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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始觉冬意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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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闹弄得一屋子人好没趣,大家作鸟兽散。

经过大厅的时候,那绚烂五彩的霓光实在很难让人不侧目。

此时舞台上灯光挑挞迷离,红的、蓝的、绿的,无数道光芒交错投放,绚烂璀璨。

贺意深正觉心烦窒闷,那舞台中央火红的一个娇影让他无意一瞥。

嚣张的低胸舞裙,肩膀衬衣围一大圈金合欢,卷曲的黑发斜绾一侧,发髻插一枝鲜嫩欲滴的盛放玫瑰。

随着《Carmen》的乐声乍起,祈愿手执一把黑色羽扇,半遮姣颜,缓缓回头。

贺意深一个神昏气结。

祈愿带着微醺的迷离,顾盼流离,一派妩媚,游走在妖娆与端娴间。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细腻圆润的嗓音绕梁而来。

此刻另一侧的紫色倩影,一袭紫色高领无袖棉纺绸丝旗袍,勾勒出她曼妙曲线,花布滚边,镂金碎花。眉眼间蓄着冷艳的不屑,仿佛看透纷芜尘世,带着点性感的沙哑冷傲启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祈愿不懂如何取悦调情,然而随乐曼扭在那些癖色贪花之辈眼里尽是无限诱惑。像一个披着自然光芒的小精灵。她转圈裙飞,“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己骗自己。”两截黑□丝手套,娇媚无匹。

贺意深嘴角明显上翘,只是想笑却忍得幸苦。

苏烟美艳含笑:“什么叫痴,什么叫迷,还不是男的女的在做戏!”颈间、耳畔的首饰交映生辉。

不自觉中,沈让早在贺意深身侧站立住。眸色却是愈发黯黑。

“你要是爱上了我,你就自己找晦气!”祈愿舞步荡漾,抿唇嫣然,不含杂念的攫人心魄。

“我要是爱上了你,你就死在我手里!”苏烟旗袍摇曳,令无数看客情愫涌动。

“哟,哥俩放什么烟雾弹呢,还说走,原来是在这儿装佛像玩儿呢?”唐尧散漫而来,见两人仿佛塑地铜像目不转睛盯着舞台上那两小妞,禁不住调侃。

萧楷走在后面,循着两人目光而去,咬着烟冷笑:“你们俩不是那么巧又目标一致吧!”

贺意深和沈让两人皆是乍然一惊,脸色均是很不好看,古怪回看对方。

萧楷知道老规矩,清清喉,如裁判般宣读:“一,二,三,说!!”

“红色!”

“紫色!”

同时冲口而出的声音,异口,幸好没有同声!两个瞬时松口气。

萧楷说这话不是没有原因。

少不更事时,贺疯和沈狂曾心仪过同一个女孩,此事在帮派里那简直是当入门教科普及。

那时候两人也是青春少艾,血气方刚,谁也不让步。那姑娘是北大附中的乖乖女,两人当时还意气勃发定了军令状——谁能最终赢得美人心,谁就被封排行靠前一位。

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那女孩儿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对付!最后这俩兄弟她谁也没选,直接奔麦永嘉怀里去了。这一军将得两人恨也不是,气也不成。活生生就从小鱼儿和花无缺这俩绝代双骄变成了童飘云和李秋水这俩绝世杯具啊!

为什么说这件糗事是帮派入门教科书呢?

因为那女孩儿不是路人甲,不是打酱油来的,而是最后成为了他们所有人的大嫂……

“七哥,要不要跟七嫂去打个招呼?”饺子机灵的奉承道。

“不了,”贺意深洒然一释:“让她太平过个生日吧!”他真是违心,他有多想上去逗逗她。不过……贺意深睿眸微深,当务之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先暂时放过她吧!



第十章 俗话说:“冷在三九,热在三伏。”然而如今不过初伏,整个申城已如发了高烧般,叫人窒息难耐。

只是更不可思议的是,祈愿病了。

她一向怕热,总是把空调往死里调低,就连看到那显示屏上的雪花都觉得心里倍儿踏实!然后就披着羊毛大毯子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么一晚上“北风那个吹”,第二天小身子骨给给她颜色看了!

傅觉冬倒是很通情达理让她在家呆着别上班了,不过“在家呆着”前还加了三个字——太平点!

祈愿心里很不乐意,她都是生病的人了,他还拿她当孙悟空呢!她能不太平么?还想大闹天空?三打白骨精?

