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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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说着可惜,却又忍不住大笑出声,说不出的得意。
“二十年前,你的师傅抛弃了我,而现在,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我徒弟的爱。”
那乌青的眼眸,竟是说不出的笃定。
她转过身,与弦月两人面对着面:“你要是敢对他动情,那个人就会死。”
弦月挣开柳心悠的手,愤愤的瞪了她一眼:“柳心悠,你又发什么神经?”
对他动情,哥哥就会死?这是什么逻辑?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她瞪着柳心悠,见她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不喜欢就不喜欢,她的爱情,她的爱情,早就成了亲情的祭奠。
她望着兰裔轩,深深的凝视了一眼,勾唇,莞尔一笑,这辈子,她不会对任何人动情的。
感情,是牵绊。
“记住我的话,不要对任何一个男人动情。”
柳心悠继续叮嘱道,转而看向一脸不敢置信的夜无极:“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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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
夜无极看着弦月的背影,被血模糊的视线生出了担忧,谈了口气:“轩儿,爱她,就不要与她继续纠缠。”
他拍了拍兰裔轩的肩膀,脚步沉重,兰裔轩看着弦月的背影,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眼底柔光缱绻,突然转过身:“师傅,她会是我的。”
夜无极停住脚步,看着自信满满的兰裔轩:“我不想你和我一样,被自己心爱的女人,仇恨一辈子。”
☆、第五十二章:武林大会
天尚未全亮,秋阳山庄就已经是人山人海,寒风依旧凛冽刺骨,却丝毫没有减弱这些人如火一般的热情,十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如期召开。
江湖众人,苦练武功,大都为了能在这武林大会一展身手,扬名立万,而那些乌合之众,通常也会抱着侥幸的心里,也因此,参加武林大会的人数众多,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决出最后的胜负。
以往的武林大会,共分三轮,第一轮初赛混战,然后决出一百人参加第二轮,第二轮挑战,上台的人可以在余下的九十九人中挑选自己的对手,知己知彼,百战百战,在这场比试中,若是了解对手,便能出奇制胜,进入第三轮,抽签决定对手。
今年的武林大会由前武林盟主念安霸主持,和以往的三轮制比赛制度不同,今年的比赛完全是混战式的打法,而且只有一轮,若是有顶尖的高手出手,很快就能知道最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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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放亮,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洒落,昭示着这全然不同的新一天的开始,阳光明媚,天蓝如碧,一看便知是难得的好天气。
磐城秋阳山庄的擂台上,以一种全新的面貌迎接四方的豪杰。
擂台的正中,是一个呈梯状的架子,足足有十米高,全部都是竹子连接而成,谈不上细,也谈不上粗,一个人踩上去,竹杠纹丝不动,但若是在场的豪杰蜂拥而上的话,必定会有损毁,一旦坍塌,之前的努力必定白费,还会带来伤亡。
竹架的上方,悬着用红绸包裹着的彩盒,阳光下,颜色十分的靓丽,里边装着的便是雪蟾蜍。
竹架的四面八方全是色彩浓烟的红绸,一直延展到贵宾席上,彩带飘飘,视线迷乱,多了不少喜庆,但凡是上台想要争夺那魁主之位的,不能像往常那样按部就班,达到阔步的走上擂台,只能踩着这不能负重的红缎上经过,在这个地方,就可以出手阻拦对手,这让不少轻功不佳的人望而却步。
