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相亲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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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对至尊师兄妹才密谋完毕,那边厢王家的说客已经追着圣驾到了滑台,并且已经找上了审理案子的官员之一,安尚书令。
安素对此非常不明白,皇上明明让郑廷尉主审,自己只是协查。这到底是看他好说话,还是看他好收买?
“令君明鉴,实是因家中子弟犯了这样的糊涂,不得不来求助于令君了!”来人姓方名晏,乃是王家的一位门客。长得一表人才,书读得好,又能言会道,因此颇受重用。
王家家主听得此次堂弟入了狱,商议之下都说得派个能干的人来斡旋,这把他给派出来了。
虽说方晏礼数周到,言辞诚恳,尚书令却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只怕不是犯糊涂这么简单,想必你也听说了,为着这事广陵王也受了申斥,那可是圣人的亲兄弟。”
“确是连累广陵王了,”方晏面上不禁露出愧色,“此次本想先去广陵王府求见,只是想到王爷自圣驾走后至今闭门不见客……”
“你们还是饶了广陵王殿下吧!”安素都想替广陵王掬一把泪了,简直是飞来横祸啊。“亲戚之间,一容共荣,一损俱损,也是常理。可这回王贺闯的祸有些大了,就算是殿下有心帮忙,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令君说得是,广陵王府也正值多事,实在不好再给殿下添烦恼。这不,只好请令君看在我家老大人的份上,多多襄助!”方晏也是打蛇随棍上,三两句又绕了回来。
尚书令就颇没好气:“既知今日,怎么当初就放任他如此。王家好坏也是名门大族,王贺连那点修河的银子都不肯放过。流民闹事他还敢瞒报,硬生生地闹到如今的地步,你说该怎么办?”
“令君是直爽的人,在下就斗胆问一句,家主之弟此次究竟会定一个什么罪名?”王家二房就一个独子,一接到消息王家二舅就急得火上房一般,二舅母更是直接晕了。方晏此来乃是受了重托,自然不可能就此放弃,更进一步问道。
实在是王贺这桩事有些微妙,往重了说,贪墨、渎职,致使流民为乱,还敢封锁消息,这些罪名加起来就是要了他的命也不为过。可偏偏因为制止得及时,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就有了从轻处置的余地。
安素自然知道王家的心思,只是皇帝的意思是要严办,就算是看在王老太傅的面子,只怕也难善了,只模棱两可道:“那要看他到底干了什么了?”
一来二去地说了半天,尚书令愣是滴水不漏,方晏也是急了:“令君往日与家主也是有旧的,凭着令君在圣人面前的地位,只求保住性命应是不难吧?若有需要疏通的地方,令君只管说。”
话说到这个地步,安素若要再推脱就不大合适了。可要应承下来,那就是自己惹火上身。思忖再三后问了一句:“你可去求教过郑廷尉?”
“不瞒令君,廷尉有言,此案还是要以令君的意见来判……”方晏早在那边碰过了一个软钉子,又知道尚书令向来被皇帝倚重,故此把希望都放在了安素身上。
好个老狐狸!安素可算是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盯上了的,可这会就算恨得磨牙,他也没辙啊!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不是我不帮忙,圣人因此事大怒,之前还准备亲审此案。要想替王贺开脱,你们得让圣人改了主意才好。”
方晏就有些摸不着头脑,让圣人改主意?他在这说了半日不就是想请尚书令帮着在圣人面前美言几句嘛!且不说他离着圣人得有百八十丈远,就算给他面圣的机会,他也不能把美人金银直接抬进圣人的后院啊!
