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权臣之后-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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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美人还不是旁人,竟是太子殿下那深爱着,为之多年不肯娶妻的原配亡妻的妹妹!
接着,又不知从何处传出了消息,据说周夫人特意将其从北疆带回京城,竟是想送她入东宫的!瞧周夫人带她出入京城宴席,对她亲切的那个模样,简直比亲妹子也不差了,亲妹子都没这么殷勤的!
天哪!
众人立时便又联想到那位原先东宫独宠,前段日子却因受娘家之事连累被太子殿下迁怒送到了庄子上“静养”的兰良娣,却不知和这位崔二姑娘入京有没有什么关系。。。。。。众人脑中已经不由得就脑补出了无数的大戏。
想将女儿送进东宫的人家心思微妙,这刚送走了一位,又来了一位。。。。。。但虽然有点酸溜溜,但静下心来一想,有一便有二,若是这太子殿下真纳了这位崔二姑娘,便表示他对那兰良娣也不过尔尔,那自家的女儿将来就未尝没有机会。
不少人是这么想着,便就有人这么劝承熙帝了。
***
承熙帝虽在病中,但外面的消息却从来也没有落下过,这位崔二姑娘之事他也都听说了。
承熙帝的心事,他身边的几位心腹大太监都或多或少的知道,这日其他人不在,承熙帝便问身边的大太监荣安道:“荣安,你查到了太子将兰氏送到了何处吗?”
荣安额上有些冷汗,他小心禀道:“陛下,传来的消息说太子殿下应是将人送去了南郊的庄子上,但是探子也并无见到真人,不知。。。。。。那人是真是假。”
看着皇帝沉沉的面色,荣安心里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道,“陛下,老奴斗胆,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皇帝冷笑,扫了他一眼,冷冷道:“怎么,现在你也惧怕太子,有话也不敢跟朕直言了吗?或者,你也是想劝朕,今非昔比,还是不要再插手太子之事为妙?”
荣安只觉得脑袋“嗡”一声,全身都是凉飕飕的,腿一软就跪下了,道:“陛下,老奴不敢,陛下,老奴跟着陛下几十年,老奴的忠心陛下是知道的,老奴的眼中心中也唯有陛下一人而已。”
皇帝盯着他片刻,道:“那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荣安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但此刻也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道:“陛下,老奴觉着,不管怎么样,太子殿下身边除了这位良娣娘娘之外,再无他人,她又给太子殿下诞下了唯一的子嗣,这情分更是不一样,陛下,老奴斗胆,若是这位良娣娘娘有何不妥,还是让太子殿下自己处置为好。。。。。。”
察觉到皇帝愈加冰冷的目光,荣安忙急急道,“或者,内宅事内宅毕,若是这位良娣娘娘是因着内宅之人的算计而出了什么事,那太子殿下便也迁怒不到旁人身上,也定是影响不到陛下和太子殿下之前的父子感情了。”
皇帝目光阴森森地看着说完这些话已经满头大汗的荣安,好一会儿才冷哼了一声,转开了目光,道:“你不是很清楚,太子他无心再纳旁人吗?就算是朕赐了婚,他扔到一旁,又有何用?”
皇帝转开了目光,荣安也像是被从大石压着的状态下放松了出来,他服侍承熙帝多年,自然听出了他话中隐藏的意思,立时便道:“陛下,旁人自然是无用,但这位崔二姑娘却非旁人。”
第72章
三月底; 皇帝召见了太子深谈了一番之后,便将崔家二姑娘崔月婉赐婚给了太子为正四品的太子良媛。
太子竟然没有拒绝!
