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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悠哉农家生活-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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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氏尖着个嗓子,“咋了?昨个儿不是说得好好的吗?啊?”
  “我只有一个女儿,舍得不外嫁。”李二根只道自己不想嫁女,别的只字不提。
  高氏是个人精,不过一宿的功夫就转了念头,没别人煽风点火,她可不信。
  “是不是何氏那不下蛋的老母鸡灌的耳旁风?真是欠收拾,皮痒了是不是?”
  她将腰间系的黑长布取下来甩在灶台上,咬牙切齿的撸起袖子就打算冲过去揪出何氏找她算账。
  李二根听着这话,心里不舒服。
  何氏跟他过了大半辈子,在他心里的分量自是不低。虽有时为了顺着娘,委屈了何氏。但终归高氏缺席了他这十多年,感情也只剩下童年的记忆与血脉之情了。
  “不是她的缘故,是我!”李二根抓住了高氏的手腕,常年伺弄田地的双手被禾苗划了又长,逐渐磨砺出了厚厚的老茧,不好看却分外有力量。
  高氏扯了半晌都没法动身,气恼的怒骂,“一个不下蛋的母鸡你这么护着做什么?还道不是她,我看就是!个嚼舌根的臭婆娘。”
  高氏的话越骂越难听,李二根气性也愈来愈大。
  “我说了,不关她的事!”
  他眼底泛起红血丝,赤红着个眼睛盯着高氏,将她看得两股战战,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儿。
  又,又是这副模样!


第35章 第 35 章
  清晨,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唤醒了沉睡的白河村村民。
  李家屋的娘俩早早的起来忙碌着家里的大小活计。做陈皮的做陈皮,洒扫院子的洒扫院子。
  “娘。”李子雨搁下手中的扫帚,看向蹲坐在木盆前的何氏,迟疑着唤了一声。
  何氏疑惑,抬眼望她。
  “咱搬家吧。”
  “啥?”
  何氏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
  “咱搬家吧!”李子雨坚定的又重复了一遍。
  何氏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解,“好好的,咋说这种话?”
  白河村是他们土生土长的地方,再苦再难的时候都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她无法想象,外面的世界会是怎样的。
  李子雨挪到何氏身边,指尖轻点着木盆里黄澄澄的橘子,在上面画着小圈圈。她酝酿了一下,刚想说话时,李二根走了进来。
  “你咋个回来了?”何氏侧脸发问。
  “哦,忘了拿锄头。”李二根声音有些低迷,整个人无精打采的,怏怏的回完话又扛起锄头离开了屋子。
  “嘿,这个人。去地里能把锄头都给忘咯,咋个不把他自己给忘在家呢?”何氏忒了一口气,不住的嘟囔。
  “娘,咱搬镇上去吧!”李子雨没有应声,又提了一嘴搬家。
  “好好的咋要搬镇上?”
  “你看爹,打那天回来后整日闷闷不乐的,发生了啥咱也不知道,但提起老宅他就不说话。现在老宅那边虽然莫名其妙的消停了,但指不定哪天又惦记咱家,奶的主意一出接一出的,咱也是防不胜防。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一个孝字压脑袋上,有苦都说不出,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这地儿咱留着有什么意思?”李子雨捏起了一个橘子,轻轻的剥开,橘黄色的橘瓣色泽诱人。
  何氏拧紧了眉头,“话不是这样说的。你奶虽然现在开始动起了歪心思,咱日子最近是有些不好,但亲戚啥的都在这边。你若是搬到外地,人家都是一团人,哪里容得下你个外来者插。进来。你看村儿里那些外来户,有几个是被人待见的?上次那个麻脸婆娘,这么大把岁数了,脾气又一贯专横,对上。你三姑婆,还不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所以我说搬镇上啊!”李子雨来了精神,越想越觉着可行,“镇上的院子都是独门独院儿的,有高高的墙挡着,家家院院的来往甚少。你说的这些矛盾都是不存在的,毕竟我们又不跟人家抢地盘啥的。”
  “可是……可是那得多少银子?咱家哪里负担得起。”何氏被她说得有些心动。但又有些迟疑,一是根儿在这里,镇上的日子是啥样的她心里底都没有点儿。二也是家里都没银子,在镇上咋过活?
