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龄-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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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行吗?”她问道。
掌柜的忙摇头。
“不,我是怕太仓促了准备的不周全。”他说道。
君小姐笑了。
“有钱什么买不到。”她笑道。
这个小姑娘还真挺霸气。
据说少爷的病是她治好的,为了她,老太太将藏了二十年的先帝赐予的圣旨都拿出来了。
掌柜的更恭敬几分。
“那些摆设用具自然都可以,我的意思是,开张的当日邀请京城的同行以及有名望的人士,时间太仓促。”他说道,也没有敷衍,“小姐您也知道,对那些人来说,有钱不一定有用。”
君小姐拍了拍匾额,示意盖上。
“不用。”她说道,“别说这些人了,就是没有药柜,只要把屋子收拾干净,诊案桌子摆上,我的匾额挂上,就可以开张了。”
这样悄不声息的开张怎么行?
虽然君小姐在方家很有名,在汝南有名,但现在这可是在京城,天下人才济济而来,各种名医遍地走的地界。
不搞得大阵仗来让人认识,只怕连一鸣惊人的机会都没有。
总不能拿着圣旨逼别人来看病吧。
“君小姐,这京城,居大不易啊。”掌柜的诚恳说道。
君小姐点点头。
“是啊,做什么事容易呢。”她带着几分感慨,看着已经盖好的匾额,迈步向外而去,“走了。”
柳儿应声是疾步跟上。
就这样走了?掌柜的摇头笑了笑,年轻人啊,他忙疾步跟上恭敬的相送。
炎夏的午后,窗边浓绿的芭蕉叶带了几分清亮,窗边对弈的中年人和年轻人也带着几分悠闲,两边的丫头们一面打扇子,一面观看者棋局。
宁云钊沉思一刻,捻起一子落下。
对面穿着道袍的与他面容几分相似的中年人顿时笑了。
“输了。”他说道,“云钊你的棋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一个中年妇人从外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丫头端着托盘,闻言笑了。
“云钊的棋艺从小就厉害,你总是不服气。”她笑道。
宁云钊起身喊了声婶婶。
这二人自然就是宁炎宁二老爷以及宁二夫人。
“喝了清凉补。”宁二夫人示意他坐下,自己也亲自端了一碗递给宁炎。
宁云钊接过丫头捧来的,轻松自在的拿起勺子没有丝毫的拘束。
他人生一多半的时间都跟着叔父面前长大,在这里比在家里还自在。
“…六月二十八要送的贺礼都准备好了,你再过目一下吗?”
宁二夫人的声音传入耳内,宁云钊口中的勺子一顿咬住。
六月二十八,贺礼?
“叔叔婶婶,你们也知道她要开张了?”他抬起头惊讶的问道。
宁炎和宁二夫人也惊讶的看着他。
“什么它开张了?”宁二夫人问道。
宁云钊回过神,将勺子放下。
“不是,我是说六月二十八要准备什么贺礼?”他问道。
不是吧,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宁二夫人心想,不过不问别人刻意回避的话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九黎公主和陆千户的大婚啊。”她含笑顺着话说道。
九黎公主和陆千户的大婚?
“是六月二十八?”宁云钊问道。
“是啊。”宁二夫人点头笑道,看着宁云钊神情奇怪,“怎么了?”
宁云钊哦了声摇摇头。
“没事没事。”他低下头,继续拿起勺子。
竟然也是六月二十八啊,真是太巧了。
九龄堂,九龄。
他猛地机灵一下,看到薄夏衫滑落露出的胳膊上密密的鸡皮疙瘩。
九龄公主。
这真是太巧了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事也有细思量
灯光明亮的案前,宁云钊放下手里的书卷,揉了揉眼。
夏夜里一片静谧。
从叔父家回来,一直闷头读书,终于理顺了这一段经义。
他想要站起来活动一下,又想到什么拿出历书,翻到六月二十八这一日。
在外间睡了一觉起来的小丁揉着眼探头看进来,就看到少爷还在专注的看书。
“少爷,时候不早了,该睡了。”他提醒道。
少爷虽然刻苦用功,但很有节制,按理说现在该准备睡了。
这是看什么看的这样入神?
