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唐-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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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就是地理环境。地势的险易,广狭等情况,对自己有利还是对敌军有利。包括两军交战距离的远近,也必需考虑在内。
将就是领兵的将佐,待部下是否严明恩威,性格,经历,忌讳以及强项和弱项分别是什么,做到了然于胸,了如指掌,才能做出适当调整和安排。
这些是《孙子兵法》中的精华,李栋通过详细的战例讲解,使秦琼初步明白如何从大局着手。
最后补充道,战情瞬息万变,不一而足,但只要抓紧这五事,十有**便错不了。
秦琼暗暗用心记住,不明白的反复思考,直到理解消化为止。
二人越谈越有精神,彻夜没有睡觉。直到天色渐亮,二人连眼睛都没眨。
忽然,岸边传来低沉的隆隆声,犹如一记闷雷从远方滚动而来。连浮在水上船只也微微的有所震动。闷雷声响了约有小半个时辰,才嘎然而止,后来再没有任何动静。
李栋侧耳听到以后,脸色大变。忽然趴在船板上,耳朵贴在上面,紧锁眉头,仔细听了好半晌。
秦琼见他举止奇异,不解问道:“怎么,有敌情?“
李栋没有说话,站起来后,问道:“现在的情况,依刚才讲的五个方面,就无法推断了。但也不是无迹可寻,你仔细想想,从昨天我军抵达萨水城开始,直到这奇怪声音响起为止,你能做出什么样的判断出来?”
秦琼在船内来来回回不停走动,脸色凝重,陷入长久的思考。
“昨天我军抵达,是劳累而至。他们并没有立即杀出城来,是对我军有所忌讳。也有不明我军军情,上令未达和兵力充血不充足的可能。他们晚上偷袭骚扰,是为今天大战做热身准备。试图进一步疲乏我军,他们在城内养精蓄锐,便可以逸待劳,坐收渔利。”
“从地理环境分析,都城平镶离萨水城只有六十里,骑有快马,一夜之间便奔个来回。我粗略估计,刚才的异响,应是敌军救兵赶到。他们人数众多,马匹多多,有可能是精锐之军。”
秦琼把心中想到的一口气全部说出来,望着李栋的眼睛,问道:“我说得对还是不对?”
“啪啪啪!”李栋鼓掌大笑,为秦琼叫好。心想,什么是聪明人?这就是聪明!悟性高瞻,灵性天成,立竿见影啊!
“不过……”李栋又问:“你漏掉了一个重要的细节。这细节非常重要,重要到完全可让来将军全军覆没,血本无归!你再仔细想想?”
秦琼脸红如布,十分尴尬。本以为自己考虑得已经够周全了,没料到还有一个致命的纰漏。又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最终结果来,便不再努力去想,让李栋讲给他听。
李栋微微一笑,道:“敌军精锐大军赶到,应当立即掩杀过来。来将军准备不足,必然要吃亏。可是敌军并没有杀到,而是突然没有了动静,这又意味着什么?”
秦琼经李栋这么一句简单的提醒,茅塞顿开,兴奋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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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冷眼看胜败
秦琼脸带奇怪的表情,兴奋得手舞足蹈,笑着说道:“异声骤然而停,大军抵达而不攻,说明他们正在排兵布阵,企图设谋诱引大隋府兵钻圈套上当!我分析得对不对?”
李栋欣然点点头,表示非常赞同他的观点。秦琼是有大灵性的人啊,稍加点拨,便能醒悟其中的曲折。
李栋一笑,补充说道:“这样以来,敌军一定会先派一小股兵伍来战。而且一定会以战败收场,等来护儿将军派兵追击的时候,他们的大队人马就该唱好戏了。”
“那我得赶快给来将军报信去,把实际情况告诉他,劝他不要穷追不舍,见好就收!”秦琼说着就快速朝船外走去。
“且慢!”李栋急忙制止他:“你我什么身份?铁匠啊!人小言微!来将军岂会因为一名铁匠的劝说便听信于你?”
“此言差矣!”秦琼不满反驳道:“我们都能看穿敌人的鬼域伎俩,他身为一名百战将军,岂有看不破的道理?我这就去!”
