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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匪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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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离开京城后,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没想到竟然又在今日见到了。古人有云有缘千里自相会,看来我们果然是有缘的。”说到这儿,陈令眼中像嵌了块宝石般亮晶晶的,“我们之间,果然是有缘份的。”
  席香神情一滞,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
  她爹和他爹,是政敌。
  如今她是土匪,他却是来剿匪的。
  不管是上一辈的家人之间,还是这一辈他们自己本身立场,都是敌对的。
  这是哪门子的缘份?
  孽缘还差不多。
  席香道:“你和你同伴安分待着,寨里的人不会对你们如何。别折腾想溜出去,寨里养了几条狗子,怕生,闻到外人气息不会口下留情。”
  这时,十一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围着席香转了一圈,一边摇着尾巴打在席香小腿上,一边作出防备攻击的模样,朝陈令凶狠吠叫:“汪汪汪!”
  席香欣慰地拍了拍十一的狗头,转身离开祠堂,安排两人在门外看守,她再三叮嘱道:“你们仔细看着,切不可与他们说一句话,亦不可两人同时离开祠堂。”
  寨子里的人,虽说做了这么些年土匪,但大都心性单纯,好哄骗得很。而陈令绝不似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害,不仔细叮嘱这俩人,只怕会被他哄骗套话。
  席香走了两步,回头看着守在祠堂外的俩人,想了想到底还是不放心,又折回去,拿两团布,去堵上了年陈令与圆脸商人的嘴。
  与其担心自己人被哄骗,不如干脆别给外人开口的机会。
  陈令冷不防被一团破布堵住嘴,破布味道像从馊水里捞出来的,熏得他差点晕过去。
  等他回过神,席香已经转身出去把门落了锁,门外传来她冷淡的声音:“十一你也守在这里,里面的人一旦出来,不许嘴软,往死里咬。”
  十一围着席香转了一圈,最后蹲在祠堂门前正中央,威风凛凛地昂着头:“汪!”
  谢礼谦对席香最终把人带回寨子的决定很是不解,一直候在祠堂外,待她忙完后,才随她一道离开,趁四下没人,方开口问道:“大当家为何要把人留下来?”
  陈令身份摆在那儿,带回寨子里实在不明智。
  席香不瞒谢礼谦,将自己心里的盘算说出来:“前些日子二叔已经答应了我会投诚朝廷,只是不知拿什么借口叫寨里的人离开才一直拖着,眼下时机正好。”
  她口中的二叔,是穆瑛的父亲穆一贾。她爹席一鸣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旁支族人亦早无联系,只有一个拜把子兄弟穆一贾,感情深厚与亲兄弟无异,她便喊穆一贾二叔。
  谢礼谦聪明,略微思量便明白了席香打算,但神情却不见轻松:“那你如何抽身?”
  席香兀自一笑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担心,你先去收拾吧,做好准备明日便随大家一起离开。我去找二叔。”
  谢礼谦心知她脾性,一旦做了决定,便不再改,只好停下脚步,目送她离开。
  但席香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问道:“关于陈令,你了解的有多少?”
  谢礼谦道:“镇远侯共有三子一女,长子陈瑜长女闻筠是同胞双生子,次子陈珞,我见过数次,皆是端方有礼气度不凡品行高洁,唯独陈三公子,据说是个极其刁钻的主儿,整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乃是纨绔之首,从小到大,没少被镇远侯追着打。汴梁城中有名望的人家听闻他名声,家中开宴请客,都不敢请这位主儿,怕席间会惹出什么不愉快。”
  他顿了顿,“我家里长辈亦从小告诫我不可与镇远侯家的陈三公子往来,因而我与他只在老侯爷的寿宴上远远见过一次。至于其性情如何,皆只听外人传闻,还是须得亲自接触一番,方可知晓。”
  谢家世代书香,拘着自家小辈不许与纨绔之流厮混。这个席香倒是知道的。
  席香点头道,“嗯,我明白了。”

  第005章

  席香走到穆一贾的屋前时,穆一贾从穆瑛口中得知他们劫财却把人给劫回来的事,此时正在屋里中气十足的训斥穆瑛。
  穆一贾嗓门大,席香还没走近,便先闻声,听着那阵势,没见到人都能想象出来此时的穆二叔必然是一手叉腰,一手指指戳戳,劈头盖面的痛骂人。
  席香不由一顿,停在了门口。
  “你先前怎么和我说的?只劫一些货物,绝不伤人,现在怎么回事,人都敢带回来了?别人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到了你这儿,三天不打都敢杀人放火了!你给我跪下!”