小丁揉着眼走过来。
“小丁啊。”
专注入神的宁云钊忽的说道。
走过来的小丁被吓了一跳。
“你说新店开张送什么好?”宁云钊问道。
小丁这才看到宁云钊手里拿着历书。
少爷大半夜的不睡是在想这个?
“这有什么可想的,一般都是送些钱啊,字画啊。”他说道。
宁云钊摇头。
“太俗。”他说道。
俗?以前都是这样做的啊。
“少爷,这有什么俗不俗的,开张嘛就是热闹,热闹就得一个俗。”小丁说道。
也对,她开张仓促,虽然德盛昌是票号名头不小,但她开的不是票号而是医馆,最需要的就是人气。
宁云钊点点头。
“那就多准备些礼盒,还按照以前的送。”他说道,“包装的喜庆,热闹一些…”
小丁要应声是,却见宁云钊话又停下皱起了眉头。
“喜庆热闹。也不太好。”他沉吟一刻,手敲了敲桌面。
新店开张,喜庆热闹怎么就不太好了?
小丁听得糊涂,看着宁云钊想到什么又从几案上翻出几封信。
那是从阳城送来的那些信,看这个做什么?小丁不解的看着。
宁云钊翻看几张,停在一处,手指拂过。眉头微皱。
“这实在是太巧了。”他自言自语说道。
“少爷。不早了…”小丁再次小心的提醒,“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宁云钊将手中的信合上人也站起来。
“对,明天说。”他说道。起身去洗漱了。
动作利索的让小丁都没回过神,一向自有主意的少爷竟然这么听他的话?
他怔了怔一刻才忙熄灭了案头的灯,夜色重归静谧。
……
天刚亮的时候,门就被敲响了。
听到伙计通禀走出来的柳儿看着院子里站着的宁云钊神情惊讶。
“又是你?”她说道。
“我有事见君小姐。”宁云钊说道。
“你昨天不是见过了吗?”柳儿说道。话出口感觉有些怪异。
她这是在阻拦宁十公子吗?
她竟然对宁十公子来找小姐而不耐烦吗?
这种事真是…从来没想过
不过也没什么,小姐喜欢的人她当然就喜欢。小姐不喜欢的不要的,她当然也就不喜欢。
“我有事跟她说。”宁云钊说道。
柳儿哦了声。
“你的事还不少啊,干嘛昨天不一起说完?”她说道,话虽然这样说。还是转身。
小姐说过人都不要替别人做决定,尤其是不能用所谓的好心来替人擅自安排,有人来找小姐。见或者不见,小姐没发话之前。她不能阻拦。
“十公子稍等。”她说道。
宁云钊并没有等多久,如他想象的那般,君小姐很快就出来了。
“吃过了吗?”她含笑说道,“要不要一起?”
这个开场白很好。
他都没想到。
宁云钊笑了。
“就在这边的街上有一家炸豆腐果很不错。”他说道,“也只有早晨的时候才有卖。”
“王婆婆家?”君小姐问道。
宁云钊含笑点头。
“看来名气果然不小,你尝过了?”他问道。
君小姐笑了笑。
听过,但还没尝过,那是回门的时候,九褣说想要吃,但让人买回来的吃着并不好吃,陆云旗说这要当场吃的才好吃。
这话让她们姐弟三人都沉默了。
因为她们是不能踏出这个王府的,尤其是九褣,这辈子都不可能。
“还没有。”她摇摇头,“听人介绍过了还没去。”
宁云钊伸手做请,君小姐迈步。
“我是想到一件事。”宁云钊边走边说道,“你家的医馆叫九龄堂?”
君小姐看他一眼嗯了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还有几分惊讶。
她已经猜到了他大概要说什么,但又觉得他不该要说这个。
“这个名字可能有些不妥。”宁云钊说道,“跟故去的先太子之女九龄公主同名了。”
果然。
君小姐看着他。
“你也知道九龄公主?”她没有回答而是问道,眼中很是好奇。
也?
也就说她也知道了?
