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小奴知罪-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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胀又疼痛。
她和五年前相比几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张过分美丽的小脸。黑发如绸似缎,松散地披在她的肩上,衬得她的肌肤愈显白皙。
是赵清颜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十七浓眉一拧,跨步上前,扯起床上的被褥,将她瘦小的身子牢牢包住。
然后,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坐到榻边,攥住她的两只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一边呵着热气,一边小心翼翼地搓揉着。
“手怎么这么冷?病了就多睡会儿。”
赵清颜瞧见他脸上担忧的神色,掌心细致的动作,有些失神。
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他也是这般谨慎轻柔地按压着她的手,如若呵护着至宝。
下一瞬,她立即回过神来。
时过境迁,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平阳公主,而他,也并不是她的管家,或是小奴。
赵清颜不留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再度抬眸望向他时,眸底早已是一片波澜不惊。
“为何将本宫带来这里。”
淡凉的嗓音让男人一愣,他似乎也突然意识到刚刚行径的不恰当,顿时眸中黯淡,有些僵硬地收回自己的手,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是啊。
就算他再不愿意承认,她确确实实早已在五年前嫁作人妻,还是他亲眼目睹她上的红轿。
光是这么想着,他的心便又如若被人生生踩在地上狠狠捶打,痛的难以忍受。
那么,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呢?
她早已不再是他的主子,他亦早已不是当初的十七。可是,当时一听见墨云提起她的消息,知道她过得并不好,他的胸臆立刻升起了滔天大怒。
她是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值得拥有世间最好的一切。那个走了狗屎运的将军,理应感恩戴德,把她日日捧在心窝里宠着,护着。
“他待你不好。”
沉默了许久,他哑声这样说道。
“本宫并不这样觉得。”
他皱眉,嗓音有了些冷硬,“你病了。”
赵清颜听到此言,眼底闪过一抹复杂,顿了顿,又道:“只是小小的风寒而已,本宫还受得住。”
见她脸色病态的白,嗓音也有些沙哑。十七紧绷着下巴,沉着脸,又帮她掖了掖被子。
“他不知道你的身子骨弱,寒气重,到了冬天每日都要以药膳驱寒,睡前也要喝上一碗姜汤吗?”
赵清颜看着他,缄默,不语。
“他根本不是真的关心你。更何况……更何况他还……”一想起墨云带来的消息,他便怒不可竭。深吸了一口气,他咬牙道:
“他有了你之后,竟还敢纳妾!”
那个将军!竟让她与其他女子一起,共侍一夫?!
她如何能受得这般委屈!
前几年他也曾陆续得到一些关于她消息。
说是赵清颜与那诸葛睿的关系实际上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睦。听说刚成亲没多久,她便被赶去了府中偏房。
回想起以前那大将军望见赵清颜时的眼神、神色,他当时自然是不信那些消息的。
怎料,那人竟真敢纳妾,甚至是在她生着病的时候!
------题外话------
恩……其实木头本来原计划还是要让他们分开一段时间的。
但照顾着宝贝们的玻璃心,就稍微过度了一下就让他们重逢了,毕竟……以甜为主哈!
你们是不是要再给我鼓鼓掌?
然后,我猜测,一定有宝宝问我“十七不是成魔了么!为啥看起来还那么正常~”
我想说,不管是现在成魔,还是以后成魔,十七看上去都会很正常,头顶不会长犄角的hhh
第071章 他还是那么倔啊
赵清颜听他这么说,愣了愣,然后抿唇,却是一下子笑了出来。
“莫说是他诸葛大将军,就算是长安城的平常人家,男子三妻四妾也属正常。更何况护国将军家大业大,多几个妻妾传宗接代,又有何不妥?”
“你同那些女子不一样!你值得他一心一意的对待!”