  话音一落,紧接着便是一声重重的拍桌声。
  席香顿时一个激灵,心知此时入内,必然要被迁怒,她后退一步,想走,但屋里的穆瑛已经瞥见了她,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双眼立即一亮,喊了一声:“阿姐!”
  穆瑛这一喊,席香面皮一紧,转身欲走,却听穆一贾扬声喝道:“站住!”
  席香无法,只得转回身,硬着头皮进屋,低头喊道:“二叔。”
  而此时穆一贾见到她,却有几分心虚。
  穆瑛要劫商队的事,穆一贾事先便已知道。他和穆瑛一样,打着就劫最后一次便收手不干的算盘,不仅同意了穆瑛的计划,还帮着一起瞒住了席香。偏偏在答应穆瑛之前,他已信誓旦旦地答应了席香投诚朝廷,再也不干那等拦路打劫的事。
  是以,见到席香,穆一贾自觉老脸难搁,不免有些心虚。但他一个长辈,就算食言,也不可能拉下脸来和席香一个晚辈道歉,便藉着一脸怒意遮掩了心虚,沉声道:“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二叔!”
  席香认错认得飞快:“二叔,我错了。”但错在哪里她却不说。
  穆一贾见状,顺势缓了缓神情,语重心长地道:“香儿,你素来比瑛子聪明,怎么今日也这般糊涂,把人带回来了?只劫财不劫人,这个规矩是你爹定下来的,你难道忘了不成!”话到最后一句,语气隐隐又透着怒意。
  穆一贾和席一鸣感情深,是真拿席一鸣当亲大哥来看待的,席一鸣死后,也照样对席一鸣的话惟命是从不作他想,自然也见不得席香拿她爹的话作耳边风。
  但话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席香才同自己说要归顺朝廷的事,依席香说一不二的性子,不可能忽然就变卦又干起打劫的活计,便蹙眉问道:“你同二叔说说,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穆瑛抢先一步答道:“爹,您和阿姐商量要归顺朝廷的事时不是担心投诚后寨里的人会流离失所无处可去吗?现在咱们有了那一万两赎金,就不必发愁了。那可是永安堂的二东家,一万两赎金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大事!”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朝席香挤眉弄眼。
  席香便明白了,陈令是镇远侯儿子的身份,穆瑛还没敢让穆一贾知道。且看样子,穆瑛也吩咐其他人不许泄密了。
  把镇远侯的儿子绑回来这件事,确实有点大,穆一贾得知定会暴跳如雷,追着她俩打。席香光是想象那场景,就觉得屁股痛。
  穆一贾又拍桌,喝道:“胡闹!你难道不知若拿了这一万两赎金,咱们这寨里上上下下一百多人就再洗不清匪子这个罪名了!”
  穆瑛小声嘀咕了一句:“那您先前还答应让我劫商队的货物,那批货物全是金银珠宝呢,价值万金。”
  穆一贾一滞,怒目瞪向穆瑛,气道:“我只叫你劫一点,可没叫你劫完全部!”
  穆瑛理亏,一缩脖子,闭紧了嘴巴。
  “我是想,明日就叫大家离开,按着我先前和您商量的,让他们去幽州。只留几个在方太守面前露过脸的与我一起,晚两天再去幽州和大家汇合。以免同你们一起过雍州城门口时,被城门口的士兵认出来,牵累大家。”席香开口,配合穆瑛的说辞,也一起把陈令另一重身份瞒了下来。
  穆一贾面色缓和下来,席香方接着道:“寨里一共35户人家,共计113人,我手里还有五百多两银子,再加上那一万两赎金,能分给每户人家不少钱,在幽州买个宅子和几亩田地,安家落户,肯定没问题的。”
  “这个法子好!”穆瑛一听,顿时又忘了她爹的威严,拍着手叫好道:“那方太守早知有我这号人物了,横竖我是逃不掉的,阿姐我和你一道留下来晚些再走!”
  席香微笑点头,“好,你最是知道哪些人在方太守面前露过脸的,去问问穆康他们几个,看有谁愿意和咱们留下的,其他人就先别声张。”
  穆瑛不疑有他,顿时高高兴兴地奔出门,去找穆康等人了。
  但穆一贾却没这么好糊弄,凝神看着她支走穆瑛,“你现在老实和我交个底,你究竟如何想的?”
