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第3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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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绿林军攻长安,在斩杀王莽的同时也毁去了未央宫,之后绿林军立了更始帝,接着,赤眉军又攻长安,长安全城包括建章宫尽毁,现今的未央宫是东汉朝庭重新修筑,作为西京之用,事实上,有东汉一朝长安仅作了六年国都,而且还是董卓挟汉献帝退入长安。
秦军的营地扎于建章宫的最西侧,距离长安西城约有十里,韩勇与曾大牛依断壁残垣及宫室废墟构筑了数个防御阵地,这一带有昆明池与太液池等人工湖泊,又有霸、产、泾、渭、丰、镐、牢、橘八水出入其中,虽由于废弃三百余年的缘由,多处河道已淤积断流,泾渭二水却不受任何影响。
领着众人漫步在上林苑故址,云峰转头问道:“师兄,这一路行来可曾顺利?”
谯敏之拱了拱手:“回大王,我军自上月十八日誓师出征,三日之后抵达散关,守军万余不战而降,体整两日,于二十四日说降陈仓,之后一路东行,后听说石虎已破潼关,臣担心石虎抢占上林苑,于是建议曾韩二位将军分兵行事,韩将军率轻骑先行一步,而臣与曾将军率步军与降卒招降沿路坞堡与郡县,这才使得韩将军与石虎于同一天抵达长安城下!共历时十一日,而臣与曾将军于六日之后赶来,这一路,倒也算得顺利。”
“哦?”云峰饶有兴致的问向韩勇:“信报所述不详,你与石虎谁先到?可有发生交战?”
韩勇脸上不自觉的起了一丝后怕之色,施礼道:“回大王,当末将率骑赶到,已有数千羯军在约两万骑的护卫下探查上林苑地形,于是末将顾不得休整,立刻率队冲锋,趁着护卫羯军未来的及增援,歼灭了其中大部,将其驱赶出上林苑西段,可是东段由于羯军回过神布防,为避免重大伤亡,因此没有继续攻击,使得未竞全功,请将军治罪!”
云峰摆摆手道:“这事怪孤,因存有私心,未能早做出征准备,韩勇你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随后话音一转:“之后石虎可有来攻?”
众人都明白云峰所指的私心是哪方面,不过,离家出门这么久,也是人之常情,如此才显得有情有义,韩勇连忙答道:“大王自谦了,要怪只能怪刘岳未能多支撑一会儿,另外贼老天也不帮忙,今年黄河比往年提早封冻了十天左右。而石虎仅来攻过一次,被将士们依托残垣断壁以弓弩打退,死亡了近三千人,之后再未来攻。”
云峰又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韩勇面上浮出了一丝悲痛,重重叹道:“哎!羯军的战斗力远甚于赵国,且悍不畏死,纪律严明!我军将士死亡六百三十一人,重伤至残一百零五人,轻伤约有四百人之多!”
云峰顿觉肉痛!自打来到凉州,所部骑兵极少有如此大的伤亡,而且还是依托有利地形处于防御一方,韩勇虽大略一提,却可以判断出当时战况之惨烈,石虎果然名不虚传!
云峰不自觉的望向了东面的残垣断壁,整个上林苑地区遍布宫殿遗迹,石虎来攻韩勇,付出大量伤亡未能寸进半步,而自已攻石虎也将面临着同样的局面。
突的,云峰身形一展,跃上一座废弃屋舍的顶部,举目张望,只见建章宫东部与已方一样,扎满了重重帐幕,中间似是约定好的,有两里左右的隔离带。
凝功双目向前再看,数座大营横亘于长安城西北,紧密守互,互为倚角,与最初来报说石虎驻于灞上不符,看来未能据全部建章宫使得石虎把营寨西移,以护住前沿阵地,应变之及时,倒也不失为一身经百战之将。
简而言之,如今的形势是,秦军依托建章宫西侧分立两寨,而石虎据建章宫东侧环长安西北分立数寨。
云峰不由心中一动,刷的一下跃了下来,问道:“石虎怎会如此托大,他莫非不惧怕孤与刘曜里外夹击?”
韩勇现出了不屑之色:“据末将估计,如今长安城连禁军加中军应不少于十万,可是,大王您仔细看,城头守军可有斗志?按理说,石虎来攻末将,刘曜若遣城中精锐倾巢出动,既便不能破去石虎,也能使他元气大伤。然而,石虎仅以三万骑护住后阵,便吓的长安城门紧闭,不见只骑片甲驰出,刘曜该是给石虎吓破了胆!”
