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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长嫡-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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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事后世子听说伤得极重,却最终没了下文。”
  碧蓝伸手捂了嘴,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时至今日,还有人在猜当日究竟是谁伤了世子。”
  还有些与贺元慎交好之人,还喊着若是找出伤他之人,定不轻饶的,却又哪知出手之人,就是看似最不可能的那位,自然‘报仇’一说,也就不了了之。
  傅明华舒展了娇软的身躯,侧了身子靠在胡椅扶手之上,“庄简公府太夫人惦记着当日之事,怕是以为我会怀恨在心。”
  她当初迁怒白氏,以一卷女诫来羞辱自己,时隔多年,独孤氏定是记在心里,尤其是后来傅明华嫁了燕追,她也担忧傅明华将来会拿捏庄简公府。
  所以方才见着那一支锦盒,哪怕是独孤氏已经一把年纪,却依旧是心中沉甸甸的。
  若她一人遭牵连还好,可是简庄公府上下足有数百余人!
  庄简公府中,独孤氏抱了锦盒回去时,已经是浑身大汗淋漓,下车之时,人已经没了力气,是庄简公府的荣国夫人及独孤氏另外两位儿媳,将她扶着下车的。
  “娘娘召您进宫,可是说了什么?”
  荣国夫人瞧她脸色都有些变了,忙不迭的就问了一声,一面又令人去请太医署的人。
  独孤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扶我进屋里,等国公爷回来,让他快来我院中一趟,我有话要说。”
  她强作镇定,只是声音有些发抖。
  
  第六百二十八章 气度
  
  荣国夫人不明就里,听出她话中的那丝涩意,也不敢再问,吩咐下去之后,将太夫人扶进了屋中,才短短一会儿功夫,太夫人脸色就更难看了。
  她怀中还抱着一支锦盒,荣国夫人就问:
  “可是,娘娘赏的?”
  若是宫里有赏赐,那是好事,何致于独孤氏会成这个样子?
  独孤氏却并不吭声。
  直到庄简公等人回来,她才叹了口气:
  “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七十大寿时?”
  那又如何能忘?晚辈们都点了点头,独孤氏便苦笑了一声。
  “当时母亲七十生辰,先帝还曾赏赐了不少东西,当今皇上与废王都曾来过。”庄简公想起当日的情景,“当时卫国公府的世子,在我们府上,还遭……打了一顿。”
  他将那个打人的者的‘身份’说得含糊不清的,独孤氏就称冤孽。
  “莫非母亲今晚,与当日的事情有关?”
  荣国夫人不由问了一声。
  独孤氏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当时……”她大寿之时,前来贺寿的夫人们齐聚一堂,那时长乐侯府的白氏也在其中。
  白氏当时说话惹了独孤氏不喜,因此赏了傅明华一卷女诫。
  若是换了旁人,依独孤氏当时的身份,将人羞辱了便羞辱了。
  傅明华嫁的要不是后来的三皇子,怕是终其一生,独孤氏也不见得会想起此事。
  她出身名门,气度、涵养都非同一般,可实在是当时白氏说话不分场合,傅其弦的名声又在外,让她份外鄙夷,一时不快之下才做了那样举动的。
  “今日娘娘召我进了殿后,说我家五娘性情温淑,赏了我一个盒子。”
  独孤氏说到此处,叹了口气,她将怀里的盒子取了出来,眼中有些湿意:“今日观风殿前,武安公府的丹阳郡主因为冲撞娘娘之故,皇上大发雷霆,剥武安公府周绍通父子兵权……”
  庄简公府众人听了这些话,神情便渐渐凝重了。
  “我细细想过,娘娘今日与我说的话,跟当年的我说过的话何其相像?”
