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的美味生活-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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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在猛地抬头,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束王是当今圣上的庶兄,临近古稀之岁,又患有腿疾。怎么可以让云安酒嫁过去?
云安在的慌乱尽数落入皇后的眼中,皇后娘娘心想果然是个十四的小姑娘,不成气候。她端起桌子上的玫瑰茶轻轻抿了一口,才笑着说:“是本宫糊涂了,明明已经定下要立陈家的女儿为束王妃的。只是你姐姐哪哪儿都好,本宫喜欢着呢,恨不得将她收在身边。”
云安在慢慢低下头,轻声说:“有皇后娘娘的喜欢,是姐姐的福气。”
皇后从美人榻上起身走向云安在,云安在急忙站起来。
“傻孩子,本宫也是喜欢你的。”皇后拍了拍云安在有些发凉的手背,“等你真正入了宫,咱们相互的机会还多着呢。”
云安在心里有一些疑惑,她不太懂皇后先是拷问再是敲打要挟之后,如今又说出这样一番话的用意何在。
皇后这话不好接,云安在只有低下头。
“本宫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也相信你会替本宫好好照顾太子,一心为他。所以本宫有事要你帮忙。”皇后缓缓道。
在出了那件事之后皇后还是允了这门婚事?
云安在心里有一瞬间的欣喜,可是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急忙说:“能帮上皇后娘娘忙,是安在的荣幸。”
“嗯,”皇后娘娘点了点头,“太子妃的挑选着实是让本宫头疼,这段时日你要替本宫多观察观察游屏阁的几位姑娘,挑一挑哪一位更合适太子妃的位置。本宫本来是属意你的姐姐的,可让你们两个同时进宫恐惹了你们姐妹间的嫌隙……”
到了这个时候,云安在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呢?
皇后娘娘的确是允了她嫁给肖允宸,可是允的是侧妃之位。云安在觉得皇后握着她的手仿若千斤重。
“安在会多替皇后娘娘留意的。”云安在恭恭敬敬地回禀。
“好孩子。”皇后娘娘又在云安在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才松开手。
她缓步走回美人榻,懒洋洋斜倚着,打了个哈欠。
云安在就急忙说:“若没有别的什么吩咐了,安在告退。”
“去吧。”皇后摆了摆手。
云安在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才退出去。
等云安在退出去了,皇后的心腹宫女悄悄说:“云家二姑娘还是太小了些,完全招架不住。”
“她多大来着?”
“回娘娘,她上上个月刚满十四岁。”
皇后望着窗口高架子上的一盆墨菊有些出神,悠悠道:“才十四岁,花骨朵儿的年纪。本宫十四的时候也是这么……单纯。”
默了默,皇后忽又说:“倒不是本宫针对她,总得她自己成长起来。不能只盯着太子妃的位子,侧妃又如何?过几年太子登基那便是贵妃。贵妃难道登不了凤位?”
皇后勾了勾嘴角,当年她入宫的时候可连贵妃都不是呢。
☆、第24章 【愧疚感】
“安在?”
云安在回游屏阁的路上,遇见了匆匆赶来的肖允宸。
云安在抿了下唇,道一声:“见过太子殿下。”
肖允宸轻轻蹙眉,问:“母后……可有跟你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
“没有呢,皇后娘娘只是问了些游屏阁里的情况罢了。”云安在想了想,又加了句,“许要不了多久就要一位位姑娘都喊过去问话呢。”
只一眼,肖允宸就知道云安在在撒谎。
肖允宸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几个宫人,宫人默默向后退开。
肖允宸望着云安在的眼睛,说:“不要瞒我。”
不要瞒着我,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争取。
“殿下说笑了,安在不敢呢。”云安在浅浅地笑。
终究还是肖允宸叹了口气,他说:“不要多想,没有不停的雨,没有不止的风,也没有不日出的黑夜。”
云安在垂了眉眼,轻轻地说:“我只是没有想好要穿了蓑衣出门还是静待雨停。”
肖允宸双唇阖动,却不知道该如何再开口。
“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呢。”云安在微微弯膝,便从肖允宸身边走过。
云安在刚刚回到游屏阁,云安酒就迎了上来。
“安在,快看这个珠花。这是佳林姐姐为大家做的呢,若不是我替你抢了这个粉色的,恐怕你就得不到啦。”云安酒献宝似的将一个淡粉色的精致珠花捧给云安在。
那边的姚家林笑着说:“就惦记着你妹妹,整个丰东都知道你疼妹子!”