安素见他懵懂,于是又把话掰开揉碎说了一遍:“你们得找个在圣人面前说话顶用的,最好和此案没有关系的人,去代为说项,这才显得不露痕迹。否则我去贸贸然一说,圣人只当我是徇私。若是因此动了怒,我被申斥两句没什么,只怕王贺就更难翻身了,反而得不偿失。”
这下听明白了,方晏仔细想了想,尚书令的话极有道理!只是这样的人选不好找,有心想再请教一下尚书令,又怕显得得寸进尺了。
于是,赶紧先谢过了安素的指点,表示一定不辜负这番心意,又取了一张礼单奉上。言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安素好不容易想出了这么一个金蝉脱壳的绝妙点子,哪敢再沾王家的东西。当下好一通义正严辞,无非是我全看在大家世代教好的份上才帮着出了主意,怎么能收礼呢?眼下王家正是困难的时候,若要翻案只怕还有不少地方需要疏通,不妨留待后续使用,我就此心领了云云。
直说得方晏感动不已,一心把尚书令当成了好人,临走前再三再四地道谢,真诚得让尚书令许久未见的良心都险些冒出来了。
前脚送走了瘟神,安素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们再会去找哪个倒霉鬼使劲,郑廷尉也好,孙都尉也罢,只别再来找他就行了。若王家真有本事把这案翻过来,他甘愿在自己的脸上写个服字。
不过很快,尚书令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了。也不知道是王家的消息灵通,还是方晏善于钻营,他们还真找着了一个在圣人面前派得上用场的人物。征东将军,萧锦初。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皇帝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吗?Y(^_^)Y
不好意思;明天先断一天更;请大家见谅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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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金玉满匣
“师兄; 来瞧瞧吧!”
随着萧锦初得意的声音,一个素面锦匣被放到了皇帝陛下面前。虽然只有半尺见方,打开后却是辉煌灿烂; 耀人眼目。卫潜微眯起凤眼,随手捞了一把。
拇指大的东海珍珠圆润光洁; 西域的猫儿眼宝石泛着幽幽绿光,和阗美玉雕成的司南佩一看就是汉代传下来的东西……
“王家真是够下本的; 比起内库也是半点不差。”卫潜看着这些珠玉从指缝间倾泻而下; 流光溢彩,不禁冷笑了一声。
萧锦初却是兴致勃勃,坐下后也从中挑了一个血红色的琥珀手钏把玩。“可不是,王家不愧是累世的的大族,出手果然是不一般。我还没怎么暗示呢,人家就先奉上了这些开胃菜。现在就等着正餐了; 我也好开开眼界。”
“你悠着点; 别把人给吓回去了。”卫潜只担心她一不留神玩过了头; 到时候重新来过就不像样了。
“放心,姓方的只是个门客; 他能做的主有限。我估计下一回开价; 他就得等着琅琊郡回话了。”萧锦初也是熟谙兵法的人; 这点自觉还是有的。“不过师兄,你也得陪我演场戏,叫他们晓得我的分量,我才好狮子大开口啊!”
卫潜听着先有了三分不太好的预感; 谨慎地看了一眼笑得很是滑头的师妹:“你先说说看……”
萧锦初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至于这么防着她么。一直都是她被师兄算计,能算得过她师兄的人她还没见过呢!
“王家在郊外有一处庄子,据说豢养了不少珍禽异兽,方晏邀请我去围猎,师兄有没有兴趣同往?”
这个方晏还真有几分厉害,一下就摸着了这丫头的软肋。比起那些珠玉琳琅,还是名马宝剑、张弓游猎更能讨得征东将军的欢心。卫潜看着萧锦初像猫儿眼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眼睛,就知道她有多跃跃欲试了。
话到临头,偏偏就是想难为她一下:“那我要是不答应的话,后面的钱你准备怎么跟王家要?”
萧锦初听着皇帝陛下的话风不大对,把那个手钏丢回了盒内,一边巴巴地盯着自家师兄:“那还能怎么办,继续吓他们呗!”
卫潜原本只想逗逗她,听到此节倒来了点兴趣:“你准备怎么个吓法,方晏第一遭可就去找了廷尉,便是想知道王贺大约能定什么罪名,不是你随便能吓唬得住的。”
有些没精打采地用袖子扇着风,萧锦初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这点小事也值得挂齿。 “虽说廷尉掌刑狱,可这回王贺犯的事不只贪渎那么简单。滑台、虎牢、础x皆是重镇,身负防卫重责。一旦生变,北狄就可由此长驱直入徐州。王贺身为兖州刺史,纵容民乱,滋扰城防。若要问他一个里通外敌的罪名,也算不得冤枉吧!”
“哈哈哈哈……”卫潜实在是忍不住了,难得朗声大笑了起来。这一顶帽子扣下去,不要说王贺,整个王家都得连坐。通敌卖国,可是要夷三族的。
“怎么样?应该能吓得住方晏吧!”萧锦初略有些得意地挑起眉,她是个武将,这就注定了她的思路一开始就与廷尉和尚书令不同。
他们想的都是因为贪墨才引发的后续结果,她却直接从可能的结果来倒推原因。就算是危言耸听,又有谁敢担这个保呢?
