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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蛮后-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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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回得的花字牌最多,按照往昔年岁考核,该是中元魁首,书院历来便有规矩,得中元魁首之人,会得一个授章,不算得大物,纪念一下便可。”
  “如此多谢先生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绕过高台边站到了台阶处,这时舞先生才朝她露出个带点神秘的笑来:“一会,有个重要人物来,你可莫要吃惊。”
  苏令蛮但觉莫名其妙。
  可台上景春来已经慈蔼地看着她:“苏二娘子,就等你了。”
  水红色缎面高台上,得了花字牌的各科魁首均站了,其实满打满算连苏令蛮在内,也不过四人。
  苏令蛮下意识便站到了谢七娘身边去,谢灵清眉目端丽,朝她便是一笑:“中元魁首来了。”
  台下众人只见方才还跟祸国妖姬似的小娘子此时一身新绿亭亭玉立地站在高台中央,嫣然一笑时,几乎同时痴了——
  要论貌美,这位小娘子是无人能出其右,只能与传说中沉鱼落雁的浣纱娘子比一比了。
  景春来敛容肃目地退到一边,苏令蛮正奇怪着,台阶上却施施然走上了一人。
  来人有副高挑秀雅的身材,头顶束发嵌玉紫金冠,九爪金龙袍龙飞凤舞地盘踞在通身玄色缎面袍上,面色是经久不见天日的白,眸光落在苏令蛮身上,便是一笑。
  苏令蛮呆了。
  她突然想起杨廷气急说的“为引起圣人注意云云”的疯话来,原来圣人果真来了?
  台下已有人跪下“三呼万岁”了。
  “苏二娘子,别来无恙啊。”
  

第143章 七夕灯市
  白鹭书院每一任的中元魁首结业后; 都是婚嫁不愁; 一家女百家求的。
  去岁的中元魁首是王文窈,四枚花字牌; 十门俱优秀——可即便是王右相之女; 亦不曾得过当今圣人的亲自授章。
  跑马场上一片肃穆,只余夏夜的虫鸣一阵一阵稀稀拉拉地唱响。
  台下乌泱泱地跪了一地人头。
  苏令蛮眨了眨眼睛,不大明白本该高居庙堂的圣人如何会出现在此; 却依然记得此前与他在书斋有过一面之缘。
  不过——圣人应该并不知道她提前知道了身份。苏令蛮迅速掩去眸中讶异,与谢灵清、王文窈等人一同行了礼。
  “很不必多礼。”
  杨照口称如此,探手先将苏令蛮扶起,待其站稳后立时抽回手,转身面向台下朗声道:“孤微服来此; 诸位也不必如此战战兢兢; 今夜长安无宵禁; 大可一乐。”
  台下诸人又“三呼万岁”着起了身。
  授章仪式极为简单,不过是从景先生到圣人再到苏令蛮手上罢了。
  苏令蛮下了台; 将被手心捂热的魁首金令翻来覆去地看,除了感觉这金子成色极以外; 反倒没什么真实感。
  谢灵清在她身边停了停; 道了声“恭喜”; 一向清冷的面上带了丝笑意。
  紫服弟子们神情复杂; 但大多还是没甚心机的小娘子,纵从前人云亦云地说道两句,此时亦纷纷放下成见; 面露赧然地向其道了歉。
  苏令蛮全程笑眯眯地受了。
  当然,她心底并不如何开心——毕竟今日若换了另一种结果,恐怕迎接她的就不是道歉,而是铺天盖地几乎要逼死人的奚落和嘲笑了。
  人云亦云说起来并无大错,从众亦是一个极其奇特的现象。
  苏令蛮并不是极为大度的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她甚至极其小家子气极其任性。
  她从前胖时受尽奚落,犹记得尚有一些外地来的小娘子一开始对其抱有善意,可只要在定州呆了一阵,便都不约而同地学会了鄙薄她、嘲讽她,好以此来更快融入那个闺秀圈。
  纵然有些人私下与她道了歉,苏令蛮却依然厌恶极了。
  王文窈失了中元魁首却依然与众人谈笑宴宴,好似全然不曾受到影响。她风度绝佳地恭喜她,并向她提出邀约,邀请她正式进入“十二诗社”。
  诗社?
  黄鼠狼给鸡拜年。
  苏令蛮下意识便觉得没甚好事,直接出言拒绝了,不意看见周围同窗们的愕然,才道:“怎么?不能拒?”
