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美娇娘:压倒败家夫-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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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的父亲就是个爱洁净的人,在相府当丫头这些年,别的习惯倒是可有可无,独这爱洁净的习惯倒是不用二小姐约束,这也是二小姐喜欢她的缘故之一,贺中珏要找家干净的铺子,她又如何不想,只不过逃难的路上和在家里都没那条件。
不过几十步路,就看到一家看上去还齐整的酒家,贺中珏冲那酒家驽驽嘴,孟夏点点头,两人就走了进去。
走进去,孟夏觉得走了这半天,汗汗的,向小二讨了盆水,擦了把脸,又把弄乱的头发梳了一下,才回到桌边,这会子功夫,那小二就把菜一样一样送上来。
先是一条鱼,贺中珏把筷子递给孟夏道:“你喜欢吃鱼,我就点了鱼,这家的鱼,我以前吃过,味道嘛就一般般,只是还够鲜。”
孟夏一看那条鱼的个头相当地不小,不由得道:“就算好吃,也用不着要这么大一条。”
贺中珏又夹了块鱼肉放到孟夏碗里道:“哪有大,我只点了半条,这里的鱼大,对了,鱼要趁热吃!”
孟夏也饿了,贺中珏也点了,还用筷子夹了,肯定是退不掉的,便吃了起来,那鱼做得分明非常好吃,哪如贺中珏这败家子讲的,味道一般般。
贺中珏见孟夏爱吃,而孟夏那副吃相,他又喜欢,便放下碗,给孟夏挑起鱼刺道:“夏,你这身子骨,可得好好补补。”
“我这身子骨好着呢。”
“瘦得一把骨头,好什么好,从今儿起,把身子好好养起来,到时候生孩子,可全得凭这身子。”
本来正吃得开心的孟夏,一听到“生孩子”三个字,差点没让鱼刺卡着,连咳了好几声,贺中珏赶紧给孟夏拍着背道:“怎么了,吃个鱼还这么分心?”
“你都说什么。”
“我有讲错吗,你是我的女人,给我生孩子,不是迟早的事。”
孟夏脸更红,好在小二又送上来菜,贺中珏便道:“来,喝碗鸡汤,这家的鱼做得差点,但这鸡汤褒得还不错,夏要多喝几碗。”
孟夏一听还有鸡汤,就急了:“这半条鱼,我们都吃不完,你还点什么鸡汤?”
“夏,不讲了,这还在过年,咱们奢侈一把吗?”
“那也不能这么奢侈呀。”
贺中珏就笑了起来,好一会才道:“好了,夏,以后你男人保证努力经营铺子,让你顿顿有鱼有鸡吃,如何?”
孟夏都不知道那铺子在哪里,贺中珏怎么努力挣,那小二却问:“官爷,那你点的牛肉和几样小菜还要不要上?”
“要,当然要上。”
孟夏还想阻止,那小二已经飞快“嗳”了一声去端了出来,孟夏更是气恼了,贺中珏便道:“你看这家做生意多实在,我都点了,一看你恼了,还要问一声,象这样的酒家,不多照顾照顾,心里多过意不去呀。”
孟夏从没听过这样的歪理,明明连个营生都没有,还要去照顾别人的生意,心里盘算着,这一顿吃下来,起码也得好几百钱,越吃越肉疼,恨不得把贺中珏点的所有都吃得干干净净,偏偏她就是饿极子,一个女孩子再能吃也是有限的,于是她就拼命地往贺中珏碗里夹:“王玉,你不是总说这不好吃,那不好吃,这次你说好吃了,就多吃点,不兴象平常吃猫食一样…”
“你是男人,这只鸡,你要吃完,吃不完下次再想喝什么鸡汤,你就别想…”
“这个不许剩,剩了也没法带走…”
“要是小全和嫂嫂在就好了…”
贺中珏哭笑不得,好在最后结帐的时候,那小二道了一句:“官爷,你们的菜金总共是三十三文。”
孟夏听了,有些不太相信,贺中珏也不相信地道:“小二哥,你可算仔细了,我们点了这鱼、鸡,还有牛肉。”
小二又道:“我们掌柜算的,没有错。”
“长州的东西竟比京州便宜这么多,不对,比一路上还便宜。”孟夏一边掏钱一边自言自语道,付了钱便与贺中珏走出来,还有几分不相信地问,“王玉,那掌柜没算错吧?”