云安在灿烂地笑起来,骄傲地说:“那是当然,我有全天下最好的姐姐!”
云安在侧首,望着身边浅笑的云安酒。
若说软肋,云家人就是她的软肋。
对待云家人,云安在一直有一种愧疚感。她一边觉得自己欺骗了云家人,一边又享受云家人给予她的关爱。
原本的她自小就没有父母,过了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记得小时候那些小伙伴笑话她是个野孩子,是个没娘的小野。种。
他们将她推倒在地,朝着她吐舌头,嘲笑地说:“你没爹没娘看你找谁告状!”
幼时的时光,就是踮起脚尖站在窗口看着楚二叔将表弟抗在肩头,看着大表姑唱着歌谣哄女儿入眠,看着几个表姐手拉手嬉闹。
而云家人将她最初憧憬而渴望的一切都捧到了她面前。
倘若生死关头,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偿还云家人。
肖允宸求见皇后却被宫人用皇后刚刚睡下的理由挡了回来,他有些无奈地回游屏阁。肖允宸刚一踏入棋室,就看见萧且坐在角落里,而他面前的桌角处摆了两个如霜似雪的艾窝窝。
宫里喜欢艾窝窝的主子不多,今日也只有他点了一份送去给云安在。肖允宸立了一会儿,才走向自己的椅子,和新入游屏阁的几位公子下棋。
于是,云安在乘着宫里的软轿出宫的时候,等在半路的小太监送了两盒艾窝窝。并且破例带了句话给云安在——既然家中兄长喜欢,就多送了一盒。
云安在没有生气,她甚至嘴角含笑托小太监给太子道谢。然后,她十分平静地将两个食盒全送给了尔尔。
云安在掀开软轿一侧的竹帘,有些留恋地望一眼漆红的高高宫墙。她轻叹一声,等放下竹帘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回府后衣裳都没有换就直接去找了孙氏。
“母亲,我有事情想跟您说。”云安在望着自己的脚尖,低声说:“我以后不想入宫了。”
孙氏将云安在拉到身边坐下,关切地问:“在在,是不是谁又说了什么闲话惹你心里不舒服了?不想去就不去吧,明儿个就给你告假。要请多久的假?”
“不是的,是以后都不进宫了。”云安在抬起头望着孙氏,“母亲,我不要嫁进宫里了。您……您给我说亲事吧……”
云安在咬了一下嘴唇,心中惴惴不安。
孙氏觉察到不对劲了,定是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她仔细观察了云安在的脸色,忍了又忍,还是将心里的疑惑压了下去。而是转而问:“在在,你可想清楚了?”
云安在轻轻点头。
孙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母亲不希望你受一丁点委屈,只想你一生无忧,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这婚姻大事更是左右人一生的劫数。后宫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我们在在那么聪明,什么事儿都可以应付。可是母亲宁愿你不要那么聪明,只做一个被父母疼爱的女儿,将来做一个被丈夫照顾、宠爱的妻子。”
孙氏顿了顿,又说:“不过倘若你想入宫成为枝头的凤凰,家里也可以做些暗地里的事儿帮你扫除障碍。”
听到这里,云安在有些惊讶地抬头望着孙氏。
孙氏疼爱地拍了拍云安在的手背,柔声说:“在在,你祖父是开国的功臣,更是与你大伯战死沙场,虽然他们已经不在了。可是你祖父的部下、学生遍布朝堂。你的两位堂祖父如今更是朝中重臣。至于你外祖父这边,朝中势力比起云家也不逊色。只不过后宫之路注定不会平坦,恐怕也只是从妃做起。路很长,要慢慢地走。”
云安在的指尖颤了一下,原来母亲已经猜到了吗?
孙氏一直瞧着云安在的脸色,见她如此,心中便明了了。她便问:“在在,现在重新告诉母亲你的选择好吗?”
云安在垂了眉眼,静静地说:“母亲,女儿仍旧选择不入宫。人生很短,女儿不愿意把余生陷入与人无尽的争斗中。”
她抬起头努力扯出笑容,说:“安在只是想吃喝玩乐呀,墨湘的八仙饺、醉尘楼的东坡绣球、崖东的招远蒸丸、香品阁的金银满堂……这些女儿还都没吃过呢!”
