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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兄长在上-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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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晋则偏了头去看韩嘉宜。他想,可能是他到家了;精神松懈下来了,此时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明明她说的话极寻常,可他竟忍不住觉得心中一暖;说不出的熨帖。

他对自己说,嗯;她大约还是很关心他的。

这个结论让他心里莫名的欢喜起来。

世子的沉默让阿大有几分心慌;见世子凝神看着韩姑娘;他心里一咯噔,思绪转了几转后,胸中立时充满了同情。坏事了吧?为什么非要多事给世子请大夫呢?他阿大可从没见过世子就医啊!

阿大咬了咬牙:“世子……”

他正要替韩姑娘说两句话,却见世子点一点头,轻声道:“对,你让人拿着我的名帖,去请王太医过府一趟。”

世子和韩姑娘快步向前,留下阿大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啊?刚才世子没生气?那他盯着姑娘看那么久做什么?

马打了个响鼻,阿大一激灵,将此事抛之脑后,转而去忙碌了。

今日遭此变故,韩嘉宜身心俱疲。之前心里紧绷着弦,还不觉得如何。等她将身子浸在热水中时,才惊觉身体如同散架了一般酸痛无力,而且不少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青紫。

水汽氤氲,她望着自己雪肌上的淤痕,轻轻叹一口气。后怕的同时,又异常地庆幸。

还好她躲过了那支箭,还好她从山上坠落没摔死。

细究起来,此事多半与大哥陆晋有关。大哥做着锦衣卫指挥使,惯常抄家杀人,肯定有不少仇家。他功夫好,不怕人行刺,像她这种毫无自保能力的,还是以后离大哥远一些吧。

今天如果她没和大哥一起,她也不至于这般,而大哥也不会因为她而坠下山。

韩嘉宜从浴桶中出来,换上寝衣。她拿着干净的巾子擦拭头发,一抬头,看见了不知何时就在的陈静云。

陈静云眼睛红肿的如同桃核一般,一看见她,眼泪就大滴大滴地掉:“嘉宜,我真害怕……”

她害怕嘉宜真的有事。自从回长宁侯府后,她就一直不安。待听说嘉宜和大哥一起出事了,她心中瞬间充满了愧疚与后悔。

如果她没有提前回来,那嘉宜就不会坐上大哥的马车,也就不会……

福明山那么高,山下是寒潭,从福明山上坠落,会是什么样子,陈静云不敢想,只觉得心尖发痛,自责而懊恼,又在心里将自己和那个弄脏她衣裙的李四姑娘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

似乎这样,嘉宜就能没事一般。

“还好你没事。嘉宜,还好你没事。”陈静云有些语无伦次。

韩嘉宜暗叹一声:“我没事,我们运气好,我和大哥没掉进寒潭,掉进半山腰的山洞里,然后就出来了。”

她轻描淡写说的简单,有意让陈静云宽心。

“嗯嗯。”陈静云连连点头,“那,大表哥呢?他有事吗?”

韩嘉宜想起大哥陆晋背后的伤,略一思忖,说道:“我和大哥一起回来的,他受伤了,已经让人请太医了。”

她记得大哥的伤势是很严重的,但是大哥一路同她走来,也看不出虚弱不适。所以她一时也有点搞不准大哥的伤情究竟如何。

陈静云“嗯”了一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嘉宜没事,她心里的不安也能稍微轻一些。

正说着话,雪竹端了一些吃的进来,她放下粥,轻声道:“姑娘,世子让人送了些药过来,说是问王太医讨要的治跌打损伤不留疤痕。”

韩嘉宜抬眸看着她递过来的精致玉瓶:“那是得谢谢大哥。”

她这么说着,心里却更坚定了以后要离大哥远点的想法。

陈静云见她要喝粥,也不好再久留,匆匆忙忙起身告辞。

回到自己和母亲所住的院子里,陈静云惊讶地发现她房中的灯居然亮着。她推门进去,看见坐得端端正正的母亲。

梅姨妈一脸疲态:“他们没事吧?”

“应该没什么大事。”陈静云在母亲对面坐了。

梅姨妈看着女儿:“以后不能再像今天这样,明白吗?你跟嘉宜一起出去,就该一起回来!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能撇下她不管,知道吗?”

