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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大晋官婢-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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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强有力的军营部署,一定严密而严谨,不会像雁北关这些残兵败将一样,纯属跟闹着玩一样。所以九王把解药寄希望于大晋,是很有道理的。
  但魏子婴现在什么决定都下不了,他脸色惨白,躺在轮椅上像个抽风随时过去的病人。
  真的是,越看越让人没眼看。
  红腰心里疑了疑,她好像在魏子婴身上看到了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魏子婴现在颤抖的脸简直如同鬼。
  她一向觉得自己的直觉很诡异,当下也没有去深究。
  “你们,真是耻辱。”有人颤抖着说道。
  红腰讶异地发现是白天那几个将领之一,他从帐篷中刚走出,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看着那些士兵的方向。
  那些士兵里有人跪下,充满懊悔和痛哭流涕道:“将军!我们不逃、就没有活路了!!”
  那将领脸色又白了白:“你们逃了,又有什么活路?”
  这下没有人说话了,他们个个都没有人样,而逃兵无疑是被钉在了耻辱柱上。就算活了下来,也没有脸,但现在这世道,谁还管有没有脸呢?
  “我们都被不知道的人耍了。”


正文 165章 发现密道
  沙漠玫瑰是他们接触过的嘴烈性毒药,最主要死状还不好看,而单是这空气中的毒素,就要比他们能想象的最烈毒药还要可怕。
  那群士兵都已经面无人色,九王此刻坐在帐子里,看起来却好像没有一个身中剧毒人的样子,他用扇子抵在布防图的那个要塞点,慢慢问:“谁去?”
  之前只是一百死士,根本无人愿意送死,现在送不送都是死,倒要看看这群人还有没有人往后退。
  有人抬起刚才就没恢复的血疮脸,说道:“……我去。”
  九王含笑:“还有谁?”
  有一道声音颤抖:“我们去了要塞通道,要是离开毒素范围,我们、被化了呢?”
  说到自己被化了,帐篷里都是一阵哭丧般死寂。
  九王慢慢看向他们道:“那里并没有在十里界限外,就算有,你们也得去。因为这个任务,就是死士执行的。”
  说实话跟敌军拼杀而死,也好过被化骨水融成一滩烂肉,痛快的死难道还不是仁慈。
  那些人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们知道了,死也要死的像个人。”
  九王含着笑,看着他们:“将军百战死,这本来就该是你们最好的归宿。”
  不如当初从什么军呢,想要混口饭吃,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这世上没有能让你混吃等死的地方。
  红腰跟白面车夫走在外头,她道:“昨夜那个中年儒士,居然没有出现。”
  平心而论她觉得有点意外,甚至她以为那个军师应该出现在昨晚逃跑的人里面,这才符合他贪生怕死的样子。
  白面车夫声线冷硬:“看人不能看表面,容易伪装。”
  红腰看了看他,她不知道那人是否伪装,但是,“等我看到他信上内容,就知道了。”
  白面车夫跟红腰商量了,让白面车夫这次为红腰“放风”,有了这个助力,干起事来方便多了。至少红腰再怎么“耳聪目明”,也比不过白面车夫的耳听八方。
  所以两人商定好,就开始向着中年儒士所在的帐篷过去。
  帐篷是苍蓝色的,这么一看之下更觉得奇怪,似乎从昨天半夜他们被逃兵惊动开始,这个帐篷就始终没有动静。只是那个时候,过度的喧嚣把它掩盖了,谁也没有分散多余的精力注视这里。
  红腰想了想,说道:“这个人好像昨天开始就没露面。”
  那他是不是一直还在帐篷里,两人互看一眼,白面车夫冷冷说道:“帐篷里不像有人。”
  因为特别安静,就算那个“军师”在里面,也让人想不透原因。据红腰的描述,这人身上太多异常。而昨天最该出现的时候,这人偏偏没有出来。