十七想也没想,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他的话音刚落下,赵清颜的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可那道光亮太过轻微,转瞬间便被她掩去了。
赵清颜垂下眼睑,轻声开口道:“这也便是你的想法。无论如何,本宫已嫁入将军府,此生此世便是那将军府的人了。若是本宫的夫婿想要纳妾,本宫无力阻止。”
她的嗓音淡漠而疏离,宛若正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她的那声“夫婿”唤的这般自然轻松,想必在这几年间,早已对着那个男人唤了千次万次。
十七双手握拳,思及此,胸口又是一阵酸涩。
赵清颜见身畔之人没有搭腔,却是一声不吭地坐在一边,便继续道:
“若你已经明白了这个理儿,便把本宫送回去吧,你我早已不是当年的主仆关系。本宫成亲之后过得是好是坏,与你也无半分干系。”
“不行!”
他拧起了眉,话还未说完整便打断了她。
赵清颜抬眸,觑着他,唇畔挂着薄笑,“不行?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不?
听见她这样问自己,他沉默,脑海里却也是在想着,他为什么要阻止她回去?
当时着急将她带来他的古宅也便是因为,顾及她的清誉,不好堂而皇之地闯进她的厢房。
而之后知道墨云的消息夸大了事实,她其实并无大碍。他应该放她离开的,但为什么,见着她之后,他心底偏偏就是不甘愿。
千思万绪,心头涌上太多个理由,却都太飘渺,太过不切实际。到了最后,说出口的却是这么一句,
“你生病了,暂时不能走远路。”
这话一说,他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若是真的只是因为路途遥远,他便也不会长途跋涉特意把她带来这里。
那赵清颜自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睨着这男人,淡声道:“那你便护送本宫回去。”
明明知晓自己确实有这个能力把她安然无恙地送回将军府,但一想到,他们几年未见,她竟片刻也不愿多留一会儿。心便忍不住地疼痛,像是顷刻间结了寒霜。
好一会儿,他下颚紧绷,沉着脸有些僵硬地说,“这几日我忙的很,没有空。”
她挑眉,自是不信。“那你便唤其他人送本宫,倒也不是不可。”
“宅邸里没有闲人。”
“……”
赵清颜别有深意地望着他,却见他撂下这句话,便把脸别过去,不再看她。别扭的样子,却是和他们分别之前如出一辙。
还是那么倔啊……
此时的十七,为了掩饰心虚,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却正是因为如此,他便错过了背后的赵清颜,唇角的那一抹近乎无可奈何的笑。
……
后来,十七离开了。之后的几天,赵清颜在厢房里再没有见着他的影子。
她便也想过自己想办法回将军府,但隔日天刚亮,赵清颜出门一看,意识到凭她一个人是绝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也不知是多少年前建的宅邸了,更不知道那宅邸原本的主人是出自何意将房子建在如此偏远的地方。
这宅子四处被丛林环绕,在远处就是荒山野地,别说是皇宫了,她甚至怀疑方圆十里以外是否有任何住人的小城镇。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到了白天,树林间便会升起浓浓白雾,让人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更不要说是只身一人走进这山林了。
那个十七,竟是有意将她困在此处。
五年的时光,他似是未曾改变,又好像在哪里有了些不同。
再后来,她每日醒来,总可以在屋里发现一些新的物什。
例如一个暖炉,一床更厚的棉被,几件按照她的身材量身定做的衣裳裙衫,甚至连女人家用的胭脂水粉也是应有尽有。
原本显得有些单调空旷的厢房,慢慢变得充实起来。她看着各式各物摆放的位置,竟忽然莫名觉得有眼熟。
直到今早闻到一股熟悉的熏香味,这才发现,房屋的布置竟是按照她出嫁之前,公主府的卧房来一一打点的。
而默默做着这一切的,就算无人告诉,她也知道必定是那个好些时日不曾露脸的十七。
赵清颜一边拿着上好檀香木所制的梳篦顺着发,一边望着熏炉里缓缓升起的白雾,若有所思。
这个时候,房门被人推开。
她挑眉,暗想莫名躲了这么久的那人终于舍得出现了。
她坐在椅上转过身去,却是看见了一穿着白色襦裙的秀丽女子。
那女子的容貌就算是放在宫内,与那些嫔妃相比,也算得上是好看的。只是,赵清颜扫了一眼她的五官,总觉得有那么一些怪异,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赵清颜打量着柳衣的同时,柳衣也暗暗打量起赵清颜。
第072章 酥油鸡(七夕快乐!)