云峰再次看向了远处的长安城头,夕阳的余辉恰好洒落在守城军士们的脸上,把他们的表情衬的清楚分明,均是带有或多或少的惧色,果然胆气已丧!
第二十一章 妥当布置
云峰缓缓收回视线,摇摇头道:“恐怕非是如此简单,刘曜绝不会束手就擒,应抱有坐山观虎斗的心思,赵国虽已分崩离析,长安城内仍有劲卒十万,其中禁军最为精锐,人数约为三万左右,这三万人皆是身经百战的匈奴人,忠心护主,即使是死,也会在刘曜先死,咱们不能掉以轻心。…我秦国的敌人除了石虎的近二十万之众,还有长安城内十万赵军,反之,石虎亦是如此,料他也不敢倾全力攻打我军,这一战绝非短时间能分出胜负,关键之处,在于国力与后勤的比拼!”
谯敏之跟着道:“大王言之有理,长安城下形势莫测,还是稳守待变为好,只不过,旷日持久之下,后方的压力就大了啊!”
云峰淡淡道:“士仪有大材,当年打理王敦军府井井有条,孤相信他,何况论起压力,石虎远大于我,他从河北运粮至关中,运输线长于我方,消耗也更大,这一战,就看谁先支撑不住。”
曾大牛嘿嘿笑道:“依末将看,最先撑不住的该是刘曜,长安城原有军民二十余万,近几日又涌入难民,达到百万之多,如今赵国仅余长安一座孤城,他哪有那么多吃食?”
这话一出,众人均是现出了不忍之色,可以想见的是,未来一段日子里,长安城内将出现饿孚遍地,甚至于易子而食,人吃人的惨象,可是,这又能如何呢?没人能想出解决办法,除非快速击溃石虎,但显然极不可能,同时刘曜的存在将使得这场战役更加的拖廷,谁都不敢倾尽全力,得防着刘曜突然越城而出。
云峰暗暗叹了口气,转头向谯敏之道:“倒是要辛苦师兄了,请你领五千军暂刺雍州,治渭城,把长安以西各郡县纳入我秦国版图,组织难民生产耕作,对于已有麦田,尽量归还原主,如果实在寻不到,先充为官府所有,屯田一年之后,再做分配,他日若有人持地契来讨还,把包括麦子在内的全部损失赔偿给他,另尽力安抚豪强大族,最低也要保持中立,如能为我所用,孤计你一大功!”
谯敏之暗喜,与尚书令比起来,他更倾向于雍州刺史,不过表面却不敢有所显露,当即郑重的施了一礼:“请大王放心,臣明早启程,定不教雍州生乱便是!”
云峰点了点头,寻思道:“这样罢,师兄请转告他们,四年之内不强制分配土地,四年之后,以太宁元年占有良田为基准,超出人均百亩的那部分,孤与关中各大族议价购买,绝不强行压价,尽量商议出一个双方都能满意的价格!”
谯敏之顿时神色一松,云峰取得关中大族支持的最大阻力就在于土地,可是他清楚,均田地是云峰的底限,不可能让步,如今能以钱财赎买已是变相的妥协了。虽说关中大族最终仍将失去土地,可是能得到相应的补偿自已也好说的上话。于是谯敏之再次施礼道:“大王英明,臣深幸之!”
庾文君却不识趣的插口道:“将军,您哪来的钱?您要知道,这些家族大者占田数万顷,小者数百顷,而在建康,一亩膏田得一万钱左右呢,中等田地也得两到三千钱,这都是以足值五铢钱来计价的。建康附近及吴郡钱塘一带的膏田大多数能一年两熟,关中或许贫瘠一点,只能一年一熟,就算价格减半好了,您自已算下,这得多少钱?”
对呀!众人全都望向了云峰,该不是空口说白话吧?
云峰以看白痴般的眼神瞪了庾文君一眼,才向谯敏之笑道:“师兄照做便是,孤从不食言,另外补充一点,一定要把各大族的土地登记造册,以防虚报做假,四年后以此为依据,如有不配合的,师兄可提点他们,到时候会不会赎买那就说不准了。”
谯敏之一头雾水的应道:“臣明白,自当依行。”
云峰又向亲卫唤道:“取纸笔来!”
两名亲卫领命而去,片刻之后,除了笔墨纸,还搬来一张几案与地席。
云峰随即奋笔疾书,又取来火漆封好,递给亲卫道:“你二人辛苦下,今夜出发,往海门交给海门太守王羲之。”
“遵命!”亲卫把信纳入怀里,施礼离去。
亲卫刚走,庾文君便问道:“将军,您这是要干嘛?”
