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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强宠之下,必有娇妻-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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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婵叹道:“见天就这么多烂事,母妃还要为我操心,真是辛苦她了。”
    “不止呢,王妃还要担心世子妃。”烟露压低声音道:“听说世子妃好像是有了,奴婢也不敢确定,都这么传。”
    “真的?”暮婵替嫂子高兴:“那真是太好了。”
    “奴婢也不敢确定,奴婢这身份也是道听途说,人家议论,奴婢就去听一耳朵,听错了,您别怪奴婢。”
    “我怎么会怪你呢。”暮婵道:“不瞒你说,听到嫂子怀孕了,就跟我自己怀了一样高兴。”说完,忽然意识到这么说不对:“嗯……不对不对,我自己怀了,怎么会高兴呢,我才不高兴。”
    烟露不明所以,悄声道:“郡主,您这话,奴婢真是听不懂了,为什么您自己有身孕会不高兴?”
    “因为不是时候。”
    烟露大惊:“您、您不是说神大人对您以礼相待么?难道……你们?您已经有了?”难怪要把嫁衣做的宽松些。
    暮婵忙捂住她的嘴巴:“嘘——别瞎猜,我就是说说而已。”
    烟露松了一口气:“奴婢也觉得,沈大人那么珍惜你,无论如何不会在婚前做下唐突的事情的。”
    “你真这么认为?”
    “当然了!”烟露根本不知道沈琤的计划,此刻完全按照自己的理解来回答:“若是真的珍惜您,一定不会在婚前冒犯您。就像现在,您自己也不说,他对您以礼相待么。在柘州的时候,您不也猜忌他么,结果呢,他一直对您礼遇有加。”
    烟露的本意是在郡主面前说沈琤的好话。
    “嗯……那么如果我主动想……圆……圆房呢?我是说如果,比如我就是想试探他一下。”
    “奴婢也不知道,但奴婢觉得他应该会拒绝,大人那么珍惜您,必然会让您保全完璧之身到新婚之夜。”
    暮婵对沈琤的德性多少有点了解,心想你真是不了解他,他怎么可能拒绝,唉,自己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了。
    烟露瞧不出郡主的脸色是喜是怒,就听她又连连叹气,纳闷的想,郡主和沈大人情投意合,自己这是夸沈大人,不应该说错啊,郡主怎么这个表现,奇怪。
    暮婵不打算再聊沈琤了,又说了一会梯己话,就安歇了。
    第二天一早,送别了烟露,暮婵抽空又将皇帝和父王的书信看了一遍,瑟瑟发抖的担心起天黑来。
    夜色降临在军营里,冲天的篝火与火把,映在驻扎的河岸中化作斑斑浮动的流光。
    沈琤交代军务,很晚了仍旧没有回来,暮婵便撩开帐帘,向外眺望,夜风拂过耳畔,像锦缎般轻柔丝,她忽然嗅到这夜风中不安的躁动,心里阵阵悸动,放下帘子,趴在桌上寂寞的等着沈琤。
    怎么办?他若是一会回来了,难不成真要投怀送抱?
    他去打乐兴节度使,万一真有三长两短,自己有了他的子嗣,也好为他延续香火。在定北的时候,的确听下人说话,好像沈琤的父亲就是因为打仗伤到了那个地方,导致子嗣不兴,若是沈琤跟他父亲一样倒霉,这次出兵乐兴遇到不测,自己现在有时间和他在一起,的确该早早努力。
    可是……说句真心话,她真的不想大着肚子上花轿。
    哪有孩子和亲娘一起做花轿的?
    臭皇帝,每次讨好沈琤,都拿她做文章。
    暮婵捂着脑袋,下巴垫在桌面上,痛苦的想。
    不过,想一想,还有三个月就到婚期了,就算现在怀了,两、三个月的时间,肚子也未必很大,遮一下,旁人也看不出来,最后顶多是孩子早产。
    心一横,叫侍卫端来酒水,猛地的灌了几口,强压着不让自己吐出来,尽数咽进了腹中,就等着“酒壮怂人胆”,等酒劲上来,会一会沈琤。
    很快,她觉得两颊微微发热,心里说不出的畅快,自觉状态很好,就等着沈琤露面了。
    这时就听帐外有沈琤的声音传来,似乎在交代什么,接着他一脚踏了进来。
    看到沈琤的瞬间,心里有鬼的暮婵竟然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突兀的站在帐中:“你、你回来了?”
