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前婚后-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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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养我(《昏前婚后》)
作者:安思源
昏前婚后(原名:请你养我)
作者:安思源
第一章
“辰川,你要去国外多久?”
“两年而已,很快的,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
“不去了。中国的月亮比较圆,中国的东西比较好吃,中国的人比较有爱。”
“……那你等我,两年后,我回来娶你。”
“沈辰川,你不准爱上说‘法克油’的女人!”
“不会,我比较爱听女人说‘他妈的’……”
“他妈的!就冲你这句话,老娘等你,别说两年了,王宝钏第二我也要做!”
那时候沈辰川大学刚毕业,程小鹿大二。
他们跟很多毕业就等于失恋的情侣一样,远隔重洋,从此断了联系……
两年,七百三十个昼夜,沈辰川没有回来。
两年半,九百十二个昼夜,很快,快到让程小鹿措手不及,他回来了。
这一天,是周末,小鹿懒洋洋地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沙发上,表情专注地研究着电脑屏幕上的那些照片,四周,是散乱了一地的创意方案。还在学校里的时候,她就曾听前辈们说过,女孩子不适合做广告创意,那是个没有休息的工作。
工作了那么久,她总算是了解这种说法背后的艰辛了。
“邱生,为什么你拍的照片总是那么漂亮呀?”打了个哈欠,她抬起头,问道。黑溜溜的眼珠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圈,才发现客厅里空空如也,没有邱生的身影。
愣了半晌,忽然有件外套从她身后飞了过来,准确无误地落在沙发上。
“穿上。”随之而来是冷冷的命令声。
小鹿微微转过身,看见了倚在厨房门口的邱生,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漂亮的唇线紧抿着,眼眸微眯散发出诱惑的色彩,手里还握着一只咖啡杯,白瓷的杯子配上他修长的手指,格外搭调。
“为什么呀,我不冷啊。”小鹿回过神,打量了下那件属于他的外套,抱怨道。
“穿、上。”他一字一顿地重复。
让小鹿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立刻乖顺地穿上衣服。认识这个男人是因为工作,快半年了,已经熟悉了他的个性,沉默不多话,总是冷冷的,仿佛对什么事都不上心。但凡当他把一句话重复第三遍的时候,后果就严重了。绝对称得上是很难相处的人,小鹿一直觉得大概艺术家都是这种怪脾气的,毕竟摄影师也勉强算是艺术家的一种吧。
四月初的天,依旧微凉,看小鹿听话地穿上衣服后,邱生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我饿了,去煮饭。”
“喂!我只是你工作上的搭档,又不是奴隶,你也太非凡了吧,饿了关我什么事?”
“你觉得我如果饿死了,你一个人能完成这些工作?” 邱生顺势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抿了口咖啡,一声冷笑,伴随着一句漫不经心的话。
“……”认命了,小鹿气呼呼地把电脑往旁边一搁,边瞪他,边往厨房走。
偏偏有人还很得寸进尺,“等下记得帮我的猫洗澡。”
“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是不是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小鹿怒吼了。
“我怎么知道。”邱生却淡定依旧,径自拿起小鹿的电脑,研究起那些平面广告照片。
很好!他不知道,小鹿知道!
不就是应了那句“一步错满盘皆输”嘛。
一切的一切,始作俑者就是一只让小鹿掏空所有积蓄买来的高倍望远镜,她就应该跟邱生保持距离,定格在那种路上遇见也不会打招呼的状态。好奇心会杀死猫啊,想当初她不过是意外得知邱生就住在她家对面,并且还是和他们工作室的化妆师古旭尧一块住的。
所以,身为一个初级“腐女”的小鹿,很亢奋地就用望远镜对他们进行了全面监控,盼望着盼望着有天可以见到两个美男“出入平安”的画面。
结果希望破灭了,那两个男人原来还真是单纯友谊,一点都没有可看性。
接下来小鹿的下场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直到某天,邱生带着一只叫做“奶牛”的猫,堂而皇之地走进她的家,她才想起……
——这个世界有一种技术叫反监控!
“女人,两年半了吧?”
这边小鹿正在回忆痛苦往事,厨房外飘来了邱生的调侃声。
闻言,小鹿的动作一僵,房间里顿时安静了,只听到炉灶上水在沸腾的声音。
“不是说两年,逾期不候吗?”
