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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朕的前夫是太尉-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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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前夫是太尉》
作者:鼓瑟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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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传位

    紫宸殿。

    高大的宫殿里层层叠叠地垂着南海进贡的沉香纱,如一片沉沉的暮霭笼罩着重纱深处的龙床。空气中龙涎香与药香混杂着,透着腐朽又奢靡的气息。

    一个红衣白发的老太监悄无声息地靠近龙床,跪下道:“启奏陛下,夏侯将军回来了。”

    行将就木的老皇帝睁开浑浊的眼,露出激动的光芒,抖着声音道:“快……快宣……”

    羽林将军夏侯淳随着大内总管禄升的脚步走进寝殿,身上未着甲胄,只一身洗得发白的长衫。

    “末将叩见吾皇,吾皇万岁!”斯文秀气的将军抱拳屈膝行礼。

    “夏侯卿快快请起。”老皇帝喘着气撑起来,被禄升扶着,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地问道:“如何?朕的皇儿找到了么?”

    夏侯淳咚的一声在地上磕了个响头,惭愧道:“末将无能,未能寻得十七皇子的踪迹,求吾皇赐臣死罪!”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老皇帝气得稀白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随手抓起枕畔的一块玉佩便砸了过去。

    夏侯淳不敢躲闪,额头便给磕破了,流下鲜血来,他犹惭愧着,低头道:“末将无能!”

    “你……”老皇帝喘着气闭着眼,悲痛地喃喃道:“此乃天亡我大梁!天亡大梁!”

    权臣当朝,悍将掌兵,世家坐大,最重要的是,膝下无子!难道他的江山,竟要交到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宗室手里吗?

    “皇上,皇上息怒!”禄升哭着劝道,“龙体为重啊!”

    “朕还要什么龙体!”老皇帝忽然发了疯似地推开他,骂道:“朕不如撑着一口气,将陆离那厮一刀杀了!”

    “皇上!使不得啊!”禄升一把抱住老皇帝的腿,哭得涕泗横流,忽然想起什么,叫道:“皇上!您并非膝下空空,您还有个公主啊!”

    老皇帝的动作一顿,靠在禄升身上喘着气,艰难地想着他哪来的女儿。

    禄升忙道:“皇上,九公主殿下,如今还在九华山的云华观里修道呢!”

    噢,对了,那个丫头。老皇帝记起来了。

    那个母亲不过是个宫人,他一辈子只见过两面的女儿。这两面一次是这丫头被他嫁给陆离当安抚,可惜没安抚到,于是另一次便是陆离命人将她抬回来,放在紫宸殿上要和离。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老皇帝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将这丫头放在皇位上当一块肥肉,让世家、文臣、武将、宗室闹上一年半载,再给夏侯淳一点时间,把他的十七皇儿找回来,这江山便还是他谢家的。

    “夏侯卿,你去,去把这丫头给朕带回来,秘密地去,别让人知道!”老皇帝又慢慢地躺回他的龙床上,喃喃地说:“让她在皇位上呆着,你去……去找十七。”

    夏侯淳点头:“是,末将遵旨。”

    于是,当晚谢凝就被扛进了宫里。

    这一年谢凝二十岁,原以为已将旁人一生都不曾经历的事情尝了个遍,例如忽然被封了公主,忽然被赐婚给那传说中的陆帅陆侯爷,忽然跟丈夫和离,忽然去山上修道。不曾想,这一晚竟还忽然被人抢了。

    谢凝在颠簸中忍着干呕,头晕眼花地想,这莫不是要劫色吧?那可真是亏本大发了。

    她本打算到了目的地后好好地让绑匪看她的脸,没想到这绑匪来头不小,竟直接把她给绑到皇宫里去了。谢凝被他放下来,双脚踩在地上便是一阵发软,咚的一声便摔在地上。

    “公主。”那匪徒轻声道,“莫要御前失礼了。”

    御前?!谢凝抬头,只见对面深深浅浅的明黄,可不正是天子才能用的颜色么?她吓得脸一白,忙磕头道:“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不敢抬头,只听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道:“你是朕的公主?叫什么名字?”

