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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宠妃的美味生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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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还没开始挑选食材的除了云安在,就只有小公主了。青湾不过八岁,让她下厨也是难为她。桂嬷嬷本来允了她给华流打下手,可是青湾一口回绝了。
    青湾好像有了主意,她开始挑选新鲜的瓜果。她个子小,就让宫女给她取,没大一会儿的功夫,她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了这个季节能得到的所有新鲜瓜果。
    “安在,你尝尝这个酱料的色泽是不是深了点。”华流公主抬头,却看见云安在站在那里发呆,华流公主就又喊了她一声。
    “哦,来啦。”云安在只扫了一眼,就点了头,“时间久了点。”
    肖华流皱了皱眉,将熬了许久的酱料弃了,重新来过。
    “在在,来尝尝这碗山珍汤。”云安酒朝着云安在摆了摆手。
    云安在走过去,用筷子点了一点青花小碗里的山珍汤尝了一下。
    “凑合。”她点评。
    云安酒笑着睥她一眼,终究是放下心来,她取来花鲢鱼头,开始剞花刀。
    “安在。”
    “来了。”云安在抬头,就看见桂嬷嬷立在前面,抿着唇看她。
    桂嬷嬷有些无奈地说:“你也该准备了。”
    “晓得了。”云安慢吞吞地走到食材处犯了难。
    她有着天下最敏感的舌尖,和她的舌尖比起来,她的指尖就笨拙多了。她可以轻易尝出来味道上一丁点的差别。但凡是两个人做的菜肴,就算味道再怎么相似,她也可以一下子尝出来。
    可是她做不出来。
    无论是山珍、肉类、鱼类或者瓜果都有了,那云安在就准备做一个凉菜。不仅和别人不重样,还简单。
    选了又选,她决定做香椿拌豆腐。
    案板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敲、切、拍、劈、捶声,那边还有油开了沸腾的响声。
    姑娘们都不再嬉笑,仔细着刀工和火候。
    桂嬷嬷走下去,看着姑娘们的动作,时而点头,时而蹙眉。
    苏家姐妹的烘烤海螺是第一个完成的。
    海螺肉切成丁放在一旁,将芹菜、洋葱、香肉丁切成粒,放入锅中炒两下,加入调料,再放入之前的海螺丁,快速炒匀。将炒好的海螺肉丁装回海螺壳里,用纸仔细封口,放在架子里猛火大烤。
    烤过的海螺肉异香扑鼻,只一口,回味无穷。
    云安酒的玫瑰野菌煨鱼头快要出锅了。
    花鲢鱼头上的刀工工整,放入锅中慢煎,直到鱼皮亮黄,再倒入黄酒,盖上盖子焖一会儿,等听不见噼啪响声后,加姜汁、葱末、菌片和笋片,还有刚刚让云安在尝过的山珍汤。加上盖子再焖烧一阵,等鱼头熟透了,还要再加一遍料——盐和特制的鲜粉。
    大火煨至汤汁浓肥,撒一层新鲜的玫瑰花瓣。一勺一勺盛在砂锅里,最后再烧沸一次。
    盖子掀开,一股鱼香就飘了出来,鲜而不腥。
    华流公主的八宝鸭和钟静茗的覆雪山珍牛骨髓也出锅了。
    华流公主将八宝鸭盛出来,浇一层鸭酱调制的虾仁、青豆。再用筷子在鸭肚轻轻一划,霎时有鲜美汤汁溢出来,露出藏在鸭肚里的糯米、栗子、鸭胗、精肉、香菇、莲子和银耳。
    汤汁肥浓,鸭卤酥烂。
    钟静茗选了墨色的大碗。
    墨色的大碗里盛着白色的汤汁,牛骨髓和崂山菇、滑子菇、木耳埋在汤汁里,若隐若现。
    满堂皆香。
    大家都围在卫枝的身边,瞧着她的成果。
    裹着蛋清和蜜粉的鸡丝和掐头去尾的绿豆芽拌在一起,用洗净烫过的荷叶包起来,放在漏勺里。再用滚烫的热油反反复复的浇淋一刻钟。
    油淋荷叶鸡丝便好了。
    桂嬷嬷一一尝过,笑着点头。
    “桂嬷嬷,这些东西太腻了!吃些果珍!”青湾公主仰着笑脸,她身后的小宫女端上来一碟彩色的果珍。各种瓜果被切成大小不一的丁,色彩明艳。
    “小公主切得不错。”桂嬷嬷吃了一块,“不过并非所有水果都可以放在一起吃。”
    桂嬷嬷给她讲解了一句,就转首望着偷吃八宝鸭的云安在。
    “安在?”桂嬷嬷忍着笑,轻声唤她的名字。
    “桂嬷嬷,其实吃果珍前,还可以吃些凉菜爽口呢!您尝尝我这香椿拌豆腐,椿香味浓、爽口不腻人!”云安在将嘴里的肉丁咽下去,急忙捡豆子似地说。
    一小碟黑白相间的香椿拌豆腐静静放在桌子上,和其他的美味佳肴有些格格不入。
    华流直接笑开,道:“拌一碟香椿豆腐用不上一刻钟吧?合着你是把时间用来吃了。”
    桌子上的几道菜肴的确被她吃了不少。
    云安在倒是没有被揭穿的羞愧,大大方方地说:“公主,您这八宝鸭真是天下一绝,比聚品阁做得都好呢!”