卫潜想想还是忍不住莞尔:“何止是方晏,就算王家家主在也得被你吓死。若是我再露出一点怀疑的态度,王贺就活不到天亮了。”
“至于吗?”萧锦初觉得师兄有些夸张,王贺乃是二房的独子,单看方晏携带的财物就可看出王家的重视程度。不过换了个罪名,就要杀人灭口了?
卫潜摇了摇头,虽然萧锦初也是出身世族,但她从小是在东郡王府长大的,对那些世家之间的倾轧还是知之甚少。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前朝时,孝武帝令王家七子休妻而改尚公主,就算王家再不愿意不也照做了。能存活到现在的百年世家,怎么会拿一个区区子弟的性命去赌一族的前程?”
好吧,萧锦初反省了一下,通敌这个罪名确实是大了些。万一把人给吓跑了,她上哪里去给她师兄找修渠的钱去。还是要给王贺量身定做一口不大不小的黑锅,且要扣得严实些,这才好长久地榨出油水来。
“别想了,不就是围猎嘛,我陪你一块去就是了。”卫潜就是见不得她这绞尽脑汁的可怜样,还是松了口。
“真的?”萧锦初的眼神蹭地就亮了起来,但随即便顿了一下:“师兄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虽然还未到夏季,太阳已经颇为毒辣。也不知道那庄子上有没有休憩的所在,就算有也未必能合得上师兄的眼。萧锦初在心里盘算着,就有些犹豫。
倒是卫潜不以为意:“你还真我当作糖捏的了,风吹日晒一下还能化了不成?况且在京时我答应你的,要陪你一块行猎,不能食言而肥。王家的猎场,必然有不少好东西,也让我看看你的箭法有没有长进。”
“好,那我让方晏去安排了。”既然卫潜都这么说了,萧锦初骨子里那点闲不住的劲头又蠢蠢欲动起来。“说不定能猎到豹子,到时给师兄做件皮袄。”
“马上要夏天了,你让我穿着消夏吗?”看着她那个洋洋得意的小算盘,卫潜就不禁想打趣两句。
“师兄……”萧锦初霍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跺脚道。“等我猎到了好皮子,你可别要啊,我自己留着穿,热死了我也愿意!”
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露出小儿女的娇嗔来。惹得卫潜又是一阵失笑,妍丽得让匣中明珠也黯然失色。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美丽的存稿箱,趁着好春光,皇帝和将军准备出去玩,我又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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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春猎成行
等尚书令收到消息; 冲到书房来。这对师兄妹已经讨论到猎场里会不会有青犴,万一要是有的话,抓到了该怎么分。
萧锦初想要个围脖; 卫潜想要副护膝。两个人争来争去,最终决定到时候交给司制局头疼去。
安素简直是大开眼界; 从来没见过这等还没抓着猎物就开始忙着分皮子的,且还分得一本正经。
“只听古人说临渊羡鱼; 如今见着了对林谈狐; 才知道古人诚不欺我!” 尚书令端着一张脸,规规矩矩地行过礼,安安稳稳地坐下,随后就开始冷嘲热讽。
“陛下与新平侯着实是好闲情逸致,近日春日融融,出去踏青行猎也不失为一桩消遣。只是有件事下官不大明白; 王家的案子; 既然已经把下官和郑廷尉推出去做了这个恶人。陛下这会私下卖放人情; 是不是也太打脸了?”
“怎么说话呢?”这话萧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卖放人情; 我请陛下出门游猎一番还要尚书令同意不成?”
说到这个; 安素的火还压不住呢!“你去哪里我是管不着; 可你偏偏把陛下往王家的猎场领,还不许我说两句了?你这是收了王家多少好处,值得你冒这么大风险。”
没错,是收了好处啊; 而且已经在皇帝陛下的柜子里放着了,少说也值个千金吧!萧侯觉得自己真是理直气也壮:“王家的猎场又怎么了,我去打一回猎就是收了贿赂。那安家算起来和王家还有亲,听说那方晏前两天还拜访过您老人家。如此说来,尚书令的嫌疑也不比我小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