  红腰道:“你去引诱一下。”
  白面车夫神色不善,还是伸手扣上了腰间,片刻看到他指甲里多了一样东西。
  红腰还没细看,白面车夫就内力把那东西丢出去,击打在了帐篷外围。
  这方法到跟红腰之前如出一辙。
  可是片刻后,帐篷内还是安静如初。白面车夫仔细听了听,正常人听到门外有动静,肯定会有反应,可帐篷里太安静了,正如他说的不像是有人躲在里面。
  白面车夫只能看了眼红腰:“只有你去亲眼看看。”
  红腰就知道这种事跑不了她,越危险的地方越有她,她深吸一口气,踮着脚尖靠近那苍蓝色帐篷,竖起耳朵听了一听,真的没有动静似的。
  她疑惑,但不敢放松大意,一步一步绕到了门口,在门口绕了好几圈,才狠狠心,手指头小心翼翼掀开了帐篷一角。
  从缝隙里面往内看去。
  帐篷一览无余,真的没人??红腰觉得幸运的不真实,因为她特意在外面那些人堆里绕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这个中年儒士的身影,所以猜测他没有离开帐篷。可此刻,帐篷居然是空的。
  红腰再次吸气,朝白面车夫的方向看了一眼,打了个手势。
  白面车夫表示会意,在原地没有动。
  到现在两人的合作还算不错,红腰压下气息,抬手撩开帐篷,闪身钻了进去。
  出于警惕她进去第一件事就把帐篷的犄角旮旯都搜索了一遍,确实没有人。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红腰简直怀疑自己走了大运。
  但是事不宜迟,她还是赶紧绕到那书桌前面,熟练地寻找那封书信藏匿的书本。
  书本找到了,但是她翻开,没有那封信。
  她把每一页几乎都用手指搓过去,还是没有,信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书里了。
  红腰觉得有点心里没底气来,手心都搓出了汗,片刻后,她放弃了这本书。开始抱着希望在其他地方,但是桌上的几个书籍都被翻了一空,似乎打算让红腰白走一趟。
  红腰把显影药水都带过来了,现在居然万般具备,没有这关键东风。她不由想是不是中年儒士发觉了什么,才会把东西拿走,而他这么关键的时候失去踪影,难道是“逃走”了?
  可是红腰想起了空气的毒素,还是打消这念头,那中年儒士如果逃到了外面,发觉不对,肯定会回来,那样的人,实在不像有慷慨赴死的气节。
  红腰的手按在桌子边缘,原本没在意,但她感觉到手心里好像有风吹过来,一丝一丝的,不是错觉。
  红腰立刻松开手,低头看去,刚才手按着的边缘,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只是好像边口裂了一道缝,那阵阵的凉风就是从缝隙流出来的。
  红腰姑娘一丝一毫线索都不会放过,她马上蹲下来,盯着那缝隙仔仔细细研究,可惜没研究出什么。而且一到桌子的裂缝,为什么会产生风吹来的感受,这桌子明明是严丝合缝的。
  想到这,红腰一阵沉吟,她明白严丝合缝的东西自然是不会产生风的,而且即便有缝隙,风的产生,也一定要有源头。
  一个念头闪现出来,密道?
  红腰几乎茅塞顿开,再次绕着那桌子走了几圈,可惜以她的眼光看不出端倪,但她把手按到那缝隙,没错,就是风,凉凉的,和外面那种感觉一样。
  她当机立断,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帐篷门口,一眼盯着还站在远处的白面车夫,就冲他招手。
  白面车夫不明所以,被她招过去。
  进了帐篷之后,红腰直接引着他到桌子旁边,指着那缝隙,“你看看那道缝。”
  白面车夫看了看红腰,最终走过去,盯着那缝隙看了两眼。之后目光就凝结住,伸出手在那缝隙前面挥了挥,显然也感受到了红腰说的那股风。
  白面车夫神色微变:“这下面有密道。”
  只有密道才会通风。
  红腰有些激动:“我刚才没有找到机关在哪,我怀疑这是军营里自己挖的。”
  白面车夫摇摇头:“也未必。”
  说着他就找了起来,论到这种旁门左道的江湖经验,白面车夫就算失忆,还是能当红腰祖师。
  片刻后,白面车夫不负所望,手指在地上一个暗格轻扣了一下,只听哗啦一声,那桌子竟从中间裂开,露出一个容得下半人高的洞窟。
  红腰紧张:“是什么?”
