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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长嫡-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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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华又拿了水,喂了她两口,她长哼咳了一声,才好了许多。
  这件事情傅明华却是知道的。
  “当初在郦苑中时,曾听中书令杜老相公说过。”傅明华侧头去放水杯,她年纪虽少,但气度芳华,仪态出众,端雅之余却又不失少女的妩媚。
  转头时能看到细白如瓷的侧脸与秀气的唇鼻,下巴的线条柔和,是个秀丽绝伦的佳人。
  她身上有这个年纪的少女所没有的镇定,太后的谈话不会使她欣喜若狂,所说的内容哪怕是惊骇,也不会使她坐立难安。
  太后想起她之前关键时刻果断推自己的那一把,爱怜的又拍了拍她的手。
  长长拽地的裙摆规矩的洒在该在的位置,她的规矩好却又不失聪慧,她就像是一幅钟灵毓秀的画卷,气韵天成。
  “说先帝是为了替皇上攒下一份家业。”只是先帝雄心壮志未成,却身先死。
  等到嘉安帝登位,留给他的还有不少麻烦事。
  “先陈末帝时,宫女足有十万,经历战乱,到了先帝之时,仍有七万之多。皇上登基后,国力贫乏,为了安抚人心,节约开支,曾先后数次放宫女出外嫁人,直到如今,宫中仍有宫女四万。”太后说得累了,将头垂在一旁:“他勤于政事,严于克己,宫中每日两膳食,绝不铺张浪费。”太后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笑了笑:“他年纪还未近五十,头上白发,好似比当初的先帝还多。”做了许多的事,百姓安居乐业,仿佛许多人提起嘉安帝时,依旧只记得他的风流韵事罢了。
  她仍是心疼儿子。
  傅明华知道太后唤自己进来,说这些话必有用意。
  她将太后所说的话强记在心里,看太后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之意,不由伸手为她拉高了罗衾,一面就温声道:“您也不要说太多话,歇息一阵。”
  太后顺从的闭上眼,微微颔首,有气无力的道:“元娘,你要记得我说的话,回去吧。”
  傅明华点了点头,再看太后,她仿佛实在太累,已经沉沉睡去了。
  温新轻手轻脚的过来,傅明华小心翼翼的起身,与温新以口型示意太后已睡,出了宫殿,温新才松了口气,冲傅明华福了一礼:“今日真是多亏了您将太后扶住。”
  她说着,眼睛便泛红,傅明华则是忍了心中与太后一番谈话后的感受,微笑着道:“那只是我应该做的,若是嬷嬷站在我的位置,也会扶太后一把的。”
  温新拿帕子压了压眼角,应声道:“是,若奴婢站在您身后,也必会将您扶住。”
  她这是在向傅明华表达谢意。
  傅明华微微颔首,与她道别之后出来时,容妃还未归来,殿外只得崔贵妃在了。
  
  第四百六十二章 所思
  
  “宣徽殿派了人来,将追儿唤走了。只是他仍担忧你的身体,让人在椅子上加了厚褥,若有哪里不舒服,记得跟我说。”
  崔贵妃笑着道:“还让人去王府召平日侍候你的余氏了,此时传令的人怕是已出皇宫。”
  傅明华坐了过去,胡椅上确实加了柔软的厚褥,舒坦了许多。
  崔贵妃的脸上已经瞧不出之前的悲愤与怒火,面上带笑,眼神平静得仿佛一汪死水,让傅明华有些担忧:“母亲……”
  “不用担忧我,有话稍后再说。”崔贵妃叹了口气,那头容妃等人阵仗极大的回来。
  窦氏脸上掩饰不住的得色,容妃睨了崔贵妃一眼,翘了翘嘴角,也坐了下来。
  太后虽然身体抱恙不能出来,但她的位置仍是留了出来。
  命妇们依次进来,岐王妃等人也大约听说了之前紫兰殿请了太医,嘉安帝也匆忙来过,只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此时也只得忍了心中疑惑,分坐两侧。
  一顿宴众人心中各有思量。
  直到傍晚,崔贵妃让人去问候了一番太后,得知太后无恙,已经睡下了,才与傅明华离开了紫兰殿中。
  今日两人没有说到几句话,崔贵妃心中装了事,傅明华也担忧她心中难受,与她一道回蓬莱阁的路上,两人都默不作声的。
  今年的冬天好似比往年更冷,宫中精致的亭台楼阁下,昏黄的灯光仿佛照不亮那蜿蜒的廊道,驱不散树荫廊柱打出来的阴霾,越发让人感到寒冷了。
  “你不用担忧我。”崔贵妃仿佛猜到了她的心事,抿唇一笑:“我早就习惯了。”
  嘉安帝对于容妃的偏爱与庇护,从当初她还在魏王府时便已经知晓了。
  崔贵妃转过头来,目光晶莹:
  “我没有事,元娘,你不要担忧我。”她一再强调,傅明华也就点了点头。
  今日崔贵妃被嘉安帝责罚,对她来说,嘉安帝的冷淡可能比不上她在儿子、儿媳面前的难堪与尴尬。
  只是崔贵妃若不想再提,她若坚持要问,只是让崔贵妃更难受罢了。
  “母亲,依您看来,皇上对于容妃,究竟是……”傅明华犹豫再三,回了蓬莱阁才问。
  她话还没说完,崔贵妃便冷笑道:
  “可是太后也跟你说了?”她接了静姑递来的热帕子擦手,那头清容已经将重新备下的暖炉送来,崔贵妃接过之后,又递到傅明华手上,神色有些木然:“皇上向来偏袒她,这宫中又有谁不知的?”