说着,秦琼就不管不顾的走出船外,搭一块木板,跳到其他船只,去找来将军报讯息去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李栋摇头叹息,知敌而不自知,秦琼还是孟浪了一些。不过这也不全是坏事,让他吃些苦头,惊动他的内心,激发他的斗志,起到事半而功倍的效果。
这时各船的府兵接到命令,开始着手攻城。你叫我应,我应他答,东西找不到了,兵刃要磨一磨了等等,一些只言片语传到李栋的船内。
水面顿时变得十分不平静。
约有一顿饭的功夫,船外响起了“咚”的声音,李栋知道,这是秦琼回来了,从其他船跳到这船的声音。
估计着时间,比李栋料想的要快一些,眉毛微微一挑,心道:“难道他真的劝服了来护儿将军?不会啊!这不可能!”
秦琼闪身走进船内,垂头丧气的,经历了重大挫折,一幅心灰意冷,万念俱灭的样子。
“好吧,你赢了。来将军果然不听我的劝告,还说只要我把铁打好,把兵器修理好就是了,要我不要操更多的心。”
“可是——”秦琼抬起头,眼神迷茫而疑惑,盯着李栋的眼睛问道:“你又是怎么推算出,他一定不会听从我的劝告的?”
“他没有打你?没有略施惩罚?”李栋没有回答秦琼的问题,相反还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又问:“说说吧,你是怎么劝他的,说些什么?”
走出船只以后,秦琼跳来跳去,来到来护儿所在的大船,船上人来人往,穿梭不止,人人神色严肃,如临大敌。
让府兵通告以后,来护儿破例见了他。
此时此刻,来护儿是最忙碌的人,各营各队的准备情况都迅速报来。来护儿指挥若定,派自己的两名儿子担任左右军先锋,费青奴为中军先锋,即将登陆与敌决战。
这时府兵来报,说秦琼求见。如果换成窦建德或其他任何人,来护儿都不会接见。
一个月之前,在擂台上,秦琼被来护儿打伤。事后他再也没有去看望秦琼,现在紧要关头,他来求见,应该有重要的事。
来护儿便抽空见一见他,看他伤是否彻底好了,是否康复如初。
秦琼见到来护儿,施礼以后,问道:“来将军,这人来人往的,是不是要开战了?”
“唔。”来护儿轻声回答,问道:“我看你气色不错,身体可好起来了?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的,我也没顾得上去看你。”
“回来将军的话。我皮糙肉厚,再经你赠药,很快好起来了,不碍事的。”秦琼答道。
这时周法尚来到船内,见到秦琼,瞟了一眼,问来将军:“他们都做了先锋,不知来将军对我有何吩咐?还请将军明示!”
“我带四万精兵,登陆与敌作战。你率领其余将士留守船上,严阵以待,万不可与我共同登陆。你可听好了?”来护儿严肃吩咐道。
“诺!”周法尚躬身施礼,退到船外。
来将军看了秦琼一眼,问道:“现在非常时刻,有什么话就说吧。稍后我就要登岸了。”
“我私下以为,我军初到萨水城,对环境还不太熟悉,应该持重而不能冒进。特别是敌军战败,万万不可轻率追击!”秦琼头也不敢抬,望着自己的脚尖,小心翼翼地劝道。
“唔,知道了。谢谢你替我操的这份心!”来护儿轻描淡写说道:“要没什么事儿,你还是回你船上去吧,免得一会被流箭击中,再伤了身体。把你的兵器修好,把铁打好,就是对这次战役做了大大的贡献,余下的事,由我来操办。”
秦琼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又来了一名将官禀告军务,来护儿把他凉到一旁,不顾不问起来。
呆了一会儿,没有什么意思,还碍手碍脚的,秦琼便告辞回来了。
“来将军为何要惩罚于我?我又没犯错?”秦琼问李栋。
李栋无声地笑了。站起来,走了两步,看着船外茫然的水面,背对秦琼说道:“这是你的幸运,也是来将军的不幸。”
“你也不仔细想一想。数万大军,千里行驶,所为何来?岂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轻信?萨水城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弹丸之城,位置却十分重要,而守军很少。他为何不战?”
