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之门1619-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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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军行动的明军俘虏,则立即发放路费将其遣散。
不过这项政策在具体的执行过程中,因为这些俘虏过了几天复兴军俘虏的生活之后,普遍不愿意回家继续过那种吃不上穿不上的贫困生活。要求和复兴党一起闹革命的明军俘虏占绝大多数。而那些没参加过进攻复兴军行动的不愿意参加复兴军的明军俘虏,则强烈要求享受和劳改俘虏相同的待遇。
复兴军的一位基层教导员在日记中写道:
“鲁东地区的群众也好,普通的明军被俘士兵也好,他们的革命热情都非常的高昂。他们的革命立场都非常的坚定。今天上午,一个刚刚听完我宣传的我党土地政策的被俘明军士兵就对我说,他老家大辛店镇的地主老财特别的反动,肯定是我们复兴党的革命对象。他非常强烈的要求加入复兴党,要给我们带路,去革了那个地主老财的命。”
“昨天的时候,教导长对我说山东地区因为农业生产水平比较低,所以当地的土地矛盾要比湖北地区的严重的时候,我还不太理解。今天和我们这个班的被俘明军交流了一下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在山东这里,一亩好地种出的麦子,年产量还不到一百五十斤。我这么算了算,因为一年只能种一茬庄稼,山东人民在七层租子的情况下,每亩地一年下来的收成还不到四十斤。”
“这么看来,山东群众的革命热情高昂,就比较好理解了。”
在解决了五千个登莱两营的士兵之后,鲁东根据地多了五千名革命热情高昂,对复兴党非常拥护的生产建设兵。
在此之后,以一个营的老生产建设兵为骨干,一个五千五百人的生产建设兵团就被组建了起来。这个鲁东第一生产建设兵团随后在一个营复兴军正规军的领导下,经过了一个月的训练之后,立即就对登莱地区的地方卫所进行了收编和改造。
到1629年四月末,整个登州和莱州地区的地方卫所的土地和人员,全部都被复兴军接管。
与此同时,复兴党鲁东军区在本地区征召的三万名当地战士也完成了新兵训练。
以三千老兵为骨干,以三万新兵为基础,从1629年四月开始,复兴党在鲁东根据的土地革命工作开始正式展开。
第378章鲁东土地革命3
参加完批斗会回来,邢宝成心里非常的不安。
邢宝成家只有七亩多的地,远远低于复兴党的人规定的“人均占有土地十五亩为地主”的数量。算起来,因为自家还得佃地种,所以自己家最多也就算是个佃农,连自耕农都很勉强。
革命是个什么意思,虽然读过几本书,但是邢宝成早就忘光了,所以对于这个革命的意思,他根本就不知道。但是看到本村最大的地主,在栖霞县里也排的上号的大财主邢大太爷被那伙子年轻的后生吊上木头架子活活吊死,邢宝成也明白,这个复兴党人口里的革命和造反的意思差不太多。
穷人当家做主这种话,在邢宝成听来,就是造反的大王们忽悠老百姓的谎话罢了。读过书的邢宝成知道,除了三皇五帝那个时候,天下就没有老百姓当家做主的道理。倒是复兴党烧了邢大太爷家放利钱的账簿子和欠条,这对于老百姓来说还是挺实惠的。
邢大太爷死了,邢家的几个老爷少爷也被复兴党的人宰了,这回再烧了账簿欠条,不管以后邢家的什么亲戚过来收大家的欠账,大家也不会认的。
除了烧掉了欠条账簿对大家有实实在在的好处之外,从邢家分出来的那些粮食布匹之类的东西,邢宝成却觉得不能动。这些东西都是有数的。虽然家家户户都分到了,可是以后邢家的什么亲戚回来追究的话,这事情没法抵赖。所以邢宝成早就想好了,这些东西都要保管好了,等人家来要的时候好还给人家。
