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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大胆刁奴!-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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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希言对自己的身世其实并不太了解,众人都觉得那些过去的腥风血雨没必要告诉个小孩子,遂不约而同含糊了他全家的血案,只告诉楚希言,本姓岳,爹娘意外过世,由叔叔抚养。
    当时楚希言看到岳家铸录的“岳”字,就多看了两眼,但并没有多想。
    可皇上大大看到这封面上的字,马上喊了他叔叔来,楚希言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第一次怀疑起自己被长辈们陈述得过于简单的身世。
    莫念远仔细研究了一会儿,才道:“皇上,这大概或许可能是我们家传说中的那本关于铸剑之道的传家宝。”
    帅气的天子漂亮地翻了个白眼。
    “哎,皇上体谅一下我从小又不在岳家,哪会知道这么多嘛。所以,这封面是从哪儿来的?”莫念远看了看楚荀又看了看楚希言,委实搞不懂眼前的状况。
    楚荀道:“既然本就是你岳家的东西,便该去讨回来。小剑——”
    “大大?”楚希言还在默默怀疑人生。
    “朕若是想与那小姑娘做交换,该如何去找她?”
    楚希言惊讶于皇上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傻了会才回答:“她说要我们先放人,放完人三天后,她会把东西放在长公主府门口。大大,你真的肯放人了?”
    某人笑眯眯看着傻孩子:“你觉得呢?”他转头吩咐莫念远,“你传朕的旨意,让梅六哥放走一半孩子,告诉他们如果想让剩下的同伴得自由,就让那个领头的小女孩亲自把书送到你客栈。”
    等到莫念远带着楚希言走了,楚荀把朱里喊进来。又吩咐:“这几天派人盯着希言小殿下,一旦发现他出府找一个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娃,就把那女娃娃劫来见朕。梅六公子那儿会放走几个小孩,也让人都盯紧了。”
    臭屁又自恋的皇上腹诽,连个小屁孩都抓不住,当朕是光为了好看的花瓶吗?
    那小姑娘果然很会利用人,把楚希言哄得胳膊肘往外拐。她先让楚希言进宫照着她的计划找疼爱楚希言的皇上开恩,皇上开恩放人自然最好,不放就把那封页交出去,先看看皇上的反应再说。
    因为她对那本破旧的书也不是很有把握。
    她如何不晓得大人比小孩难缠,根本没指望三言两语就能唬住人。楚希言被她牵着鼻子走,从宫里出来,楚希言溜到了长公主府外的一条小巷子里,在那儿“喵呜,喵呜,喵呜”三声。
    便有个可爱的小女娃探出脑袋。
    “衣衣!”
    被唤衣衣的女孩子招招手,楚希言那吃里扒外的小兔崽子跑得贼快。
    他小小痴汉脸:“衣衣,我探过皇上大大的口风,他定然是不会放人。但他先放走了你的一些同伴,要引你出去,他亲口跟我说,他要把你一起抓起来好好管教,虽然皇上大大是好心,都为了你好,不过你若是不愿意,就继续先躲起来……我会保护你的,等我们长大一些再……”
    “再你个头,等着回去被打屁股吧!”墨表从天而降,形如闪电,眨眼之间把两个屁大点的小孩左右两手抄起来,抓了就走。
    小剑:T。T
    衣衣:跟你说了,大人都是骗子,笨蛋呀,要你何用。
    不出半天的功夫,楚希言又回到了皇宫里。
    他差点就哭了,可旁边有人看着,他觉得哭的话太丢人。
    楚荀再次见他,点了点他的额头,怒其不争。
    “你先去隔壁面壁思过。”他把楚希言踢了出去。
    “大大,大大你别伤衣衣!”
    哎!哀其不幸!
    楚荀转眼打量小女孩,真真只是个年幼的女童。上次见她脸上发了疹子,这次已经都退下去,打理得也十分干净,是个小美人胚子。
    “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我叫婧衣。”她乖乖巧巧,不知道的人真能被她的模样给骗去。
    楚荀笑笑,“你是个聪明绝顶的孩子,以前由不得你们选,朕不追究,但那些歪路不要走了,朕许你一处遮风避雨的归处,如何?”
