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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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过来,让我抱抱,抱一下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现在的君品玉,就像是个撒娇的大男孩,轩辕昊看着他这模样,眼眶也觉得酸酸的,这样熟悉的话,已经多少年没听他提过了。
很小的时候,他们两兄弟就一直要好,他个性要强,什么都要最好的,但是轩辕的太子是他却并不是他轩辕昊,后来,他的父皇发动了叛变,取代了叔父的地位,而他也成为了太子,他亲眼看着那些父皇带领的军队杀死了叔父,叔母抱着叔父的身体,然后自杀,而他就躲在角落,看的清清楚楚,整个皇宫的人都在搜寻他的下落,他将他藏在自己寝宫的床下,等搜寻的人离开,他浑身都在发抖,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但是却没有哭,他哽咽着声音,颤抖着招手:“大哥,你过来,让我抱抱,抱一下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他将他送出了皇宫,还有一直照顾着他的那个太监,这些年,他们一直没怎么联系,但是却都知道彼此的下落,他是轩辕的皇子,而他成为了江湖鼎鼎有名的神医,他做的那些,都是为了自己。
轩辕昊看着他这模样,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走到他的跟前,蹲下,一把将他搂在怀中。
“你这个傻瓜。”
真的就那么难过吗?那该有多在意啊,既然那么在意,当初为什么要把她往自己的身上推?既然那么在意,为什么还要处处利用?既然那么在意,为什么还要把她往死路上推?他的恩情,就那么重要吗?
“我的江山,我会用自己的双手去争去抢,不需要你为我做那些事情。”
少了战争的伤亡,却让自己遍体鳞伤,痛不欲生,这样他怎么忍心?
君品玉靠在轩辕昊的怀中,浑身上下都在发颤:“大哥,将来你要善待天下黎民。”
无论她选择了谁,又会帮着谁,这天下,都会是轩辕家的,只会是轩辕昊的。
弦月走到大门口,便被一道火急火燎的粉色身影给撞了,她捂着自己被装疼的胸口,看着对边的人,绝美的脸蛋,清澈的狐媚眼依旧撩人,却明显多了几分焦灼。
她刚稳定住脚步,对边的华初雪也停住了后退的脚步,看着弦月,那清澈的眼眸是跳跃的火光,直接就冲了上来:“轩哥哥呢?”
她边说边垫着脚尖,探向弦月的身后,仿佛兰裔轩就跟在弦月的身边一样。
“怎么没看到轩哥哥,你把他藏在哪里了?”
华初雪还是一副疯狂的模样,看的弦月就觉的讨厌,在盯着她的时候,心仿佛能变成尖锐的冰锥,蠢不可及的女人,口口声声说爱着兰裔轩,却做着伤害他的帮凶,不但没有丝毫悔意,还要在她的面前大喊大叫,真不知道兰裔轩如何忍受得了。
“你觉得我需要藏吗?”
弦月瞪大眼睛,喊的比她还要大声,顿时让叫嚣的华初雪愣在原地。
“你的轩哥哥,他爱我,为了我,他连命都不要了,这样的男人,就算是天下第一美女在他的跟前,他也不屑一顾,华初雪,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能如此疯狂?你现在又是凭什么理直气壮,还对我颐指气使,同样都是公主,华初雪,你该认清自己的处境。”
楚国早就是强弩之末了,亡国只是早晚的问题,这边已经是白家的天下,但是他们早就已经不是白家人会誓死拥护效忠的皇室了。
“你一直觉得兰裔轩对不起你,他哪里对不起你了,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你,你被人虏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段时间,你经历了什么也和他无关,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你凭什么对他死缠烂打,你凭什么让他对你负责,你凭什么以为他是你的,他是你的玩具吗?还是他同意你在他身上贴下标签了,让你这样自以为是,以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就了不起吗?所有的男人都要围着你转?也就是他,换成是我,早就直接告诉你了,你这个女人,只会佯装乖巧,虚伪透顶,心思歹毒,还笨的要命,换成是谁都会厌烦的。”
她不知道兰裔轩是不是厌烦,但是对于华初雪,她心里却是讨厌至极的,害她在皇陵遭受了那么多罪,险些绝望的晕死过去,还有死亡谷,没错,她和华初雪都被利用了,但是她就是见不得华初雪这幅模样,或许是因为承认了兰裔轩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情人见面,分外眼红,这句话果然还是很有道理的。