  段四娘喟然叹道:“不,你不知道……”
  自己拒绝了一个多么好的机会。
  十二诗社追溯至最早,是二十多年前,由当年的大长公主静岳及笄那日办的,诗会后来渐渐发展成了传统,成员从来是长安城家世顶级的那一波闺秀组成,入会需要审核,而一个内部成员终身只有一个能投出邀请的机会——
  几乎大部分闺秀削尖了脑袋想进去。
  毕竟这不仅代表着身份的提高,更代表着一份资源,多才多艺的中元魁首固然重要,可一个能给夫家带来顶级关系的女子则更重要。
  如今苏令蛮这般轻飘飘便拒了,实在是让人侧目。
  待段艿细细与她分说,苏令蛮才“哦”了一声,一脸认真地点头道:“这约莫便跟我们定州的养马场一样,宝马都是养在一个马厩里的。”
  段艿:“……”
  苏令蛮既然认准了王文窈不坏好意,便不会往好里想她,是以拒绝了也并不觉得可惜,面上一片泰然之色。
  紫服弟子们在台下略聊了几句,便各自散开,谢灵清、段艿与苏令蛮分别打过招呼,亦告辞走了。
  “阿瑶!”
  苏玉瑶姗姗来迟,苏令蛮抬手招呼,却发觉她身后跟了一个身形健硕的黑面郎君。她一愣,勉强露出个笑来:“楚世子。”
  小娘子面上的一抹迟疑之色让楚方喧心中一紧,邀其看七夕灯会的话便堵在了喉咙口没出来。
  苏玉瑶已经跳到了苏令蛮身边,扯着她袖口摇了摇,软道:
  “大兄另约了陆姐姐看灯,要将阿瑶送回府中,可是阿瑶还想去看灯。今年据说会有条龙灯舞的,阿蛮姐姐若去,大兄便不会管我了。”
  苏令蛮被她摇的无法,脑子里只快速地溜过一个问题:大堂兄上回不还是与姓赵的小娘子在一道?
  头已经先快一步地点了下去,听闻长安城里的条龙灯舞极为精彩,是该去看一看。
  楚方喧却突然目光如电地向东侧角落看去,喝道:“谁?”
  “楚世子晚好。”
  高台转角处行来一人,一身靛蓝圆领锦绣长袍,玉冠博带,笑时亦是严肃的,楚方喧认出来这是谢氏嫡长子谢道阳,他下意识便想到了方才在台上圣人看着苏令蛮时炽热的眼神。
  “谢舍人。”
  他躬了躬身:“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谢某有几句话与苏二娘子说一说,不知楚世子可否回避?”
  谢道阳说起这让人回避的话时,姿态依然是有礼而温和的。楚方喧心下翻滚得厉害,可他素来讷于言辞,只得闷闷地看了苏令蛮一眼,自去回避了。
  “圣人今日心情甚佳,言得遇故人,特让谢某约苏二娘子一道去观灯会,二娘子以为然否?”
  谢道阳这“约”字说得意味深长。
  话问得很客气,可谁都不可能当真去拒绝一个圣人的邀约,除非苏令蛮当真不知死活了。苏玉瑶担忧地看了一眼苏令蛮,快人快语道:
  “可是阿蛮姐姐方才已经应了阿瑶,若圣人不介意的话,阿瑶可否一道去?”
  苏令蛮知道阿瑶是好意,她年纪尚小,还能扮得天真,若圣人当真有意做什么,亦不会当真阿瑶的面,不由也期待地看着谢道阳。
  两个不大的小娘子一块用这般祈求的眼光看着谢道阳,登时让他有些扛不住,点头应了。
  苏玉瑶欢呼一声,她招手交代过身边丫鬟,让其与楚世子和大兄报告一声,便与苏令蛮手牵手一块出了书院,上了事先安排好的马车。
  长安城纵横交错的十几条长街上,路两旁应景地点起了大红灯笼,将前路照得一片亮堂。
  偶或有几个行人经过,面上亦是带着难得地笑意。
  马车“得律得律”地一路穿街走巷,行过丝竹绕梁的东区,来到了不夜的东区。
  今夜无宵禁。
  被禁锢了许多日子的长安百姓像是进入了一场狂欢,平康坊、富贵坊内灯火通明,整个西市人满为患,长街上人群摩肩接踵,尤以少年男女居多,更有许多郎君妇人手牵着手谈笑自若地观灯赏景,热闹和兴奋满得仿佛要扑出来一般。
  马车行到一半,便挤不进去了。
  谢道阳率先跳下马车,掀帘子道:“两位小娘子,前边进不去了。”
  苏玉瑶一路行来,早看得心内蠢蠢欲动,此时一听马车进不去,哪还呆得住,直接顺溜地下了马车,笑嘻嘻道:“正好下来走走,瞧瞧热闹。”
  平日宵禁,一到夜里,整座长安城便跟死了似的,就连平康坊这些著名的青楼汇聚地都得压低了声潮,哪有今日这般热闹?
