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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始觉冬意深-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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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冷的冬夜她辗转难眠,他也同样失眠,她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开始吸烟,不是在她面前,而是在她睡觉后,他一个人站在窗前,一根又一根吸……

祈愿了解他心里的矛盾,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不可能原谅她!只是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他生来别扭,伤痕累累,而那种隐晦的伤痕却在她心尖划过一道忧郁的彩虹。从此,她沉迷这种冰冷的完美,瞻望他与众不同的刻薄气质。他像一道谜题、像一个沟壑让她把满满的爱心甘情愿填塞进去。他错综复杂的灵魂翩然降落于她宁静安谧的心湖。

他们截然不同又惺惺相惜。他们仿佛吮吸着相同的根脉……

几天后祈愿继承了寰宇与傅家的一切!可是她竟然一点也不雀跃。她以为自己很爱钱,直到那一刻,她开始怀疑……人,真的会变吗?

寰宇的董事会如约召开,一切都按着傅觉冬的棋局进展着。剔除了傅知霖,面对林珞,一份合同就足以把她击溃!

“这份合同清清楚楚记载了你是如何伤及寰宇的利益,如何勾结外贼瓜分出卖寰宇。”傅觉冬字正腔圆的控诉让全场哗然,林珞一个腿软后怯一步,她没有想到盟友是如此不牢靠。原来出卖她的不止一个傅知霖,竟然还有贺意深!她不甘心却已被董事局踢出寰宇!

这一杖赢得很漂亮。会议结束后,傅觉冬悠然走上总裁席位,单手玩味地转着大班椅。林珞如凋蔫的花卷缩进黑色转椅里。

低沉的声音侵耳而来,“看来老家伙没教你,临门一脚要怎么射!”

“你别得意,我知道你根本不是傅坚的儿子!”她抬起血红的眼。

“幸好不是!”他弯下身,轻轻贴近她的耳朵,“我说你们家基因是不是有问题?”他食指抵着自己脑袋,低醇吐字:“怎么一个比一个蠢?”

“你……”林珞勃然忿恨,双眼圆瞪,不停换气愤慨骂道:“家门不幸,是傅知霖那个鼠目寸光的白痴中了你的道,傅立夏真是瞎了眼才会被你这野种的苦肉计蒙蔽!”

傅觉冬反倒笑起来,“我不过师夷长技以制夷罢了。”他扬身坐进总裁席,掸过西装上的尘埃,镇定浩然,撼动人心,开口道:“这招‘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拜你所教!”

林珞凄厉一笑,“真是讽刺,我千算万算居然输在自己人手里。” 抬头对视,“傅觉冬,我不是输给你,我是输给祈愿。”她面部抽搐苦笑起来:“我只以为她是你的软肋,没想到她还是你的‘天子’!”

是啊,有谁会想到祈愿是傅茹春的女儿?有谁会想到在她精布棋局的同时另一个棋局早已覆盖住她全盘的计划?

她这次的确败得彻底。第一,没搞清楚天子是谁,第二,她忘了挟天子这种伎俩,董卓可以,曹操同样可以!”

“checkmate!”他沉声判决。“拜你所赐,立夏才会被气得加重病情,那么快就撒手人寰!”

“卑鄙!你到底是不是人?”林珞失控声嘶力竭喝起来。

“不是,”他冷笑一声,“我是神!”他扬长而去。

开门的瞬间一个蓝色的身影浮进眼底。刹那间的凝眸对视,让他的胜利瞬息消失殆尽。

祈愿木然伫在门口,她的眼似水透明,空灵洁净中浸满不可理解的诧异,她只是怔怔盯着他,那种陌生与批判剐在他身上,一刀又一刀。

祈愿的目光徐徐落在他身上,声音轻渺若风:“恭喜你,终于赢了!”她抬起头直视他。

多么讽刺啊,她抬头瞥向屋内的林珞。又是他们三个人,不过短短数月,宾主移位,物是人非,如此之快。她的人生就像楚门的世界,一切的一切不过又是一个新的棋局的开始。

“祈愿……”

“不要说!”她知道他一开口就会巧舌如簧,会把一切圆润到毫无破绽。她不要听,“什么也不要说。”她扶着门栏,不住摇头。她不要听他圆谎更不要听“对不起!”如果他不骗她,她就会听到这三个字,可是她不要!因为每次听到这三个字都意味着她又被欺负了,又被辜负了,又让他狠狠伤害了。千疮百孔的脆弱再也经不起钻入骨髓的疼痛。

她强撑住身体,“我在家等你,晚上,我有话和你说。”她扶着墙从他身畔走过。傅觉冬瘦长的身影孤独被映在回廊上,默默望着她的影子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整个大楼萧肃无比,他站在窗前俯瞰夕阳下的城市。终于,他回来了!寰宇是他的了!秦暮秋、贺意深、傅立夏……再也没有人能羁绊住他。

晚霞大片落下,他的唇际荡开一抹胜利者倨傲的笑。傅坚,陆绛兰,你们看到了吗?傅家的一切都是他傅觉冬的了!