兰裔轩是她华初雪的吗?当然不是,他是她凤弦月的男人,所以呢,别的女人都靠边站着去吧。
其实弦月很想告诉华初雪兰裔轩现在的处境,然后大声宣告,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这样的话,他们之间就真的一笔勾销了,不过这个地方,轩辕昊的人也在,隔墙有耳,她没有说。
“知道兰裔轩为什么没来吗?他说他看到你会觉得闹心,根本就不想再见你,所以呢,他今后都不会和你见面的,华初雪,你死心吧,用你时间不多的楚国公主身份,趁着自己现在还年轻漂亮,另外找个男人嫁了。”
她是不会让她和兰裔轩再有任何的牵扯的。
“不会的,不会的,轩哥哥不会这样对我的。”
华初雪一个劲的摇头,两边的眼泪掉的飞快:“他说过只要我乖乖的,就不会扔下我一个人不管的。”
“但是华初雪,你不乖,他明明让你不要伤害我,你不听,还联合别人想要害死我,所以呢,他不要你了。”
弦月说完,从华初雪的身边经过,这样的争吵,太过没有意思,表明了兰裔轩和自己的立场,就算了,本来是想要好好教训她一顿的,至少给她两个耳刮子,现在却委实没有必要,永远都不可能再得到兰裔轩的这个事实,比任何事情给她的打击还要大。
弦月要走,华初雪却不让,拽着她的手不放:“是不是你,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和轩哥哥说了我的坏话,你这个坏女人。”
就连说出来的话都那么幼稚,弦月甩开她的手,却被华初雪拽的更紧:“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凤国才会攻打我们楚国,父皇才会责怪我,他居然要让我嫁给轩辕五皇子,我不要嫁给他,我只嫁给轩哥哥一个人。”
轩辕的五皇子,这个人在轩辕的声望丝毫不逊色于轩辕昊,不过人家轩辕昊是受百姓爱戴,而这个人的出名是因为暴戾和好色,传闻他王府的姬妾比后宫还要丰盈,但是这个人却又色魔的倾向,一喝了酒,就耍酒疯,天不怕地不怕,只有轩辕昊能让他收敛,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这辈子确实就彻底毁了。
“初雪公主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他一定会怜香惜玉的。”
反正她不喜欢华初雪这个人,要是她嫁到轩辕,刚好可以给兰裔轩机会摆脱这个麻烦。
凡事,有因必有果,如果不是她自己作孽,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对于一个差点将自己害死的人,她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同情的。
弦月甩开她的手,这一次,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华初雪被她甩开,看着她的背影,挥掌,直接吵着她的后背袭去:“你去死吧。”
弦月猛然转过身,刚好还手,眼前忽有黑影飘过,白战枫横空出现,挡在弦月和华初雪的中间,直接给了华初雪一掌,华初雪连连向后退了几步,弦月拉住白战枫的右臂,猛然转身,身如闪电,只听到啪啪的巴掌声:“这一巴掌是我替兰裔轩打的,因为你的愚蠢,他才会吃那么多的苦头,还有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因为你歹毒的心思,差点置我于死地。”
声落,她已经折身回到了白战枫的跟前。
华初雪捂着自己的脸,狠狠瞪着弦月,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白战枫,这个疯婆子就交给你了。”
弦月手指着对边双眼猩红,随时都可能发狂的华初雪,拍了拍自己的手,笑靥如花:“初雪公主,祝你和轩辕玖夫妻恩爱,百年好合,你们大婚那日,我一定会让我们凤国备上厚礼的。”
她摆了摆手,转身离开,华初雪发疯般的冲了上去,却被白战枫挡住。
因为白娉婷的照顾,弦月的陪伴,凤久澜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好转,这段时间,弦月几乎承担了凤久澜所有的军务,无论是老将,还是年轻的将领,她都与他们建立了友好的关系,军中的事物也慢慢的熟练的了起来。
这边没了战事,凤久澜的身体也已经好转,自然应该动身回国,凤国不能一日无主,凤玄凌的身体告急,便催促他们速速回国,他已经知道弦月无碍的消息,言语间也偷着让她一同回国的意思。
“月儿,这些年父皇确实冷落了你,但他心里还是疼惜你的。”
弦月点了点头,她既然答应了哥哥,就一定会回去的:“哥哥,我想去看看兰裔轩,也不知道他的伤口好了没有,是不是已经醒过来了?”
