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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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的皇室就是摆设,白家才是顶住楚国半边天的砥柱,白战枫被白鳌都是知道事情的原味始末的,就算是冲着愧疚,白战枫也不会对凤国怎么样的,她本来就没什么野心,就是担心哥哥长途跋涉对身体不好。
“兰公子,你要快点把伤口养好,不然再见到轩辕昊,你就只是他的下臣了。”
不过兰国有那个好强而又聪慧的女人撑着,暂时应该不会有事。
山洞并不是很大,不过就弦月和兰裔轩两个人已经足够,洞口的位置向着阳光,采光好,而且也没有那么重的湿气,对现在衣裳单薄的弦月和兰裔轩来说,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洞内本就是十分干净的,弦月知道兰裔轩又洁癖,在带他来之前,已经迅速收拾了一遍,刚入洞口,兰裔轩最先看到的便是悬在半空中一根细长的藤蔓,轻轻的晃动。
“石头的话又冷有硬,你睡那个吧,我等会出去编两个大网,那样躺在上边,会更加舒服。”
兰裔轩看着弦月微动的唇,她右手的掌心微微蜷曲,正中的位置还有条长长的口子,十分的狰狞,昨天一天,直到现在,那只手根本就没有停歇过,裂开的伤口根本就没有任何愈合的迹象。
她和他一样,身上都有伤。
“兰公子,你可要快点好起来,把身体养好才能——”
她还在喋喋不休,兰裔轩却突然握住了她的右手,弦月吃痛,本能的惊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兰裔轩轻笑:“还知道痛啊。”
略带着怜惜的口吻,轻轻的牵起了她的右手,从腰间裤袋的位置取出一个白色青花瓷瓶,将塞子咬开,弦月紧皱着眉头,看着洒在掌心处的淡紫色药粉,有些痛,但是效果明显,她甚至觉得那些裂开的口子在慢慢的聚拢,她缩了缩手,却被兰裔轩更紧的握住:“一点小伤而已,你怎么不给自己用?那样的话伤口也能好的快些。”
最后一句话,轻不可闻,不给自己用,不就是为了给她留着的吗?她从梨花斋带随身带着的备用药昨天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若是留疤,岂不更丑?”
兰裔轩没有抬头,轻笑说道。
弦月也不挣扎了,任由兰裔轩折腾,嘴巴却没有停下:“更丑,哪里丑了?最好是能够留疤,长长的,像蜈蚣那样的,让你记住,我就是因为照顾你手上才留下这么丑的疤痕的。”
弦月瞪大眼睛,脸红红的,气鼓鼓的模样,十分可爱。
“所以我身上不需要这药粉,你这疤痕是为了给凤久澜摘火龙果留下的,而我满身的伤才是真的为了救你。”
闲淡的口吻,顿时让弦月哑言。
敷好了药,兰裔轩松开弦月的手,重新将东西收好,放进齐腰的带上:“每天敷一次,半个时辰内最好不要碰水,很快就会好的。”
兰裔轩走到洞口,单手扶着石壁:“我们在这个地方耗不了太久的时间,必须尽快寻找出口。”
其实,他心里更愿意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就他还有弦月两个人,吃她采摘的野果解渴还有她烤的鱼充饥,看她像妻子一样为自己洗衣,但是他知道她放不下凤久澜。
弦月也是极为赞同的,如果不是亲耳从白鳌的口中听说过死亡谷的凶险,她才不管伤不伤的,早就和兰裔轩冲出去了,但是现在不能冒险。
她站在兰裔轩的身后,隔着他撑在石壁上的手臂,眺望着远处的绿水青山:“我们分头行头,你去探寻出口,我准备食物,没事的话我们就在洞内休息,早点把身体养好。”
兰裔轩转过身,他看着弦月,可弦月的视线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隔着那茂密的树林,仿佛已经越过的千山万水,飞到了那遥远的不知方向的凤国,她忍不住就想到她在皇陵出口对自己的淡漠和疏离。
“弦月。”
他轻叫了一声:“那个幻境里有我?”
