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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大燕女提刑-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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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易梁是绝对不会出来给三少爷撑腰的,何况他们这边人少,对方人多势众,这要反过来挨了打,挨了也是白挨!
  春源可不认为三少爷要是挨了打,自己还能幸免于难;因此下死力地把人给拉住了。
  易惟敦刚才只是气昏了头,被春源这么一劝一拉,顿时也醒回了神,恨恨瞪了那些个门房下人一眼,用力“呸”了一声:“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们等着,爷会让你们看看爷是不是来打秋风的穷酸!”说完带着三个下人扬长而去。
  易长安今天休沐,瞧着何云娘情绪稳定,就回了自己的书房继续看书。一本《圃翁随笔》才看了一小半,墨竹就匆匆走了进来:
  “爷,易惟敦出去后住进了天客来客栈,请了几个商户过去喝酒,席间取了块极品帝王绿翡翠石头出来,说是他在路上采购来的,下个月要送给太子妃的芳诞之礼……”
  易长安愣了愣,哑然冷笑。
  天客来是滁州府第一豪华的客栈,易惟敦这是咽不下被那些门房下人们嘲弄的那口气呢,搬进了天客来不算,还玩这一手出来,一是告诉大家他是有钱的主儿,二是他有门路参加太子妃的生日宴……
  这样一来,他为什么从易府搬出来的事倒没有关注什么了,指不定还能反过来抹黑一把她这边……
  果然,墨竹已经气愤填膺地接着禀报道:“……小的还真没见过像易惟敦这么厚脸皮的人,他拿了那块翡翠石头出来,话里话外都是说他住在易府不放心,就差没明说你觊觎他那块石头想抢了!”
  有这种说法,自然能很好地把易惟敦为什么要搬出来的理由给掩饰过去;易惟敦是忖定了易长安不会把真正赶他出来的原因说出来,要说出来,何云娘的脸面就没地方搁了!也难怪墨竹现在怄得要死。
  听完了墨竹的禀报,易长安轻轻点了点头:“他喜欢怎么说是他的事,这种事清者自清,随他去折腾。我看易惟敦也是个蠢的,为着一口气,倒是连财不露白的道理都忘记了……”
  天客来客栈。
  夜幕渐深,春源小心抱着那只装了帝王绿翡翠原石的木盒子,招呼着夏山和夏树把喝得烂醉的易惟敦给扶好了,一行人跌跌撞撞地回了天字三号房。
  说实在的,把这块帝王绿翡翠拿出来,春源是实在不赞成的,可是易惟敦一心要在那些商户面前挣面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白天那些个门房下人被狠狠扇脸;春源身为下人,自然也只有听从吩咐的份儿。
  易惟敦一拿出这块翡翠,洋洋自得地说这是下个月要送给太子妃殿下的芳辰礼物,那些商户们立即直了眼,不要钱的好话不要命地往易惟敦耳朵里灌来,随之而来的自然还有一轮轮的敬酒。
  易惟敦虚荣心大大满足,自觉很出了一口恶气,对于这些人殷勤备到的敬酒,自然是来者不拒——这会儿已经是烂醉如泥了。
  看了眼一点儿也没动弹的易惟敦一眼,春源暗自深叹了一口气,仔细将那只盒子搁在了易惟敦的枕头边儿上,吩咐夏山和夏树两个:
  “先打点儿热水来给爷洗漱,再去问掌柜要一份醒酒汤,你们喂汤之前先看看能不能催吐,这都连着喝醉两天了,要是吐了倒是好了,起码明天早上爷醒的时候不会那么难受……”


第192章 帝王绿不见了
  易惟敦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头痛得跟劈开了几十回似的,不过好在三个春为了照顾他,这一晚上都在他房间里打了地铺。
  易惟敦才一动,夏树已经醒了过来,连忙赶上前温言细语地给他送上了温热的茶水:“爷醒了?先喝口热茶吧。小的已经让厨房里头给爷做些清淡粥菜了……”
  这一趟被易惟敦点了名跟过来,春源身上有些功夫又是贴身服侍的,他和夏山是原来三少爷院子里打杂跑腿儿的,趁着春源和夏山累得还没醒,他得多在易惟敦面前刷刷脸,指不定服侍得爷高兴了,一回去爷就升了他的等呢?
  易惟敦喝干了茶水,瞅了眼还睡在地铺上的春源和夏山两个,对夏树的上道很是满意,刚要说几句话,突然想了起来,脸色微变:“我买的那块帝王绿呢?!”