邢各庄和大部分明朝末年的村庄一样,村里绝大部分人家,都是依附于本村也是整个栖霞县里都排的上号的大地主邢大太爷家生存。村子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邢大太爷家的长工、佃户。除了几家邢大太爷的近枝宗亲以外,像邢宝成这样自己还有几亩地种的那是非常之少的。
邢宝成自己还能保存住七亩地,不是因为他和邢大太爷家有亲戚。说起来,在邢各庄里,所有姓邢的人家都和邢大太爷家有亲戚,可是邢大太爷也从来没有因为这点亲戚的关系就少收大家的租子和利钱。
邢宝成能够保有土地的原因,那是因为邢宝成有点其他人都没有的本事。邢宝成读书识字还能打的一手好算盘。这点本事,让邢宝成在邢大太爷的庄子里,能够当一个兼职的账房。每到秋天收租子的时候,人手不够的邢大太爷家都会把邢宝成找过去帮忙。就凭着这点面子,邢宝成家的地才保住了七亩。
当然了,虽然家里还有七亩地,虽然邢宝成有能写会算的本事,虽然邢宝成在邢大太爷家里可以当上兼职的账房,可是这些外部条件并没有使得邢宝成的日子比别人好过到哪里去。
上头有个年过六十的老母亲,下面有四个十几、二十郎当岁的儿子,加上邢宝成两口子,家里七口人靠种那七亩薄田根本就吃不上饭。所以和村子里的所有人都一样,邢宝成家也得佃邢大太爷家的地种。
近二十年,邢宝成有种感觉,自家的这七亩地不但没给自己增加多少口粮收入,反倒越来越成为一种负担了。和那些一点地都没有的人家不同,自己的这七亩地需要缴纳越来越多的皇粮国税。而且因为自己有这七亩地,所以邢大太爷总会把县里劳役派到自家的头上来。
不过即使是这样,即使有这七亩地比一点地都没有负担还要重,可是作为一个读过书的人,作为一个自己觉得自己比一般人应该有点身份的人,这七亩地就像邢宝成的自尊一样,虽然很少,但是必须坚持。
邢宝成他爹咽气之前,给邢宝成留下了十亩地。邢宝成娶媳妇卖掉了三亩。现在已经四十六岁的邢宝成觉得自己可能也没几年好活了,所以他坚决的认为,应该把这七亩地传给自己的四个儿子。
和邢宝成的自我感觉良好不同,邢宝成的四个儿子都不觉得有七亩地的自己家和别人家有什么不一样的。同样是吃不饱饭,同样是给大太爷家扛活,同样住四处漏风的草房子里,同样二十大几了还娶不上媳妇,所以自家并不会比别家尊贵。
邢大太爷全家都被吊死,邢宝成觉得这是造反所以非常的不安,但是邢宝成的四个儿子,从邢大平到邢四平,都觉得心里非常的痛快,非常的解气。像一切垄断一地乃至几地的大地主一样,邢大太爷家在村子里可谓是一手遮天。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这句话,用在邢大太爷家的头上一点儿也不带冤枉他们的。
整个邢各庄,哪有一家没有过卖儿卖女,跪地求饶,挨鞭子上供媳妇的人家啊。因为还不起高利贷,被逼债逼的上吊的,被邢大太爷家的护院吊在房梁上打死的,在村子里比比皆是。就是邢大平兄弟四个,也常常挨邢大太爷家的鞭子。
和四十几岁,已经对这种被剥削被压迫的日子完全适应和习惯了的邢宝成不同,最大年纪也才二十二岁的邢家四兄弟,在内心深处一直恨不得亲手宰了邢大太爷全家。所以,看到同样是年轻人的复兴党的战士们审判并处决邢大太爷全家的时候,兄弟四人和村子里的所有年轻人一样都是欢呼雀跃的。
开完了批斗会回到家里,看到自己的老爹在那里皱着眉头不吭声,邢大平兄弟四人都觉得有点没意思。邢大平也没管自己的老爹在那里想什么,他对自己的老娘说道:
“娘,刚才复兴党的兄弟说了,家里有四十岁以上的老人的,一会儿按人头到他们那里领粮食布匹去。咱家奶奶和你们二老年纪都过四十了,都能领到复兴党的粮食。刚才分到手的粮食也不少,今天晌午咱家也吃一顿好的吧。”
邢王氏听了这话,对邢大平说道:
“老大啊,家里是分到不少粮食,可是复兴党那边说的粮食还没领到手,现在我可不敢随便动手里的粮食。晌午给你奶奶蒸几个好馒头,咱们还是吃高粱吧。今天咱家做点干饭吃,让你们兄弟几个饱饱肚子。”
邢宝成听了儿子和老婆的话,心里面立即就不高兴了。
“成天就知道吃,分人家大太爷家的东西,那是咱们能动的吗?现在动了,等人家大太爷家的亲戚回来朝你要,你拿什么还人家!真以为能翻了天呢啊!”