他肯定却又不敢肯定。
弦月抬头,与他对视,眸光闪动,过了半晌,才松口点了点头:“有哥哥,有你,有父皇,还有白战枫君品玉他们,宁云烟华初雪她们都在。”
她盯着兰裔轩关切却又明显担忧的眸,笑了笑,十分的豁朗:“我相信那个噩梦永远都不会变成现实的。”
哥哥不会离开自己,兰裔轩对自己的好,绝非因为她是公主,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如果不是有刻骨的感情,绝对不会舍弃自己的性命。
兰裔轩抿唇,伸手将弦月一把搂在怀中,他顺着弦月的视线,同样望着那些茂密的树丛,诚恳而又坚定:“我会带着你安全离开这个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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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真正的楚国之险就要来开帷幕了哦,吼吼
今天是小妖的生日,不过大家都在忙,小妖就只能抱着电脑过了,今天也是伟大的母亲的节日,祝全天下的妈妈,节日快乐
☆、第九十三章:生死与共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重重茂密的枝叶,射进了山洞,兰裔轩眉间微动,眼睛陡然睁开,温和如水一般,同一时间,侧过脑袋,看着正对边悬浮在半空的吊绳,上边已经没了弦月的身影,他却丝毫没有丁点的意外,坐直身子,纵身而下,稳稳落在地面。
弦月每日睡的都比他晚,可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洞内,相比于以前那个天天睡到日晒三竿的弦月来说,现在的她每天忙碌,精神却依旧很好。
这个地方虽然简陋,他却睡的从未有过的安稳,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肩上裂开的伤口也差不多痊愈了,因为他,他们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大半个月了。
走到洞口,山间独有的清新空气打在脸上,兰裔轩闭上眼睛,伸展四肢,没有红尘的喧嚣,晨间的虫鸣鸟叫,这里的每一个地方,让他觉得轻松而又自在,他眷恋,但是这样的宁静终究持续不了太久。
毫不意外的在河边看到那素白而又娇小的身影,无论何时都始终挺直的脊背,乌黑的发丝披散,挡住大半张脸,瞧不清她的神情,浑身上下却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精光,静谧祥和。
“做什么?”
兰裔轩向前走了几步,轻声问道。
弦月听到声音,转过身,半张脸被乌丝挡住,另外半张脸暴露在阳光下,明媚异常,上扬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她赤着脚,旁边光滑的石板上是一排排的晒干的鱼,手中拿着一根算不得粗的麻绳,穿过鱼嘴,仰头看着兰裔轩,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灵活而又熟练,而另外一边的大片的绿叶上,是一个个用细线编织的网,里边是新鲜的果子,红里透着青,但看着,口腔间便有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兰裔轩蹲到她跟前,伸手就要去取石板上的干鱼,他的手没有受伤,还是和以前一样,指节分明,白皙修长,十分的干净,比女子的手还要好看,一看便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弦月看着他半空中的手,语速很快,像是坠地的珠子般,略带着几分急迫。
虽说这些鱼已经被她清理干净,而且晒干了,不过对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最最讨厌的便是那样的乌黑色吧,她常说,兰裔轩善解人意,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人,其实凤弦月更会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能被她放在心上的人,也是非常幸福的。
兰裔轩微转过身,那温和的眸就像是一面没有丝毫污垢的镜子,借着足以穿透一切的阳光,直接能照到她的心里去,上扬的嘴角,似笑非笑的,含着几分戏谑,弦月被兰裔轩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头皮有种发麻的感觉,侧头指向身后的果子:“清洗一下吧。”
兰裔轩收回视线,双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开始清洗那些新鲜的果子,他是有洁癖,但是很多时候,那些长久养成的习惯是可以慢慢改变的,只是等遇上那个人而已。
“你准备这么多野果和鱼做什么?”