祈愿一连在家待了一个星期,她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壁灯内的袖珍灯泡,回思这一个星期所发生的一切,竟是迷迷惘惘,好像梦游般不可思议。

如今她只觉得浑身乏力酸痛。百叶窗被她全部拉上,房间里灰沉沉的,没有开灯。只有一台电视机明灭闪烁着。

她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目光痴守般定神在荧幕。那是一盘很老的录像带了,傅立夏给她的。

电视里传来“哗啦啦”的洗牌声,人语喧笑,好不热闹。镜头有点晃,但仍旧能看清那是四个阔绰时髦的富太太。

“绛兰阿姐,今朝你可要手下留情了,昨天夜里你们三娘教子,阿拉家瑾年输惨了。”寇红如血的手指金银翠翡,装点齐全。

“唉唷,”陆绛兰咧嘴一笑,抬手捋了下新烫的卷发,雪白手腕上金镯一晃,笑道:“听你这话说的,这街坊邻里谁不知道我陆绛兰是‘老输记’了,跟你们打牌就是来发红包的。”说着抬头对着镜头一瞅:“阿笙,快把她们的牌全拍下来,回家姐姐我一个个研究,看谁最是心口不一,就爱刻着我牌打。”

牌桌上的人都撑不住大笑起来。

“太太,该吃药了。”女佣海棠端着从私人医生哪儿配来的药水,轻轻叩响门。

祈愿一个激灵,望了下悬壁的挂钟,这才直起身,“进来!”

她皱眉吞了药水,目光开始虚起来,却依旧不离电视。

女佣走后,她刚想将身子下调一点,荧幕上骤然的,一个响雷般的巴掌声冲眼而来,祈愿的心也跟着揪作一团。

那一下打得实在凶,连镜头都跟着一抖。

挨打的男孩不过十二、三岁的光景,似乎压根没想到,那一掌力道实在大,甩得他整个人向后跌了数步。

男孩一双秀逸的眸子,亮得闪光。穿得整齐又漂亮,黑色小西装,一双小羊皮靴。他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没有反驳一个字,只是无声站着,咬得嘴唇发白,两腮却如烙铁般烫红起来。只是脸上竟是没有一点表情。

陆绛兰似乎还不解气,饱恨带愤抵着男孩眉心骨叱喝:“刚才那句话,你给我咽进喉咙,烂在肚肠里!以后你敢再讲一次就滚出去,别说自己姓傅!”她气得连声音都颤抖。周围的人开始拉的拉,劝得劝,镜头黑压压一片。

“哎呀,绛兰阿姐发什么火,小孩子不懂道理,瞎讲讲罢了。”

“小冬,以后不能说这种话气你妈妈,晓得伐?”

祈愿觉得自己浑身每一个关节都在痛。这卷带子她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可是每看一遍,都觉得心更寒一截。

她知道那有多痛,陆绛兰指节上那颗绿汪汪的方形翡翠扳指扣在镜头前泛着绿幽幽的光。

就在这时,整个房间仿佛被闪光一照,啪嗒一声,灯掣被一按,像瞬时铺满银箔,光亮迅速吞噬黑暗,祈愿猛的一惊,抬头,宝珀腕表的光芒一晃而过。那挺秀的身姿从门口跃入眼帘。她只觉得一股冷气从发根蔓延出,张大了嘴,喉咙却一点声音都叫不出来。她没有想到他回来的那么早!

“在看什么?”傅觉冬匀净的眼嘘起,目光,毫无障碍地落在64寸的液晶屏幕上。

“没有,没什么……”她心虚无比,起身迅敏去寻散落床上的遥控器,却忙中出错,不慎摁了倒退键,一切的画面像坐着时光机器往回流转。任何措施已经来不及!

傅觉冬只需一眼,已经怔住,目光变得空散飘虚。愣愣的,出了一会儿神,唇线却不由自主渐渐收紧。

荧幕里传来鼓雷般轻一阵,响一阵的麻将声。年幼的自己出现在荧幕里,稚嫩的声音湮灭在洗牌声中。“妈妈,”

“回来啦?”

他点头默肯。偶尔的一个抬头,“舅舅,”对着镜头一声唤,那双眼睛竟是清澈到能汪到灵魂里去。

“成绩下来了?”陆绛兰摸着牌,眼皮也没抬。

“嗯,”男孩顺着一个点头。

“是第一吧!”女音带着一种不屑,却不容有反对意见的威严。

男孩施施然点头。

“告诉你父亲了吗?”她并不抬头,“七筒!”急吼吼推出一张牌,心不在焉的问。

“嗯”小男孩只是低着头,那样远的镜头却依旧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投上阴影。他依旧站着不动,仿佛尚未汇报完毕的小卒。

“什么事扭扭捏捏的?男孩子家爽气点!”陆绛兰画得细长的柳眉嫌恶的皱起。

他咬着微微泛紫的嘴唇,眉眼的轮廓已经十分清秀,终是开口:“我觉得我不是爸爸亲……”

“绛兰,五筒要不要?”对面一个尖锐的声音淹没他。

“嗯?”陆绛兰专注着牌, “诶诶,这张我要!”她丹红的手指溜过面前每一张牌,终于弹出两张:“碰!”旋尔回过神,一个侧面,“啊,你刚说什么?”

