哈哈……”亢奋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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