  傅明华听了这话,顿了一顿,崔贵妃将头低了下来:“元娘,我总觉得心神不宁。”
  她忧心忡忡,眉头紧蹙,脸上的神情似是有些悲伤,又似是有些惶恐,仿佛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
  此时的崔贵妃脸色暗淡,脸上带着迷茫之色。
  “母亲。”傅明华心中一紧,小声的开口,崔贵妃便转过头来,如大梦初醒:“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说了这话,她又唤静姑:
  “将我殿中那两个降香黄檀的木匣子拿来,品列的紫檀木箱也一并取来。”静姑愣了一愣,神情不定,领了人下去抱了几大口箱子前来,并排放在崔贵妃身侧。
  她又让人将灯火挑得亮了些,静姑开了锁,里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小木箱。
  静姑的神色有些古怪,崔贵妃却取了一个,才打开一角,里面便隐约可窥见首饰了。
  这是一对白玉花鸟纹梳,梳齿上端乃是镂空的花鸟纹,玉质细腻、温润,极为难得的是雕刻花、鸟的地方,色泽呈乳黄,经名家之手而雕刻后越发使得那花鸟活灵活现。
  一对玉梳应该是出自同一块玉石,难能可贵的是两把纹梳经匠人经心巧配,花鸟颜色、位置全无二致,这才是这对玉梳身价倍增的地方。
  这珍贵非常的东西取出来时,静姑脸上都能看到心痛之色,崔贵妃却是放在了一旁,又取了一个木匣子出来,打开后里面放置了一套玺灵石的镯子。
  那玺灵石颗颗极大,色泽鲜艳,傅明华看到这一幕,就有些意外了。
  崔贵妃却将箱子一一打开,这些东西应该是她多年珍藏,有些怕是随她出嫁时清河崔氏所陪送的,她此时却全拿了出来。
  她拿出来的原因,自然不是为了炫耀而已,傅明华心中一沉,崔贵妃则是笑道:“你瞧瞧喜欢哪些,只管来选。”
  说了这话,崔贵妃伸手取了一支玉簪,递到傅明华面前:“这回我的压箱底好东西可全都拿出来了。”
  “您这是做什么?”
  她没有伸手去接,崔贵妃就顿了顿:“元娘,我这些东西,将来始终是要留下来的。骥儿如今尚未娶妻,就是娶了妻子,你我之间情份又不相同,我自然是要先拿好东西给你挑选。”
  一旁静姑低垂下头。
  “母亲……”傅明华忍不住开口,崔贵妃温声催促她:“快瞧瞧有什么喜欢的,若是看得中,都心数拿去。”她看傅明华不动,索性自己挑了一些颜色艳丽又贵重的出来:“你年纪小,这些首饰也能配。”
  捡了许多,还要再让静姑去取些出来。
  其中一颗僧伽罗国进贡的猫眼儿贡珠最珍贵,珠子表面包铜鎏金,镶嵌了漂亮的宝石,价值连城。
  崔贵妃却都不留下来,一直挑挑捡捡,直到燕追过来时,依旧还没选完。
  傅明华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推了崔贵妃要送自己的珍宝,她却仍是坚持。
  “我觉得母亲有些不大对劲。”
  燕追神情凝冷,眉峰紧锁,将她从轿辇上扶了下来。
  一旁碧蓝已经将早就备好的大氅为傅明华披上,她伸手将大氅两侧捉住,皱了眉说道:“今日……”
  燕追眼神森然狠戾,语气却十分温和:“你放心,今日的事我记在心里的。”
  傅明华点了点头,夜晚下起了小雪,燕追接过下人手中的伞,亲自撑开了放在她头顶上,手揽了她腰进屋:“太后中毒一事,与你今日摔倒,环环相扣。容氏如此做,为的不过是想要替我剿忠信郡王府。”
  他身材极为高大,傅明华站在他面前,头顶不过堪堪及他肩头。
  
  第四百六十三章 究竟
  
  夜里自南吹来的寒风尽数被他挡住,他撑开的小天地里,将妻子牢牢护在其中。
  傅明华住了足,燕追不妨她会突然停了下来,佳人撞进他怀里,他手揽得更紧,低头问:“怎么了?”