比赛场上,生死各安天命,那东西轻飘飘的,风一吹,就肆意舞动,若是站在上面,畅通无阻的到达台上,那还好些,若在以前,点到为止,还能保住小命,大不了受点伤,可这样的话,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人在江湖,谁敢说自己没得罪过人的,这要是一时冲动上去了,从上边摔下来,这可是十米的高度,不死怕也要残废了。
贵宾席设在擂台的左右两边,视线十分的开阔,站在上边,可以将台上的比试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这次,那十米高的竹台,越到上边,越是精彩,看的越是清晰。
擂台的左边,大部分是周朝的王公贵族,周惠王请来主持大局的念安霸还有一些在江湖的的德高望重之辈,江湖中人,以武服人,若是以前,这天朝的皇帝说什么,都不敢有人违逆,可现在情况却大不相同。
燕京一分为二,距离天下打乱,不愿矣。
擂台的右边,则是各诸侯国前来的皇子使臣,大都是年轻一辈的俊杰,兰裔轩,君品玉则在其中,相比有左边沉闷的官腔,这边三五成群,说说笑笑的,气氛要轻松许多,也要热闹许多。
擂台的正前方,则是大批的武林同盟,他们站在那里,只能用仰视的姿态看着那悬挂在竹架上的锦盒,眼神坚定,壮志酬筹。
纵然不能拿到第一,但如果能成为站在最高处的人,也必定能扬名天下。
从贵宾台上看去,底下漆黑的一片,人头攒动,那一张张脸,并不清晰。
左边的贵宾席上,念安霸单手扶住足足有两人手臂粗的柱子,手上拿着的明艳旗帜,迎风招扬。
念小鱼站在右边的贵宾席上,看着自己的父亲,英伟不凡,不停的挥手示意。
身为念安霸的爱女,自然应该和自己的父亲一起,白战枫却难得承认了自己楚国白家大公子的身份,要和轩辕昊等人一起,念小鱼自然也就和他一道了。
打擂的时间逼近,众人的视线从柱架转移到念安霸的身上,直直的盯着他手中的旗帜,隔着一层轻柔的纱幔,隐约还能瞧到公主那绝世的容颜,仿若天山的雪水,高贵神圣,不容侵犯。
听说,公主似有意将魁主招为驸马之意。
念安霸按理说了大会的原则和规矩,让在场的各位武林同胞,相互友爱,点到为止,这样的话,众人也不过只是听听而已,赛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手下留情,谁都不可能做得到。
但见念安霸左三下,右三下挥了挥手中的彩旗,底下的那些人顿时摩拳擦掌,红色的彩缎上刹那间多出了数十个人,你出拳我出掌,你拔刀我动剑,一个个红着脸,双眼杀的猩红。
有人被踢了一脚,身子不稳,从十米高的地方摔了下去,有些人好运被同来的好友接住,另外反应快些的,也就擦破了点皮,而有些只有三脚猫功夫却不自量力,喜欢逞强的就只能惊恐的尖叫着看着自己往下摔。
白战枫双手扶着栏杆,不少人已经冲上了擂台,朝着竹架子奔了过去,隔着老远的距离,还能感觉得到,第一个冲上去的人,当手搭上那竹台的时候,难以掩饰的得意,仿佛自己会是第一个攀上去的一般。
“枫哥哥,你怎么不上去?”
念小鱼凑到白战枫的跟前,看着那些纠成一团,你杀我砍的人,眉头拧起,这样的身手,她都打不过,还想要夺魁,简直就是做梦。
聪明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冲上去,那样做,只会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最后的胜利,也绝对不会属于他,静观其变,左手渔翁之利,才是明智之举。
白战枫看了身边笑眯眯的念小鱼一眼,沉着脸:“你怎么不和师傅呆在一起?”
口气冰冷生硬,像白战枫这样的人,也就只有念小鱼才能受得了,跟在他身后三年,乐此不疲,也许,三年的时间,再怎么样的冷言冷语,都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习惯,心痛的感觉,早就开始麻木了。
也许,不是没想过放弃,或许,那个人总会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无意间流出点点的关怀,而为了那丁点的关怀,自己又做不到死心了。
白战枫向前走了几步,一双眼睛打量着四周,明显是在寻找什么人。
“枫哥哥,武林大会已经开始了,她肯定不会来的。”
念小鱼拽着白战枫的手,她神经虽然大条,那是别的事情,如果是自己心心念念爱着的男子,他的一举一动,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只不过,她已经掉进那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无法抽身了而已。
三年的时间,人生最美好的三年,她不分日夜,就是为了追逐他的脚步,家人的反对,天下人的嘲笑,可,只要能见到他,便甘之如饴。
白战枫哼了一声,啪的一声,将挡在身前的珠帘用力的甩开,右手握拳,用力的捶在兰裔轩所在的位置上,茶水四溅,身姿笔直,居高临下,看着他:“弦月去哪里了?”
