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第5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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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无奈道:“那只能看面相了,血亲总是有些相似之处罢?但长的不像的也挺多的,这个问题暂时真没办法,不过,他日天下一统,相信流离失所会减少很多,一家人都在一起,又何须辨认,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你们可别忘了,咱们今日出城的目地是什么?”
“哦!”庾文君顿时恍然大悟道:“今天要打捞铁牛,都怪将军您打岔!咱们赶紧过去!”说着,拨腿就向黄河岸边跑去。
第三百六十三章 打捞铁牛
:真心感谢老马的天空、阿克图罗斯投的月票,与扣扣名峰起云的打赏,多谢~~~~~~~当众人赶到黄河岸边时,里三层,外三层,挤的满满的全是秦军将士,每个人都很好奇,大王该如何把深陷于河中的铁牛给捞上来?要知道,搁在平地,底下垫几根圆木便可推着铁牛移动,但这是河里,还被泥沙掩埋!
就连六里之外的蒲坂关头见着对面的阵仗,也是站满了羯军,他们摸不透秦军要做什么。
黄河岸边泊着两艘平底大船,将士们正把一担担的泥土石块向船上挑去,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船只一点点的下沉。
见着这完全不能理解的场面,草香幡梭姬忍不住问道:“大王,您打捞铁牛为何要向船上担土,这其中有联系吗?再向上运,恐怕船要吃不住了吧?”
“怎么可能?今日无风无浪,正是打捞的绝佳天时!”云峰毫不担心的应了声之后,又嘿嘿笑道:“孤卖个关子,你先看着,包你大开眼界!”
“哦!”草香幡梭姬其实很想把胸脯贴上云峰的胳膊撒娇,但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她也清楚不能过于放肆,只得不情不愿的应了声,声音里透出了强烈的失望。
“哼!”庾文君跟着就闷哼一声:“草香幡梭姬,不要问他,将军这人最喜欢调人胃口,你越问他,他越得意,越不会说!你看,月茹姊姊、师尊、绮贞姊姊。包括文君。没有一个人问他!你呀。以后也要学会才行!”
草香幡梭姬偷偷看了眼云峰,便点了点头,她喜欢这种氛围,没有任何拘谨,从一个女人的视角来看,云峰并不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狠辣无情之辈,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一家之主,在接触中。她也发现云峰非常好相处,这人就像没脾气似的,从不拿女人撒气,她甚至都后悔,如果秦军早来几年那该多好?那时自已还是处女,可以把完完整整的身体奉献给他了。
“哎~~”草香幡梭姬暗暗叹了口气,逝去的便逝去了,再也挽不回来,纵是心存遗憾,又能如之奈何?
“停!”正当心头布上了一丝惆怅的时候。一声爆喝传了过来,草香幡梭姬抬头一看。将士们已经停止了向船上担土,两艘般缓慢驶离了岸边,而河水没到了距船舷上方仅一尺多的高度,只要一个稍大点的浪头便能随时把船打翻,令人不自觉的手心捏着把冷汗。
两艘船在河岸六丈处停下,一左一右夹上了事先勘定好的其中一只铁牛,面对铁牛的一侧船舷,各伸出了五支长杆,每名长杆都由五名壮硕的军士紧紧持住,这十支长杆并不是木杆,而是投石机的梢杆,在顶端装上了个大铁钩。
秦军的投石机正在陆续的被淘汰下来,改换为射程更远、操作更便捷、威力也更大的弩炮,尤其是关隘、重要城池更是率先换装,而晋临关面对羯赵,自然处于首批之列,因此,城内闲置的近百架投石机,刚好可以把梢杆拆下来捞取铁牛。
与普通木杆相比,梢杆为复合制成,更加坚韧、强度也更大,可以承载更多的负荷,唯一的缺点,则是入水的时间不能过长,但这不是太大的问题,梢杆的有是,可以随用随换。
“下水!”又是一声爆喝!
“扑通~~扑通~~”两船各有五名精通水性的将士持着梢杆的另一头潜入河里,他们将用铁钩钩住铁牛。
不多时,梢杆陆续停住摆动,以极大的弧度刺在了河里,十人也相继浮上水面,均是打了个可以的手势!
指挥官再次下令:“去土!”
