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娇女-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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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仲彦盯着妻子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道:“哦,我一时没想到那里去。这事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等等再说。”
新康道:“这事现在咱们说好了只怕不成,你女儿因了荣娘的事,正迁怒凌四郎,上次凌四郎来,她并没出去相见,还把阿棠教训了一通。凌四郎好几日不来,咱们也不过问,想是凌家察觉了,今日才向我探问的。”
卫仲彦答得很干脆:“那便再等等,看看阿乔的意思再说!”
☆、第61章 此消彼长
夫妻二人达成一致,决定对嘉桐和凌轩志之间冷眼旁观,于是他们二人之间便着实的疏远下来。
凌轩志虽然隔个十天半月还是会来公主府,可却从没有见到嘉桐,他向卫嘉棠问起的时候,不是说她在陪公主说话,就是不在家中。凌轩志异常委屈懊恼,每次都只能郁郁而归。
这天他又去公主府,卫仲彦却并不在家,下人引他去悦性斋,谁知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卫嘉棠、萧漠和嘉桐迎面过来。
嘉桐穿了一件白狐裘滚边的大披风,整个人显得有些憨态可掬,正满面笑容的跟萧漠说着话,萧漠的脸微微侧向嘉桐,一副专心倾听的模样。
只有走在另一边的卫嘉棠发现了他,远远打招呼:“四哥来了!”
凌轩志习惯性的挂起微笑,应道:“嗯,听说太傅不在家。”他说着话就见嘉桐也抬头望向了自己,同时脸上欢悦的笑意一凝,他心里不觉一痛。
“凌四哥。”嘉桐开口招呼。
萧漠也跟凌轩志打了个招呼,还说:“听说四郎正闭门读书,可有收获?”
凌轩志眼睛望着嘉桐,回道:“惭愧,迄今为止,尚无什么收获。倒是听说萧兄一封上疏,惊动朝野,”他说到这终于把目光转向萧漠,见他一如既往的挺拔如松,须得自己抬眼仰视,不知怎么的就转了话题,“还格外得到温台主的赏识,今日温家小娘子可有去光德坊?”
萧漠清咳一声:“让四郎见笑了。”
嘉桐知道萧漠上疏的事,实际上萧漠在递交那封奏疏之前,还跟嘉桐讲过大略的意思,但她却不知道温家的事,便好奇道:“温家小娘子?去光德坊找萧师兄么?”
“或许是去访友,我出门的时候,偶遇过几次。”萧漠神情平淡的答道。
凌轩志刚要接话,卫嘉棠便插嘴:“外面冷,咱们进去说吧。”
四人便一同进了悦性斋,各自坐下之后,凌轩志便道:“真的是偶遇?我怎么听说温台主有意招萧兄为婿?”
萧漠微笑摇头:“四郎就别取笑我了,并无此事。”他神态光明磊落,好像真的没有这事一样。
嘉桐却早就发觉温晴对萧漠格外倾慕,心里不信是什么偶遇,可是她也并不想当面取笑萧漠,便接道:“若真有这样的喜事,萧师兄早就承认了,又怎会隐瞒?”
卫嘉棠也插嘴:“再说温家跟我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提他们干嘛!”
凌轩志见这姐弟俩都帮着萧漠说话,心里更加郁郁,但他性情一贯谦和,也说不出别的来,只端起茶来掩饰。
室内一时便陷入了尴尬的安静中,嘉桐心里略一琢磨,起身道:“阿棠好好陪着萧师兄和凌四哥,阿娘那里怕要找我了,我先去了。”
“知道了,阿姐放心。”嘉棠应道。
嘉桐便分别向萧漠和凌轩志点点头,起身出去了。
凌轩志有心挽留,当着萧漠却不能多说,他更想追出去,又觉得那样太过唐突,只能留下来跟萧漠和卫嘉棠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没多一会儿就告辞回去了。
萧漠又留了一会儿,也起身告辞,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卢家找卢文希。谁知他到了以后,卢文希却并不在,萧漠便留下话,让卢文希回来以后去自己家里。
在回光德坊的途中,萧漠一直在想凌轩志今日的表现,以及卫家姐弟俩对凌轩志的态度转变。凌轩志平日是不会这样打趣别人的,而他今日一见到自己三人走过来,脸色便有些僵硬……。
“……凤举,我有一言,不管你心中作何想法,我都要告诫你一下。你拜入卫太傅门下,本是好事,可凡事过犹不及,这其中的亲疏你要知道分寸。卫太傅不只你一个学生,大多还是从小看到大、悉心教导到现在的,你可不要让人视作了假想敌。”
这是前几日温台主遇见他时,跟他说的一番话,温台主最后还特意强调了一句:“卫太傅仅有一女。”
当时萧漠听了这番话,心中是不太高兴的,他拜入卫仲彦门下,是因真心仰慕卫仲彦的人品才学,又不是为了攀附权贵、做他们家的女婿。
他觉得温勉一定是因为在问及婚事时,自己托辞要姑母姑丈做主,而故意说这番话来刺痛他的。
可是今日凌轩志的表现,又让他思想起了温勉的话,没错,凌家跟卫家既是世交,又是姻亲,凌轩志是卫先生看着长大的,本来与卫家姐弟也十分亲近,自己就曾猜测过凌轩志也许会是卫先生的女婿。
而近来卫家姐弟疏远了凌轩志,自己却常常去卫府,难怪凌轩志会这样当面拿温家的事取笑了。
萧漠心内叹息,他总不能因凌轩志的敌意,就此不去公主府了吧?不过卫家姐弟疏远凌轩志,难道真的是因为那日当街与大公主生了龃龉?