弦月的话音刚落,有人来报,说是外边有一位自称是罗成的人想要见弦月,弦月一听,顿时问身边的士兵人在哪里,那人才指了个方向,弦月已经急着冲了出去。
罗成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带来的信给了弦月,弦月急切的拆开信,看着上边熟悉的字体,凤久澜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脸狂喜,却又不停的在掉着眼泪的弦月,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心里了然,对身边的云轻痕和白娉婷吩咐道:“随时准备动身回国。”
☆、第一百零六章:我要做凤国的女王
凤久澜担心凤王的身体,与弦月,白娉婷等人先行赶路,而余下的大部队便由云轻痕统一协调,凤久澜的身体才好些,弦月对凤玄凌也不是不担心,只是唯恐这一路的车马劳顿让凤久澜又不舒服,不敢太急着赶路,一行人维持着不快但是也不慢的速度,十天后,抵达了凤都,凤久澜中途没有任何的停歇,直接回宫。
刚进皇宫,但见那些人看到凤久澜,全部跪下恭迎,耳边只听到太监高扬尖细的嗓音,一个接一个的叫着:“殿下回宫!公主回宫。”
凤久澜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脚下的动作却没有停,眨眼便到了凤王居住的乾仓殿,而宫外早已围了一堆的宫人还有平日里那些养尊处优的妃嫔,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太监李德全站在宫殿的门口,看到凤久澜和弦月的身影,忙跑了过来,视线落在弦月的脸上,一时间竟红了眼眶:“公主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父王呢?”
“王上就在里边。”
李德全收回视线,走在前边引路,配合着凤久澜的着急,他也是小跑着的。
“我离开的时候父皇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病的这么严重?”
凤久澜一边走一边问,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急喘。
弦月跑到他跟前,搀着他的手,虽然凤玄凌对自己置之不理,忽冷忽热的,不过对哥哥,那是真心的好,几乎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他一个人身上,后宫的那些女人才对他有所忌惮,连带的也不敢那么肆无忌惮的欺负自己,原以为只是小病,凤久澜知道弦月是担心他的身体,所以一路上也就由着她放慢车程,回到宫里才知道,凤玄凌在床上已经躺了大半个月了。
李德全叹了口气:“自从王后过世,王上的身子就开始不好了。”
乾仓殿内,层层的帷幔之后,是凤玄凌金雕玉砌的大床,整个宫殿的布置,和雪桑殿一样,简单却透着精致奢华,对这个地方,弦月是陌生的,记忆中,她很少到这个地方,唯一的几次,是哥哥在见父王的时候,直接把她抱过来的,他其实知道,自己也很渴望父王的疼爱吧,是想,只是比起一般的孩子,她更加懂得知足而已。
凤久澜撩开浅黄的轻纱,凤玄凌正躺在床榻上,双眸微闭,处在昏睡之中。
“父皇。”
“父皇,月儿她没事,我们都平安回来了。”
床上的凤玄凌突然睁开了眼睛,伸手,握住了凤久澜放在床榻上的手,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曾经掌握着整个凤国百姓的生死,可现在,瘦的只剩下骨头。
凤玄凌点了点头,看了眼站在凤久澜身后的弦月,陌生而又熟悉的眉眼,眉间的朱砂,和他的桑晓一模一样,转眼,她都已经这么大了,十年了,十年的时间,凤玄凌越想心里越发觉得愧疚,一时间,老泪纵横。
相似的脸,相似的眉眼,可她的桑晓是温柔似水的,可她却给人一种刚硬如铁般的感觉,瘦小的身子,却又仿佛充满了力量,他看着她,而她的视线却落在澜儿的身上,这样也好,他们兄妹同心,他也可以走的放心些。
这段时间,一直从宫人的口中听到她在江湖上的事情,又是高兴又是欣慰又是疼惜。
“父皇,你病的这么重,怎么不让人告诉我?”
凤玄凌看着弦月,转头看着凤久澜:“澜儿,父皇不行了。”
苍老的声音因为虚弱,有些颤抖,却听不出太多的留恋,十分的坦然。
“父皇会好的。”
凤久澜握着凤玄凌的手,眼底渐渐的有泪花,其实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不爱月儿,只是太爱母妃了,这些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