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前夫是太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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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凝一看便落泪了,恨声道:“朕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不曾见过什么世面,但朕也知道,若是区区匪类,如何有这等上好的羽箭?兵部、十六卫府何在?”
兵部尚书、卫府将军同时出列:“臣在!”
谢凝冷冷道:“给朕好好查查,这羽箭是从何处冒出来的,那匪类又是如何将这羽箭拿到手的!诸位爱卿,非是朕狠心,未曾登基便要处罚朝臣,只是……那是彭山啊!诸位爱卿可愿彭山有匪?”
群臣不敢多言,只是唯唯称是,只盼着赶紧散朝,偏偏此时一个礼部小官吏不懂事,忽然道:“陛下,那礼单之事……”
礼部等人不禁心中叫苦,谢凝果然大怒,骂道:“太尉如今身负重伤尚且为先帝护送梓宫,你们倒好,不想着保护京城的安全,却想着要赏赐?朕不给!传朕旨意,登基大典大赦天下,士族王侯赐宴宫中!谁敢有异议,便自己出钱去吧!兵部、十六卫府,赶紧将羽箭之事查清楚!”
语罢犹不解气,愤愤道:“退朝!今日朕心情不嘉,明日早朝也取消了!政事一概交给丞相处理!兵部、十六卫府若有消息,直接送到紫宸殿来。”
话音未落,人已走了,群臣的山呼之声还在身后。
一直等女帝远远地去了,江自流与高崇祎才对望了一眼,心中都如雪明亮,这是要借机查朝中大臣了。但是无论是女帝还是谢凝,都没有能力同时动士族与书生两大体系,所以,目标是谁,还十分难说。
高崇祎对江自流笑了笑,微微拱手,转身而去。
在这件事上,他还是十分有把握的,御史台还是自求多福吧。
江自流不觉皱眉,也迅速转身而去了。
群臣之后,段昀若有所思,动身离开,却是往紫宸殿的方向去了。刚过了宣政殿,便看到琼叶笑嘻嘻地等着,福身道:“世子殿下,陛下令婢子在此等候,同世子殿下说句话。”
这是不用去见的意思?段昀点头道:“姑娘但说。”
琼叶道:“陛下说,多谢世子殿下送的玉佛,近日来殿下睡眠甚是安好,只是太尉出事,陛下心忧,不能顾及其他。殿下若是空闲,不如替陛下去慰问一下生病的孙墨释孙员外郎,劳烦世子殿下,陛下甚是歉疚。”
段昀仔细品味着这话里的意思,女帝的意思是她已全然懂了陆离的意思,一切平安,不需他担心么?也罢,此时拜见,只怕会引起朝臣的注意,不见也好。
“多谢姑娘传话。”段昀道,“还请姑娘转告陛下,微臣自当为陛下排忧解难,请陛下放心。”
第36章 锦囊
段昀心知,谢凝是不放心孙墨释那边的情况,才叫他去看看,是以他堂堂世子之尊,竟真的去了定国公府看望孙墨释。
投上名帖时孙墨释刚在书房里着急,一听到镇南王世子来了,登时吓得三魂七魄也要飞了。“怎么办?世子殿下为何要来看望我?是不是我装病被朝廷发现了?”
“大人,你慌什么?这病不是女帝让你装的么?”红檀安慰他,“大人且去开门,小心些,别让其他人看到了,妾身去烧茶。”
自取钥匙一事后,孙墨释对红檀的主意是言听计从,当下就去开了门,恭恭敬敬地行礼:“拜见世子殿下。”
段昀点头道:“不必多礼。”
孙墨释自来有种怕见尊长的毛病,赶紧将段昀请到大厅里去。
段昀瞧着定国公府的衰败,又看着孙墨释满脸怯懦,心中不禁一叹,随即眼神一凝——一个红衣女子奉茶来了。
女子脚步轻盈,段昀虽不懂武艺,但见得多了自然明白,这女子的轻功只怕已臻登封。
红檀看到他的眼神,也心知肚明这位世子殿下不简单,但她不惧,只是将茶奉上来,说道:“殿下请用茶。”
段昀将那茶端起尝了一口,满嘴苦涩陈旧,也不知留了多久,便放下了,问道:“孙大人,女帝有话嘱咐你?”