那日,爷匆匆离开,她听下人说,爷回来的时候竟带来一个女人,而且直接将那女人抱去了爷自己的寝房。
要知道即便是她柳衣,若不是每日负责送饭,也是不能随意踏入爷的厢房内的。
一时间,她开始慌张起来。
女人家生来便是这样,即便是没人提起。一见着潜在的情敌,心中便会自然而然地形成一杆秤,无论是什么,也都想拿来比较一番。
这是柳衣第一次有机会正面打量这个突然出现在古宅中的女人。
她抬眸,随意往赵清颜脸上一扫,却是愣住了,随即胸臆间涌上一股浓郁的酸楚。
美,确实是太美了。
眼前的女子,就如同从那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仕女,天仙似的。
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上带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清雅、高贵。她身上的裙衫看上去轻飘飘的,与自己这样乡下来的姑娘,身上套着的粗劣衣服截然不同。
柳衣看得双眼发红,却还是止不住地往她身上瞧。这一瞧,又瞧见了她握着木梳的纤纤玉手。
白嫩无暇,那淡粉色的十颗豆蔻,圆润而饱满,被修剪得整整齐齐。
反观自己……柳衣默默垂下头。
这双手,原本也称得上是白净细腻的,却因为长时间作活加上天气严寒,生了不少的茧子和冻疮。
柳衣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儿,悄悄将手往衣袖内缩了缩。
而那边的赵清颜并未注意到柳衣的神色,问道,“你是何人?”
柳衣闻声,又抬起了头,“我叫做柳衣,是爷派来伺候……伺候小姐的。”
柳衣并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谁,但以她的气质谈吐,柳衣便猜测她要么是官家小姐,再不济也是什么富商之女。
赵清颜挑眉,审视的目光在柳衣身上溜了一圈。这个柳衣,没梳丫鬟髻,甚至抹了些寻常下人不舍得用的胭脂水粉,看上去实在不像个丫鬟。
或许是赵清颜今日心情不错,她的话也比平日多了一些,“今年多大了?”
柳衣微愕,缓过神来便道了句:“下月便满十六了。”
赵清颜一听,勾起了唇角,“原来还是个小丫头。”
这话一出,柳衣便有些不乐意了。眼前这个女子看上去也不过是十八、九岁,怎么就评论她是个“小丫头”了。
她很想回上一句‘你也没大上多少’,却又觉得似乎不太礼貌,便暗自忍下了。
“爷托柳衣给小姐带了些点心,说是让小姐亲自打开。”
柳衣说着,赵清颜这才注意到柳衣手上的食篮。
她自是清楚柳衣口中的“爷”定然就是那十七了,想着那人竟也没跟她交代这几年他都在外面做些什么,就灰溜溜逃走了,她竟觉得有一些好笑。
“你的那位……爷,现在是在何处?”
“爷刚刚出门了,说是晚膳时才会回来。”
黛眉又是一挑,赵清颜打量着她,“你很清楚他的行径?”
柳衣一愣,没想到赵清颜会忽然问上这么一句。
爷的行径?她自然是不清楚的。她也便是早前晾衣服的时候碰巧见着了爷,被吩咐拿着这食篮送过去南面的厢房。然后她顺道向那墨泫多问了一句,才知道爷傍晚会回来。
但赵清颜这般问起,她的心头却莫名产生了一股不服输的气焰,一种奇怪的心理。不希望眼前的这个女人觉得她与爷关系实际上称得上是生分的。
“那是自然。”柳衣开口,有些不自然地攥着自个儿衣裳的下摆。“爷每日去哪都会同我说一声的。”
赵清颜轻“嗯”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
然后她便把食篮上的方布给掀开了,咸甜的香气混着热烟扑鼻而来,一股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