虽然周原早就跟林氏吩咐过; 太子自有打算,但林氏一面认真执行着自己丈夫的嘱咐,一面心里却总觉得毛毛的,她瞅着崔二姑娘那样子心里更是毛毛的。
崔二就住在周家,赐婚圣旨自然也是送到了周家。
相较崔老夫人的欣喜若狂; 崔二的眼神放光; 林氏则是被炸得差点眼冒金星。
但高门主母的素养仍是让林氏迅速收拾了七晕八素的感觉; 挤了笑容; 亲亲热热的恭喜了崔二姑娘,为转移崔二和崔老夫人的注意力; 不让她们看到自己的异样; 还特地命人取了好些价值不菲精巧别致的首饰出来给崔二挑; 作足了一副“以后你在东宫得宠; 可千万别忘了我”的殷勤样子。
可她瞅着崔二那娇羞的模样,崔老夫人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脸; 心里简直是好一阵闹腾; 待崔老夫人和崔二姑娘一走,那笑立时便消得半点不剩。
林氏好不容易熬到了丈夫回府; 劈头盖脸就道:“不是说就做做样子吗?这做样子都做到了赐婚圣旨了!难道把人抬到东宫也是做样子?这就是。。。。。。”
她想说“这就是太子殿下的打算?”,可话到嘴边还是意识到这种话哪怕是私下也太过逾矩了,毕竟现在郑愈是太子,不再只是自己丈夫的师弟。
她到了京城已经一段时间; 对兰妱的事情已经知道不少,大概也了解了她现在的处境,她想到的是,太子殿下是不是推崔二出来替兰妱挡箭?她不知道太子的想法,于太子来说,可能只是一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作为一个女人,林氏却觉得这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她是一个旁观者,看得心里都烂糟糟的,可想而知,作为当事人的兰妱,该是什么感受。
而她,他们周家,还是帮凶。
别说那兰氏是个脾气不好的,就算是脾气好的,弄成现在这样,对他们周家也是不可能不起芥蒂的。
更何况不管崔二有多不妥,那到底是崔家女,崔大姑娘的妹妹,这于兰氏来说更是另一层打击。
总之林氏觉得现在这个局面实在糟透了。
男人再厉害也不懂得女人的心思。
周原也没想到竟是到了直接赐婚的地步。男人的心思跟女人的确不一样,此事让他生出的感觉也自然跟自己的夫人不一样,此事让他心里更是沉重了些。他太了解郑愈,竟然到了要接受这样一个赐婚的地步,他只觉得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他也顾不上安慰自己妻子那么多弯弯绕的心思,只道:“殿下既然这么做了,自然有他的缘由,你切不要露了半点痕迹,坏了殿下的事。”
***
四月二十六,崔二姑娘低调地入了东宫。
彼时兰妱正在桌前认真的作着画,那画纸上赫然便是雪山下穿着盔甲的郑愈,白雪皑皑,那画纸上的盔甲简直亮得闪瞎人的眼。而画纸上的那个郑愈,却又不全是郑愈,那画纸上的郑愈年轻英武,脸上的神情根本不似真实的他那么冷漠,眼神甚至堪称得上温柔。
秋双在北疆之时就是郑愈的下属,自然知道那时候的他是个什么样子。
反正绝对不会是画纸上的这个样子。
也只有在娘娘眼里,殿下才会是这个样子。
秋双走进房间之时原本是打算将崔二入了东宫一事报告给兰妱的,可是她看着作画时眉眼认真,神情专注的兰妱,再瞅着那画纸上的人物风景,饶是她素来冷情,那到嘴的话也堵在了口中有些说不出口。
她也不知道太子的真实打算。
她站在兰妱的身后没有出声,兰妱却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到来,她画完了手上那笔,转身就看向秋双,见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稍有些意外,问道:“是京里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她到这座远离京城的宅子已经近两个月,这期间秋双偶尔会跟她提些京城之事,可是有关郑愈的事情却几乎从未提起过,也是,他的事情皆是些朝堂之事,秋双跟自己有什么好说的?
她已经近两个月没有见到他。
其实他们自从成婚后就是聚少离多,除了她生完孩子后的那几个月,以前也多是分开的状态。
那时也没觉得多么不习惯,就算他在战场上,她的牵挂也多是担心罢了。
她本来是个很能静下心来的人,这种密闭的宅子里的生活她也向来能过得很好,但此次却不知为何,心里竟是七上八下的,总有些不安,不知道是因为他轻易就答应了送她出来,且显然已经早作好了准备的郑愈,还是因为皇帝的那个赐婚。
是的,皇帝赐婚崔二为太子良媛一事她是知道的。秋双并无瞒她。
但那之后她收到过他传来的信,道只是权宜之计,让她安心静养。
权宜之计。。。。。。
兰妱心中叹气。
不知道当年承熙帝为皇子时,决定娶甘皇后是不是也是他的权宜之计,结果一权宜就权宜了几十年,还生了个废太子淮王朱成祯出来。
兰妱神情郁郁,而秋双也下定了决心,该说的总是要说的。
她从不会向兰妱隐瞒任何事,更何况这般大的事,她最终还是简洁道:“娘娘,今日是崔二姑娘入东宫之日。”
兰妱手上的画笔一松,“啪嗒”一声就掉到了地上。
“娘娘。”
秋双想说句什么安慰她,可这实在不是她擅长之事,而且这种事,还能怎么安慰?
