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女提刑-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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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惯来有些胡闹的老七鲁王燕淳咂摸着嘴,不由有些不满:“玄清仙长,你既然有这个神通,怎么也不多摘些蟠桃回来啊?只摘这么一只,巴巴儿地一进嘴就没了,味儿都没尝出来呢!”
玄清子微笑拈须:“鲁王殿下,玄清子本是方外之人,入世只为修行,神通绝不可滥用,如果不是燕皇陛下有令,玄清子亦不会施此神通。
此事可一却不可二,且所耗神识需得几年修行才能补回,潘园蟠桃禀天运逆时而生,玄清子亦不敢以神通多取,以免坏了天道。”
既然有本事千里取只桃子,怎么又跟坏了天道扯上关系了?燕淳茫然不解,还要说话,忻王燕慎却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七弟,玄清仙长说得有理,潘园蟠桃据说是瑶池西王母遗落人间的仙种,《山海经》有云:沧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蟠屈三千里……”
鲁王燕淳向来耽于吃喝玩乐,最烦的就是看书,听到燕慎掉书袋,只恨不得捂了耳朵,连忙站远了几步;而上首,燕皇不知道跟玄清子说起了什么,问答之间神色也渐渐愉悦起来。
扫过面无表情的皇后崔氏和太子燕恒,燕慎唇角微微一翘,却将头半垂了下去,神色愈发恭敬起来。
燕恒从眼角瞥到燕慎的作态,心里不由沉了沉。
凌晨时分回去后他就想明白了,这个什么自称仙灵山传人的玄清子是燕慎特意寻来进献入宫的,想来本来是打算到初一入宫朝贺的时候再带来,只是父皇突然免了初一的朝贺,燕慎才冒险先提了出来。
所以玄清子当时摄不来这只蟠桃,却诡言要等到什么朝阳初升之际,才采摘最聚朝露精华的蟠桃……
可是,刚才他也尝过了,竹匣里装的,是真的蟠桃!隆冬时节的蟠桃,只有越州潘园那一株古桃树才有!
而且,玄清子还说了,他把那只龙纹玉佩当作凭证给越州潘园主人,潘园主人还陪着他亲自去摘的桃子……这种事,父皇肯定会遣人去问的,而且很有可能还会把潘园主人带回燕京来认人。
只要不是运贡品,只是送人进京,快马加鞭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过等上这么些时间,玄清子既然入了宫是别想出去了的,如果真是欺君,等于就是把命送了过来。
虽然玄清子进献了一只蟠桃搏得父皇大致相信了他仙灵山传人的身体,但是如果越州潘园主人没有进京确认这事,父皇依旧不会全然信任。
玄清子会一无所图,白等一个多月时间就送命吗?而燕慎呢?燕慎将玄清子带进宫引见到父皇面前又是什么意思?
燕慎先是跟在老二寿王燕泽身后,却在易长安破了寿王府的夏氏命案,父皇正对燕泽恼怒的时候,一举拿出燕泽多件阴私事的证据,成功让父皇震怒异常,将燕泽贬为庶人,幽禁皇陵。
燕慎的心机如此之深,又怎么会做这些无用之事?
听到燕皇已经吩咐刘继带玄清子居入轩琅阁,燕恒的眉心不由皱出了一抹轻纹。
轩琅阁是燕皇的寝殿正德殿的偏殿,燕皇这么吩咐,等于是把玄清子就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等一个多月后如果印证了事情的真相,玄清子就是燕皇的座上宾,朝夕相处……
第311章 命案又起
陈府。
陈岳轻轻起身着好衣裳,回身瞧着易长安脸上嫣粉还没有褪去,却已经沉沉睡去,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把她累惨了,忍不住俯身轻轻在她额头印上一吻,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
魏亭已经等在外面的正房里了,见陈岳出来刚要开口,就被陈岳打了个手势止住了。陈岳带着魏亭走到了另外一头的内书房,这才轻声开了口:“出了什么事?”
