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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长嫡-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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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中所说,乃是有人问孔夫子,若有人杀了其父母,他该怎么办?
  夫子回话说:不能吃好穿好,不能睡舒服的床榻,时时想着报仇,若在市集相遇,也要取了武器来杀死他。
  罗理皱了皱眉。
  陈敬玄引经据典,将其说得哑口无言。
  “是以,皇上,臣认为,西京之中,太守裴霞之有失职之嫌,忠信郡王亦有识人不明之故。在华州当地,孙好竟能罔顾朝廷法令,忠信郡王之庶媳竟敢行刺秦王妃,臣认为此乃罪恶滔天,凌宪有失职之嫌,臣恳请皇上,问凌宪之子的罪,革去凌宪西京之职,派人将其捉拿回洛阳问罪!”
  
  第四百九十一章 帝心
  
  容涂英听了这话,眼中露出诡异之色。
  龙椅之上嘉安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爱卿所言有理。”
  当即便下令中书省拟旨,又商讨了一番西京事宜,嘉安帝才起身退朝。
  苏颖等人一旦退了朝,便将容涂英拥于其中。
  容涂英转过头来,含着笑意望了李辅林及陈敬玄等人一眼,眼神平静,仿佛如在看死人一般。
  “大人……”出了朝门,门下省右侍中李如度便唤了容涂英一声,手握成刀,比在喉间划了一下。
  容涂英脸上笑意更深,从袖口里取出叠得整整齐齐的方形帕子,含着笑意:“李大人不要太心急,美味佳肴,总是需要细火应烹熬。”
  他眯着眼睛,胸有成竹,仿佛一切事情都尽在其掌握之中一般。
  李如度等人相互对视一眼,想起如今他深受宠信,步步青云,朝中燕追势力节节败退,不由又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杞人忧天了。
  朝里李辅林还未离开,容涂英之前临走时的眼神看得他直皱眉。
  这个老狐狸,朝堂之上输了口舌却如此平静,必有猫腻。
  陈敬玄过来时,李辅林咳了两声:
  “陈大人,我新得了一方青田石,还未下刀雕刻,舍不得毁这一方好料,听说姚先生对此道颇有研究,稍后不如一起,向先生讨教讨教?”
  陈敬玄咧了嘴,捻着胡须,自然只有点头应好的。
  众人陆续散了个干净,可让李辅林意外的,是杜玄臻仍未离开。
  他穿了紫色官袍,头戴三梁冠,望着之前嘉安帝曾坐过的龙椅,似是有些出神。李辅林眼珠一转,上前去拱手:“老相公。”
  杜玄臻微微一笑,侧过头来:“李大人。”
  “老相公在瞧什么呢?”
  李辅林微弯了腰,问道。
  他虽已经是半步丞相,又极得嘉安帝看重,可是李辅林性情稳重,老谋而深算,并没有得意而忘形。
  在杜玄臻面前,依旧是十分恭敬。杜玄臻看了他一眼,看周围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才从袖筒中伸出手来,食指指了指龙墀上的刷过金漆的雕龙椅子,含着笑意问:“依李大人看,皇上为何是皇上呢?”
  若是旁人问出这话来,李辅林怕是会笑出声。
  可问话的是杜玄臻,李辅林眉头皱了皱,斟酌半晌,开口道:“因为皇上是真龙血脉……”
  “哈哈哈……”
  杜玄臻听到这话,便不由大笑出声。
  杨辅林也跟着笑,问道:“不知下官说了什么,竟如此好笑。”
  “杨大人话也没错。”杜玄臻又将头转开,看了高位之上的龙椅一眼:“依我看来,只是因为皇上坐的这把龙椅罢了。”
  与玉玺一般,都是皇权的象征。
  杨辅林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杜玄臻的话似是而非,他心中细品,回过味来:“多谢您的教诲。”
  “客气了。”杜玄臻叹了口气,理了理衣摆,转身出殿。
  陈敬玄上前一步,问道:“大人这是……”
  “走吧。”杨辅林整了一番袖口衣襟,看杜玄臻已经出了殿门,才含着笑意道:“他是在暗示我选择太早,将来该只忠于龙椅之上的人才是。”说完这话,李辅林又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
  杜玄臻年岁不小,又历经两朝,他心里很清楚,无论将来哪位皇子上位,都不可能重用提携他。
  一旦其父义兴王逝世,杜玄臻便要丁忧,哪怕就是将来起复,怕也只是闲职挂虚名罢了。
  所以无论将来是谁君临天下,对杜玄臻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
  李辅林前来问他时,兴许是看在以往李辅林对他向来毕恭毕敬的份上,才多嘴提醒了一句。
  不过这杜玄臻人老成精,提醒自己忠于皇上的心也只是六分真四分假,李辅林捻着胡须,轻声道:“莫非他曾开罪过王爷?”