    沈琤笑道:“干什么突然站起来,你又不是定北的将士,见了我要起立。”很好,很好,越是反常,越是说明你要有所动作。
    “没、没有,就是……正想见你,你就突然出现了,吓我一跳。”
    沈琤便上前抱住她,故意诱导她:“你是不是没想好事,否则怎么会被我吓到?”
    她被戳破心事,尴尬的反驳:“没有啊,我能想什么。”她连耳后都羞红了一片,这番辩解太过无力。沈琤便抬手摸了下她的耳朵:“真烫真红。”
    “我、我喝酒了,当然热了。”
    她的娇唇如涂了口脂一般的红嫩,酒香伴着她如兰的气息诱惑着他,沈琤缓缓靠过去,哑声道:“让我检查一下……”吻上后,先是轻吻,继而便是撬舌吞津的深吻。
    暮婵也不知道是因为酒劲还是因为此刻的缠绵,她整个人发晕,原本抓着他衣襟的手无力的滑下来。
    事情比她想象的要简单的多,她甚至不用引诱,只要不反抗,一切就会顺理成章的发生。
    这时沈琤打横抱起她,将她轻轻放在榻上,却没有继续吻她,而是温柔的问:“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喝酒了?”
    暮婵双颊泛红,眼睛圆溜溜的发呆,木讷的摇摇头:“……没有什么事。”
    琤郎怎么不接着吻自己了?是不是他突然想起不该唐突自己,打算守规矩了?
    如果那样的话,自己是不是要主动一点?可是怎么主动呢?
    沈琤见她这幅样子,几乎要笑出来:“一定有事情,是不是烟露和你说什么事了?你自己没法解决,想要求我?”
    烟露给了她皇帝的密函,这等同于提醒她皇帝的书信内容,暮婵一咬牙,主动勾住沈琤的脖子:“我、我们……圆……圆……”太紧张,竟然结巴了起来。
    沈琤不动声色,心里却急,你快说啊,你说了,我一定说好。但为了不显得自己像是色胚,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去补完整她的话,只能等待她自己说出来。
    暮婵双颊绯红,几乎滴出血来,刚说到一个“圆”字,脑袋却已经将压箱底的那些画面统统在脑袋里过了一遍,突然心跳的更厉害,终于撑不住了,临阵脱逃,放开他,用衣袖盖住头,趴在床上不动弹了。
    做不到,做不到,自己真的做不到,真没用。
    就差一个字了,人怎么跑了?沈琤没办法,只能自己厚着脸皮去求了,厚了这多么次,也不差这关键的一次,他靠过去,打趣道:“你究竟要说什么,看你这么害羞,不是要说圆房吧?”
    说出来,他竟然说出来了!暮婵心里紧张,露出一只眼睛瞧他,楚楚可怜的反问:“不行么?”
    沈琤心花怒放,等的就是这个,哪有不行的道理,但为了显得更正人君子一点,据擒故纵的道:“你是不是喝醉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别明早上,你不承认,我可是死也说不清了。”
    “我没喝醉,就是……想……想到,咱们一完婚,你就要去打乐兴,咱们不知要分开多久,想多和你温存一段日子。”
    她说的这些话都是所谓的皇帝书信中的意思,沈琤见奸计得逞,怕夜长梦多,不敢多推辞:“其实,我也想过了,你我之前,已经同夫妻一般无二了,也不差这三两个月了,你若是愿意,我当然……”乐意,一万个乐意。
    暮婵慢慢的爬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里充满了犹豫和不安道:“那……我脱衣服了……”
    沈琤在这一瞬间,心里忽然不那么舒服了:“我来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她语调低沉,脱掉外袍,本该要解中衣,却发现中衣的绊带被她手忙脚乱的拽成了死扣。
    沈琤便过去忙她,正解的时候,忽然一滴滚烫的眼泪滴在他手上,吓得他赶紧捧起她的脸,一边替她擦泪一边道:“怎么哭了?”