魏亭忙把宫宴时发生的事说了:“忻王燕慎寻到了仙灵山传人玄清子,已经引见给皇上了。今晨玄清子运用神通,从千里之外的越州潘园摘来了一枚新鲜蟠桃,皇上亲口尝过了,说就是潘园蟠桃。玄清子还说……”
陈岳不由皱紧了眉头。
这些僧道神鬼之事,他一向不信。而且办案多年,他也发现了很多神鬼之事其实背后根本就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假托神灵之名行罪恶之事。
而且燕慎其人心机深沉,当初能跟在寿王燕泽身边隐忍那么久,现在他把玄清子荐给皇上,恐怕心中早有打算……
陈岳还在轻叩着椅子扶手思索着,魏亭已经忍不住问了出来:“易大人呢?易大人脑袋瓜子最灵,叫他出来一起想一想吧,要是能揭穿那个牛鼻子的骗术,我们也——”
不等魏亭说完,陈岳就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昨天守岁熬得累了,这会儿不要吵醒了她。”
魏亭不由睁大了眼:“昨天你们一直守到很晚吗?都这会儿了易大人还没歇足觉?”还是大人厉害啊,昨天两人一起守岁,大人这会儿可精神着呢!
何止守到很晚,是根本大半宿都没有睡,今天一早易长安倒是醒了,却又被自己……陈岳轻咳了一声:“她是文官,哪像我们这么皮粗肉糙的,自然文弱些……”
易大人虽然是文官,但是文弱过吗?魏亭识趣地压下嘴里的话,转而接上了之前的话题:“大人,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按往常的惯例,要调查接近皇上的人,这种事一般都是会分派给锦衣卫来做的,而且以前经常是陈岳在做;而魏亭大年初一就跑来跟陈岳说这事,显然也是在锦衣卫衙门里听到有人在议论了。
陈岳能升任这么快,跟他擅长收集这些情报,然后事前早做准备也无不关系;虽然这差使现在还没有交下来,但是以陈岳向来未雨绸缪的性子,怕是也会早些做打算了,所以魏亭才问了出来。
这一回陈岳却迟疑了片刻,才答了一句:“我如今还在养伤,这差使未必就会交给我这里来办;等皇上有旨意了再说吧。”
要是以往,再是大过年的,只要燕皇一句话,陈岳马上就会带人出发,可是现在却不同了……想到才跟易长安的那一番抵死缠绵,陈岳竟是生出了哪儿也不想去的心思。
难怪总听人说“美人乡,英雄冢”,他是真心只想跟易长安厮磨,不管多少天也不腻……
瞒税案的封赏还没有下来,魏亭以为陈岳的心结在这里,也不再多言,只是另外问了一句:“先前我过来的时候,看到江浪和江涛正在等着易大人呢,易大人一会儿可是要回府?我——”
“她家眷都没有过来,回府做什么?就留在我这里过年还热闹些。”陈岳一口就否决了魏亭的话,“你去告诉江浪和江涛两个,这几天放他们的假,让他们只管去街上逛逛,也松快几天,他们大人这里有我陪着就好。”
易大人都跑过来跟大人一起过年了,想来也是嫌自己府里头太过冷清。魏亭想着正好可以邀了江氏兄弟两个去街上逛逛,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走出正院了才突然想了起来:
易大人不是住在正房旁边的那间厢房吗?怎么先前大人那模样,分明是怕他吵醒了睡在他寝室的人?难道后来守完岁,易大人跟大人抵足而眠了?
想到雷三娘有时透露出来的那么一点儿意思,再回想到陈岳刚才的神色,魏亭突然悟了几分:大人这是动真格儿的跟易大人好上了?!
大人既是喜欢,断袖这事儿也不是不行,只是以后总还得劝劝大人,还是走正道最好,拼死拼活地挣下权势富贵,总得留给后代吧,走旱道……走旱道能生出儿子吗?
魏亭来过一趟后窥出些事体的事,易长安并不知道;她一直睡到下午才醒,虽然还是腰腿酸软,不过看到陈岳在一边殷殷服侍,心里也涌上了一片甜蜜。
她把自己交付给陈岳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两个相爱的成年人,做些什么事自己都能负责了,她也想用这样方式告诉陈岳,自己对他的爱意;事实证明……
事实证明男人都是喂不饱的饿狼,陈岳虽然陪着一脸小心,装着低声下气的,帮她穿衣递水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摸摸掐掐的,差点又要撩动真火。
按住陈岳那只不老实的手,易长安气得磨了磨牙:“你再这样,我就回去了,再不理你了!”
陈岳只得收了手,正儿八经地给她按腰捶腿:“可是你说的我们昨天算成亲了,你男人都住在这里,你还想住哪儿去?”
易长安哼哼了一声:“男人索求无度,我后悔了,昨天说的都不算!”