“算错了,也是那掌柜自己的事了,我们都离开了,他还能怎样?夏,我吃得太饱,想睡觉了。”
孟夏的注意力一下从掌柜是不是算错转到贺中珏这败家子吃饱了就困的事上来:“王玉,你是吃饱了就想睡呀。”
贺中珏指了指天,孟夏才发现,这一折腾居然天都黑了,孟夏看着那一桌没吃完的东西,真心地舍不得,找来纸把那卤牛肉、卤花生包了,才结帐走人。
出了食铺,就是“四同客栈”极是气派地呈现在两人眼前,孟夏毫不犹豫地把这家吃银子的客栈绕了过去。
然后找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问了价钱,人家见是个姑娘,不由得多看两眼,再看到穿着件已经有破洞袄子的贺中珏,更是多看了好几眼,孟夏一听价钱还合理,想要两间下房,还没开口,贺中珏就蹿到柜台前要了一间中房。
那掌柜虽有些怀疑贺中珏的实力,但是贺中珏是男人,孟夏是女人,自然没再问孟夏,让小倌领去中房。
孟夏不满地噘了一下嘴,贺中珏哼了一声道:“怎么,跟着你男人进城,连屋子都买好了,还想生二心?”
“什么二心?”
“想开两间房,还没二心?”
“开两间房跟有没有二心有什么关系?”
“你那点小心思,以为你男人不知道,既然跟着你男人进了城,以后天天睡一间屋,滚一张床。”贺中珏刚一说完,孟夏一抬腿就照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贺中珏立刻扑进了客房,正好扑到客房那张床上,然后叫了一声,“夏,赶紧给你男人揉揉腿,这走了一整日,酸死你男人了。”
第七十六章 四同客栈7
孟夏瞪了贺中珏一眼,问开门的小倌,沐浴的热水有没有,小倌说得另加钱,孟夏不满地撇了一下嘴,加了钱要了四桶热水。
孟夏收拾干净出来,那贺中珏又爬在床上,一个劲用鼻子嗅,孟夏不由得问:“你又怎么了?”
“这下房和‘四同客栈’的上房真没得比。”贺中珏不满地道,孟夏更不满地回,“这明明是中房。”
“一屋子的臭脚丫子味。”
“明明就是你自己没洗脚。”
“夏,我浑身都走得酸痛,你得帮我沐浴。”贺中珏继续非常无赖地道,孟夏瞪了贺中珏一眼,“你要是不洗就自己睡到地板上去。”本对贺中珏生出依恋的孟夏,在他相当败家的各种状况下,心里又气恼上了。
“夏,在柴房时,咱们俩不是天天都挤一个被窝,现如今这床大了,被子大了,你居然让人家睡地板。”
“谁让你不洗澡。”
“那不是人家走得太累了吗,浑身都痛,这…这儿好痛,这…这儿也痛…”贺中珏耍了一阵无赖,见孟夏不理他,很没趣地把孟夏扔给他的袄子搭在身上,这件袄子正是在京州时孟夏从义军手里领来的,上面打了好几个补丁,本来就挺寒伧的,孟夏那女工又差点,就更寒伧了。
不管怎么难看怎么寒伧,到底是孟夏洗干净收拾妥当的,贺中珏千般不愿意万般不喜欢地去洗了澡,然后换上回来,孟夏一看连头发都没擦干,刚换的衣服领子、后背就打湿了一大块,不由得怪道:“你这么大个人就不知道把头发上的水擦干。”
“用什么擦?不会!”
孟夏气得在贺中珏身上使劲拍了好几下,才给贺中珏把头发擦干了,然后给他把头发梳直,贺中珏虽穿了件打了不少补丁的袄子,偏就让人不觉得他落魄。
这客栈的中房,比一路的餐风露宿和孟夏住了十几日的柴房还是舒服,遮风蔽雨,床又够宽,被子又够暖和,所以孟夏一夜好睡到天亮。
只是孟夏醒来,发现自己偎在贺中珏的怀里,她有些不明白,这床虽不如“四同客栈”的宽大,但比起柴房的地铺,也足够宽大,昨夜里,自己明明是睡在枕头上,怎么一早起来就这暧昧的姿势,孟夏一动,贺中珏也醒了,他爬起来甩甩手臂道:“夏,把你男人这条胳膊都枕麻了。”
孟夏瞪着贺中珏,贺中珏继续道:“你家柴房那地铺窄小,咱俩没法子总得挤一堆,是不?”