  “咱家把地给卖了,十几二十来两银子该是能得,先租赁一个宅子。爹也不用下地,咱家从外边儿买橘子□□陈皮,可不就能生银子了吗?点心铺子的老板可是跟我说了这新鲜吃食卖得很好,他还打算卖到邻镇去,要我们加大制作量!山上的那几棵橘子树都要被摘光了,可制不了几天了。村儿里是有人种了橘子树,但咱就这么出去收橘子,可不得招人眼?若不收,要不了两天,这生钱的路子就没了。”
  李子雨心里有些着急。她想搬镇上,不仅仅是因为家里这些乱糟糟的事情,还是因着陈皮这一财路在村儿里继续待着实在是碍手碍脚的,影响不小。
  “这,我,我想想,我想想。”
  何氏被说得心动了,但这也太冒险了。地可是根儿啊,说卖就卖了吗?
  李子雨不再纠缠,娘既然愿意考虑,自然也是心动了,用不着再一直揪着不放。
  ……
  劳累了一天,晚上泡了个热水脚,整个身子暖和和的,李子雨像只小猫儿,惬意的蜷缩在被窝里,思绪有些飘散。
  唔,貌似许久没见过杲远安了。
  李子雨掰着手指算了算,居然有十天了!
  自从认识杲远安以后,她还是第一次隔了这么久都没见过他。前两天去镇上,她还专门在他住的客栈周围转了一圈,却是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唉,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有没有想过自己呢?
  啊,我在乱想啥。
  睡觉,睡觉!
  一把将被子盖到脸上,李子雨脸颊红红的,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在这深夜里格外的响。
  …
  两天后。
  “请问,是李二根家吗?”门外,响起一浑厚的男声。
  “啊,是,你是?”何氏从小板凳上站起身子,将木盆盖好,出门去开门。
  屋外的男子身体修长笔直,着深蓝色长衫,腰间系了一白玉佩,右侧别着一长刀,瞧着气质不凡。
  “属下乃皇上亲拨给杲小侯爷的贴身侍卫周自忠,侯爷特让属下来接李姑娘及其家人上京。”男人神色恭敬的朝着何氏作揖。
  “啥,啥侍卫?啥侯爷?”何氏傻眼,嘴巴皮子都说不溜了。
  男人性子极好,又重复了一遍。
  其后出门的李子雨,恰巧听见那一句“杲小侯爷”,手里掂的木制水盆一下子砸在了地上。
  “哐当——”
  很是费了些功夫,李二根一家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杲远安,居然是侯爷!
  一溜的高头马车和黑色劲服的一行人出现在白河村,迅速的引起了村民的关注,都围到了李二根家的屋子边。
  没有围墙的李二根家方便了他们的围观,“杲远安是侯爷”的消息一传出来,村民间一片哗然。
  几个脑筋灵活的婆子眼睛一转,快速的从拥挤的人群中抽身,离开了嘈杂的李家屋。
  …
  “娘,二根家发了!”三儿媳妇跑来报喜的时候,高氏正揪着孙氏的头发打。
  这恶心婆娘,仗着有四个兄弟,居然赖在床上死都不走,喊她走就道要让兄弟找李大根麻烦。孙氏死猪不怕开水烫,真离了李家,那几个嫂嫂没有一个会愿意她回去的,绝对是死路一条!她现在打定了主意,豁出命也绝不离开李家一步。
  高氏被她的厚颜无。耻气得前俯后仰。孙氏伤还没好,一天到晚躺在床上还要等着她照顾,活都做不了。高氏心里憋屈,逮着空就要骂两句打两下她才能消心中的憋闷。
  “就他家个破落户,能发什么发!”高氏不耐,一嗓门儿吼得三儿媳妇一个哆嗦。
  “不是,不是他家发了,是,是他家跟着发了。”三儿媳妇哆嗦着解释。
  “说的啥话咧,饭没给你吃饱吗?舌头都捋不直,给我说清楚!”高氏一藤条摔在孙氏的床尾,吓得孙氏麻利地滚到了床的另一边。
  “雨丫,雨丫招的那个赘婿,是,是侯爷!”三媳妇咽了咽口水,吞。吐了半天才把话给说清楚。
  “啪嗒——”高氏的藤条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侯——侯爷?!!
  …
  “哎呀,张大姐,恭喜啊,恭喜啊!”李王氏从白河村一路赶来,水都没喝一口,一会儿子都没歇,就为了能抢先跟张寡妇报喜。
  张寡妇自打去寻了杲远安被小张氏给告了一状后,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她菜青色的脸听着李王氏的话没有丝毫的波动,眼珠子都没转,木愣愣的嘲弄似得回道:“喜?哪有什么喜。”
  “哎呀,是您那继子,居然是侯爷!侯爷您知道吗?皇上的亲戚呐!您说,他爹也就是你相公,可不也曾是侯爷?”来人很激动,白胖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您呐,可就是侯爷娘了!”
