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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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只是风轻云淡的道:“平郎且不必着急,我虽做梦都想着与你长相厮守,一时一刻都不分离,却从没想过要为难你,我如今这样就挺好,有吃有穿有人服侍,更有大把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写字,作画,制作花笺……便是给我个神仙做,我还未必肯换呢,所以,平郎只管安心忙你的正事,得了闲就来看看我们母子,这里永远都是你最后的港湾。”
她的丫鬟在一旁听至这里却急了,小声嘟哝道:“小姐,您如今好在哪里了,连吃个热茶都得给银子打点,如今是大爷和姨娘体己银子还没用完,等明儿银子用完了,又该怎么样?何况夫人一心作践您,好好的伯府千金,竟要委身比自己父亲年纪还大的人做妾,便是奴婢都替您不平,就更不必说大爷和姨娘是何等的心痛,您自己心里又是何等的煎熬了。”
说着,“噗通”一声跪到了简君平面前,“二爷,您就救救我们小姐罢,她如今有了您的孩子,只怕连委曲求全都不可能,惟余死路一条了,您难道就真忍心让她和她腹中的哥儿……”话没说完,已是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简君平闻言,方知道武定伯夫人竟要将陆氏许给半老头子做妾,以前只知道陆氏在嫡母手下讨生活各种心酸,各种不容易,却没想到,竟不容易到这个地步。
随即又明白过来了陆氏何以忽然会对他献身,她是不想将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一个糟老头子,才会给了他的,不然她那般高洁空灵的人,怎么会做出未婚失贞之事来?既是被情势所逼,更是因为爱他啊!
简君平心里大是怜惜之余,瞬间生出了无尽的豪气来,见陆氏低声骂丫鬟:“多嘴,还不快退下!”,还替那丫鬟开脱了两句:“她也是一片忠心为主,静儿就别怪她了,况若不是她多嘴,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末了将丫鬟打发了,方继续道:“实在委屈你了,也是我没用!不过你放心,我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我今日回去后就禀告父亲,就这几日便登门向伯爷求亲去,定不会让你和咱们的孩子流落在外,吃苦受累的。”
心里已在思索该如何让父亲心软了,好在静儿如今腹中有了他的骨肉,父亲又一直想要孙子,看在孙子的面儿上,他应当会答应替他出这个头罢?哪怕拼着让父亲打个半死不活,他也得求得他点头为止,之前打的徐徐图之,随机应变的主意,如今显然已是行不通了。
就是武定伯那个老匹夫,唯利是图,贪婪狡诈,不许以足够的好处,只怕不会答应他……不过这还得看父亲愿意为他做到哪一步,只要父亲愿意为他选个有实权有前途的官位,事情还是大有周旋余地的,至于陆氏那个恶毒的嫡母,只要武定伯答应了,她自然不足为惧。
陆氏终于等来了简君平登门求亲的话,心下是何等的喜幸自不必说,面上却丝毫不表露出来,反而轻蹙眉头,道:“可平郎如今正在孝期,如何能为我坏了自己的清名?那我就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倒不如继续委屈自己。还有姐姐……夫人她,听平郎素日说来,夫人是个直性子,万一夫人不同意……”后面的话点到为止。
简君平最担心的也是自己如今正值孝期,哪怕只是长嫂的孝,闹出孝期纳妾生子的丑闻来,也是极影响名声的,而他的名声,如今可禁不得一丝一毫的损坏。
不过这事儿他已约莫有主意了,因说道:“只要两家人都不说,自然也就不会闹开了,就是要委屈你,不能风风光光的进门,也要委屈咱们的孩子,不得不在屋里闷上几个月,回头对外才好说他早产了,但你放心,有朝一日,我定会百倍补偿你们母子的。至于古氏,我都已给了她足够的尊重,她若再想得陇望蜀,就休怪我不念多年夫妻的情分了。”
古氏可至今没有替他生下儿子来,而以后的日子,只要他想,她便能一直无子下去,还有什么资格与他叫板的?