    噢,他还记得是她爹呀,可惜这只见过两面的爹果真不记得她的名字了。谢凝慢吞吞地说:“回皇上……”

    她不知道自称什么才好,正为难着,老皇帝便体贴道:“罢了,不必说了……朕此番召你,乃是为了传位与你。”

    啥?!谢凝脑袋里登时炸了个响雷,将她直接劈懵了。

    “朕……朕只有一个十七皇儿,流落民间,如今形势……危急,为防皇位落入他姓之手,朕……朕传位于你。等日后夏侯卿寻回十七皇儿,你再回山上过你的修仙日子吧。”一场串话说下来,几乎耗尽了老皇帝的所有力气,只靠在床头喘着,气息一会儿重一会儿轻的,仿佛一根随时能断掉的线。

    谢凝呆呆地看着老太监将浓参汤灌进老皇帝的嘴里,后知后觉地明白了。

    哦,老皇帝想找回他的儿子,把皇位好好地给他,就让她暂时做块肥肉,让各大势力一块块撕来吃。

    但凡她有一点勇气,这会儿就该撞死在这紫宸殿里。可她的勇气两年前已经用光了,当时没能死掉,往后只能苟延残喘地活着。

    从一个破旧的囚笼里被扛出来,又落到另一个黄金的囚笼里。

    “咳咳……”老皇帝喝了碗参汤便回光返照,吩咐道:“取……圣旨来。”

    “遵旨。”禄升将早就准备好的圣旨,展开在龙床前的桌上。

    老皇帝哆嗦写从枕头下取出他的玉玺,染上朱砂,用力按在圣旨上,然后闭上眼,喘着气道:“丫头……接旨。”

    名字莫名其妙变成丫头的谢凝只能跪下,依旧不知该自称什么。“……接旨。”

    “朕……朕传位于你,你……你来接过这诏书与玉玺吧。”

    谢凝便磕头道:“遵旨。”

    然后低着头走过去,双手将那玉玺与诏书接过了。这传位如此荒唐,谢凝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手中捧着的是玉玺与诏书,只当是观主又给她的新经文。

    或许是她一直默不作声的样子吸引了老皇帝的注意,老皇帝终于转头,想看她一眼,而上天不许这一丁点的父女缘分。老皇帝在转头的一刹那,头一歪,没气了。

    那一碗浓参汤吊起了他的命,也砸下了他的命。

    于是这一刻起,谢凝就成了这万里江山的主人,大梁朝开国两百年来,第一个女皇帝。

 第2章 觐见

    这一夜京城的权贵们没几个能睡好觉的,消息接二连三地传来,就像刚入冬的风一样,一阵冷一阵暖,捉摸不定。

    太尉府的管家耿常宁一阵阵地往书房里跑。

    “侯爷,夏侯淳回京了,一个人,十七皇子依旧没找到。”

    “侯爷,夏侯淳出城了,正往西郊去。”

    “侯爷,夏侯淳将一个女人带回宫了。”

    “侯爷……”

    陆离抬手止住了最后一个消息,沉重的钟声一阵接一阵,清楚明白地告知着皇帝的死讯。

    年轻的太尉面沉如水,吩咐道:“把朝服取来。”

    贴身的小厮微尘将早已备好的朝服给他换上,陆离习惯地抚了一下襟口,道:“将那大氅拿来。”

    “是。”微尘又将那御赐的玄鹤大氅取来,为他披上,陆离脚步如风地往外走,跨上狮子骢就往禁宫飞驰而去。经过崇安门时,恰逢羽林军在检查鱼符,陆离看也不看,径自越过。

    轿子里的人便不忿地哼了一声,阴着脸暗道:且看将来鹿死谁手,谁笑到最后。

    陆离身为掌握天下兵马大权的太尉,有在禁宫驰马的特权,比任何人都早到紫宸殿。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抬眼便看到紫宸殿已换上了黑白两色的布幡,凄凉的哭声从殿里传来,应是所有后宫嫔妃都在哭丧。

    他快步走上台阶,眨眼间便到了大殿门口,对哀哭嚎哭一片的女人们一点兴趣也没有,只问道:“禄升呢?”

    殿里乱成一团,全都是哭泣的女人,竟是谁也不理。

    陆离不耐烦起来,刚好一个纤瘦的身影低着头从寝殿里走出来,陆离只当是管事的大宫女,拉住了便问道:“禄升……”

    那人仿佛见了鬼一样的抖了起来,蓦地抬头,于是陆离也被那张脸弄得没了声音。

    千万风声、哭声、脚步声都远去了,两人眼里都只有彼此,心里都在说——

    她(他)怎么在这里?