她当然知道,女孩子们在一起肯定少不了谈论世间的其他女子,而高高在上金枝玉叶的公主自然是每个女子都憧憬的。
只不过就算是金枝玉叶也并非都是值得艳羡的。
宁云钊笑了笑。
“当然。”他说道。
是啊,也是当然,她们这两个本会因为父亲当上公主的郡主,最终也的确因为父亲当了公主,只不过这两种公主的意义却完全不同。
谁人不知呢。
“跟公主同名的多了。”君小姐说道,“要论起来,我家九龄堂可是先出现的,公主的忌讳并不需要回避的,我想官府朝廷不会因为这个来治罪我的。”
小姑娘说话带着几分倔强。
宁云钊笑了。
可是这也正是年轻人该有的傲气和自信。
“是,我知道。”他放缓声音说道,“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君小姐看着他,她的眼睛圆溜溜的又大又亮,认真看着人的时候,很可爱。
宁云钊移开视线。
“你也知道九龄公主是北镇抚司陆千户的前妻。”他说道。
“所以呢?”君小姐说道。
“陆千户这个人脾气很古怪,为人也很捉摸不定。”宁云钊看着她,坦然又真诚,“我怕他会无事生非。”
“他会注意到我这个九龄堂吗?”君小姐问道。
虽然这样说有些可怕,但她肯定不是那种会轻易被吓到的女孩子。
宁云钊点点头。
“会。”他说道。
也许是有点想多了,但陆云旗那种人实在是惹不得,而她又是个小姑娘家,况且方家又拿出了圣旨。
圣旨这种东西,是好东西但也是坏东西,锦衣卫们肯定已经盯上了方家。
这个时候,他希望她做的事都安全稳妥,免得无妄之灾,所以哪怕一丝一毫本是没有牵连的事他也很是在意,反复的想了又想。
他看着这女孩子,女孩子没有好怕,而是笑了。
“那也不错,我九龄堂就出名了。”她说道。
就知道她不是个轻易能被吓到的女孩子,要不然也不会棋风那般的凌厉气势汹汹,这骨子里的傲气自信还有倔强啊。
宁云钊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你不要这样耍脾气。”他说道。
虽然是不赞同,或者说责怪,但他的语气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
跟在身后的小丁忍不住看了眼他。
少爷如玉,能让所有人都如浴春风,对女子们也是彬彬有礼,对姐妹更是爱护。
但有一件事少爷从来不做,那就是哄劝,他只是和气的把话说到,至于你听不听做不做那就跟他无关了,他也不在意。
现在少爷这是在哄劝君小姐吗?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耍脾气。”君小姐说道,继续向前走去。
宁云钊跟上来。
“也是我多心了。”他说道,“只是京城居大不易,想要更稳妥一些。”
君小姐侧目看他一眼。
“哪里居容易?”她说道,“我在阳城在汝南居都不太容易。”
这种带着不满的瞥一眼,是女孩子特有的动作,看起来很是可爱。
宁云钊忍不住一笑,以及这话里提到的阳城汝南。
汝南居不容易,是孤女进城房子就被推到,靠着一手医术才翻了身。
这一件事宁云钊自然知道,至于阳城居不容易,自然是指因为和宁家的婚约闹的声名狼藉,受人嫉恨。
所以,还是不满,在生气了。
“是,我说错了。”他说道,“你不要耍脾气。”
少爷竟然也会这么低声下气?小丁在后听的打个寒战,果然那些小厮们说得对,少爷们一旦沉迷女色就变傻了。
这人是不是傻?哪里看出自己耍脾气了?
君小姐皱眉看他一眼。
“这是事实啊,本来都不容易啊。”她说道。
宁云钊笑着应声是。
是,当初她遇到的那些因为婚约而起的事的确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很大的难。
她这脾气,惹到她的肯定不罢休,看看当初跟林家对抗就知道了。
跟她的棋风一样,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生猛。
虽然这样形容一个女孩子不合适。
宁云钊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纤弱娇柔,明眸大眼,所以人不可貌相。
生猛。也是一种风骨,也是骨子里的自信带来傲气。
他忽的想到同伴们说的那句话。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