虽然不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相比于自己而言,兰裔轩和她的关系好像要亲密些,那个举止永远优雅从容,高高在上的男子,对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不知道。”
兰裔轩没有仰头,对于这样的人来说,任何时刻,任何地方,他们都没有仰视一个人的习惯。
坐在角落的凤久澜,沐浴在阳光之下,雪白的肌肤晶莹透明,仿佛随时随时能化成一团水汽,消失了一般。
他单手拿着杯盖,看着蒸腾的热气,自从弦月离开皇宫之后,他的个性就变的孤僻起来,很少与人说话,也不喜欢这样喧闹的场面,今日前来,也是希望能在这里碰上弦月。
乍听到白战枫提到弦月的名字,拿着杯盖的手微微顿住。
这些人,他的月儿好像都认识,听白战枫的口气,那兰裔轩似乎很了解月儿。
他放下手中的杯盖,坐在这个位置,只能瞧见兰裔轩的背影,笔直的仿若永远都不会弯曲的背,却又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到僵硬,永远上扬的嘴角,高贵优雅,一身贵气,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没有身份背景的江湖草汉呢?
他了解月儿吗?还是和那白战枫一样,是喜欢月儿的?如果月儿嫁给他,他会一辈子待他好吗?
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根本无法猜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若是愿意,一定可以将他的月儿照顾的很好的,月儿她,喜欢他吗?
“她会来的。”
极淡的口吻,仿佛实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兰裔轩看着外边,方才还空无一人的竹架上,现在几乎每个地方都挤满了人。
底部,不少人正准备攀上去,手刚放在上边,身后突然有人冲了过去,蛮恨的将自己拽了下去,位置尚低,摔在地上,只有些疼,并无大碍。
半空的位置,底下的人踩着前面那人的足迹,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全都要小心防备,手脚并用,十分的慌乱,这个时候,真真是巴不得有三头六臂才好。
身旁的人,想要超过自己,身后的人,想要将自己拉下去,占上自己的位置,而所处位置比自己高的人,你会心心念念的想要把他拽下来,时时处处,都需要谨慎。
竹杠陆续发出爆破的脆响声,可是没人听到,兵器相撞声,人群的大喝声,一浪高过一浪。
此刻的他们,只想着如何才能打败别人,站在最巅峰的位置,越来越多的人摔下去,可这次,并没有太大的人员伤亡,能到这个位置的,都是一些身手不错,反应灵敏的江湖俊杰,就算是摔下去,也能稳稳的落在地上,纵是不能,他们也能将自身的伤亡降到最低。
兰裔轩笑了笑,手指在杯沿转了一圈,轻轻的点了点。
白战枫剑眉蹙起,盯着兰裔轩放在边缘的手指,转而凝视着他的脸,带上了几分惊诧之意。
他不是有洁癖的吗?
正这样想着,兰裔轩从怀中取出巾帕,将食指的水迹擦干:“雷云,茶水凉了,换一杯。”
白战枫在心底哦了一声,仿佛这样的兰裔轩才是正常的。
雷云躬身,恭敬道了声是,端走兰裔轩跟前的茶水,转身为兰裔轩沏茶去了。
“雪蟾蜍,她势在必得。”
她舍得用命去拼的东西,怎么会放手呢?
兄妹情深,若是有一天,有人想要伤害她的哥哥,无论那个人是谁,她都会站在那个她哥哥一边的吧。
他笑了笑,看向那乌压压正争的你死我活的人群,这个时候,即便来了,也不过是凑热闹而已。
白战枫听兰裔轩这样说,一颗提在半空的心顿时放了下来,那晚,她跟着银发女子,莫名其妙的离开,没见她安好站在自己跟前,他着实不放心。
那白衣女子内力深厚,身手在他之上,若是要对弦月动手,她应该招架不住。
“你怎么知道?”他说弦月会来磐城,她真的来了,而他也相信,她说他会来参加武林大会,他也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你。
白战枫十分厌恶兰裔轩这模样,有关弦月的事情,他的口吻总是那样笃定,让他的心里十分不舒服。
弦月是他的女人。
“她最最在意的那个人需要雪蟾蜍。”
兰裔轩转过身,向后对着凤久澜微微一笑,嘴角微扬,彬彬有礼。
一旁的君品玉看向兰裔轩,眼底带着震惊,这个人,就没有什么事能够瞒得过他了吗?
擂台下,那些原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人,看着擂台上一片的热火朝天,而竹台上,当先的几个人距离那彩盒,只有咫尺之遥,有些已经按耐不住,冲身上前。
与冲在最当头的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