  苏令蛮环顾四周,眸光被灯火照得晶亮,身上仍着了一身绿衣,可人来人往,都忍不住将视线往她面上落一落。
  小娘子行在这灯市,便仿佛给这满街灯火添了玉色,琉璃似的人儿,美得惊人。
  谢道阳目不斜视地在旁引路:“郎君包了仙客居的二楼,一会条龙灯舞便会自仙客居前路过,视野极好。”
  话正说着,仙客居已然在望。
  两层重楼,四角飞檐,檐下各挂着四盏大红灯笼,极其喜庆。
  苏令蛮行至仙客居楼下,似有所感,抬头一眼便看到杨照站在二楼窗口,正朝她微笑。眼尾微微上翘,让她一瞬间便想起了杨廷。
  果然是堂兄弟。
  她漫不经心地想着,一边领着苏玉瑶进了楼。
  跑堂显然是被提前打过招呼,一眼便认出了谢道阳,殷勤地迎了上来,想着楼上的贵客不知何等来头,竟然能在这等紧俏当口包下一整个二楼:
  “谢郎君快请,贵客已等候多时。”
  待视线触及苏令蛮,不敢多瞧,立时便垂下了脑袋,心头“砰砰砰”乱跳,一时竟说出话来。
  一行人行至楼梯转角,原本安静的一楼方轰然作响,有就着酒意问起那小娘子名讳的,却都摇着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过圣人。”
  杨照垂眼看向苏令蛮,但见小娘子满面恭顺,亭亭如新荷初绽,只觉满眼的舒心。他摇了摇手中玉扇:“不必多礼。”
  “坐。”
  苏玉瑶见圣人全程就忽略了自己,眼神便跟要将阿蛮姐姐生吞活剥似的,心头一跳,忙也跟着见了礼。
  杨照这才发现苏令蛮还带了个小尾巴,一哂:“也坐。”
  谢道阳躬身退了出去,吩咐小二上飨食,酒水吃食送上来,香气散开,苏令蛮才发觉自己竟已饥肠辘辘了。
  杨照温文道:“二娘子,孤叫你阿蛮可好?”
  满桌丰富的菜色,在苏令蛮眼里,登时便失了味。


第144章 从中搅局
  莫旌默默地看了一眼滴漏。
  郎君自匆匆梳洗换衣后; 便在房内的西洋镜前一动不动坐了许久了。
  往常易容; 他都不耐亲自动手,悉数交给自己来负责。今日也不知怎么了; 郎君非得亲自动手画——虽然他易容的手艺比每一个暗卫都要高超得多。
  腿站得有些麻; 莫旌换了条腿支着,可郎君还没结束。
  但见他对着西洋镜细细地修了修鬓角,刮净胡渣; 嫌方才上的粉末太黄,又调得浅了些重新上色,眉峰化得柔和一些,端详再三,方放下工具; 招人来收拾。
  莫旌以为结束了。
  “莫旌; 襟口这儿是不是有些太花了?”
  杨廷不自信地看着襟前的青竹绣纹; 蹙了蹙眉。不待其回答,又回身去了碧纱斗橱内取了一件白色宽袍; 仿前朝大袖式,只在袖口卷了一层银丝波浪卷边。
  他自说自话地又换了这身; 就着灯细瞧; 又觉得不大对:
  “好像又太素了。”
  莫旌嘴角抽了抽; 忍不住出言道:“主公; 时辰不早了。”
  他有点忍不了了。
  郎君自打回来,便跟抽风似的,将前些日子新做的衣裳换了一身又一身; 没个完。也不知打哪儿沾的臭毛病,还将之前的易容洗了,非自己给自己重新易了张极俊的脸。
  杨廷一愣,这才注意到滴漏,夜色深深,竟已快接近未时了。
  “郎君,您飨食还未吃。”
  莫旌揉了揉肚子,提醒他。纵然郎君是有情暖水饱,可他不是啊。
  杨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会我去寻阿蛮吃些小食,你知趣着些。”
  莫旌知道郎君是嫌他靠得太近了,心下委屈,可他是侍卫,不离近些如何?待要跟上,便见杨廷又转头拿冷眼觑他,忙不迭竖起双手离远了些,便听一管子冷调慢慢道:
  “哦,对了,一会也将话给绿萝带到。”
  莫旌满腹空空惆怅地跟了上去,只觉得这个无理取闹的郎君大约真的是被这七夕的灯会迷了眼了。
  杨廷急赶慢赶着到了书院,没料竟只见到收拾残局的景春来。
  景先生便见一丰姿俊逸的陌生郎君急匆匆而来,又二话不说地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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