“好好好,咱们在在以后都能吃到。”孙氏有些心疼地把云安在搂在怀里。
云安在趴在孙氏的膝上,慢吞吞地说:“母亲,你可得给我找个好夫家。家里厨子要顶好顶好的。”
“不知羞!”孙氏笑着揉了揉云安在垂下来的柔发。
云安在迟疑了一会儿,说:“母亲,姐姐还比我年长一岁呢。您是不是该给她找人家啦。”
“越说越不知羞了,连你姐姐的婚事都想掺和了。”
云安在轻轻地笑:“我这可是为了母亲好,姐姐毕竟是大伯的女儿。母亲提早上心也是好的呀。”
“放心吧,母亲心里有数。”
她早就给云安酒留意了,相中的也有几家。可是到了云安在这里,她的确是犯了难。
顾嬷嬷急匆匆赶进来,看一眼孙氏怀里的云安在,有些迟疑地禀告:“夫人,东西都准备好了。”
孙氏怔了一下,脸色有一瞬间的僵。
“母亲?”云安在觉得有异,仰起头望着孙氏。
“在在先回去吧。母亲去上一炷香。”孙氏说。
云安在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忆起孙氏每年的今日都要祭拜一个牌位,那个牌位小小的,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写。
“母亲,那个空的牌位到底是谁?”云安在望着孙氏的脸色试探着问。
孙氏和顾嬷嬷的脸上同时染上几抹愁容。
顾嬷嬷在一旁说:“夫人,二姑娘年纪也不小了,告诉她也无妨……”
“顾嬷嬷,你先去准备吧。”
等顾嬷嬷去了祠堂,孙氏却沉默下来。
“母亲,我是不是不该问……”云安在有些无措。
孙氏缓缓摇头,说:“她叫安知,云安知。”
“云安知?家中的堂姐妹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云安在诧异地问。
孙氏别开眼,可是云安在还是在她的眼中看了一抹湿润。
孙氏缓了一会儿,才轻声说:“她是你妹妹,双生的妹妹。”
云安在惊了一下。
“母亲怀着你们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早了一个月生产。你是健健康康的,可是她胎中就染了病,自打出生身子就弱。当时请的几位大夫都说她活不过满月。”孙氏有些说不下去了,一想到那个女儿心里就像针扎一样地疼。
“那、那妹妹真的没熬过满月吗……”云安在还陷入震惊中,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孙氏。这么多年,家中从未有人提过那个云安知。她也是一点都不知道。
孙氏苦笑,说:“不知道啊。母亲没用,没有看好她,把她弄丢了……在她生命最后的日子里没能陪着她。连她的忌日究竟是哪一天都不确定……”
孙氏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云安在有些慌乱地去给孙氏擦眼泪,无措地说:“母亲别哭、别哭了……可是怎么会……怎么会丢了呢?”
孙氏也觉察到这样在女儿面前落泪有些失仪,她擦了泪,努力笑了一下,说:“我刚怀着你们的时候,你祖父和大伯刚刚出事。于是便和你父亲一起去了镇西料理他们的后事,一直耽搁到你们出生……”
似想到了在镇西堂亲家发生的那些不愉快,孙氏皱了皱,有些不想再提。
而云安在整个都僵在那里,孙氏的话她只听见一个“镇西”。
“母亲,听说双生的孩子长得一模一样,是真的吗?”云安在木讷地把话问出来,她听见自己的心一下一下焦急地跳动。
“是啊,”孙氏伸出手轻轻抚摸云安在的脸颊,“你们的轮廓、眉眼一模一样,连脚心的胎记都一样。”
脚心的胎记?
那一瞬,云安在的脚心似乎疼了一下。
孙氏吸了吸鼻子,有些难过地哭诉:“在在,母亲知道她早就不在了,可是心里还是难受。是母亲不好,在怀着你们的时候被人欺负没能硬起来保护你们。更是没能护住她,让那些心思歹毒的堂亲打她的主意!”
像是这么多年的委屈得了宣泄,孙氏越哭越凶,她将云安在揽在怀里,低低哭诉:“安在是后来给你改的名字。母亲每次喊你在在的时候,就好像你妹妹也还在一样。可是她不在了,永远都不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