这一回,他的声音比上一次更大:“我觉得我不是傅坚的儿子!他一点不喜欢我!”

这一回她听到了,这一回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一回整张桌的人都肃寂下来,连荧幕外都听到一阵阵冷吸声。

傅觉冬修长的眸斜睨向祈愿,那可怖的目光仿佛沁入她的骨髓,发酸发麻。她忍不住打一个寒噤,“我……”已是失语木然状。遥控器在她掌心被汗水濡湿。

银幕里又一次传来响亮震撼的刮掌声。

“啪~”陆绛兰愤然丢下牌,倏地回身抡手就是一个巴掌。

那巴掌此时此刻就仿佛打在祈愿脸上。

“立夏都跟你说了?”傅觉冬半侧脸对她,嗓音略微上挑,仿佛咿呀凄厉的二胡拉出幽痛的颤音。

祈愿的心像一包棉絮被扯开。

=

数日前

祈愿在家躺了三天,这天下午,她实在闷得紧,想到庭院里小坐一会儿。她乖乖在月白百褶长裙外加了件桃粉色开司米小外套。

园子里一道如血残阳斜铺在石径上,梧桐树下,小扇落英,被光浸得金斑闪闪。枝叶错落繁疏,在半空搭起一座纳凉的庭院。

人在生病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祈愿吞了药丸,思绪开始胡飞起来。

她想起傅立夏和言玥那一次摊牌时提到的“那件事”。

傅立夏说若不是发生那件事傅觉冬不会和言玥在一起。

那是件什么事呢?她的好奇盘踞在胸口,那一年傅觉冬22岁,正值弱冠年华,锋芒初露,会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呢?此刻她第一次如此仔细而认真的沉思起她的丈夫qǐsǔü。千百种可能转过她的脑海:生意失败、感情受阻、身体欠佳,等等等等,可是仿佛没有一件有足够的分量可以打败傅觉冬。

祈愿双手紧环住一个枕芯,悠悠摇着红木太师椅,这是她的坏毛病,如果不抱着点什么,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傅觉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其实祈愿觉得他并不像外界说的那样心黑手辣。他和她在一起时总会给她一种温柔的错觉。他看她的时候眼神是那样深,那样深,仿佛能够透到她的血脉中去。

她正发着呆,一阵汽笛声刺耳而来,祈愿回神,一辆黑色宾利已经从大门口缓缓驶入。

余辉下,赫然映出傅立夏已从车门立腿而下的卓影。

祈愿猛地立起身来。

傅立夏还是穿着她最钟爱的Chanel黑色套裙,束高的发髻别一只紫钻玫瑰发夹。只是瓠瓜脖颈间系了一条真丝围巾,宝蓝配着绛红。

她沿着石阶路已经走来,目光已经寻到祈愿。廖秘书紧随其后。

傅立夏的妆越发精浓了。深重的眼线,玫红色的唇膏,冶艳而妩媚。

“到偏厅,”傅立夏抿抿唇:“我有话同你说。”声音哑咳着。

祈愿心里一凛,不详的预兆在脑海扫过。只是温驯地跟着傅立夏和廖秘书不急不许地走进偏厅。

傅立夏沉吟不语,只是黯然坐在高靠背蓝丝绒的沙发上,狠狠的抽起来烟。女佣已经端了茶上来。

祈愿不敢惊动她,垂头端起茶几上一杯英式红茶,低头轻吹了口,贴近嘴皮佯装小呷。

她从来没喝过这种被他们姐弟当白开水喝的红茶,原来入口很涩,涩中带苦,直灌喉头,堵得人说不出话。

傅立夏瞧见她那尴尬表情,春葱似的手指夹着烟,竟是沙哑笑起来。

夕晖映在她脸上那浓重妆面后,眼角深处竟也延出几条细纹。

“祈愿,”她吸了口烟,整个人仿佛浸在尘埃烟云中,“我日子不多了……”

祈愿握杯的双手一紧,装傻已经没有必要。反倒扭捏着开口宽慰:“不会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只要你……”

“来不及了!”傅立夏苦笑着打断她,不可置信的坚强。仿佛已经经历过最可怕的洗礼,反倒有种视死如归的从容。

“我刚从美国回来,已经扩散了。很快我就不能出声、不能说话、不能吞咽。祈愿,趁我还能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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