这是个问句,却带了肯定之意,孙墨释皱眉,闭紧了嘴唇。
女帝虽嘱咐过他今日装病,但并未说世子殿下要来,他弄不清楚世子的来意,绝不肯多说一个字。
这沉默甚是无礼,段昀心中却带着赞叹,暗道谢凝果然选对了人。他目光在红檀与孙墨释之间来回巡了一圈,忽然看到孙墨释怀中露出一截淡青色的绳子。那绳子编得异常精美,绝不是孙墨释能有的。段昀心中一动,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放在茶几上。
“这……!”孙墨释登时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将锦囊自怀中取出,放在旁边。只见乌漆的茶几上,两个白色的锦囊并排着,一样的淡青色绳子,一样的绣着青竹。青竹两两相对,如镜影双生。原来谢凝昨晚传信之时,用的竟是当初段昀送玉佛的那个锦囊,而同样的锦囊,段昀正好还有一个,随身带着。
段昀道:“孙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是、是!”孙墨释赶紧道,“陛下给了下官一张信笺。”
说着便将那信笺取了出来,双手奉上。
段昀看那洒金五色祥云笺上寥寥几个清雅的字迹,叮嘱孙墨释装病不必上朝之外,还要孙墨释将国库的金银看好了,莫要出现纰漏。
金银……国库……段昀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谢凝的要他来此的含义——她担心有人盗用金银!
是了……段昀越往深处想,越是明白。他虽体弱,不可习武,但身为未来的大理之主,礼乐射御书数,六艺精通,一眼就能看出那羽箭做工精致。区区匪类,怎能有如此精致的武器?便是托能工巧匠打造,又是哪来的钱财?
那就只能在官银上打注意了,而官银有印鉴,除非熔了之后重铸,否则不能在民间使用。熔铸一事又与锻造之事不谋而合,这背后说不定便是有个大阴谋!
段昀惊得一身冷汗,他沉思片刻,问道:“敢问姑娘姓名?”
红檀不料他身为镇南王世子,竟对她一个丫鬟如此礼貌,忙收敛轻狂,恭敬道:“回世子,妾身唤作红檀。”
“红檀姑娘。”段昀问道:“你的轻功,可能带着孙大人潜伏于国库附近?陛下担心有人窃取国库银两。”
孙墨释瞬间一惊,“竟有此事?!”
段昀抬手,示意他不必惊慌,只是看着红檀。
红檀沉吟道:“妾身带着大人飞遍整个京城也不是难事,只是天寒地冻,妾身担心大人的身体吃不消。世子殿下若是放心,妾身独自监视,如何?”
段昀摇头:“此事非孙大人不可,这样吧,姑娘稍等,待会儿我派人送些东西过来。”语罢站起,就此告辞。
孙墨释与红檀送至门口,红檀皱眉道:“此事非同小可,大人,妾身出门片刻,大人千万等妾身归来,再做定夺。”
“嗯,好。”孙墨释点头。
红檀悄无声息地小时在围墙之策,顺着偏僻处一路到了小阁楼,叫道:“青瓷?青瓷你在不在?”
阁楼的门无声打开,红檀赶紧上楼去,问道:“青瓷,你可能进宫?”她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道:“主人命我们听女帝的话,可这位世子殿下,我心里却不甚放心。是以找了个借口拖延,你快快面圣,请女帝定夺!不可延误!”
青瓷一听事情关乎女帝,立刻站了起来,点头道:“你回去,等消息。”语罢一点足尖,穿窗而出。
紫宸殿里,兰桡正在侍候着,忽然看到帷幕上挂了个小小的鹊尾状铜片。她心中一惊,默不作声地将铜片收了,走到谢凝身边轻声道:“陛下,您看了这么久的奏章存档,该歇息一下了,睡个午觉如何?”
谢凝抬头看了她一眼,兰桡悄悄地将鹊尾铜片放在御案上,谢凝便点头,伸了个懒腰,往寝殿去了。
“你们都下去吧,陛下午休,任何人不得吵闹。”兰桡立刻将人都赶了下去。
等所有人都走干净了,青瓷才走出来,在御前拜道:“叩见陛下。”
“什么事?说吧。”
青瓷将今日在孙墨释处之事说了一遍,道:“红檀不知如何定夺,属下鲁莽,前来请示陛下。”
“这样么?表哥当真是懂朕心意。”谢凝轻声笑了,想了想,道:“兰桡,将夏侯淳叫来。”
“陛下……”兰桡有些迟疑,她刚说了陛下在午休,女帝就要请夏侯将军,这满朝文武要怎么说她?