陈静云有些委屈,她不是有意要撇下嘉宜的,她们商量好了的呀,谁能想到会出事?但是面对母亲,她只能小声道:“我知道了。”

“她今天没出事还好,她今天要是出了事,你觉得这府里还有你的容身之处吗?”梅姨妈继续道,“沈夫人让你和嘉宜的吃穿用度一样,你可别真的以为你们是一样的。静云,你不小了,心里该有点成算了。”

陈静云只“嗯”了一声,心里却有些茫然。

梅姨妈神色缓和了一些:“好了,不是娘要说你。咱们寄人篱下,不求招人喜欢,至少别惹人嫌。”

陈静云没说话,她有点想嘉宜了。

而此时韩嘉宜刚喝完粥。她饿得狠了,腹内空空,不敢吃其他的,只能先喝点稀粥垫垫,再吃其他。

慢悠悠喝完粥后,她又用些干果。这才去吃厨房准备的膳食。

然而明明她饿得厉害,这会儿却吃不下多少,只好勉强吃了一些后,让人撤下。

她正要去抹药,门忽然被人打开。一道人影掠进来,她被人结结实实抱进了怀里。

是沈氏。

沈氏紧紧拥着女儿,满面泪痕,悲喜交加:“我的儿,老天保佑你没事……”

她也去了京郊的福明山,满腹忧愁时,得知世子已经带着嘉宜回府了。她恍惚间以为自己听岔了。回来这一路,她都犹在梦中。

直到将女儿揽进了怀里,她的不安才渐渐消散。

兴奋、激动、后怕、感恩……一时之间,多种情绪交织,沈氏泪如雨下,竟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对这个女儿,她自觉亏欠良多。如今好不容易女儿来到她身边,她能好好补偿其缺少的母爱,她怎能让女儿再有丁点的闪失?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这样了……”沈氏一面拭泪,一面说道。

“嗯,娘放心,不会再这样了。”韩嘉宜伸手去帮母亲擦泪。她心想,以后她离大哥远远的,肯定不会再有今日的祸患啊。

不过大哥在外面仇家多,是不是应该出门多带一些侍从?然后再穿上话本子里说的天蚕衣?佩戴上护心铜镜?

韩嘉宜正胡思乱想,却听母亲说道:“嘉宜,娘今晚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啊?”韩嘉宜愣了愣,迎着母亲期待的眼神,点头,“好啊。”

沈氏帮女儿上药,看到女儿身上的淤青,眼泪再次掉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动作很轻:“疼么?”

韩嘉宜沉默了一会儿:“不疼。”

“这药晶莹剔透,闻着还有股香味,看着还挺不错的。”沈氏小指轻挑了一些,慢慢揉开。

韩嘉宜小声道:“这是太医给的,想来是好东西。”

说到这里,她不免想起让人送药过来的大哥。老实说,大哥人不错,今天虽说是受他连累,但他一直护着她,甚至是掉到山洞里时,他还用身体垫在她身下,替她遮挡。

她没有亲生的兄弟姐妹,不过她想,大概亲兄长也是这样吧。他和二哥虽性格不同,但都一样地对她很好。

晚间韩嘉宜与母亲同塌而眠,鲜少和人共寝的她,这会儿有些兴奋,闭上眼睛就是睡不着。她也不翻身,唯恐吵醒了母亲。

然而却听沈氏轻轻叹一口气。

“娘,你有心事吗?”韩嘉宜悄声问。

沈氏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嘉宜,你是不是也睡不着?那你跟娘说一说你们在睢阳时候的事情吧。”

睢阳的事情?韩嘉宜静默了一瞬:“睢阳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好说的。真要细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她打了个哈欠,小声嘟囔了一句:“娘,我困了,今天很累,改日再说吧。”

她翻了个身,不再出声。

沈氏睁着眼睛,入目都是黑沉沉的。过不多时,她听到了女儿均匀的呼吸声。

她缓缓合上眼睛,慢慢睡去。

次日清晨,沈氏醒来时见女儿还在睡着。她也不让人服侍,轻手轻脚收拾好自己,站在床畔望着女儿的睡颜出神。

女儿平躺而眠,左手摊开,右手松松握成拳放在身侧,和小时候一般无二。

沈氏看女儿睡得熟,就叮嘱丫鬟先别叫醒她。

所以当韩嘉宜醒过来时,已经是辰正时分了。她匆匆忙忙收拾好,大步往正房而去。

长宁侯他们还未用膳,见她过来,笑道:“可算是来了,上菜吧。”

韩嘉宜胀红了脸,连声道歉:“是我睡迟了。”

长宁侯摆一摆手,笑道:“不是什么事。你昨儿那般折腾,多睡一会儿正常。”他指了指自己:“你瞧我眼下,也都是青的呢。”