  “侯,侯爷?”
  张寡妇凹陷的双颊止不住的开始抽搐,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
  “是啊,侯爷!”来者跟着喜气洋洋,仿佛她与张寡妇沾亲带故,能享受到荣光一般。
  她自是知道杲远安与张寡妇的恩怨,但那些不重要。一个孝字压到脑袋上,他天皇老子都得依!张寡妇是他爹后面娶的继室,名正言顺的侯老夫人!
  …
  不提这两家的吵吵闹闹,李二家也是炸开了锅。
  李子雨脑袋率先清醒,她最先想到的却不是未来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是这门亲事,还能算数吗?还要继续吗?
  “京城我们就不去了,是我们太过冒犯了,不知杲,不知侯爷的真实身份。这门亲事就作罢吧。”她冷静了片刻,从屋里取出杲远安的庚贴。低首看了眼手中的制作精美的红纸,看着还是当初接过来的模样,人,却没法子回到从前。
  眼一闭心一横,她直接将杲远安的庚贴递还给立在门边的周侍卫。
  周侍卫不敢接庚贴,手脚利落的单膝下跪,高呼:“属下不敢!”
  “怎么不敢,就说是我说的便是。”李子雨冷下心肠,最后撇了眼庚贴,硬是要塞给周侍卫。
  原以为是枚美差事的周侍卫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旁人若听到这种好消息,绝对是恨不得立马收拾了行礼跟着他飞奔上京,就怕亲事作废,哪有人上赶着退亲事的呀!
  他躲也不是,接也不是,跟根木头似得杵在那儿,脸上却辛酸苦辣啥表情都有。
  “住手!”匆忙赶来的高氏一进门就见那着耀眼的红纸在她眼前晃啊晃啊的,吓得一颗老心差点没跳出来。


第36章 第 36 章
  “哎哟哟,你这傻姑娘在做什么呢?”高氏夺过庚贴,死死的捂在胸口处,像是捧着个宝贝。她嘴上虽是在骂着,言语间却带着亲昵。
  “我,我?”李子雨被高氏轻柔的骂声吓了一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啊,这位是宫里来的贵人吧。我是子雨的奶奶,她个丫头人也是没经过世面,胆子小,遇上点事就慌忙慌脚的乱拿主意。这门亲事不退,怎么也不会退,您放心好了。”高氏没理睬李子雨,笑眯了眼的对着周侍卫做保证。
  周侍卫舒了口气,“如此便好,李姑娘还是早日做准备上京吧。”
  “等等!”话音还未落地,又一男声插了进来。
  张天宝从驴车上一跃而下,将张寡妇给搀了下来,扒拉开拥挤的人群,急急忙忙的唤住周侍卫,“贵人好,贵人好,您看您这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小侯爷不是说只有一家三口人吗?怎么又冒出来了一群人。周侍卫明亮的眼底蒙上一层疑惑的迷雾。
  “无。”
  “不是,您、您确定?我娘啊?!小侯爷的继母呀!您再想想?”张天宝不敢相信,弯腰驼背地朝着周侍卫行了一礼指着张寡妇提醒他。
  “胡说!老侯爷除了侯爷夫人只有一位继夫人,一生都在京城之中度过,且皆已仙逝,哪来的其他继室?”周侍卫觉着智商受到了侮辱,斥声怒骂。
  “这,这,这不可能啊!我爹,我爹是杲翼啊!”张天宝不信,激动的朝着周侍卫走近了几步,呐喊着,颈脖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张寡妇在旁用袖子揩泪的手也愣住了,不是,不是侯爷?
  “杲翼?嘶……莫非您说的是顾翼?”周侍卫略一思索,想到了当年带小侯爷逃跑的侍卫顾翼,当下回道,“您说的应该是顾侍卫,他是先侯夫人的贴身侍卫,当年也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小侯爷流落在外。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当年具体事情周侍卫不便说出口,含糊着一两句话带过。
  张天宝还是不相信,朝着周侍卫大喊大叫,“我不信,你诓我!什么侍卫不侍卫的,我是老侯爷的继子!才不是什么侍卫的继子!让开,你让开,我要上京,我是老侯爷的继子!”
  张天宝两只手在空中乱舞,一副疯魔的神态,死命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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