“慌什么?就是要弄出点花样来,他们才能闹嘛!”谢凝道,“快去,大大方方地请,就让所有人都知道,夏侯淳来了朕的寝殿。”
兰桡只能听话地去了,不多时便将夏侯淳请了来。
第37章 布置
夏侯淳一进入寝殿就看到了青瓷,他也是个中好手,自然看得出青瓷的功夫不弱,何况青瓷还一身劲装打扮。但他只是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没有多说,依旧行礼道:“叩见陛下。”
“夏侯卿请起。”谢凝就欣赏夏侯淳绝不多话这点,道,“传召爱卿非是笑闹,爱卿,朕怀疑有人窃取国库金银,但朕却不知对方有多少人,抓捕之事,你需自行琢磨。”
夏侯淳心中一震,忙抱拳道:“末将遵旨!”
谢凝又道:“青瓷。”
青瓷立刻单膝跪地,俯首道:“属下在!”
“红檀不知何时能发现对方行踪,羽林卫不能在国库附近埋伏,红檀在孙墨释身边也决不能暴露身份。一旦红檀发现对方行踪,你需现行阻拦,制造动静,将金吾卫引来。一旦红檀前来通知,夏侯卿你立刻前往支援,务必将对方一举拿下!”
她想想又补充道:“对方不一定会进入国库,此次更不会是窃取,而是将原本窃取的财物归还国库,所以,你们一定要三方协作无间,将对方人赃并获!爱卿们,朕的江山是否能稳固,这黑暗无能的朝廷能否得救,百姓还能不能安居,第一步就看你们了。”
这话中带着拳拳真意,夏侯淳与青瓷心中一热,登时燃起一腔热血,齐声应道:“是!属下遵旨!”
谢凝点头道:“都准备去吧。”
“属下告退。”
青瓷与夏侯淳应道,各自退下。
谢凝一直看着他们走远了,才一下子赖在床上,叹气道:“累死了,幸好他们好骗。”
兰桡将茶盏端来,轻声道:“陛下所言乃是心中所想,又哪里骗了他们呢?来,陛下,喝些醴酪,睡一会儿吧。”
谢凝接过了,蔫蔫地说:“什么江山稳固、拯救朝廷与万民,朕现在哪敢想这么多?朕如今一无所有,只盼着这次一过,朕手里能有几个臭钱,那就不必惶惶终日了。”
“一切会顺意的。”兰桡安慰道。
谢凝却望向窗外沉沉的天色,又要下雪了,不知对方何时行动呢?
然而这一等,就是七天。七天里,十六卫府和兵部查不出羽箭的来处,谢凝在早朝上发了好几顿脾气,将礼部上奏的好几个要钱的折子都被驳回了。她询问太尉那边的消息,却只知道三天前陆离举行了仪式,将隆昌帝正式下葬,封了陵墓,已经要回程了。只是这天下起了大雪,也不知道何时能回到京城。
第七天下朝之后,连段昀都有些沉不住气,要求面圣,问道:“陛下,是否要改变计划?”
他知道此事起于太尉送来的羽箭,那铸造精致的羽箭在提醒女帝,朝中有人私造武器。女帝联想到户部仓司员外郎一职空缺两年之久,从未有人任职,期间国库的管理等于无,必定有人在国库的银两上做文章。故而要孙墨释去国库守着,国库那重重叠叠的机关只有曾经过去的孙墨释才知道是否被人开启过。
对方的身份一无所知,但女帝已经命十六卫府和兵部彻查羽箭之事,为防止受牵连,偷走国库官银之人肯定会将来不及融掉的官银送回国库。因为熔铸之地必定在城外,而此时太尉受伤,京城之外就是骁骑营,恐怕彭山到京城之间的方圆之地,早已被骁骑营搜了个精光。太尉掌管天下兵马,而骁骑营更是陆离手中一支死忠精锐,伤了太尉,嚣张入骁骑营岂容对方活着?
只是这一切都建立在对方手中还有官银的情况下,若是对方手中的官银已经熔铸光了呢?要如何是好?这计策岂不是白白布置了么?
谢凝其实也担心,但她依旧选择这条路:“即便大雪封路,回程不比前去需护送先帝梓宫,区区五百里地,太尉明晚便能回京。今晚是最后的时机,表哥,还请你去安国公府守着,万一事成,千万护住孙墨释。”
段昀点头,“好,微臣听陛下的。”
谢凝一笑,安慰道:“表哥不必担心,纵然今晚不成,来日方长。大不了朕随表哥去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