  当年的她也是明夸暗贬,赞傅明华的语气,与今日她赞五娘子的语气几乎是相似的,“性情温淑,有世家风范……”
  独孤氏事隔多年后,想起当年的情景,都觉得自己脸皮发烫。
  “回来的路上,我也召了五娘子细细问过当时的情景。”她一脸凝重,当时便问得小娘子险些哭出声来了,只是独孤氏无论问过几次,她回答都是一样的。
  今日在宫中,庄简公府的人并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反倒在有两位小娘子起了争执时,她上前安抚过。
  “与五姐儿无关,便定是我当初做下那桩孽事的缘故了。”
  独孤氏一脸悔意,屋里众人也有些担忧。
  坐了半晌,荣国夫人才提议:
  “事到如今,反悔固然无用,担忧亦是徒然,娘娘若当真记恨当年之事,您如此惶恐也是无济于事,不如打开盒子瞧瞧,事后多多弥补、认错就是了。”
  独孤氏这才点了点头,将一直被自己捂在怀中的木盒拿了出来。
  她接到这赏赐之时,便没有能气将锦盒打开,一路抱着回来,手心里的汗水将那紫檀雕了花鸟的木盒都浸湿了。
  独孤氏深呼了口气,忍了半晌,将盒子放到自己眼前细细端详。
  荣国夫人等人上前将她扶起了身坐了稳当,下人将灯挑得更亮,她手指尖在盒子上抚了抚,那盒子只是扣在了一起,并未上锁。
  开关的地方做得极其精巧,半晌之后独孤氏眼中露出坚定之色,将盒子一下打了开来。
  ‘咔嚓’一声,那盒子被她推了开来。
  没有独孤氏想像中的苛责,甚至连她心中曾经以为,傅明华会以怨报怨,将女诫返还回来羞辱她的情景也没有。
  锦盒中装了一支白玉簪,簪头雕了一朵白玉兰,躺在盒子中,独孤氏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
  兴许是没有想到傅明华会真正有所赏赐,如今看到这白玉簪子时,独孤氏还许久回不过神来。
  那簪子上雕刻的玉兰十分小巧精妙,玉质一看便非凡品。
  独孤氏犹豫了片刻,伸手将玉簪拿了起来。
  盒底没有放任何苛责的纸条,没有她想像中的傅明华记恨当日的情景,还报她女诫。
  她之前一番担忧,此时看来十分的可笑。
  “莫非娘娘,并没有记恨于您,而是今日真心是在赏赐五娘子东西的?”
  庄简公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由自主便问了一句。
  他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来取盒子。独孤氏任由他将盒子拿去细细端详,他检查过好几次,每个角落都瞧过了,里面并没有塞任何的纸条。
  这玉簪确实是傅明华要赏五娘子的,而不是独孤氏以为的那般模样。
  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起当日她一怒之下送傅明华女诫时的模样,再想想如今自己杞人忧天的情况,两相对比之下,越发显得独孤氏行为举止有失大家风范。
  荣国夫人等人也不敢说话,但光从这一桩小事,自然可以窥见出傅明华的性情及世家的教养。
  独孤氏脸上露出羞愧之色,握了玉簪半晌,才叹了口气,将玉簪放回到盒中:“是我想差了。”
  她一下便如老了许多。
  今夜这一番折腾下来,庄简公府虚惊一场。
  宫中众命妇都接连离宫了,杨复珍进来回话:“娘娘,武安公府的丹阳郡主,想要见您一面。”
  丹阳郡主还没有走,天色已经不早了,她跪在殿外游廊下,脸色有些发白。
  武安公府的周夫人临走之时,看她的目光里带着怨毒之色,她每次即将跪得膝盖发疼,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下去时,便想到了她的一双女儿。
  她的孩子还那么小,若是她失了宠,遭到武安公府的人怨恨,怕是会牵连她一双女儿的。
  到了这个时候,她想起白日的事情,才开始感到害怕。
  当时全凭一股冲动便那般做了,直到燕追过来,喝斥她时,她到这会儿脑子里还乱糟糟的。
  
  第六百二十九章 援手
  
  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丹阳郡主泪眼迷蒙的抬起头,就看到夜色下,傅明华踩了廊下灯光,朝她缓缓走来。
  丹阳郡主就想起了年少之时,她与傅明华第一次说话时的情景。
  是在谢三太太阴氏的宴上。
  “元娘……”她伸了手出来,刚动了动嘴唇,却又想起了今日燕追说的话,便如被烫到了一般,将手收了回去,脸上露出怯怯之色。
  她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傅明华还愿意见她。
  她的眼眶有些发烫,低垂下头去抽抽噎噎的哭。
  年少之时的丹阳郡主出身定国公府,又是极受宠爱,被薛府捧在掌心里长大的。
  在今天之前,她生平仅受过的挫折,便只是当初与简叔玉那场并未成的婚事罢了。
  她嫁入武安公府后,生了两个女儿,都有丈夫顶着,应允公婆,在二十五岁未得子嗣时才纳妾。
  丹阳郡主这一生,可说过得顺风顺水,少有大风大浪。
  可是今日只是因为她的那一时冲动,一声呼唤,而将一切都搞砸了。
  事到如今,她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
  傅明华平静望着她看,她哭得眼都肿了,却仍泪眼婆娑的盯着自己看。
  “扶郡主起来。”傅明华转过头吩咐身侧的宫人,看丹阳郡主被扶了起来,她捏了帕子替丹阳郡主轻轻擦了把脸。
  那脸上的脂粉已经被泪水洗刷得差不多了,眼睛红肿,傅明华手才刚碰到,丹阳郡主便轻轻的缩了缩身体。
  “你想跟我说什么?”