    “安在就是嘴甜!”小公主凑过来,也要吃八宝鸭。
    云安在舀了一勺果珍吃,说:“这水果经了青湾的手,就变得格外甜了呢!”
    钟静茗和其他几位姑娘一起笑着,只是她看着云安在的目光藏着那么一丝的鄙夷。
    云安在望着钟静茗,笑着说:“钟姐姐不许藏私,快让我尝尝你做的山珍牛骨髓!”
    她捧着装满鱼头汤的小碗走过去,似乎不小心绊倒了。
    伴着云安在的惊呼声,盛满鱼头汤的碗脱手,洒在钟静茗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云安在急忙拿着帕子去擦钟静茗身上的污渍。可是她刚刚用这帕子擦过碗边儿,本就是油腻腻脏兮兮的。
    “没关系,不用麻烦安在妹妹擦了,我自己来就好。”钟静茗笑着向后退。
    她用小宫女递来的帕子擦裙子,攥着帕子的手抓得紧紧的。
    云安在知道她不喜鱼腥味儿,她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再不给我撒花花,作者家后院要杂草丛生一片荒芜了!

  ☆、第11章 【堵得慌】

姑娘们做好的菜肴整齐地乘好送去皇后娘娘那儿一份,华流公主又做主,将今日他们做的菜肴分一些递去了楼上太子那儿。
    她有心得一句太子哥哥的夸奖。
    后来送膳的小宫女回来却说太子他们几个人已经用过午膳了,太子嫌弃腻,只吃了两口香椿拌豆腐,其他的菜品一口没碰。
    华流公主有些失落。
    肖允宸自然是一眼就瞧出来了,那盛在白瓷碗里香椿豆腐只能是云安在做的。
    小宫女回禀的时候,云安在一直在吃油淋荷叶鸡丝,好似没听见一样。她笑着夸奖卫枝厨艺精湛,直到卫枝答应下次再给她做一份。
    云安酒走到云安在身边,笑着说:“在在,你倒是越来越嘴甜啦。”
    “是讨好吧。”云安在的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笑。
    云安酒愣住。
    她这个妹妹这一个月里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一天下来,云安在尚不觉得怎么样,云安酒倒是一身疲惫。
    云安在轻轻拍了一下云安酒的手背,云安酒微微怔了一下,她侧首,就看见云安在嘴角轻轻勾起,笑意如常。好似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
    云安酒心里竟是也跟着松了口气,她柔声说:“在在,该回家了。”
    几位姑娘坐在游屏阁檐下,等着接他们出宫的软轿。
    云安在抬眼,就看见肖允宸站在远处的凉亭里静静望着这边。云安在心里一愣,知道他一定在看着自己。她下意识地别开眼。
    过了片刻,云安在又抬起头,回望过去。
    不多时,肖允宸忽然从凉亭里出来,朝着云安在走去。
    云安在心里一慌,急忙拉着云安酒站起来,说:“软轿到了呢。”
    看见云安在逃避的模样,肖允宸就停下了脚步,立在那里静静望着她。肖允宸知道他不能表现的很喜欢她,他越是将对她的喜欢表现出来,越是有人要阻挠他娶她。
    再忍一忍。
    几位姑娘乘着软轿一一离宫,云安在上软轿之前忽然转身望着钟静茗。
    “静茗姐姐,我看着天气不太好,回去的时候路上当心一些。”云安在还是那个云安在,眉眼含笑,唇角微扬。可是钟静茗听了她的话,反而脸上煞白,逃也似的上了软轿。
    在云安在出宫必经的路上,一个东宫的小太监等候在那儿。瞅着云安在的轿子过来,他手脚麻利地将手中的食盒递给烹茶。
    烹茶再把食盒递进轿子里。
    云安在犹豫了一会儿,将食盒打开。这一次的食盒要比往常都大,里面足足有三层,每一层都分五格,每一格里都装着一种精致的甜点。
    云安在瞧着这些平日里十分喜欢的甜品,忽然什么胃口都没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将食盒打开,从十五种精致的点心中挑一了块叫不出名字的软糕来吃。
    红红的,软软的,咬一口满口石榴的甜香味儿。
    这糕点,还是御膳房的最好吃。
    软轿停在宫门口,云安在扶着烹茶的手下来的时候,远远就瞧见了云奉启。
    “在在!”云奉启大步跨过来,“我来接你回家。”