罢了,这些事情总归与他无关,自己只须做好自己的事就成。萧漠拉回思绪,开始琢磨一会儿要怎么审问卢文希近日的行踪,这个人最近实在是太难找了。
***
凌轩志满心懊恼的回家,思索良久,还是借机找了凌茜,想知道嘉桐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这么久都不肯理自己。
凌茜如实相告:“你不知道么?那大公主常因你的缘故给阿乔难看,阿乔忍让她很久了。四哥,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不要无论对谁都温柔和气,那些小娘子们本就心思不纯,一见了你这样,还不更多想了呀!”
凌轩志恍然大悟,从此便一心想找机会跟嘉桐好好道歉,可是却一直都没见到嘉桐,直到过年期间,他才有机会与嘉桐说了几句话。
“阿乔,是我不好,我从前太过在意旁人看法,做事不够干脆,让你受委屈了。我现在才知道,其实旁人的看法本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们真正亲近之人……我……”
其实嘉桐这时候气已经消了,闻言便笑道:“凌四哥不用说了,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怪你,这事本来就是大表姐行事霸道。对了,你以后也不用担心大表姐纠缠了,我听说太后已经给她选定了驸马,就是我阿娘的姑母丹阳公主之孙。”
她这一笑,终于让凌轩志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又听说了这个喜讯,凌轩志如释重负的笑开来:“那可太好了!”
嘉桐心情很好,顺道又告诉他一个喜讯:“我刚才听我大伯母跟我阿娘说,王家定了下月下小定,王宣跟咱们真成了亲戚了。”
“是吗?我倒没想到这么快,前几日还打趣十二郎呢,他面皮甚厚,毫不在意,还说等成了亲戚以后,再好好孝敬我们。”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新康派人来找嘉桐,她就转身回了华茂堂,凌轩志也心舒意畅的去寻卫嘉棠他们说话了。
今年过年公主府比往年清净不少。新康听了丈夫和女儿的劝谏,在杨劭开始主政的这段时间有意退后,不曾再参与朝政决策,也没有再见过几位宰辅,连进宫都少了。
与之对应的是兴平大长公主的频繁出入禁宫,她不但哄住了王太后,连大公主的婚事都是她做的媒,一时间兴平大长公主府便热闹了起来。
新康对此毫无反应,还评价道:“她这个媒人做的真好,现在看着是两面讨好,以后嘛,呵呵。”
这冷笑让嘉桐抖了一抖。
可是新康的评价其实还漏了一人,那就是这门婚事的主角,大公主杨荣。她也不是没见过丹阳公主的孙子高绎,那人哪有一丝半点能与凌轩志可比的?样貌样貌不如,学问学问不如,家世更不用提,自从丹阳公主过世之后,他们家连个四品官都没出过!
她心里埋怨兴平,兴平却亲自来劝她:“你这傻孩子,还是太小了,不知道什么才是最要紧的!我知道你们小娘子爱俊俏郎君,可是那有什么用?你看看你姑丈,他倒是样貌也好,才名也远播,我下嫁的时候,多少人艳羡?可是那没有用!他一事无成,还尽是拖累我,我常常恨不得没有这个驸马才好!”