他昨夜带着府里家丁去福明山,知道他们安然无恙后才回府,又向王太医打听陆晋的情况,将近子时才去睡觉。

沈氏也笑着对女儿说道:“是我看你睡得熟,特意叮嘱了丫鬟不要叫你。”她含笑看一眼端坐着的陆晋,轻声道:“本来说先不等你,不过世子说不急,多等一会儿无妨。”

听她提到自己,陆晋抬头,向韩嘉宜看去。

韩嘉宜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远离大哥,但此刻他看过来,她还是下意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大哥。”

在悔意生出来之前,她对自己说,没关系的,没关系。家里还是安全的,出门时不和大哥一起走就行了。

陆晋黑眸沉了沉,略一颔首:“那就吃饭吧。”

韩嘉宜好奇地问:“大哥今日不去衙门吗?”

她可很少在吃早饭时看见大哥啊。

陆晋眼皮抬了抬,温声道:“身上有伤,先养一养。”

他得查一查,昨日的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

韩嘉宜心说,也是,受伤了是该歇歇,难怪这些菜都清淡。

不过养伤不用卧床么?

用罢早餐后,陆晋率先起身离席。

然而等韩嘉宜出去后,却发觉他仍在院子里,还未远去。她上前打一招呼:“大哥。”

“嗯。”陆晋点点头,“昨晚教人送过去的药……”

“哦,我用了,挺好的。”韩嘉宜笑一笑,“多谢大哥了。”

“我会尽快查出刺客是谁。”陆晋轻声道。

“是,大哥以后得小心点。”韩嘉宜极其诚恳地说道。

陆晋唇角微勾:“嘉宜,我……”

他有些烦躁,她是真的没注意到他今日戴着她求的平安符么?昨天在山洞里,她说了让她以后戴上,他回府后,就直接取了出来,戴在身上。她竟没发现么?

“世子。”阿大站在门口,遥遥冲他们行了一礼。

陆晋收敛了神色:“何事?”

“世子昨夜带回来的马,已经喂饱了,还特意给它刷了刷身子,干干净净,又肥又壮。”阿大笑问,“是活着送到厉王墓呢,还是杀了再送去?”

他不清楚这马的用途,所以特地来请教世子。

然而不知为何,世子却神情一僵,变了脸色。

韩嘉宜望着圆圆脸的阿大,忍不住轻笑。他们借了人家的马回家,难道还要还一堆马肉回去吗?

阿大心说,不好,可能问错话了。

陆晋正要开口,却见长宁侯走了出来,问道:“厉王墓?什么厉王墓?”

  第31章 亲戚

长宁侯只知道他们掉落在山洞中;并不清楚他们曾到厉王墓。

陆晋告诉父亲:“途中经过厉王墓,借了匹马。”他说着瞧了阿大一眼:“自然是要原模原样还回去。”

“唔;厉王墓?你们怎么会经过厉王墓?”长宁侯心下诧异;但很快,他就说道,“唔,既是借了人家的马,那是该还回去。”

这父子俩的对话一字不差落在阿大耳中;他瞪大眼睛;一张圆脸胀得通红,匆忙施了一礼:“小的这就去。”

他先时听说送到厉王墓;还以为是要作为祭祀品去给厉王上供呢。他还诧异了一番,只听说用牛、用猪祭祀;从没听说过用马祭祀啊。

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阿大不敢多话,匆忙离去。

韩嘉宜也冲陆家父子点一点头:“陆伯伯,大哥;我先回去了。”

她今日起得匆忙,耳坠都没戴,也不好在外面久留。

长宁侯挥手:“去吧。”在继女走后;他温声对儿子说道:“啊,你此次受了伤;该好好歇一歇。”

陆晋颔首:“是。”

不过;虽然说着要歇一歇;可他并没有真正闲下来。他此次出京办事,事情办得倒也顺利,只是受了点伤。昨日临近京城,又遭遇一次行刺,也不知这些刺客是受何人指示。

此次行刺的刺客,只有一个被当场活捉,关在诏狱中。北镇抚司负责刑讯的锦衣卫们对其进行审问,想来很快就能有消息。

而陆晋自己则进宫了一趟。不知道谁把他出事的事情告诉了太后,他在家短短两日,太后数次使人来问他的情况,且每次都带着不同的太医。

他想,他需要去宫里面见太后,向其报个平安。

然而太后见到他后,却轻斥道:“你这孩子,不在家好好养伤,到这儿来做什么?身上的伤全好了?”

陆晋微微勾了勾唇角,眼中漾起一层笑意:“是啊,全好了,所以赶紧过来给太后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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