天边的夕阳落得太匆忙,还未来得及照亮就让世间再一次沦陷暮色。

灰白的天空飘起冷雨,傅觉冬回到公馆,幽静的偏厅透出点点烛光。他一步步走进,不由自主地去摸口袋,那里有一颗璀璨无比的钻戒,他要向她“续婚”!

祈愿坐在桌前,她的脸庞如白芷绽放在摇曳的烛火间。

“今天是我们结婚335天,我们该庆祝下。”酒红的长颈杯递到他面前,傅觉冬一饮而尽,扯开领带,在她对面坐下。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胜利感。

“祈愿,我有话跟你说!”

“让我先说!”她打断他。

“好,”他按压心中的兴奋。

白色的冷光飘荡在潮湿的空气里,祈愿透明的指甲壳轻轻叩着杯沿,每一下都好像叩在他的心尖上,搅皱他的快乐。静默的烛光里一切都美得像梦,她终于娓娓开口:“觉冬,”那样轻柔地叫他,他甚至有一瞬间的走神。

她对他莞尔一笑,“我曾经很天真地想改变你,以为自己能治愈你的冷漠和忧伤。直到今天之前我都以为自己有这个能力。”

他越过点点光晕灼视她,历历往昔一点一滴在眼前翻滚。

“可是现在我不想了,因为那是错误的。你不能被改变,我更不想改变你。”她将手一滞,拳头慢慢攥起,“觉冬,我要把寰宇给你!”

他霎那一愣,一股失望浇灭胜利的快感,在体内蔓延扩散。可是她说得那么冷静,冷静到让他陌生。他抑不住嗤笑一声,透着苍凉:“这算什么?试探还是测试?你觉得我是为了这个?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她摇摇头,灿若星辰的黑瞳含着叫人无法抗拒的真挚。他觉得被纠扯住,因为他看到她眉峰微微一蹙,垂眸到自己的小腹,低声:“你过不了自己这关的,你不会原谅我。”

“我能。”他伸手去抓她的手,却不甚被滚烫的烛油烫到凛然一缩。

“你不能!”她决断道,把他的心洗刷成白色,“你有完美强迫症,太自律,太苛刻,你根本没办法接受任何有瑕疵的东西。更不要说是自己的妻子。”

“你还是不相信我!”

“好,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能毫无保留回答我,我就相信你。”

“你问。”

“对你来说我和寰宇哪个更重要”

他叹一口气,起身走到钢琴前。“明明可以双选为什么偏偏要钻牛角尖?”这个问题太过熟悉,太多太多的女人问过他,每一次他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寰宇,当然是寰宇!

每一次他都觉得好笑,那些春风一度的无脑女人还真以为自己能和他用整个生命争取而来的寰宇相提并论?他都懒的骗她们。可是这一次他第一次对这个问题感到极度厌恶。

祈愿深吸了一口气,“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他默默聆听,指尖触上琴键。

她站起来,走到他身后,“意深的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

“哐~~!”一阵沉重低音从他十指下骤然而出,山崩地裂般震得祈愿一个惊魂惶恐。烛火无助颤摇,宁静与和谐被猝然而来的巨响剪断。傅觉冬十指压着琴键,微弱的光下他的脸冰冷漠然。

“原来是因为他。”语气里毫不掩饰的讥讽。

祈愿惶然未定。他转身,目光咄咄逼视而来,“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你居然想着他?”他双眸猩红。

“你敢说和你没关系?”她第一次那样勇敢面对他,质问他!

他咬着唇,不说话。漆黑的瞳仁把她狠狠攫住。

剑拔弩张的逼仄在狭小的房间蔓延。

“是,是我!”他拽住她手臂,将她提到自己眼前,狂吼:“是我逼他离开你!”

她的心跌倒谷底。

可是他不放过她,擒住她的手腕,“怎么了?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又觉得我卑鄙无耻了?我告诉你祈愿,我再卑鄙也是被你逼的!”