“可是高家现在也不成事啊!”杨荣抱怨道。
兴平一笑:“现在是不成,你下嫁了,不就成了吗?那高绎是个老实听话的孩子,以后只有你说什么他做什么,绝不用担心他出去胡闹给你惹祸。而你呢,你是圣人的长姐,将来还怕没有权势?姑母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世道,不论男子女子,都得有权势才能过得好。不提旁人,瞧瞧你新康姑母就知道了。”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叹气道:“你还是正儿八经的公主呢,遇上他们家阿乔都得忍让,是为了什么?因为新康权势滔天!”
她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杨荣连眼珠子都红了:“姑母教我!”
“荣娘乖,姑母自然会教你的。你先想想,你新康姑母是怎么有今天的,就知道你该怎么做了。”
☆、第62章 闲来种田
二月十六日,当朝太后、皇后的娘家晋阳王氏向宋国公府下定,王、卫两家成了正经的姻亲,之前一个月一直猜测新康大长公主失势的人,又都疑惑了起来。
随即,兴平大长公主的驸马兰光义授宗正少卿,兴平府里一时多了许多投机之徒,变得门庭若市了起来。
卫仲彦跟新康私下谈论起来,颇有些疑惑不解:“兰光义向来不务实事,如今陡然加了宗正少卿,也不知是圣人的意思,还是太后的意思。”
“宗正寺本来也就是个清闲衙门,宗室诸事,宗正寺几时能说得上话了?应是太后拿来谢兴平给荣娘做媒的。”新康猜测道。
卫仲彦却有些沉吟:“我看圣人近日动作……,似乎太心急了些。”
新康道:“少年人面对渴望已久的权力,不心急才奇怪。现在便是劝他,他也未必听得进去,不若放手让他跟朝臣们去周旋。”
两人商议定,从此便对朝中诸事持冷眼旁观态度,不知情的人,以为他们夫妻是有意避兴平之风头,更觉新康要失势,越发趋奉兴平起来。
嘉桐一向不太关心朝政诸事,只是觉得近日来家里的客人少了一些,新康似乎也多了些闲暇,还有心情养了一只白毛黑耳朵尖的猫儿。
她正有件事想跟新康商议,这日趁着一家人吃过饭,说说笑笑的时候,忽然提出来:“阿娘,我楼后有片空地,能不能拿来种些稻米粟米呀?”
“种那些做什么?你现在吃不饱?”新康挑眉问道。
嘉桐:“……阿娘,我是想教教阿棠稼樯之事。”这个理由够高大上了吧?
谁知卫嘉棠立刻拆她的台:“谁要学这个了!”
嘉桐眼睛瞪起来,还没等说话,卫仲彦先开口斥道:“怎么与你阿姐说话呢?”又帮着女儿说话,“学学也好,他们出身富贵,不知百姓疾苦,若能由此知道生计艰难,也是件好事。”
嘉桐忙跟着点头,又向新康保证绝不亲自下田,新康这才点了头。
“既然要阿棠跟着,不如把西楼后面那片地开垦了吧。”卫仲彦另给了他们一块地方。
嘉桐心想西楼那边可比自己那里地方大,当下欣然应了。
于是等天一暖,土地解了冻以后,嘉桐便指挥着管事娘子给她挑的会种地的仆从们翻地开垦,又施了肥。卫嘉棠亲眼目睹了什么是农家所用的肥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到用膳的时候,颇有些食不下咽。
嘉桐笑的眼泪都下来了:“你现在不吃有什么用,你都吃了十年了,哈哈。”
新康很同情儿子,另让厨房做了羊肉羹来,让他配着汤饼吃。
嘉桐满肚子坏水,等嘉棠吃饱了,才笑嘻嘻的问他:“你知道汤饼是什么做的么?”
“面粉?”嘉棠发现姐姐笑的有些诡异,但又觉得这个问题似乎并没有陷阱,便试探着反问。
嘉桐又问:“面粉是哪里来的?”
嘉棠狐疑的看她一眼,不答话,嘉桐好心解答:“面粉是麦子磨的,麦子呢,也是跟稻米粟米一样种在地里,要施肥的。”说完便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卫嘉棠满脸抑郁,终于忍不住看向母亲告状:“阿娘,阿姐想故意饿死我!”
新康忍着笑,摆摆手:“你们俩自己纠缠去吧!”
卫嘉棠求告无门,只能向萧漠倾诉自己姐姐的“恶行”。
“你若是在意这个,便真的什么也吃不下了。”萧漠一边看着面前整齐的田垄,一边笑着劝解嘉棠,“你看过牧民养的牛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