  他这会儿已经记起来了,昨天为了出口气,他昨天可是把在路上赶巧买到的一块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帝王绿翡翠原石拿出来炫耀来着,可是后来喝了酒,却记不清后续发生了什么事。
  为了过滁州做生意,家里和族长那边都凑了不少银钱,他身上带了两万两银票,那石头可是花了他一万八千两银子,就这价,还是赶巧才得的,值!
  见易惟敦紧张,夏树连忙赔了笑指了指他枕头边上靠床内侧的那只木盒子:“爷别急,小的都捡得好好的,放得好好的,在这儿呢!”
  他可不会在这会儿告诉易惟敦,这盒子是春源一直紧紧张张捧在手里,一眼不错地看着带回来的。
  易惟敦低头瞧见那只木盒子,立时长松了一口气,木盒子上的锁好好地挂着呢。
  不过不亲眼看一看还是有些不放心,易惟敦摸出脖子上挂的一只小钥匙,捧过木盒“咔嚓”一声把锁头打开了,将盒盖揭了起来。
  木盒里垫着厚厚的绿色姑绒,可是那块以前在绿色姑绒衬托下愈发显得内敛凝翠的帝王绿原石却不见了踪影,只有姑绒上的凹痕证明这里曾经放过一块原石。
  易惟敦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喝醉酒后眼花了,可是揉完眼再去看时,木盒里还是空的。
  易惟敦一下子急得眼睛都红了,想也不想地紧紧揪着夏树的衣领厉声问道:“我的帝王绿呢?去哪儿了?去哪儿了?你不是说你捡得好好的,放得好好的吗?我问你,我的帝王绿呢?!”
  夏树顿时傻了眼,被易惟敦那一揪,衣领锁得他气都快喘不过来,急忙一边掰易惟敦的手一边哭丧了脸:“小的、小的不知道啊,都是春源、是春源——”
  两人这一闹腾,睡在地铺的春源和夏山两人也醒了。昨天夜里易惟敦后来吐了好几次,弄得身上和床上都是秽物,一房间臭哄哄的,春源和夏山两个为了清理,也是着实累坏了。
  这会儿被吵醒过来,虽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瞧着夏树被勒得眼睛都翻白的模样,春源和夏山两个连忙上前过来劝阻:“爷,爷快松手,有什么先慢慢说啊,爷你快松手啊,再不松手要出人命了——”
  易惟敦猛地松开了手,将夏树往后狠狠一搡,猩红着眼恶狠狠地瞪向春源和夏山两个:“出人命!你们要是找不回我的帝王绿,看我不把你们几个抽了筋扒了皮!”
  帝王绿?那块极品帝王绿怎么会不见了?!
  夏树得易惟敦松了手,一边抚着脖子大喘气,一边指着春源叫了起来:“昨天那块翡翠可都是春源看的,我和夏山两个一根手指头都没沾过那只盒子!爷,不信的话你问夏山!”
  春源瞧着易惟敦蓦地直愣愣地朝他盯过来,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跪了下去:“爷,昨儿我看你喝醉了,一直小心护着那盒子的,可是我真的没有动过里面的东西,一回来我就把盒子搁你枕头边上了。
  我拿着盒子回来的时候,可是走在前头,让夏山和夏树两个就搀着爷走在后头的,这脚跟脚的,我也不可能有什么动作啊……后来爷吐了几回,我们三个全都是在房间里忙活的,我也没有落单的时候……”
  见易惟敦盯着自己只管喘着粗气,春源心里一阵悲哀:“我是跟易家签了死契的,得爷看重跟在爷身边服侍,爷好了春源才得好,我要那么块烫手的东西做什么?
  从昨晚到现在我都没出过这屋子,爷要是不信,你就让夏山和夏树两个来搜我的行李吧,也能当着爷证证我的清白!”
  “好,夏山、夏树,你们两个先搜春源的身,再把他行李拿过来搜了!”易惟敦沉沉看了春源一眼,见他目光坦然地迎向自己,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搜过了,春源你也去搜搜夏山和夏树两个!”
  这是对他们三个都不相信了……春源和夏山、夏树三人对视了一眼,默不出声地互相搜起身来。
  衣服全了,每一处褶皱都仔细捻过了,头发也打散了,包括拿过来的那些行李,里面一样样全都抖开来看……房间里一片狼藉,那块帝王绿却依然不见踪影。
  易惟敦神色越来越暴躁起来,自己又亲自把房间找了一遍,审问了春源三四回:“你确定你当时拿着的盒子里装着那块帝王绿?”