  白面车夫在那洞窟周边很慎重地勘察了一下,那阵风更明显,风的气息很纯净,这种情况密道应该很安全。但谁也不能保证,他解下了自己的刀,往那洞窟中戳了戳,听到刀鞘戳到岩壁上面的声音,除此之外也没有发现。
  两人都拿不定主意下不下去,看白面车夫的样子,他眼睛一眯,似乎打算一探究竟。
  红腰立刻道:“我看我们还是先走,你身手最好,但万一里面有什么机关之类,困住了你。王爷身边就没有挟制这些人的筹码了,反正我们已经发现了密道,还是和王爷从长计议。”
  白面车夫看了看她,目光幽深,对他这种人,可能探索未知更有吸引力。但,红腰分析的也很在理。
  片刻后,白面车夫收回了自己的刀,说道:“我去禀告王爷,你把这里布置好。”
  两人迅速把密道关闭,红腰看了看书桌,立刻复原成记忆中的样子,然后白面车夫问道:“没有找到密信?”
  红腰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怀疑这个人带着信从密道跑了。”
  这是目前最合理的猜测,合理的甚至天衣无缝。
  可两人目光相对,白面车夫才慢慢说:“如果这人真是你说的奸细,发现信件被翻,为了怕被处置,就先一步走了。似乎也说得通。”
  但两人都是跟着九王一路过关斩将,越是这种说得通的东西,都觉得很玄乎。主要是,红腰固执地觉得那个中年儒士没有这种心机。
  否则他只需要稍微假装一下,随便出谋划策几次,也不会让人那么容易怀疑他这个军师不称职。更高端一些,他都能在不知不觉中,引着魏子婴和这群士兵自取灭亡。
  于是两人心照不宣,决定此事先装作不知。
  红腰从桌前站起来,坦然道;“但有一件事肯定能做,我要去告诉魏子婴他的军师大人不见了。”


正文 166章 替罪之羊
  听说性格孤僻的魏子婴对这位“军师”很信赖,从每天他和那中年儒士形影不离的样子,就看得出他的依赖,他还叫中年儒士“老师”。
  而“老师”一整天没有出现,魏子婴其实早就焦躁起来,但他不敢让人去找,因为风口浪尖,他害怕中年儒士也被打为“逃兵”,那是他极不愿看到和相信的。
  但红腰做了这个“好人”。
  “我们有事找军师商议,但去了帐中发现无人,不知殿下知不知道人去了何处?”
  魏子婴推着轮椅踉踉跄跄地来到帐篷里,看看空无一人的帐篷,目光呆愣,满脸无神,比昨天看到逃兵的时候失魂落魄多了。
  有人尖锐道:“我们都没发现军师不见了,怎么就你们发现了?说不定就和你们有关,你们贼喊捉贼。”
  红腰不慌不忙回击道:“因为你们昨天都忙着逃跑了,当然发现不了。”
  方才说话的士兵脸胀成猪肝色,一副要把红腰吞吃入腹了的样子。
  红腰故意不说出密道的事,她想看看魏子婴和这群军中士兵的反应,但这群人个个麻木不仁,魏子婴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魏子婴喃喃说:“我待他不薄,他为什么要临阵逃脱?”
  似乎事实当前,“三殿下”也终于不再找借口。看起来他都不知道中年儒士背着他和老魏王“书信往来”的事,居然表情和声音中还有些货真价实的伤心。
  一个皇子和主帅能糊涂到这个样子。红腰摇头。
  就在她目光不得已转向九王的时候,发现九王也若有所思盯着魏子婴,目光中有些深意。
  “你们昨天有人,在逃跑的人中发现了军师吗?”不知是谁问了一句。
  但所有人都没出声,不是尴尬就是难堪,因为大家都在闷头逃跑,想跑的越远越好,谁还注意身边都有谁。
  不知道平时这中年儒士都做过些什么,全军上下对他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偏向冷漠,都这个时候,谁还管他人的死活,似乎就连魏子婴的死活都不再重要了。
  九王幽幽道:“三殿下为什么选这个人当你的军师。”一个毫无军师才能的人。
  魏子婴眼睛里都是恹恹之色:“他从前是在宫中做侍卫教头,我离开宫中时,是他对我自请入营。”
  那个时候众叛亲离的魏子婴,居然有人肯主动跟着他到这边关来,他第一反应不是怀疑,恐怕还觉得那人忠心可嘉。而比起那些逃兵,他似乎觉得陪伴在身侧的这位军师完全值得信任。但现实打了他一巴掌。
  九王问红腰:“你说之前你曾在他的桌上,发现了一封写给魏王的信?”
  红腰点头:“千真万确。”
  而且那上面的措辞,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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