“关、关你什么事啊?我喜欢等,我爱等,不行啊。”小鹿重重地把锅盖子掀开,摔到一旁,噘着嘴,固执地喊道。
厨房外静了很久,突然邱生略显暴躁的声音又传来了:“死出来。”
“……是你说肚子饿的呀。”这个男人要不要那么多变啊?
“饿过头了,不饿了,死出来工作。”
“可……可是我饿了呀,那些东西我修改了一上午耶,就不能休息一下嘛。”她真怀疑他们公司是不是有给邱生工资,特意派他来监督她工作的,就连双休日都不放过,还喜怒无常的。
“不能。”
“为什么呀?就休息一下下啊。”
“我不喜欢我的搭档在工作时想男人。”
“……”他妈的,她想男人怎么了,碍着他什么事了,又不是在想他,想自己男人也犯罪啊!这世道也太非凡了吧,工作搭档难道还要禁锢人家的思想?那她是不是连吃喝拉撒都要打报告呀。
抱怨归抱怨,小鹿还是很争气地乖乖关了天然气,跑了出去,还没来得及坐下,门铃响了。基于以前每次跟他一起赶项目的经验,小鹿畏首畏尾地看了邱生眼,怯生生地嗫嚅:“我可以去开门么?”
“你可以去开窗跳楼。”他似笑非笑地眯眼看她。
小鹿埋怨地瞪着他,有气又不敢发泄,门铃声还在持续。
觉得这种僵持很没意义的邱生自顾自地站起身,跑去开门了。
就在门打开的瞬间,小鹿两年半的等待也就此画上了句点。
看着门外的陌生男人,邱生身体一偏,转身看小鹿。她不经意地抬头,整个人也随之僵硬,张着嘴,眼眸熠熠生辉。
“沈辰川……”她喃喃自语,生怕这只是一场梦,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以为是等不到了,这样长此以往下去,她就快要放弃了,那个男人却回来了。
“沈辰川?”听闻到小鹿的呓语后,邱生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男人,打理整齐的发型,嘴角含着一丝温煦笑意,长相很斯文干净,修身的西装,透着儒雅的气质,从上到下,完全就是个意气风发的男人。
很快,他的目光就移开了,落在了沈辰川身旁的女人身上。
出于男人的直觉,邱生下意识地遮挡住了小鹿的视线,让她没能看见那个女人。他能感觉到,以这种姿态出现的沈辰川不会是为了当初许给小鹿的承诺而来的,之后的戏码也不会是一对情侣的久别重逢、拥抱缠绵。
“你是?”
没等小鹿再次开口,沈辰川皱眉看向邱生,询问道。
“……”朋友。这两个字就卡在小鹿的喉间,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可是随着她站起身,目光触及到了沈辰川身旁和他正十指交扣的女人时,哑口无言了。
四个人,两男两女,纠结不清的关系,面面相觑,场面霎时僵住。
“小鹿!我快想死你了!”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那个女人,推开沈辰川后,她猛地就冲了过来,抱着小鹿,笑得很灿烂。
“……你是想要我快死吧?”小鹿表情呆滞,目光定定地锁着沈辰川,脑中不断回忆着几秒钟前见到的那一幕,那两个手牵手的人,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却是她最好的朋友和她等了两年半的男人。
第二章
客厅里很安静,邱生惬意地坐在一旁,事不关己地继续埋首工作。
另一边,沙发上,关系奇怪的三个人面对面坐着。小鹿的眼神始终落在沈辰川的手上,那双搂着其他女人的手。
那个女人,叫阮灵,是和小鹿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亲如一家人。一年前,工作调动,也去了国外。这一年,她们始终保持着联系,可小鹿却从来不知道她跟沈辰川原来更有联系。
这注定是一出有惊却无喜的重逢戏码,序幕在沈辰川和阮灵如无其事地微笑间拉开,开场白是沈辰川的那一句:“我们是来给你送请帖的。”
接着,那一封请帖递到了小鹿面前。
刺目的红,偌大的“囍”字。
新郎:沈辰川。
新娘……阮灵……
小鹿像个傻子一样,死命地掐自己,盼望着这只是一场荒唐的梦,等梦醒了,沈辰川就回来了,回来实现他当年的承诺,娶她的承诺。
结果,痛到连眼泪都掉了下来,请帖还在,那两人还堂而皇之地坐在她家客厅沙发上,等着她的反映。已经形容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了,小鹿只能启唇,艰涩地挤出无力的质问:“为什么?”