终究觉得太委屈了陆氏,简君平说完,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我大哥身子不好,世子之位早早晚晚定是我的囊中之物,届时……我一定为你请封诰命,让你与古氏平起平坐。”
低沉而坚定。
把陆氏说的是心花怒放,她当然知道简君平的野心,也通过侧面途径大概知道他都做过什么,可他像现在这样,明明白白将自己的野心说出来,还是第一次,这样一个有真才实学有野心有魄力的男人,她跟了他,势必一辈子都不会后悔,而只会庆幸。
陆氏再也忍不住喜形于色,忘情的扑到了简君平怀里,深情道:“平郎,我们陆家祖上也是出过皇后的,若不是遇上你,我情愿一死,也是绝不会委屈自己与人做妾的,我不求风光,不怕委屈自己和我们的孩子,也不求将来能与姐姐平起平坐,不求如何富贵荣华,只要能与你长相厮守,白头到老,此生便别无所求了。”
当然,若既能夫妻情深,又能得享一辈子的尊荣富贵,就最好了。
说来本朝开国之初,不但王爷宗室们依例能有侧妃孺人各几名几名,勋贵们也是一样,譬如她父亲是伯爵,依例就能有一名侧夫人,封五品孺人,只是好些的人家不愿意让女儿做侧室,差些的人家男方又瞧不上,渐渐这个成例便形同虚设了,等到成宗爷御极后,又专宠成宗顾皇后,连宗室们都上行下效,能不封侧妃都不封了,何况勋贵们,以致那前后二三十年,盛京但凡排得上号有点儿家底的人家,庶出子女都是锐减,还是这二三十年间,才渐渐好转了起来。
陆氏倒是没想过将来要取古氏而代之,至少现在没想过,能让简君平将来为她破例请封,能挣个诰命,她已很满足了,名分上差些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得实惠,她可以忍受名分上的稍不如人,不过,若古氏不自量力,非要跟她争出个长短来,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简君平也忍不住动情,抱紧了陆氏,在她头顶低声道:“能遇上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两个人正浓情蜜意,不防外面却忽然一阵喧哗:“抓住他,快抓住他……”、“给我站住,你往哪里跑……”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房门便“砰”的一声被撞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随即冲进来,但又以极快的速度跑了出去,快到二人根本来不及看清那身影是谁,只能确定是个孩子。
眼见婆子尼姑们又一窝蜂的上去抓人了,简君平忙叫住跑在最后面的一个婆子,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哪来的孩子?”他怎么瞧着,那身影有些眼熟呢?
婆子是临时被叫去抓人的,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只道:“好像是外面来借地方更衣休息的人家的孩子,师父们不让他们进来,他却私自冲了进来。”
简君平闻言,忙打发了婆子,向陆氏道:“既有人来了,我就先走了,省得回头让人瞧见了,横生枝节。”
陆氏自不会拦他,眼见她九十九步都走完了,自然不会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点头道:“那你快从后门离开,这里凡事都有我,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的。”
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求亲之事,我父亲是个固执己见的,若哪句话说得不好听了,平郎千万瞧在我的面子上,多担待一些,再就是侯爷那儿,只怕一时三刻间,不会原谅你,你也别与侯爷硬来,且慢慢儿的求他老人家,总会求得他老人家心软的,我这里不急,再不济了,我也还有一死……总之,我此生生死都是平郎的人了,一定会安心等待平郎来接我的。”
简君平见她脸色苍白,短短十几日不见,就又瘦了一圈儿,分明是身心都承受着巨大的煎熬,又是一阵心痛,轻拥了她入怀,沉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来接你,以后一时一刻也不再与你分开……”
话没说完,已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断:“好你个简君平,竟敢在孝期内与人苟且,你还要脸不要脸,偷人都偷到庵堂里来了,你也不怕菩萨怪罪,降一道雷下来劈死你吗?”
简君平浑身一颤,这声音,分明就是古氏的,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艰难的转过身一看,门口站着的人怒发冲冠,不是古氏,又是哪个?本能的心虚之余,忙将陆氏给放开,挡到了她前面,同时略整理了一下衣襟,方沉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要带了孩子们去北郊赏花游玩吗?”