    哦,皇帝死了。

    这么一想就水到渠成了。

    陆离先回过神来,抓着她的肩膀便将她往地上按,冷声道:“跪下,好好哭。”

    谢凝吃不住他的力气,膝盖都弯了,闷哼一声便当真要跪下。

    忽然一柄带鞘的陌刀斜地里冒出来,恰好垫在她的膝盖上,将她往上一托。谢凝刚刚站起,那陌刀便“呛”的一声出鞘,划出一道森冷的光,直劈陆离。陆离恰好走神,反应慢了些,不得不后退一步,沉下脸喝道:“夏侯淳,你敢在先帝灵前动刀?!”

    夏侯淳不避不让,挡在谢凝面前,声音如刀光一般冷。“陆太尉,你敢对圣上无礼?”

    陆离差点没反应过来:“圣上?”

    谢凝这才将一颗心从酸甜苦辣咸的佐料铺里拎出来,换上青灯下抄道经的古井心,道:“夏侯将军,把刀收起来吧,先帝灵前,不得如此。”

    夏侯淳便将陌刀还鞘,恭声道:“末将遵旨。”

    最后两个字轻轻巧巧,却将整个紫宸殿的声音都压下去了,满大殿跪着的宫女嫔妃,大殿外跪着的文武百官,面前站着的太尉陆离,全都在想一个念头:

    遵旨?遵谁的旨?

    “咳……”寂静如死里,谢凝轻轻地咳了一声,柔声道:“禄升呢?”

    “奴才在。”戴孝的禄升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躬身道。

    谢凝走向大殿门口,道:“去把诏书读了吧。”

    “奴才遵旨。”禄升将手上一直捧着的锦盒双手奉上,在紫宸殿前高声道:“先帝遗诏——”

    大殿外跪着的文武百官们面面相觑,夏侯淳回到自己上朝时该站的位置,俯首跪下。

    谢凝的目光轻轻扫过群臣,轻声问道:“禄升,永定侯不必跪拜,是么?”

    这话问得小心翼翼,宛如一个征询绣花样子好不好看的闺阁少女,陆离却心中一震,回到百官之首的位置,远远地看了她一眼,撩袍跪下。

    想不到他也有跪她的一天。

    禄升便将那冗长又费解的遗诏读了一遍,总结而言就是一句话:隆昌帝临死前将皇位传与九公主谢凝。

    “这不可能!”遗诏一读完,一个中年人先炸了,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大声道:“先帝怎么会将皇位传给一个女子?简直荒谬!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谢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迟疑地问道:“这位是……”

    “岑西王谢池!”

    谢凝依旧不懂,只顺着他的话道:“王爷以为,为何不可呢?”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谢池梗着脖子吼道。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当然不能说这皇位本该是他坐的,按照亲疏顺序,他就是跟隆昌帝血脉最近的人!

    “可是……”谢凝迟疑地说,“先帝确实写下了传位诏书,也将传国玉玺给我了呀,难道岑西王有另一份诏书么?”

    说着便将手里的玉玺亮了出来。

    谢池涨红了脸,简直要气死了,一肚子话憋在心里里,只能吼出一句。“你一个女人,能当什么皇帝?回去绣花荡秋千吧!”

    这话说得忒大逆不道了,夏侯淳与禄升同时喝道:“放肆!”

    谢凝没反驳也没生气,只是衣袖拭泪,哽咽道:“我也自知无才无德,不堪重任,奈何先帝遗诏在此,只能勉力而胜之。一介女流,不懂朝政,将来还要诸位爱卿多多扶持。”

    一句话说出来,几个手握重权的大臣心中都荡了一下,几乎同时出列道:“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陆离,高崇祎,江自流,你们三个……!”谢池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种人也想摸一下那玉玺。三个人心中同时想,长须斑驳的紫袍官员拱手道:“圣上,岑西王御前无状,论律当斩!”

    “臣附议。”另一个红袍官员出列道,“圣上方才登基,若不处置岑西王,将来如何君临天下!”

    “这……”谢凝一脸的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望向唯一熟悉的人。

    陆离淡淡道:“请圣上下旨,臣替圣上将此大逆不道之人立斩到场!”

    “不,不!”谢凝几乎跳起来,她慌乱地咬了咬嘴唇,道:“他……岑西王也不是故意的,怀疑……那个,会怀疑也是人之常情嘛,不过、不过也不能放过,那个……”

    她着实不懂怎么处置,又一次看向陆离。

    “圣上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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