孟夏继续瞪着,贺中珏又甩两下胳膊才道:“没想到这么大的床,你还是要往我身上挤,原来你就是这么没睡相才是。”贺中珏话一结束,孟夏就扑了上去,贺中珏就笑了起来,两人在床上滚打了好一会,贺中珏才道,“丫头,饿了,我们去找点吃的吧!”
“那你为什么昨天不多吃点?”
“夏,照你这么讲,昨天我要是吃到足够多,是不是可以一辈子都不再吃饭了?”
孟夏便把昨日用纸包的卤牛肉、卤花生递给贺中珏道:“吃吧!”
贺中珏撇了一下嘴,委屈地吃了起来,边吃还边道:“夏,至于吗?”
“还好意思讲,昨夜你点了那么多吃的,你总共才吃了几口,这才几时,又叫起饿了。”
“夏…”
“不吃就算了。”
“吃,吃,吃!”贺中珏在孟夏的威胁下,赶紧抓起牛肉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夸,“夏,别说昨日那多菜,我还不觉得,今日才发现这牛肉特别有味道,真好吃。”
孟夏白了贺中珏一眼,算算日子,那房子还有三日才能交,这中房还得继续住三日,从心里真是舍不得,不过花了钱到底和柴房不一样,便把那被子叠好。
孟夏打来水给贺中珏梳洗了,自己也收拾干净,打开窗,一看外面又下雨了,想想贺中珏要找铺子,这样的天怎么找,轻轻叹口气,贺中珏便走上来问:“夏,又怎么了,怎么叹气?”
“不能出去了。”
“以后不有的是机会,我们正好歇着。”
“你歇着吧,我出去走走。”孟夏心急如焚,偏贺中珏随遇而安,所以又说上了气话。
“夏,你要去哪里走?”
“我瞎走!”
“夏,你又恼我了!”
“你不说找铺子,怎么又变成不急了?”
“夏,这不是下着雨吗?这怎么能怪我呢?”
“谁说下雨不能去找铺子?”
……
两人斗着嘴的时候,外面的雨非常给贺中珏挣面子地越下越大,孟夏只能托着腮看着外面的雨。
第二日的雨小点,孟夏一看贺中珏还是没有去找铺子的意思,又要恼了,虽知道这种大事着急办,未必好,但贺中珏明摆着根本不把这事放在心,孟夏就是气恼。
站在窗边看了好一会,孟夏对赖在床上的贺中珏道:“反正下着雨,什么也做不成,你就好生歇着吧。”
“你要出门?”贺中珏立刻翻了起来。
“我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布,给你扯来做两身衣裳。”孟夏看着贺中珏身上那件破棉袄,如果穿这样的棉袄去找铺子,估计多半受人白眼,反正下着雨,别的事做不成,给贺中珏做两身衣服总,贺中珏听了嘻皮笑脸地道:“你自己都没几身衣裳,给我做什么?”
“我没衣裳不打紧,你要开铺子,没有衣裳怎么做生意?”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贺中珏说完就跳到孟夏前面,先跑了出去。
孟夏噘了一下,自己要去给他做衣服,他跑得比兔子还快,让他找铺子,他就赖床。
因为下着雨,孟夏找客栈的小二借了把伞,还没撑开,贺中珏一下窜出来,抢过伞,拉着孟夏,撑着伞,就出了客栈上了街,这会子开铺子的人比初二的人多了些,不过那种摆摊子的却少了,大约这是长州城的风俗,初一摆摊子的人就是来热闹的。
孟夏盯着两边的铺子,正在寻布店或成衣店时,忽听到一声痛哭声,然后有人叫了起来:“爷!爷!您真是二爷吗?”
孟夏觉得这声音熟悉,很象那日在井边遇到什么鹰爷,用“你们又来挑水”的话救了她的那个声音,她有些吃惊。
然后一个头发脏乱,衣衫褴褛,脸花花的人扑到贺中珏面前跪了下来。
贺中珏迟疑地看了那个状如乞丐的人一会才道:“你是…?”
“二爷,我是守岁呀!”
“守岁!”贺中珏忙扶起那脸花花的人惊喜地问,“你真的是守岁?”
那人点点头道:“二爷,我真是守岁!”
“守岁,你没事?”
“二爷,守岁还好,那日义军破了府,二爷不在府上,大家都乱了,然后各自逃命去了,我也逃了出来,四下都寻不到二爷您!”
提起义军破城,贺中珏叹了口气才问:“只有你逃出来,那朱叔呢?”
“朱叔不是跟着二爷?”
“我们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