    云奉启还是不放心云安在,怕她受了欺负,怕再有人劫了她。他告了假,早早的就等在了这里。
    “哥哥。”云安在心中一暖。
    原本也是觉得委屈的,可是跟关心她的家人相比,那些委屈又都不算什么了。
    云安在觉得自己很幸运,可以拥有云家这样的亲人。
    小的时候她是有些害怕云奉启的,云奉启脾气不是很好,总是很不耐烦的样子。他还会考问云安在,她要是回答不出来,表现得不好了,还会受到云奉启的训斥。
    云奉启和楚郁完全不同。
    楚郁是那种云安在喝一口粥,他都要先尝一口凉热的人。他总是用厚厚的衣服把云安在包起来,怕她受凉,怕她摔倒,怕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所以在她刚刚变成云安在的时候,每次一见到云奉启不满地批评她,她就会偷偷想起楚郁表哥。后来她才懂得关心和疼爱并不是只有一种方式。
    云安在掀开轿子的帘子,望着轿子外面骑着马的云奉启。云奉启眼底一片青色,这段日子几乎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哥哥。”云安在轻声喊他。
    “在在怎么了?”云奉启赶着马,更靠近轿子一些。
    “哥哥,这段日子为了我的事情家里人都在忙活。我瞧着嫂子都瘦了一圈呢。”云安在叹了口气,“我还听煮雨说,她无意间看见嫂子一个人立在佛堂抹眼泪。”
    云奉启一愣,他没有想到云安在是要跟他说穆枢凌的事情。
    云安在瞧着云奉启脸上没什么表情,又说:“嫂子家在镇西,不远千里嫁过来。整个丰东连个亲近些的娘家人都没有,也是怪可怜的。”
    “好好的,说她做什么!”云奉启脸色不太好,他打马前行,甩开了云安在的轿子一段距离。
    云奉启把云安在送回她的露破院,然后往自己的旭照院走去。他站在屋子外好半天也没进去。他这两年几乎都睡在书房,而这他原本的旭照院几乎已经是穆枢凌一个人住了。
    他站在门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转身往外走去。
    屋门从里面被推开,穆枢凌身边的丫鬟夭夭走出来,惊讶地看着云奉启的背影。
    云奉启没有想到被穆枢凌的丫鬟撞了个正着,这个时候他再走是不是就显得很古怪?他两脚好像粘在地上一样,然后终于下定决心愤愤转身走进屋子。
    还吩咐:“给我打水。”
    夭夭愣了好半天才高兴地连忙应着。作为穆枢凌的陪嫁丫鬟,她和灼灼两个人对她们家姑娘这婚姻都十分苦恼。哪里有成婚两年还没有圆房的道理?
    幸好云家人倒是不错,对她们姑娘还成。要不然这日子简直不敢想。
    夭夭不敢多耽搁,急忙去找了灼灼,准备打水伺候云奉启。她走了两步,忽然又觉得不对劲。
    打水?
    晚膳都还没有吃过啊。
    穆枢凌坐在窗下,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各种花样的碎步和针线。她正低着头绣着一件小衣。
    云奉启走过去,发现是一件小孩的衣服。
    “给谁做的?”
    云奉启忽然出声吓了穆枢凌一跳,针尖就刺进了她的指腹上。原以为是夭夭去而又回,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云奉启。
    穆枢凌呆坐在哪儿,愣愣地看着云奉启。
    云奉启有多久没踏进过这间屋子了?恐怕他们成亲有多久,云奉启就有多久没踏进来过。
    “你、你怎么过来了?”
    “这难道不是我的院子?”云奉启有些不耐烦地反问。
    “是,是你的院子。”
    “那我自然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是,您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穆枢凌低着头把手中的针绣活收起来,许是有些魂不守舍的缘故,针尖又扎了她一下。
    云奉启看了她流血的指尖,说:“真笨。”
    穆枢凌没吭声,她拿了针线篓里的一块帕子擦了指腹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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