  “大人?”陈敬玄提高了一些声音,李辅林醒悟过来,拍了拍陈敬玄,大声的笑:“走走走,瞧瞧我那上好的青田石。”
  三月中旬,燕信起程前往封地,临行之时,‘久病将愈’的容妃站在承香殿宫台之上,目送着燕信的马车缓缓出了城。
  黎媪一言不发,站在她的身后。
  容妃瘦了许多,高台之上,风吹得她身上阔宽的宫装‘哗哗’作响。
  “娘娘……”她站了半天,燕信的马车已经出了城门,渐渐化为黑点,看不大清楚了,容妃却依旧站着动也未动。
  黎媪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柔声劝道:“王爷离洛阳并不远,将来您若想他……”
  “他会回来的!”容妃抿了抿嘴角,目光坚毅,“我的信儿会回来的!”
  她十分肯定的道:“终有一日,我要让这丹凤门城门为他而开,恭迎他回来!”她说得斩钉截铁,黎媪欲言又止。
  时至今日,黎媪哪怕再对容妃有信心,可此时也不免感到有些惶恐了。
  嘉安帝得九位皇子,除了容妃与崔贵妃所出的三位皇子之外,在此之前,诸皇子年纪稍大一些,便赐了封地,远远打发出去了。
  而三位得宠的皇子中,早年三皇子不受宠信,倒是四皇子极受嘉安帝看重。
  可随着时日的变迁,三皇子屡立战功,被封秦王,手掌幽州等地兵权不说,最主要的,时至今日,嘉安帝不止没有要夺他权,赐了封地将他远迁出洛阳的意思,而是一再对他加以重任。
  当初更是令他监国,那可是太子才能做的事。
  相较之下,原本备受看重的四皇子燕信,最终容妃费尽心思,也不过只是被封蜀王,却被迁出洛阳。
  时局至此已经大致算是明了,聪明的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宠爱容妃,在宫中给她赏赐、荣耀,爱她而及容家,一再提拔容涂英官职,却独不能将这储君之位交到她所出的儿子手上。
  帝心已经如此明确,容妃却仍未死心。
  黎媪担忧的唤了她一声:“娘娘……”
  “回去之后,让高氏进宫来一趟。”
  容妃背对着她,语气冷硬的吩咐:“风大了,回去吧。”
  
  第四百九十二章 出事
  
  容妃转过头来,一张雪白的面庞面无表情,目光如冰,下巴仰得很高,时至今日,她的脸上依旧带着不肯被人嘲笑的骄傲。
  “是。”黎媪低下头来,抱言几人上前为她披了斗蓬,她转头看了洛阳城一眼,随即毫不犹豫的离开。
  傅明华在月底收到了江洲里江嬷嬷写来的信。
  江嬷嬷得知她怀了身孕,急切的想回洛阳来侍候她,只是身体并不争气,入冬之后病了一场,如今仍是慢慢调养。
  她遗憾于自己不能亲自前往洛阳,信中一再露出沮丧,说是回了江洲后,前往报国寺为傅明华求了卦,卦象很好。
  与信同来的,还有江嬷嬷亲自为她一针一线纳的两双鞋,及两件贴身衣物还要抱腹。
  碧蓝收整着这些,见傅明华看完了信,便将包裹里放着的东西都取了出来。
  那鞋似巴掌大,却做工精致,每一针一线都含了江嬷嬷对她的关切。
  傅明华将衣料展开,那针脚细密,已经浆洗过,柔软而舒适。
  她拿着衣裳,捂在怀里,便有些伤感。
  “您也不要想太多,嬷嬷为您缝制这几件衣裳,绝不是为了让您心中难受的。”紫亘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背,柔声劝道。
  碧蓝也眼圈发红,点了点头。
  “我只是实在想她了。”傅明华放了衣裳,叹了口气:“小时我也是穿着她做的衣裳长大的,如今想起来,只是觉得心中难受。”她抚了抚肚子,站起身。
  已经怀孕四五个月了,肚子已经微微显怀,屋中的人时时不敢眨眼的看她,她才刚站起身,一旁薛嬷嬷便忙上前来扶。
  “只觉得当年的事,恍如昨日一般。”傅明华手扶着薛嬷嬷,轻声的低语:“也不知嬷嬷在江洲如何,信上说是冬日病了一场。”
  薛嬷嬷听了她这话,便笑眯眯的道:
  “王妃且放宽心,能起了身,为您写信,必是已经好多了,否则这信早不接到,晚不接到,怎么此时才接到呢?倒是您,养好身体,放宽些心,将来好好生下皇孙。”
  傅明华低垂着头,看着自已还并不大的小腹,正要开口说话,外头银疏却急匆匆的进来,抬头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
  “怎么了?”