陈岳正按揉着易长安后腰的手顿时往下一滑,在她翘臀上稍稍用力地拍了一记,俯下身子轻轻咬了咬她的耳珠:“平明聪明得跟狐狸似的,怎么这事儿上面不明白了?这事情是越做越快活的……你今天早上不也……”
想到早上自己“卖国丧权”的那一番求饶和最后情不自禁地哭吟,易长安的脸立时不争气地红了,撑起身子伸手去捂陈岳的嘴:“不许胡说!”
陈岳笑嘻嘻在在她掌心里用力亲了一记:“等你求着我要的时候,看我——”
院门处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听着竟是全通的声音。
陈岳正了脸色,小心将易长安抱着坐起来:“你歇着,我把全通叫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全通很快跟在陈岳身后走了进来,神色有些焦急:“大人,工部郑郎中府上出了命案,府尹大人请您即刻赶过去。”
这大过年的,竟然又死人了?
易长安脸色一肃,立即站起身来,却脚下发软,要不是陈岳扶了她一把,差点就要跌坐回去。
好容易才吃到了肉,这是让他肉也吃不安心,年也过不安心吗?陈岳气恼又无奈地叹了一声:“我陪你一起过去!”
什么公器私用也顾不得了,他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把工部郑郎中给揪出来,远远扔出燕京去!
第312章 马上风
陈岳憋着一肚子火气陪着易长安去了郑郎中府,去没能把郑郎中给揪出来,因为死的就是郑郎中!
郑夫人领着两个儿子戴着孝出来迎了他们,脸色却非常难看,勉强陪着坐了上了茶,不等宁玉堂揭开茶盖子,就先开了口:
“下人不懂事,惊惶失措下竟是跑去衙门报了案,实际上我家老爷是旧疾突发因病身故的,实在不必惊动衙门。就是几位大人想要吊唁,也容我们把灵堂先搭起来,再依礼行事吧。”
要不是看到是正四品的郑郎中家出事,谁愿意大年初一不在家里过年,却跑到这丧家来?谁知道巴巴儿地跑来了主家却是这样一种态度。
宁玉堂心里只想骂娘,但是郑夫人都说了郑郎中是旧疾突发因病身故,郑郎中的两个儿子也都没话说,难不成他还真因为一个报案的下人的话,说郑大人死得不对,他要验尸?
而且他让人唤了易长安过来,不知怎的,那位锦衣卫陈千户也跟了过来,一张脸却黑得沉出水来,身上散发的那种阴狠气息,让他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自在,既然没事,还是早些散了好!
宁玉堂刚点了下头打算客气几句就告辞,突然听到内堂一阵骚乱,有人急匆匆地直往这边跑来,因为和身后追来的人发生了推搡,竟是直接把放在侧门处的一扇蜀锦织画屏风给扑倒了。
郑夫人被屏风倒地那一声巨响给气得脸色煞白,顾不得有客人在,直接抓起手边的一只茶杯就砸了过去:“都反了不成!”缠在手腕上的一串佛珠都被这一扔震得哗啦作响。
两个婆子连忙伸手飞快地想拧走摔倒在屏风上的那名美貌女子,那女子却直接从地上一滚,径直滚到了正厅中间来,也不管自己还头晕眼花,先大声哭喊起来:“几位大人,我家老爷是被人害死的!他们要杀了我灭口,大人救命啊!”
那两个婆子慌得急忙往前一扑,拖了那女子起来,一边手忙脚乱地掏了帕子想堵住那女子的口,一边满头是汗地赔罪:“几位大人见谅,这女人已经疯了……”
话没说完,那女子就拼命避开了那块堵嘴的帕子,一口狠狠咬在想堵她嘴的一个婆子的手上,那婆子立即痛得大叫了一声,也顾不上体面了,松了另外一只手,劈手就一个大耳括子打得女子脸都偏到了一边。
一抹血渍从女子的嘴角淌了下来,女子的半边脸很快就肿得老高,嘴里却还含糊不清地厉声尖叫:“大人是被害死的,是被害死的!大人死得冤啊!”又很快被另外一个婆子牢牢堵住了嘴。
看那女子的一身打扮,应该是郑郎中的姨娘,只是竟然闹成了这样,到底是内宅的阴私事,还是……易长安看了宁玉堂一眼,起身站了起来:“且慢!本官忝为府衙推官,不敢对涉案之语置若罔闻,让这妇人留下,说清郑郎中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这一起身,气势极足,两个押着那女子的婆子不敢擅动,只得紧紧按住了那女子,一双眼睃向府里的当家主母。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