  席香想了想,道:“二叔,今日带回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年纪不过二十,自称是永安堂的二东家,可观其言行,不像是个纯粹商人。前阵子方太守说过朝廷可能会派巡使官员到雍桂两州视察剿匪情况,那领头人很有可能就是朝廷派来的巡使官员之一,而那商队,也可能不是寻常商队。寻常商队运货出行,不会只带两个武夫。”
  说是要瞒陈令的身份,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透一点底,免得日后瞒不住了,穆二叔气得追着她打。
  至于永安堂的商队具体带了几个武夫,席香自是不清楚的,说是两个,其实是她瞎编的。
  穆一贾一惊,“既是如此,那你还带人回来?”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席香道:“朝廷来的官员,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剿匪。若那商队真是朝廷官员乔装的,那便是朝廷想试探我们的深浅。若今日瑛子没有带人去劫了他们,我们还有归顺朝廷的余地。但眼下,我们已没有归顺的可能了。”
  穆一贾一怔。
  “是我考虑不周,带累大家了。”穆一贾伸手抹了把脸,“我不该起这一点贪念。”
  穆一贾是长辈,就算是他有错处,席香也不好接着这话茬跟着数落他,只道:“二叔,寨里的其他人,还得你出面说一说,事急从权,明日大家必须离开,以免生变故。”
  清风寨众人都姓穆,在桂北老家时,原是叫穆家寨,穆一贾是穆家寨的族长,如今席香虽是清风寨的大当家,可实际上很多事还是由穆一贾这个老族长出面说话更管用些。
  穆一贾点头道:“这个你放心,我等会就去知会他们。众人早有准备,便是要马上离开也行。至于你手里那银子,那是你爹给你留的,你留着给自己,寨里的大家伙这几年里哪个不在私下里攒了点银钱,用不着你的。就算没攒下钱的,如今天下太平,大家有手有脚的,难道还要靠你一个女娃子来养活?”
  席香垂下眼,“当年若不是您和寨里的叔婶们,我与我爹早饿死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如今这点钱算什么。”
  当年桂北眼看要被西戎人侵占,父亲带着母亲与她混在流民里,欲离开桂北前往幽州,哪知半路却遇到了西戎人,流民被屠杀大半,慌乱之余她与父母走失,父母为了找她,又双双分散,最终是父亲找到了饿得奄奄一息的她,母亲却下落不明,再也寻不到了。
  后来遇到带着穆家寨众人逃亡的穆一贾,穆一贾也是在逃亡途中没了妻子,与席一鸣同病相怜,见席一鸣抱着幼女着实可怜,心里一软,收留了父女俩,将本就剩余不多的粮食匀了一些给席家父女俩,才捡回父女俩的命。
  再后来席一鸣便与穆一贾便结拜成了兄弟,一路互相帮持,历经几次生死关头,感情才日渐深厚起来。
  “大家救了你与你爹不假,可在后来,也多亏了你爹,大家才能在乱世灾年中活下来。”穆一贾叹了口气,可看席香一副神情,显然是听不进他劝的,便也不再多说了。
  从穆一贾屋里出来,已经过晌午,席香紧绷的神经这才微微松懈下来,昨夜宿醉引起的后遗症便也随之而来了,头晕目眩,胀痛得厉害,加上忙活一早上也未进食,腹中饥肠辘辘,她便回自己住处,拿了一张穆康他娘昨日送来的烙饼就着冷开水吃完,就躺下了。
  可才刚合上眼,便听闻楼下传来谢礼谦急促的声音:“大当家!”
  她按了按头,到底还是起身穿戴好出门,见谢礼谦神情不对,心里忽的咯噔了一下,“怎么了?”
  “大当家,我们被官兵包围了。”谢礼谦显然是跑着过来的,口中还喘着气。
  “你说什么?”席香惊得眉头一跳。
  随谢礼谦一块跑过来的,还有负责值守山下路口的胖子,这时他见到席香,想往前走一步,哪知脚下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却是顾不得爬起来,抬头便朝席香慌张大喊:“大当家,山下来一队官兵,已经把下山的路堵住了。”
  席香回屋拿起长柄刀与压在箱底的数张银票和几锭碎银,边下楼边问胖子:“穆齐,你可看清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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