船上的军士忙碌起来,操起铲子,飞快的把泥石铲入河里,众人均是大感愕然,刚刚装满了为何又要铲掉?这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折腾人吗?但他们也只是放心里想想,没人敢当众说出。
庾文君突然恍然大悟道:“这不就类似于《三国志》中描绘的曹冲称象吗?书中载:时孙权曾致巨象,太祖欲知其斤重,访之群下,咸莫能出其理,冲曰: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痕所至,称物以载之,则校可知矣!太祖大悦,即施行焉。文君还以是什么了不得的方法呢,不还是在拾前人牙慧?”
“嗤!”云峰轻笑一声,阴阳怪气道:“世间规律,咱们能了解并运用的就那么几条,陈辞滥调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如何活学活用,你说孤拾前人牙慧,不错,孤承认,但总比某些人遇事慢一拍好,哎~~某些人啊,只会夸夸其谈,真到动手就蔫了,这是典型的眼高手低,庾小娘子,你说可是?”
“哼!”庾文君瞬间俏面通红,却哑口无言,只得怒哼一声,把脑袋狠狠拧了过去,根本就不睬他!
荀灌娘哭笑不得,无奈道:“断山,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你呀,打击文君你就舒服,是吧?都成亲了,就不能哄着她?有你这么当夫郎的吗?”
“嘿嘿~~”云峰讪讪一笑:“老师说的对,弟子会对她好的。”说着,把头转向了河面。
众女虽是暗暗好笑,但心里还是挺钦佩云峰的,这尽管与曹冲称象大有不同,但她们均是一点即明,其原理类似,都是利用水的浮力,正如他自已所说的活学活用,一时均把美目连连扫去。
云峰心里虽受用的很,表面却不见动容,目光凝视着河面,随着船上的泥土一点点的减少,梢杆弯曲的弧度也有了细微的增大,显然,肉眼尽管不容易分辨出来,但船只正在缓慢的向上浮去。
“咕噜噜~~”浪花中,突然泛出了成串的水泡,全都从铁牛的四周围冒起,云峰不由连呼道:“快,加把劲,铁牛快出来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眨不眨的看了过去,船上的将士们也是鼓足干劲,手速如飞,泥土被泼洒入河的速度加快了许多,梢杆更是明显的弯曲起来!
水泡越泛越多,就听到“嗡~~”的一阵闷响,虽说黄河水已是足够浑浊,但铁牛的位置,仍是泛起了非常显眼的淤泥,梢杆也弯曲到了最大程度!
“快看,出来了!”一名将领不敢置信的大声惊呼!
在起伏不定的黄水中,一个黑影渐渐出现在了水面下方,这不是大铁牛还是什么?
倾刻间,岸边鸦雀无声,将士们的目光全都投向了云峰,大王果然乃神人啊!虽然有军纪的约束,没人开声说话,但目光中的意味已是不言而喻!
第三百六十四章 石勒的烦躁
两艘船,保持固定距离,提着半浮在河中的大铁牛,小心翼翼的向河岸驶去,河岸边,一直伸到水面下,早已垫上了一排圆木,一待大铁牛来到近前,立刻就有军士甩出挠勾,帮着拖拽起来。
“轰!”的一声闷响,大铁牛着上了河岸,又有军士跃入河里,在后面跟着推动,于“咯吱吱!”的碾压声、以及整齐的号子声中,大铁牛稳稳的停在了岸上!
场面一瞬间再度安静,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激动之色,这十余万斤重的东西果然被弄到岸上,而且还如此轻松!
“万岁!万岁!”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口,将士们全都山呼万岁,面朝云峰单膝着地,双眼射出灼热的光芒,个中意味不言而喻!
姚益生上前施了一礼:“如今晋祚已终,天下无主,江东为楚逆窃踞,一藏头露尾之辈僭称皇帝,河北百姓则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对我秦军翘首以待,今日镇河铁牛重见天日,此乃镇河重宝,有镇河川山岳之能,这是天降祥瑞,上天昭示该由大王称帝,一统天下,末将与将士们请大王顺天应时,即皇帝位!”
将士们也跟着齐声大呼:“请大王即皇帝位!”
呼声震天,直冲云宵,黄河沿岸稀疏小树林里的鸟儿扑楞着翅膀直向天空飞去,甚至云峰都能看清,对面蒲坂关上羯赵军士们脸上的骇然之色!
云峰又转头看向了姚益生,姚益生是个粗人,以他的文化水平。绝对说不出这番话。必然有人编排好了。就等着铁牛上岸让他转述,跪在姚益生身边的冯翊太守不由得进入了云峰的视线当中。
冯翊太守虽是恭恭敬敬的拜伏在地,但脸面的神色间透出了几分紧张,果然是他了!