  没见着她时,丹阳郡主总想见她,如今见到人了,丹阳郡主却反倒张不开嘴了。
  她踌躇半晌,仰了头问:
  “我错了吗?”
  入冬之后,白日便短了许多,天色黑得极快,观风殿里,隐约可见亭台楼阁,及廊下走动的侍人宫娥。
  天还未完全黑透,廊下已经挂了灯笼,傅明华披了斗蓬,看着丹阳郡主眼里的惶恐。
  兴许是她许久没有说话的缘故,丹阳郡主眼中又有水意要弥漫出来了。
  “你,您是不是讨厌我了?”
  她有些艰难的笑,语气有些难过:“我也讨厌我自己。”她嘟囔了一声,又吸了吸鼻子,傅明华就摇了摇头:“没有。”说这话时,她拧了拧秀气的眉,点了胭脂的樱唇抿了抿:“我是很羡慕你的。”
  “羡慕我?”
  丹阳郡主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有些疑惑不解的抬起了头来望着傅明华看。
  已经一天时间了,可是她妆容未乱,发丝依旧服贴,浑身上下不见半点儿失仪之态。
  相较于自己此时满身的狼狈,入宫之时脸上画好的妆,此时已经糊成一团。她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有什么好羡慕的?”
  傅明华微微一笑,伸手替丹阳郡主整了整袖口:“丹阳,羡慕你总是这样。”凡事都有人替她考虑过了,所以养成她这样天真的性格。
  “当初简叔玉之事,有燕玮替你挡了灾祸。”
  使她避过了嫁给简叔玉,到最后简叔玉叛乱,而连累定国公府,使丹阳郡主也死于叛乱的下场。
  “你瞧瞧,你如今嫁入武安有府,丈夫性情敦厚,有养育了一双女儿,定国公府的事,你为什么要管呢?”
  傅明华这话让丹阳郡主眼睛一下便瞪大了,她想要为定国公府说情,可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遭燕追打断了。
  可此时傅明华提及此事,分明是她心中对于丹阳郡主的打算也是十分了然的。
  “你,你怎么知道?”
  “定国公府此次谋反,被皇上下令关押监狱之中,至今长公主求见皇上多日,依旧不得成功。”傅明华平静望着她看,“你我之间,昔日旧时曾有来往,可有什么样要紧的事,要让你单独急着找我呢?”
  丹阳郡主一听她这样说,眼泪便流了下来。
  “这桩事情,你不应该插手的,你已经出嫁了。”傅明华双手笼在袖中,夜风吹得她胸前系着的斗蓬丝带不住晃荡:“定国公府的事牵连不到你的身上,你被薛夫人护得太好了。”
  她语气温和,听不出喜怒。
  丹阳郡主抬头去看她,也不知是不是这初冬的入夜阴寒,傅明华嘴角边虽然带着笑,可是笑意却未及她的眼中。
  自两人相识以来,丹阳郡主就发现她仿佛一直都是这般,冷冷淡淡,不温不火。
  她仿佛没有特别欢喜的时候,也不会有愤怒到失态的模样。
  当日上巳节时,洛水之上的画坊中,她被柱国公府的魏敏珠为难时,不怒不急,却将魏敏珠奚落得狼狈异常。
  被当时的崔贵妃召见时,也不见欢喜之色。
  以往丹阳郡主总觉得她仪态端庄,一举一动说不出的令人赏心悦目。
  她的语气神态,说话时的眼神与细微的神情,都仿佛一部活生生的礼仪闺范。
  可是此时丹阳郡主自己如此狼狈不堪,傅明华却依旧如此时,她心里却不由有些难过:“元娘,你是不是从不会有因为关切一桩事情,而焦急失态的时候?”她说到此处,有些激动:“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定国公府是我的家,那里面的人,是我的亲人。我父亲、母亲,我的祖父母与兄长、叔伯。”
  她擦了把泪,咬着嘴唇摇头,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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