这个时候,谯敏之体会到了庾文君的好处,有些话,以谯敏之、羊明等的身份不方便询问,然而,庾文君不同,她直言无忌,想到什么问什么,原本谯敏之还对云峰带上一名什么作用都不起的小娘子颇为腹诽呢!
而给王羲之送信,正使谯敏之与一干武将文臣们极为好奇,虽有心询问,又怕是云峰的私事,不由得,均是长长的竖起了耳朵。
云峰淡淡笑道:“孤请逸少于淮北及河南的麦田即将收割时,派人秘密潜入一把火烧了它!”
庾文君又问道:“将军,您干嘛烧麦子啊?”
“由淮北、河南输运粮草,远比河北方便,虽然此举对不起当地百姓,但为了击垮石虎,孤只能违心一次了。”随着云峰的话音落下,一股钦佩感从谯敏之内心油然而生,这是他次跟随云峰作战,却见这人于来到长安的短时间内,便把握了整场战役的大致脉搏,又立刻布置各种应对,均是妥当贴切,对于大局的掌控精准到了极点。
谯敏之不禁赞道:“大王多管齐下,石虎焉能不败?”
“哎~~”云峰也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一战来的太早,时不我待啊,如今梁州水军尚未练成,驻扎于江北的祖约、苏峻部亦不能为我所用,否则真如师兄所说的多管齐下,孤有信心一战荡平两赵!”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被这豪言壮语激的热血沸腾!
曾大牛却瓮声瓮声的提醒道:“大王,韩将军前次抓获了三百多名鲜卑奴,您要不要看一下?”
“哦?”云峰大感兴趣,连声道:“带上来,孤倒要瞧瞧是不是和建康的那位长的一个模样。”
韩勇随即给军士示意。
没过多久,一行衣衫褴褛的囚徒出现在了眼前,全都赤着双脚以绳索拴成了一串。
云峰不禁心头起疑,这些人全都是黑头发黑眼珠,不是如司马绍那般的白种人啊!
羊明似的明了云峰的疑惑,适时解释道:“大王,鲜卑人并不都是黄须儿,大部分面容形似我等,只不过面目较为扁平,眼睛较小,如主上那般长相的属于白夷。”
第二十二章 初会刘石
听着羊明的介绍,云峰的脑海中不自觉的现出了一个以整容而著称的民族,鲜卑人发迹于大鲜卑山,位于大兴安岭北麓,鲜卑人与那个民族有没有关系呢?揣着这份疑惑,云峰问道:“大牛,你不是说有三百多人,怎么才百来人?”
韩勇略有些尴尬,抢先应道:“大王,是这样的,战俘都被用来开挖工事,或是从事劳役,呵呵,弟兄们可能下手重了些,您看,只剩下这么些人了…”
这么一说,云峰明白了,多半是战俘不被当人看待,受虐待折磨致死,只是,这个时候没有战俘保护条例,云峰对鲜卑人也没有好感,于是挥挥手道:“都带下罢,咱们也该回营了,着令各寨严加戒备,勿让石虎寻到机会,明日孤亲去会会石虎!”说着,率先向回走去,众人也纷纷回返到各自的营垒。
这一夜,石虎并未前来劫营,双方都睡了个安稳觉。
“呜呜呜~~”第二天清晨,秦军寨中一阵苍凉的号角声响起,两万余骑列着整齐的队形缓缓开出大营,出建章宫废墟向北,依次注入到距长安城西北角雍门西南方十里处的平原当中。这个位置,一旦建章宫东段的羯军营寨稍有异动,或战或走两相自如。
仿佛约定好了一般,片刻之后,位于雍门下方的羯军主寨也是号角长鸣,与秦军数量相当的骑兵奔涌而出。
秦军位于西南方,羯军位于东北方,两军相隔两里严阵以待,互相打量着对方阵容。
云峰的面色愈发凝重,原先在榆中见着赵国骑兵时,他就在心里暗自赞叹,可如今的羯骑显然更胜于赵骑,马匹不见鸣叫,队列横平竖直整整齐齐,每个人均是肃穆凛然,一股无形的杀气被呼啸的北风迎面吹来!尤其是布于中路的一万骑,均是黄须黄发,深目高鼻,眼中不时就迸出一丝嗜血残忍的凶光!
根据秘密布于襄国的暗哨传回讯息,这一万人属于禁军,中军或会混有匈奴、羌、氐各族,禁军却只由羯人担当,而且仅为石勒本族、亲族、以及亲近族组成,有左右卫、左右禁、羽林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