这些天,他见她天天在水里捕鱼还以为是直接用来吃的,没想到她却将那些都晒成了鱼干,其实她的手艺不错,若非荒郊野外,没有食材原料,想来是不会输给雷云的。
弦月坐在石板上,伸手将披在脸上的发丝拨到耳后,她觉得兰裔轩真的非常欠打击,准备这些东西,当然是用来吃了。
“干粮。”
弦月挑眉,继续道:“这个地方,我们一点也不熟悉,现在在这里,我们是饿不死,也有水,但是之后的事情谁知道,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当然要准备一些干粮了,还有那些果子,水分很足,路上可以解渴。”
兰裔轩挥了挥手中的水,了然的点了点头,在得到弦月的答案后,脸上的笑容比盛开的花儿还要灿烂,若眼前的女子是养在深闺的公主,就算是本事再强,也会饿死在地方吧,这样一想,心里又是庆幸又是开心,诚如凤久澜说的,这样的女子,值得世间任何一个男子倾心相待。
“弦月。”
弦月恩了一声,抬头看着兰裔轩,清亮如玉般的眼眸清楚的倒映着兰裔轩的影子,她微微的有些晃神,很快清醒了过来:“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兰裔轩单手提起那些果子,用力的晃了晃手中的果子,看的弦月一阵的心惊,见兰裔轩的脸色和以往相比并无任何异样,心里顿觉得欣喜,练武之人的康复比起一般人,果真要强悍上许多。
她觉得兰裔轩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勉强自己,因为如果换成是她,在伤口尚未痊愈之前,也不敢妄动,在这个广袤的丛林,到处都是潜藏的危机,若是身上有伤,在关键时刻不能自保,这便是对对方的拖累。
“我们在这个地方已经停留了够久了,走吧。”
兰裔轩收回自己在空中划着弧度的手,弦月的眼里有太多的欣喜,而她有多少的欣喜,便有多少的急切。
“真的都好了吧。”
弦月走到兰裔轩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背,并没有瞧见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的兰裔轩,顿时更加放心。
她迅速将石板上的鱼串好,也不管兰裔轩有没有洁癖了,直接将东西扔到他手上,朝着石洞的方向奔去,兰裔轩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又瞧了瞧自己的右手,同样是一脸的笑容,看着弦月的背影,跟着追了上去。
他们随身的东西很少,石洞内,那些东西大多是弦月这几天利用这自然资源的结果,兰裔轩刚进去,便瞧见弦月一脸灿烂的将那些锋利如飞刀一般的石片塞到自己的腰中,顶部尖如细针,兰裔轩却能明显感觉的出来,这东西可比针厉害多了。
“我随身带着的只有一根玉笛,那东西不管用。”
弦月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腰,笑着解释道。
这个地方最多的就是树木,还有缠绕的藤蔓,或许还有凶悍的老虎和狮子,她的玉笛,很多时候或许并不能派上用场。
弦月见兰裔轩伸手抚腰,似乎是要取他的软剑,摆了摆手:“那东西你自己留着傍身,我有这些就足够了。”
弦月很快就将东西收拾好,两人站在洞口,望着那茫茫的一片苍翠,心里都有些茫然。
“兰裔轩。”
弦月站在前边,仰望着那参天的古树,轻轻的唤了声。
站在他身后的兰裔轩向前走了几步,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的眸光与弦月略带着迷茫的眼神想对,嘴角上扬:“往南走吧。”
五个诸侯国中,楚国地处南端,他的尽头,便是天涯海角,而传说中的能结长生树的长生果便在那个地方,听说这个地方还埋葬着大量的财富,正因为如此,才更加的凶险。
弦月想往南走,既然已经到了入口,总想要闯一闯,却又不想兰裔轩与她一同冒险,兰裔轩如何能不知道这些,凤久澜的病情他心里多少也是清楚一些的,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要是今天弦月什么都不做,将来必定会一生后悔。
不待弦月反应过来,兰裔轩已经松开放在她肩上的手,向前跨步,边走边取出怀中的软剑,在一棵大树前停下,他站在树底下,仰头,围着那颗树转了一圈,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挥剑,斩断,只听到吱的一声,一棵怀抱粗的大树向右前方倾泻,兰裔轩蹲着,手指着剩下的树干,十分认真地模样。
弦月跟着跑了过去,站在兰裔轩的跟前,蹲着身子,手指在树干上一下下的画着,很快站了起来,指着树木倒去的那个方向:“那是南方。”
兰裔轩起身,望着自信而又笃定的弦月,微微的有些诧异,从树的年轮判断南北的方向,这是他师傅夜无极告诉他的,之后命人实践过,确有此事。
弦月夺过兰裔轩左手的鱼,另外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树冠的疏密表示树木对阳光的需求与渴望,茂密且枝梢较长的一面就是南方,稀疏的一面是北方,另外,通过观察树木的年轮也可以判明方向,年轮纹路疏的一面朝南方的,纹路密的一面朝北方。”
弦月笑了笑,像是洞悉了兰裔轩心中的想法:“不是柳心悠告诉我的。”
以前是苏芷心的时候,她看书知道的,本来准备弄个司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