  春源毫不犹豫地再次点头:“小的真真儿的是亲眼看着爷把那块帝王绿放回了盒子里然后上了锁!爷当时有些喝醉了,是爷把那只盒子交到小的手上,让小的仔细拿好……”
  他的身家性命可是担待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有闪失的,自然是从头到尾都仔细看着的,直到把这盒子搁在易惟敦枕头边儿上了才松了一口气。
  谁成想,明明四个人都睡在这房间里的,这锁头都好好锁着,里头的那块帝王绿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呢?
  夏山瞧着易惟敦越来越烦躁的样子,想到他那句“抽了筋扒了皮”的话,再想想这位主子平常也不是个面瓜脾气好服侍的主儿,心里害怕易惟敦脾气上来先把他们三个当下人的狠揍一顿,连忙小声出了主意:“爷,五少爷那边不是推官吗?要不我们把他找——”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易长安,易惟敦就猛然一拍桌子叫了一声:“我知道了!一定是易梁这野种瞧着我手里有这东西,还有往上跑的门路心里不舒服,昨天趁着我喝醉把东西偷走了!
  去,赶紧把衣服给我拿过来穿好,我要去府衙里告他!就凭他也想截了我的路?不把这野种披的那皮子给扒下来,我就不信易!”


第193章 回避
  滁州府衙。
  坐在明堂上的顾维申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堂下的易惟敦,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你怀疑是你的堂弟易梁偷了你的东西?”
  易惟敦虽然没考上秀才,却是有个童生的身份,所以是可以见官不跪的,听到顾维申又问了一句,担心顾维申官官相护,连忙开了重重声明了一句:
  “大人,那可不是普通东西,那是块极品帝王绿翡翠呢!可是草民花了几万两银买回来的!”
  顾维申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咳了一声:“易惟敦,你怀疑易推官偷了你的翡翠,可有证据?”
  “大人,这证不证据的,您要是去易梁家里搜一趟不就知道了!”易惟敦一脸的信誓旦旦,“草民这堂弟,别看他现在是堂弟,以前可是草民家里的庶弟,他娘当初还是我爹带回来的一个外室,只不过后来分家出去,记在偏支一房叔伯名下承嗣而已!”
  易惟敦这话一出,几名堂审官的脸色都有些微妙起来。他们只知道易长安是宣州河间易家旁支的子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世……
  易惟敦将几人的脸色都看在眼里,这才继续说了下去:“都说打虎还要亲兄弟,草民这一回过来,本是族长发了话,让草民过来帮衬帮衬易梁的,没想到这易梁人一得势,就看不起原来老家出来的人了。
  草民在他府了住了没两天,就差没拿着大扫帚把我赶出来了。草民想着与其再住下去讨嫌,还不如自觉点,所以就搬了出来住。
  没成想昨天草民跟几个朋友喝酒的时候说漏了话,一时却不过情面,只得把打算下个月觐给太子妃殿下作芳辰礼的一块帝王绿翡翠拿了出来给朋友们看了一眼。
  谁知道就是这么一错眼,今天早上草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那块翡翠不见了……大人您说,草民初来滁州跟谁都无冤无仇的,除了易梁,也没别人害怕草民拿着这块翡翠往上头走了……”
  顾维申一阵无语,要真是那么大一块帝王绿的翡翠,除了结仇结冤,这不还会有人见财起意吗,怎么就一定是易梁做的呢?易梁的性子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只怕这一回事是这个易惟敦故意陷害的吧?
  不过身为一府之长,这话他可不会在明堂上说出来,只是蹙了蹙眉:“事情到底如何,没有查明之前皆不可定论。不过易推官身为我滁州府推官,正管着这些案件勘查之事,如今却为着你一句怀疑就成了被告……”
  这下面的捕头也不好办差啊——
  易惟敦何尝不知道顾维申这话外的意思,不过想到那块帝王绿翡翠,牙齿一咬就特意点了出来:“大人,那块翡翠可是草民打算下个月趁着太子妃殿下芳辰就觐给太子妃殿下的!”
  太子妃殿下芳辰的事,顾维申多少也是知道的,不过东宫那边怕人猜忌,一向不大办也不怎么收礼,这易惟敦居然找到了门路能把东西送进去……不管他这话里的真假,顾维申还真不能当作耳边风。
  顾维申正在沉吟,郁师爷却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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