    “我真是太笨了,连宽衣解带都做不好……呜呜……”可能是喝酒了的原因,短暂的冲动过后,反倒在心底涌起万千思绪,忧愁比没喝酒之前更甚。
    “没有的事,谁敢说你笨。”沈琤搂着她的肩膀,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你肯定不是因为解不开绊带哭的,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讨厌我自己……”
    “讨厌我就算了,怎么连你自己也讨厌了?”他努力不使气氛太悲伤,笑着问。但暮婵泪眼朦胧的看向他,他便退缩了,赶紧严肃的道:“你明明娇憨可爱,我见犹怜,断断不该有这样的念头。”
    “我……想……跟你圆房……给你生孩子……可我又真的害怕怀孕……”暮婵含泪道:“我都搞不清哪个是我真正的想法了……”
    沈琤听她这么说,心里全凉了,没戏了,别想了,她是真的害怕婚前怀孕。虽然被皇帝的书信所逼迫,但也过不了心里这一关,临阵惧怕,以至于哭了起来。
    他语气轻柔,尽量安慰她:“真正的想法永远只有一个,就是不违背自己意愿,真正想做的那个。你别急,慢慢想,我是你的琤郎,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你只要遵从你自己的想法就是了。”
    暮婵啜泣了一会,才泪光闪闪的道:“……我不想大着肚子上花轿……我想等成婚后,咱们回定北去再生,到时候生几个都行。”
    沈琤彻底泄气了,早该料到会是这么个局面,她其实是个骨子里特别倔的人,上一世他就领教过,不愿意干的事情,谁说都不管用。
    皇帝也没用。
    原本以为她和他浓情蜜意,该接触的都接触了,她也差不多该缴械投降了,此时再加上皇帝的书信,她就该彻底放弃了,没想成她对清清白白上花轿如此执着。
    沈琤无奈的望天,也可能由于他是男人,不懂女人对婚礼的看重。
    他摸出帕子给她擦掉泪痕:“你的心,我都懂,你怕我去打乐兴,出意外,于是想提前圆房,好早早给我生个孩子。我娘子真好,这么替我着想。你这么好,我当然也要珍视你,女人一辈子就嫁一次,当然不能有一点瑕疵,我不会让你有着身孕做花轿的。如果那样,以后回忆起来也不美,是不是?”
    暮婵心说,琤郎虽然没有一开始就拒绝她,但她一说停止,丝毫没有怨言的就遵从了她的意愿,也是很难得了:“你前几天明明那么想的,我让你白高兴一场,你不生我的气吗?”
    一切本就是沈琤的阴谋,他哪有脸生气:“当然不会了,我疼你来不及,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琤郎对自己这么好,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刚才投怀送抱是受了皇帝的命令,要不然,他多伤心哪,明天找个机会书信都烧掉。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脱掉的袍子袖子中露出一截书信,吓的赶紧移动身子,蹭过去准备趁沈琤不备塞回去。
    沈琤当然也看到了,但故意视而不见:“你别干坐着了,先歇了吧,有什么事熄灯再说。”
    “好的。”暮婵抱起袍子,打算放到沈琤看不到的地方去,没想到抓的部位不对,袖口竟然朝下,里面的书信很不巧的掉了大半截出来。
    沈琤再装作看不到,就是瞎了:“这是什么?”他真的不想问。
    暮婵本就对沈琤有愧,不想再隐瞒,老老实实的掏出信给他,然后忐忑的等着他的反应。
    娘子啊,你这么诚实干什么,就不能学学你相公我,随便编个谎话瞒过去,我肯定选择相信,现在好了,烫手山芋塞回来了。
    沈琤展开这封自己伪造的信件,装模作样的读了一遍,然后虚笑道:“我说呢,原来你突然想和我圆房,是受了皇帝和岳父的嘱托。你也是的,既然不愿意,把他们的话当做耳旁风就是了,何必逼迫自己呢?”
    暮婵喜出望外:“你不生我的气?”
    他摇头,语气温柔:“我要生气也是生他们的气,咱们两个的事,哪里轮得到外人指手划脚,就是皇帝和你父王也不行。你看看,给你平添这么多苦恼。”捧起她的脸,心疼的道:“看看把我们小郡主逼的,都哭着宽衣解带了,哪有这样的皇帝和父亲。你就是实心眼,不愿意的话,撒了谎说没收到就行了。”
    “不行,没收到的话,他们会为难烟露的。”
    “就说我被截留了,找我算账,以后出了事,往我身上推就行。”确实该找他算账,一点不冤。
    暮婵心情云开雾散,拨云见日:“……琤郎,你真好。”不仅没埋怨自己,还帮着自己责怪皇帝。想想也是,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没跟自己说过一句重话:“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瞒你了。”
    沈琤可不敢做这个保证:“你毕竟是郡主,夹在我和皇帝中间,你有你的难处,我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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