兰妱只觉得这段时间心里一直绷紧着的那根弦好像也“啪嗒”一声断了,也不知多久之后她才从茫然的状态中回了神,看了一眼地上的画笔,转身再看向桌上铺开的画纸,看画上像是要从画中走出来的郑愈,只觉得又苦又涩。
她以为她早就让自己接受了他的新身份,无论他怎么说,心底也知道自己将来会面对什么,可真正要面对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心痛和比自己以为的还要黯然。
***
崔二姑娘崔月婉虽然入了东宫,但她是在第三日才见到郑愈的。
而且并不是在她住的小院子,而是她趁丫鬟不注意的时候在后园拦住了郑愈。
“姐夫。。。。。。殿下。”
郑愈听到声音后转头漠然地看她,眼神让崔月婉生生打了个寒颤。
可是她知道自己可能只有一次机会,过了今日她都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再见到他。
她鼓足勇气道:“殿下,妾身,妾身有话,殿下能不能容妾身说完。”
郑愈没出声,崔月婉便知道他这是允了自己的意思,她便急急道,“殿下,殿下肯应下陛下的赐婚,妾身原先只以为殿下是念及父亲和姐姐的情谊,怜惜妾身孤苦,不忍伤了妾身,这才容了妾身入府。”
说到这里她眼中隐有泪光显现,身体也有些微的颤抖,不知道是为了更显楚楚动人,还是在郑愈的目光下给冻的,她一直都是个很聪明很能根据需要调整自己的姑娘,可现在在郑愈的目光下也觉得像是要被刺穿般。
她咬牙有些艰难道,“但是这几日妾身不见殿下,妾身便隐约猜到或许是妾身以为的错了。听说殿下宠爱兰。。。。。。良娣娘娘,而现在良娣娘娘的处境不好,殿下或许根本就不是因为妾身的父亲和姐姐才纳了妾身,真正为的其实是良娣娘娘,殿下不忍良娣娘娘受太多苛责和压力,所以才纳了妾身,替其消灾挡祸。”
因为她提到兰妱,这让郑愈心中有些烦躁。
他让这个女人入府,哪怕是暂时的权宜之计,可这种权宜之计,也比他自己预料的还要难以忍受。
哪怕是假的,还是让他对兰妱产生了失信的感觉。
他从未失信于人,第一次,失信的,竟然是自己的妻子。
他甚至提笔跟她解释一句的话都写不出,写了又扔,扔了又写,写了再扔,最后到底什么话也没传过去。
那日他甚至想亲自过去看看她,但到底理智还是盖过了冲动。
现在的东宫,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郑愈终于出声,他道:“你处心积虑想要入东宫,现在已经如愿,既然知道了孤容忍你入府的真正原因,那又待如何呢?”
崔月婉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涨红再慢慢变白,错愕之后就垂下了头,此时暂时倒是完全失了先前那如何令自己更楚楚动人的心思了,可是她却知道自己并无退路。她的手捏紧又松开,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挂着泪水。
她道:“殿下,妾身愿意,只要殿下容妾身留在府中,无论为的是什么,要妾身做何事,妾身都愿意。”
“殿下,殿下您说妾身处心积虑想要入东宫,是的,的确是如此。。。。。。可是却并非是殿下以为的,妾身贪慕富贵。。。。。。殿下英武,妾身自幼时见过殿下,就跟姐姐一样,一颗心都系在了殿下的身上。当年,姐姐能为殿下身死,若是妾身,妾身也是愿意的。”
。。。。。。
“殿下,若是殿下纳妾身入府是为了替良娣娘娘挡了外人的非议和敌意,那么殿下能否偶尔也出入妾身的院子,只要殿下不愿,妾身自然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只是若要让外人信,有些时候哪怕是做做样子,也是需要的。”
郑愈看着跪在地上的崔月婉,良久之后,终于道了句,“好”,便转身离去了。
崔月婉听得这一个字,如释重负,紧绷的身体终于松了下来。
她看着郑愈离去的背影,哪怕只是个背影,她看到的也只有冷漠和疏离,只觉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