难怪方才他会觉得闯进来那个孩子的身影眼熟,原来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可北郊那片花林离这里怎么也得二三十里,一个时辰的车程,怎么就会这么巧呢?
古氏双目赤红,浑身直颤,好半晌方尖厉的冷笑出声来:“我怎么会在这里,哼,我怎么会在这里!你难道不知道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你做下如此不知廉耻之事,难道还妄想能欺瞒我一辈子不成,只可惜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引着我来了这里,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就等着身败名裂,不得好死罢!”
说着死死看向简君平身后的陆氏,见她容貌清丽,身形袅娜,简简单单一身月白色衣裙,头上也只得三二支素钗,粉黛不施,却连同为女人的自己都差点儿快移不开眼球,实在比自己年轻得多,也漂亮得多,就更是恨不能立时扑上前,将奸夫淫妇给撕个粉碎。
方才一路走来,古氏虽气得快七窍生烟了,心里仍不自觉抱着几分残留的希望,万一是宇文修看错了,万一是一场误会,他口中的‘二师叔’根本另有其人呢?
哪怕她心里知道,宇文修虽不至于日日都能见到自家夫君,却也绝不会看错,他更不可能叫其他任何人为二师叔,可不这样安慰自己,她怕自己当时就得发疯了。
只可惜,摆在眼前的现实终究还是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也将她心里最后一分希望给击破了,她的夫君,竟在武定伯府的家庵里,抱着别的女人,那个女人是谁,不言而喻,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他们到底已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难怪她今日一起来眼皮便跳个不住,心里也一直烦乱不堪,难怪方才这家庵的尼姑婆子们说什么也不肯让他们进来,在听得他们是崇安侯府的人后,更是惊惶紧张溢于言表,摆明了做贼心虚,敢情全应在了这里。
古氏越想越愤怒,越想越伤心,适逢简浔带着众人一路嚷嚷着:“二婶,您怎么了,您这是怎么了?且等等我们啊!”,“二夫人,您慢点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也撵了进来。
古氏见女儿让丫头抱着,满脸的天真,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越发悲从中来,她嫁进简家四年多,为他简君平生了女儿,为他送走了婆母,还为他打理后宅,照顾父兄侄女,为他殚尽竭虑,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到头来,他就是这样对她的,他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浑身的血都往头顶上冲之际,她听见自己喝骂丫头婆子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把这个不知廉耻,没脸没皮,连在庵堂里都不安分的贱人打个烂羊头,尤其是她的脸,千万给我撕烂了,看没了这张脸,她还怎么勾引别人的夫君!”
众人闻言,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二爷竟在屋里,可这、这怎么可能?
再看简君平将陆氏护在身后,两人站在一起,倒恰似天造地设一对璧人,反倒将二夫人衬成了外人,都是伶俐人,一瞬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忙都眼观鼻鼻观心的低下了头去,是既不敢违抗古氏的命令,又不敢真听她的话上前打陆氏,可不只能低头装鹌鹑了?
古氏看在眼里,就越发怒不可遏了。
偏简浔小人儿家家的“不懂事”,又说道:“二叔,您怎么会在这里,真是好巧啊,您既要来这里,怎么也不说与我们结伴而行呢……这位姐姐又是谁,好漂亮啊,我喜欢这个姐姐,沫儿你呢,你喜不喜欢这个姐姐?”
简沫更不懂事,也跟着附和:“是啊,这个姐姐好漂亮,我喜欢漂亮姐姐。”
直如火烧浇油一般,让古氏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不好对着简浔,不舍对着简沫撒气,只得拿刀子一般的目光剜向了下人们,他们碍于简君平的威压,不敢动手打那贱人是吗,行,下人们不敢,她敢,她今儿不把贱人打个稀巴烂,她再不活着!
心随意动,古氏猛地冲上前,便给了陆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陆氏娇呼了一声“啊——”,便趔趄着,摔倒在了地上,嘴角渗出了血迹来。
这下简君平不能忍了,本来还有的几分心虚、羞愧和内疚,瞬间都荡然无存了,尤其他看到与简浔站在一起的、他以前从没见过的宇文倩后,恼羞更是变成了怒,她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家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