当然,云峰也不会计较,皇帝既是名份,也是正朔,自已称帝。所有人的地位都会跟着提高,至少在身份上与王国臣民便大有不同,冯翊太守或许还会有些别的心思,但都是人之常情。
云峰双手一压,大声道:“孤不说什么不想当皇帝的假话,这皇帝自然要当,但不是此时,必须在一统天下之后,这一天,将会在不久后到来。望诸位与孤一道努力,共同开创出一个繁华盛世!”
“万岁!万岁!”全军上下再呼万岁。这一次的声音,比刚才又要大上了几分,显然,云峰那毫不作伪的只言片语,深深印入了他们的心坎!
云峰半点都不怀疑,如果这时自已下令攻打蒲坂关,恐怕将士们游都会游到对岸!
待声音渐渐止歇,云峰又道:“好了,诸位都起来罢,还有一个铁牛,大伙儿都加把劲,一鼓作气捞上来!”
这话一出,立刻有军士起身,飞奔到河边,担土上船的速度有了显而易见的加快,他们浑身都充满着干劲,能把这征兆着祥瑞的镇河重宝起出,将来老了也有向儿孙吹嘘的资本啊!
一时之间,黄河西岸热火朝天,东岸则是死一般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庾文君看了看对面,忍不住提醒道:“将军,依文君看,羯军很可能也会试着打捞铁牛,来振作士气呢!”
云峰无所谓道:“捞上来最好,也省得咱们费手脚了,这铁牛本就是前人铸造出来的,镇河至宝的美称只是人为附合上去,它起的作用无非是以悬索固定桥梁罢了。”
这解释声刚落,庾文君就转过头,向荀灌娘坏坏笑道:“师尊,您看,将军又开始扫兴了吧?文君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扑哧~~”刘月茹与草香幡梭姬纷纷掩上了小嘴,荀灌娘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这一次文君没有说错,纵然是事实,那又如何?断山你的确挺扫兴的,还亏得周围没有将士们!”
云峰尴尬的笑了笑,正待分辨两句,一名女罗刹已是匆匆奔来,递上张绢帛道:“大王,有并州消息了!”
“哦?”云峰连忙接过,细细看了起来。
荀灌娘不由问道:“断山,上面写的什么?”
云峰淡淡道:“拓跋部八万骑由惟氏与拓跋贺傉亲弟,拓跋讫那亲自带队,正在全力围攻雁门,据前方暗哨观察,如果雁门外无援军,很可能旬日之内将会失陷!”
“那倒是恭喜云郎了!”刘月茹微微笑道:“对面的蒲坂关,羯赵部署了八万兵力,上党三关的总数约为十万左右,再加上雁门与并州内地,光这并州一带的总兵力就有二十万以上,而河洛那边又有十五万兵力,石勒还要镇守襄国,最差也得有个五六万人,他才多少人口?妾认为四十多万军已是他的极限了,同时也说明河北内地空虚之极,他哪来的兵力增援雁门?
拓跋氏兴兵来犯,当是大大出乎了石勒的意料,照妾看呀,石勒要么趁着冬季未来之前,冒险调蒲坂及三关兵力与拓跋氏决战,要么索性退出并州,扼守上党三关!具体如何,咱们看着便是!”
云峰点点头道:“月茹说的不错,只要惟氏能破关而入,无论石勒作何选择,对咱们皆是有益无害,暂时也不用理会他,一切到冬季来临再说。”说着,伸手向西北方向一指:“看到没,那里是铁镰山,它由南而北,多为东西向的多级台地,长期被流水切割,形成了许多南北向的沟壑,塬崖壁立,峡谷幽深,高下参差,虽非名山胜地,却也颇有山峦掩影,曲径通幽的妙趣,趁着时日还早,咱们去那里看看,如果运气好再打上几味野味,为夫就亲手弄给你们吃!”
“嗯!”庾文君重重一点头,喉咙控制不住的一阵剧烈蠕动,连声嚷嚷道:“那还不快点?铁镰山还在十几里之外呢,秋天的獐子又肥又大,最好吃了!”话音刚落,已是一溜烟的向前跑去,众人无语的看了看,连忙紧紧跟上。
云峰这里闲的无聊,跑去了山里找猎,而位于蒲坂津西北方向一千五百里外的襄国,则是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拓跋部攻打雁门的消息已传入城中,给每个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襄国宫城建德殿,石勒高踞玉阶之上,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与数年前相比,他的气色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