她没有挣扎,没哭、没闹、没生气,只是静静看着他狂怒的表情,任手腕被他捏出红痕,那双乌黑的眼又一次毫不留情地“审判”着他。

“对不起,”她浅浅呢喃,他一个慌神,霎那松开手。他不相信自己听见的那三个字,心脏被一扎。

窗外月明星稀,晓风低吟。

祈愿温淡道:“对不起是我把你逼成这样……”滚烫的泪滴到他手背上,比蜡油更灼人。

“是我错了,我不该尝试要改变你,没有常人感情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只有那个与孤独为伴的,冷酷自私的你才是最出色的傅觉冬。接受寰宇,好好把他发扬光大吧!”她转身要走。

“我不要!”他怒啸再一次抓住她。他不要孤独一个人,不要痛苦别扭。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正是牺牲了凡人的感性才铸造了如今独一无二的成就?从小面对的就是个孤立无援的世界。因为他不愿亲近别人,他不要朋友或爱人,因为他不要去承担别人的痛苦。他是自私,他是阴暗,可正是这样才造就他凡人无法比及的犀利精算。只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当她离开后,他第一次害怕孤独,第一次害怕听到自己的呼吸,第一次感知内心的柔软。甚至于第一次失败!因为他有了顾虑,有了软肋。寒冷凄惶的夜,他只有借助香烟缭绕的雾气来麻痹自己。

“祈愿,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你甚至比我更残酷!”他硬生生说道。“你那么爱钱是因为钱不会伤害你,不会遗弃你!你说我自私,其实你和我一样。你只想承受被爱,却害怕承担两个人在一起的纠结与矛盾。所以你逃避,你躲在贺意深身边,至少他不会伤害你,因为你不爱他。所以……你甘心在他身边,即便你心里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祈愿一下脸色苍白,瞪着眼睛直勾勾凝着傅觉冬,仓惶的摇头:“不是,不是这样!”

可他继续分析:“我没有对不起你。祈愿,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 他直言:“我答应娶你的时候并没有骗你说爱你,我从来没有对你撒过谎,也从来没有利用你达到过挟主令侯的目的!从头到尾伤害你的都是他,是贺意深!可是……”他凌人的目光如刀刃的冷光凝在她脸上:“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你不愿意相信的人依旧是我?”

祈愿回避他的目光,怯伶伶地颤抖。

“为什么?”他逼问:“我问你为什么?”

摄人狠毒的目光锥子般刺着她骨髓,她薄唇颤动,鼻翼无规则翕合着,“因为我会让你变得平庸,你会失去你的天赋!”

“我不在乎!”

“那我也就不再爱你了。”她低吼出来。他的整个灵魂彻底粉碎。她终于说出来了。

她的爱原是带着种崇拜,他像一樽神像屹立在她心田。无论他多自私、多苛刻、多阴暗,但他永远是高深莫测的胜利者,他永远可以达到他的目的。那样完美极致到冷酷的他让她沉沦。所以当她看到他被林珞击溃时她有多伤心?她比他自己更不能忍受他失败,那就像她的信仰瞬间垮败。所以她铤而走险,无论付出如何的代价她也要救赎他。她要让他重新回到王者的宝座。她不想太了解他,因为他对她致命的吸引就是神秘,像一道永远也解不开的谜。是孤独和偏执才让他变得与众不同。如果有她,他就失去了这独一无二的价值。

望着她的眼神,傅觉冬第一次感到绝望。他期盼她会反驳他,可是她没有。他的眼从灼热逼人渐渐黯淡下去,无力地松开她的手。她以为他不了解她,原来她错了!他比她自己更了解她!

“你走吧!”他转过身坐到钢琴前,“我们一年的期限到了。”

祈愿轻轻褪下无名指上的那抹华丽。泪水迷惑眼前的世界。

“好,”缘起缘灭,花开花谢,也许一切终究是一场轮回。像自转的地球,像四季的交替,像一朵从含苞到凋零的百合。

“留着祈愿基金会吧!那是为你成立的。”

“谢谢!”千言万语只化作两个字。烛影相映,犹自而离。缘分乖谬,却终究回归原点。

她转过身,烛火,那样夺人心魂、诱人哀伤地闪动摇曳着。

乐声凄迷哀怨地在她背后响起,《瓦妮莎的微笑》,那样欢快明丽的乐声太不合时宜。他的指尖如飞,每个音符都如同一颗寂寞的子弹讥讽着他。他不会祈求,他从来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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