  傅明华仰头去看他,他撑的是湘妃色的油纸伞,上面以擅画的书生画了山水,精致婉约,实在与他和通身冷淡的气质并不相符。
  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握在伞柄间,却无损他的清雅华贵,瑰丽迷人。
  他却像是毫无所觉,看到她的动作,下巴碰了碰她头顶:“元娘?”
  “三郎,容妃如此急切,可是四皇子……”
  他淡淡一笑,低头亲她:“他只是个不中用的废物。”
  傅明华想了想,事到如今,燕信确实已经没有资格再做他对手,只是容妃仍在,容家未倒。
  对于容氏的人来说,燕信越废物,将来容氏才越好掌控。
  若想除去燕信,却得将拦在他面前的容妃及容涂英等人除去。
  只是容家现在势力很大,当初被先帝吓破胆的残余世族尽数投靠他们。如今朝堂之上,嘉安帝对于容涂英多有庇护,今日紫兰殿中,太后中毒,虽说没有详细明查出来是容妃所为,但众人闭着眼睛也是能猜想出来是谁干的。
  可是嘉安帝的态度是喝斥了当时怒火中烧的贵妃,并打压崔贵妃,对容妃的庇护态度十分明显。
  她不由自主想起太后所说的话,嘴唇动了动:“三郎?”
  “嗯?”
  燕追应了一声,看她站了一阵,便冻得一张粉泛白,不由手臂用力:“有事进再说。”
  她若有所思,随着他催促的力气走了两步,才问道:“你说,皇上对于容妃……”
  傅明华顿了片刻,又转头去看燕追的脸。
  他眼中露出古怪的笑意。
  似是有些骄傲,又似是有些复杂,仿佛一个隐藏多时的秘密,此时终于被人得知。
  他没有打断傅明华的话,似是在等她接着问下去。
  “……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傅明华轻声的呢喃,看到燕追的反应,她轻轻的笑出了声来,又不想再问下去了。
  无论是真是假,时至今日,之后的结果不会改变。
  “风大了。”傅明华缩了缩肩,燕追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她脸颊被这冬夜的寒风吹过,如被钢刀刮骨,他的手却十分温暖,使她含恋不舍。
  “今日母亲要将首饰分我,我怕她……”傅明华缩了缩身体,燕追眉头皱了皱:“我明日会再进宫一次。”
  她点了点头,进了屋里。
  温暖的房间,几个丫头的笑脸,才让傅明华紧绷的一天的身体放松下来。
  宫中贵妃所在的蓬莱阁十分寒冷,她今夜早早就睡下了,只是一直想着白日时的事情,难以入眠。
  她抱了暖炉,却仍觉得冰冷。
  宫中传来走动的声音,这冷寂的夜里,崔贵妃正难以入睡时,那声音扰得她越发不得安宁。
  “清容。”她轻声的唤,杨复珍匆匆进来:“娘娘?”
  “怎么回事?”
  崔贵妃眯着眼,问了一声。
  杨复珍就叹了口气:“娘娘,白日时容妃受惊,夜里不适,请了女医。”
  听到这话,崔贵妃心中生出说不出的荒谬之感来。
  白日若有人受到惊吓,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容妃。贼喊拿贼,也实在是太可笑了一些。
  但兴许是早就习惯了,崔贵妃嘴角动了动,却是笑不出声来,她翻了个身,想起白天傅明华摔倒在地,想起自己受到的喝斥,咬了咬牙:“不用管了,明日我还得抄写经书呢。”
  杨复珍轻轻的应了一句。
  傅明华担忧崔贵妃受不了打击,但她将心里的不安与燕追说了,她便又稍安了一些。
  洗漱之后她靠在床榻边,薛嬷嬷与余嬷嬷两人正为她把脉。
  今日张缪虽然说了没有大碍,但两人仍是提心吊胆的。
  “今日奴婢看张缪神色发白,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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