她想要得到很多解释,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为什么直到结婚前夕才知会她?又为什么承诺过的话可以转身就忘?可结果阮灵只是笑着给出了一个轻描淡写的回答:“我怀孕了,所以他爸妈就希望我们能尽快把婚礼办掉。”
对于这样敷衍性的答案,小鹿不想理睬,她直勾勾地看着沈辰川,等着他开口。结果失望了,他始终低着头,脸色凝重,不发一言。
“恭喜。”
这句很大度的祝福出自一旁始终保持沉默的邱生,小鹿转头,忍着哽咽看他,这个总是欺负他压榨他的男人,这一刻让她觉得暖暖的,他的解围,至少让她找到了台阶往下走。
站起身,邱生走到小鹿身边,很自然地拉过她,搂进怀里,翻看了下那张请帖,挑眉,冲着沈辰川勾起一抹冷笑:“式样太俗,看来你的品味不怎么样。”
这一语双关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尴尬,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在说那张请帖的样式,还是在说阮灵。
小鹿了解的邱生是那种即使把场面搞得冰冷冰冷,足以养北极熊,他也总有办法自己救场。比如此刻,就在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的时候,他又一次开口了:“如果那天小鹿有空,会准时出席你们的婚礼,贺礼也一定会精心准备。不好意思,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忙,就不送你们了。”
“不用客气,那我们先走了。”虽然不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份,但对方显然已经用男主人的身份下了逐客令,沈辰川也是知趣的人,起身含笑,有礼有节地告辞。
临走前,偏偏有人似乎觉得还不够。阮灵在关上门的瞬间,又补充了句:“小鹿,你会来吧?”
“……”来干嘛?砸场?
“我希望你能来,我们想要你的祝福。”
房门被关上的瞬间,阮灵最后的话也随之传入小鹿耳中,她瞠目结舌在沙发上傻坐着,眼神恨不得想把房门射穿。眼眶里一直凝着泪,她偏执的不愿意让泪夺眶而出,就这样始终忍着,忍到快要崩溃的时候,依旧强颜欢笑,“你干嘛看着我,干嘛还搂着我啊。”
想起一旁还有邱生,又想起他的手在停留在她的肩上,小鹿别扭地耸肩,挥开他的手,强忍着泪傻笑,却掩不住声音中的颤抖。
邱生冷眉斜睨着她,默不作声。
“我插!你说,那两个人是不是太他妈的非凡了?”她假装若无其事地破口大骂,伴着阵阵抽泣的干笑:“哈……笑死人了,哈哈,居、居然还让我去参加婚礼……”
“你哭出来可以吗?这样很丑。”邱生用一句话很不留情面地撕开了她的伪装。
“哭出来会好过一点吗?”小鹿已经忍不住了,颤抖着下颚,问。
“我怎么知道,我没被朋友背叛过,也没人甩过。”
“哇……”这句很残忍很不含蓄的话,让小鹿放声大哭了起来,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流,“你到底……是、是不是人啊,不安慰我也就算了……还、还讲这种话……你很幸灾乐祸是不是?都是你不好,一直……一直说什么我再等下去,就等着……被他的孩子叫阿姨吧,现在你如愿了,一定很……很开心是不是?”
“呵,你觉得呢?”他反问,答案就刻在他的表情上,一览无遗。
那分明就是一道很明快的笑容,显示着他此刻心情好到非凡,在小鹿看来刺眼极了,自然也更刺激了她的泪腺。
小鹿哭了很久,哭到精疲力竭,仍然没有觉得好过些,再也哭不动了,她只好拉着邱生转移阵地,买了很多啤酒,窝在邱生的暗房里,不停地喝、不停地抱怨。
“喂,你知道吗?我原来好讨厌这个城市,空气差,物价高,人有市侩,更我老家不能比。为了阮灵我才考这里的大学,为了沈辰川我才爱上这里……两年半,我坚持不搬家,就算房东把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