  傅明华看她神情,问了一句。
  银疏净了手后才过来扶了她另一只手,小声的道:“娘娘,崔四郎君被打了。”
  一语既出,屋里人惊得顿时回不过神来。
  “谁敢如此大胆?”
  薛嬷嬷不由自主的开口发问,脸上犹带着不敢置信之色。
  崔四郎进洛阳还没有几日时间呢,他是宫中崔贵妃嫡亲兄长的长子,出身青河,乃是四姓之一,身份尊贵不凡。
  旁人就是对他巴结讨好还来不及,又怎么敢打他呢?哪怕就是不看在他出身青河崔氏,就是在看在宫中崔贵妃的份儿上,也不至于朝他动手才是。
  “莫不是假的吧?”
  碧蓝也问了一句,银疏就急急的开口:“是真的。”
  “怎么回事?”傅明华眉头一皱,吩咐她:“你将你打听到的事,慢慢说来听。”
  她又坐回椅子上,伸手去摸桌上之前碧蓝为她倒的滋补身体的茶水。只是指尖才将碰到杯身,便被薛嬷嬷一把拿开,神情有些认真:“您不该喝冷了的茶水。”
  不消薛嬷嬷再吩咐,见机的绿芜已经下去重新令人准备。
  银疏捏了袖口,擦了把额头沁出来的汗:“奴婢今日一早,照您的吩咐,去了一趟长乐侯府。”
  傅明华之前送了付嬷嬷去跟在杨氏身侧,帮着长乐侯府中几个未出阁的庶出小娘子相看人家,就是信不过杨氏的办事能力。
  只是之前府中一些大小诸事在付嬷嬷手中管理,如今付嬷嬷一走,便有些不便的,傅明华昨晚便让银疏今日回长乐侯府一趟,见见付嬷嬷,顺便瞧瞧长乐侯府如今景况,哪知银疏一回来便说崔四郎被打了。
  表面上此事看来,只是崔四郎被打,可实则真正意义上,动手之人打的则是四姓世族的脸面。
  当初崔贵妃虽说将崔四郎拘入洛阳中,但对于这个嫡亲侄子,必定也是爱护有加的,他哪怕是出行,身边也该有护卫下人才是,能打得到他的人,怕不是不长眼了,而是有意为之,借崔四郎打的是崔贵妃的脸!
  傅明华看她满头大汗的模样,令人为她端杯茶水来。
  银疏喘了口气,接过绿意递来的清茶,侧过身去小口小口的喝完了,才抹过了嘴转过身来:“奴婢从侯府出来时,路经兴化街时,就见到吵闹不堪。”原本银疏并没有将这点儿吵闹放在心上,哪知有人在喊,‘打人了’,她才好奇的看了一眼。
  一堆金吾卫围在那边,像是朝廷有人办事。
  她当时还在好奇是谁被打了,就听到有个男声得意洋洋的说:“你以为这是青河崔家?打的就是你!崔四郎,我呸!”
  银疏一听这话,才大惊失色。
  崔家的名儿,树的影儿。
  更何况被打的还是崔四郎。崔四郎是谁,她当然知道的,便索性躲进了一旁的铺子,等人散了之后,才看到金吾卫的人拥了一个穿银袍的青年得威风凛凛的出来,是容涂英的庶长子容顾声。
  银疏当时一见,也不敢再久留,便匆匆而回。
  傅明华目光平静,碧云却似想到了什么,有些着急。
  “娘娘,崔四郎进洛阳,多少与您也有关系。”当初的大谢氏自作主张,想送崔十二娘到秦王府来,后面触怒燕追,逼迫崔贵妃出手向大谢氏要人,拘了她儿子在洛阳。
  原本崔贵妃此举便已经相当于是得罪了娘家,如今崔四郎在洛阳被打,怕是消息传至清河,崔家人不止是要埋怨崔贵妃,更是会对傅明华恨之入骨的。
  碧云更担忧崔贵妃也因此心中不快,原本亲密的婆媳之间也生了嫌隙。
  容家人如此做,也实在是用心险恶,摆明了有意而为之。
  “准备热水,我要梳洗进宫。”
  碧蓝点了点头,银疏就道:
  “兴许贵妃娘娘不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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