第379章鲁东土地革命4
正常情况下,邢宝成作为一家之主,不管他说了什么话,说的话对不对,作为儿子,邢大平他们兄弟四人都必须老老实的听着。
可是这样道理,在好年间的时候还行,在饥荒遍地,流民四起,生存完全没有保障的明朝晚期,所有本来的道理就都已经不成道理了。
就像当皇帝的如果治下的百姓不能温饱,那他就应该承担责任和骂名一样,不能保证家人的温饱生活,所谓的一家之主,所谓的家长,也就没法名副其实。
所以邢大平听了邢宝成的话相当的不以为然,他对邢宝成说道:
“爹,如今这是什么年月啊。有的吃就得赶紧的吃,有的穿就得赶紧的穿。前年的时候,隔壁一个村子的人都逃荒去了。大前年的时候,咱们庄子里就饿死了多少人了。这年月,手里面有了粮食就赶快填肚子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命都保不住了。你还在这说什么不能动的话。再说了,邢老财全家都交待了,他还哪来的亲戚追究咱们的?”
这些年日子过的越来越差,邢宝成对于大儿子的反抗也习以为常了。所以他很认真的对邢大平说道:
“要不说你们还是没见识呢。邢大太爷家能在栖霞县里有名有姓,那是因为县衙的二老爷(县丞)那是大太爷的侄子。人家靠着官府呢!等哪天复兴党的那帮后生走了,县里的二老爷派个差役过来要收回东西,谁还敢赖账不成!”
邢大平听了这话,立即满不在乎的对邢宝成说道:
“爹你也真是的,人家复兴党的兄弟都跟我们说了,他们就是从县城上过来的。栖霞县城早就让人家复兴党的兄弟打下来了。什么县令县丞什么的,都和邢大太爷家一样给复兴党的兄弟吊死了。你还在这寻思什么呢!”
邢宝成听了大儿子的话,心里咯噔一声。读过书的邢宝成可知道,这县城被打下来,可就不是一般的小事情了。造反拉杆子的山大王虽然很常见,可是能把县城打下来的可是不多。
想到这里,邢宝成越发的心里发慌起来。打下了县城,这就是造大反,翻大天的事情。复兴党的山大王早晚要走的,到时候朝廷要是把大军派下来,那就立时是一场大祸。
想到这里,邢宝成着急起来,他马上对邢大平说道:
“你也别在家呆着了,反正现在还不知道这地怎么算,也没地方干活儿去。你去和复兴党的人问问他们买不买地。”
邢宝成这话说的非常突兀,以至于邢大平愣了半天才问道:
“爹你这是干嘛啊?大太爷家的地都被复兴党的人收走了不假,可是复兴党可说了,原来在这种地的现在人家照样用。而且现在人家还不收地租免了皇粮,只要跟着把头把地里的活干好,每个月都有钱粮拿。我和老二都已经把长契签了。我回来就是要和你说一声的,明天开始我和老二就不在家里住了。”
“什么!你这兔崽子反了天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和我说!”
邢宝成原本还能保持个大体上的平静,可是现在他听了儿子的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
看到自己的老爹发火了,年纪最小的邢四平有点害怕。但是常年吃不饱饭所以心里面怨气不小的邢大平邢二平和邢三平倒对发火的父亲没什么畏惧的。
邢大平看到父亲发火一点都不感到害怕。他对邢宝成说道:
“我还不知道爹是啥样人吗。家里穷的都掉了底,你还在那穷讲究。复兴党那里有吃有喝还有钱拿,我不去投复兴党,难道还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兄弟们一起饿死不成。反正我和老二已经把手印按了。老三和老四年纪小,可是人家复兴党的兄弟也收,不过不是像我们这样是干活儿的,而是要和人家去读书的。我已经给老三老四都报了名,一会儿人家复兴党的人就来给爹送钱来。”
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毫不畏惧的看着自己平静的说完这些话,邢宝成感到浑身发冷。开完批斗会邢宝成和老婆先回家来了,不过就是一炷香的功夫,没和自己一起回来的四个儿子就都投了“反贼”。
和没读过书的儿子们不同,邢宝成知道,这下子自己一家子算是彻底的倒霉了。和贼寇们按了手印画了押,自己一家就都从了贼,朝廷可是不会放过自己一家子的。
想到复兴党的贼寇马上就会到自己家里来,邢宝成心中是一片绝望。他默不作声的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