“可他也犯不着因为我劝说而打我啊!”秦琼明白了来将军为什么不听劝告的了。千里奔袭,劳兵伤财的,无论胜败,都要有一战。这确实非自己所能左右的。
“因为大战在限,而你却不识时务去劝战,扰乱军心,影响士气,不打你还打谁?幸运的是,他身边没有诸位将领。也许他已经安排妥当了,你去得稍晚了一些。”
秦琼一下子明白了,彻底明白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深刻含义。
在李栋的指点下,自己明白了“敌”,却没有摸透“己”。难怪来将军不听劝告了。
战是必需的,无关胜败,在于士气军心。这比任何事都重要。数万精兵绕城而不攻,难免被人说三道四,一旦士气丧气,后果更可怕。
“从现在开始,你一步也不允许跨出船舱。”李栋忽然转过身,着着秦琼的脸,冷冷吩咐道。
“哦……”秦琼答应一声,末了又问:“难道我们坐视来将军战败而不顾吗?”
李栋沉默了,没有回答。在他的心里,何尝不想阻止这场惨烈的悲剧?可这样以来,就要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获胜的军功也会被来护儿独享,根本没有自己的份。
时机不成熟啊!最佳机会还没有来临!
第124节:小胜萨水城
来护儿率领精兵四万,分左中右三路,弃船登岸,兵锋直逼城下,架长梯准备攻城。
萨水城开出一支队伍,约有八千人左右,兵力集中构成一个大形方阵。
领兵大将骑一匹棕色的马匹,穿褐色盔甲,执一把长刀,看上去威风凛凛,气度不凡。
来护儿命费青奴与那人对战,费青奴领命出列,策马舞刀,奔向褐色盔甲。
“呔!”两人还隔十丈距离,费青奴一声大喝,中气十分充足,威风不亚于褐色盔甲:“报上名来!费某刀下不伤无名鼠贼!”
褐色盔甲的敌将哈哈一笑,脸现鄙夷之色,更响亮回敬道:“某乃高丽王朝镇边将军高建,你又是哪里的无名小辈!”
高丽就是现在的朝鲜,明朝初期他们才发明朝鲜语,是一个文采斐然的朝鲜世宗大王,在古代汉语基础上研制发明出来。
这个时期,朝鲜是隋朝的附属国,沿用隋时的古汉语。双方沟通交流,语言没有多大的隔阂和障碍,都能听明白。
费青奴一声冷笑:“大隋王朝左翊卫大将军账前武贲朗将费青奴是也!大隋版图辽阔,天威浩荡,高丽屈屈弹丸小城,只是我大隋近二百郡的一郡,萨水城只不过是我大隋千余县城的一县,竟然口出狂言,自诩镇边大将军,风大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是荒淫无道的隋炀帝手下淫丶贼!放着好好的长安洛阳你不呆,不辞千里之遥,奔袭我高丽要塞,居心叵测啊!哈哈哈!”高建听了不怒反笑,凛然说道:“大隋是王朝,我高丽也是王朝,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坐井观天了不是!”
隋炀帝荒淫无道,让费青奴也落个淫丶贼的骂名。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啊!
费青奴心中知道他说得不错,隋帝确实喜怒无常,让人猜测不到心思。可他挨了骂,心中万丈怒火勃丶发,舞刀拍马冲上去。
高建威风不减,也舞刀冲上来。
两马速度如风,席卷而过,相错之时,费青奴攥紧刀柄,顶在腹部,把刀刃朝着高建的腰间,试图借马匹的冲击力,将他一划两断。
高建根本不理会袭来的长刀,反从侧前方,直取费青奴头顶,力劈下来。他玩的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你的刀砍中我?我的刀也会伤到你!咱们小偷遇到贼,谁也别说谁!
他们二人使的都是长刀,高建的刀呈月牙弯形,与百济突厥的弯刀相似,长度不及费青奴的,却也锋利无比。一旦被扫着,非同小可,势必流血当场,乌呼殒命。
费青奴恨得牙根直痒痒,也毫无办法,只得忍住怒火,撤回长刀,架在头顶,用力一格!
“呛啷!”一声巨响,两把长刀相撞,震得费青奴耳边嗡嗡作响。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两匹马便飞奔而过,这一个回合,费青奴和高建不分胜负高低。
二人转过马头,再次冲过来,战在一处,厮杀一团。
两匹马,八个马蹄踩踏地面,激起大片飞尘,渐渐遮挡了众人观敌瞭阵的视线。
只听烟尘中丁丁当当暴鸣不止,呼喝之声此起彼伏,显然是打斗到了激烈之处。
左右先锋来整来弘看得十分焦急,不知道谁战上风,谁占下风。万一费青奴战败,士气低落,将对这次攻城十分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