    婧衣不说话。
    楚荀循循善诱:“你去与你那些伙伴在梅师父那儿学三年本事,若三年后想走,朕就放你们走。”
    女娃子吃惊,她戒心很重:“我和皇上又不认识。”
    “但你是朕的子民。”
    “皇上的子民那么多……”
    “你看你头发那么多,随便抓一根拔掉都会痛,就和朕的子民一样,碰上随便谁受苦朕都会心疼,只不过今日正好抓到的是你这根胎毛。”
    婧衣嘴角抽了抽,行行行,说不过你们大人。
    一国之君深以为自己靠着强大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一枚小丫头片子,甚是欣慰。他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拿出那页封面:“现在,你先告诉朕,这东西的来历。”

  ☆、第107章 往事知多少

据小婧衣交代; 这本《岳氏铸录》是从她师父处得来。
    楚荀惊讶:“你还有师父?”
    女娃娃难掩对楚荀的嫌弃之色。她为何不能有师父?没有师父; 这些本事都是谁教给她的?可惜她师父已经死了,就在前不久。长公主的前夫白驸马是她师父的主子; 白秋渠命他去执行任务,死在了那件任务上。也正是因为她师父死了,白驸马又没闲心管教这些还需花费已经等不起的时间去培养的小孩,才会导致婧衣带着她的同伴们四处流浪; 来到京城偷东西。
    楚荀摸了摸下巴,眯了眯眼,不久之前,白秋渠莫非是让他们师父来此刺杀他……?
    楚荀试探:“你师父执行什么任务去了?与你交代过什么?”
    好在婧衣并不知道她师父的去向; 只是临走之前; 交给婧衣这本书让她好好保管,以后若实在无路可投,可以试试用这书去卖钱。婧衣自然问了那书的来历,为何听上去挺值钱的样子。
    她师父告诉她,这本书是从一个铸剑世家处偷来,那时候他奉命屠杀铸剑大师满门,白秋渠要他们找到铸剑秘术; 他找到了,可并没有上交。她师父过腻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他想留着书,以后有命退隐江湖,还能靠着那书发家致富。
    婧衣拿着书; 看着她师父离开的背影,已经料到师父不会回来了。把最宝贝的东西都送给了别人,分明是在交代遗嘱。婧衣小脸不大开心:“我也想知道师父到底为何而死。”
    楚荀尽管并不认为围剿刺客有何不对,然眼前的小女孩也怪可怜。他不告诉她师父是怎么死的,也不会告诉她师父杀过谁的亲人抢过谁的传家宝。每个人的立场不同罢了,楚荀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等到这些孩子长大,看清这个世界的复杂,理解许多事情不能用非黑即白去看待,再有机会说一说陈年往事。
    “你师父也是担心你们年纪太小,不能安生。朕就如师父所愿,用这书换你们平安长大,如何?”
    婧衣心里摊手,腹诽:说得好像我可以说不一样,这些大人真虚伪。
    师父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乖乖交出了岳氏铸录,“我能不能多提一个要求?”
    心机帝挑眉,饶有兴趣:“你说。”
    “我与我的同伴无家可归,皇上能不能赐一座京郊的屋子给我们?有房子才有家。不用大,我们每人能分到一间房就可以了。”
    楚荀微微吃惊,他有一瞬间忽然想,他们靡音教多怪胎,点灯女就是其中翘楚,难道这女娃娃也有玄机?“你今年多大了?”
    婧衣答:“师父说我今年□□岁,我生下来就被父母卖给牙婆子,并没有留下生辰八字。”看上去并不像是在说谎。
    她如果要求真金白银,楚荀肯定会搪塞理由不给她,屁大点的小孩又不会理财,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可婧衣要的是个“家”,楚荀若拒绝了以后传出去,会不会说他这个大人很吝啬?抢了小朋友师父的宝贝,扣押了小朋友的自由变相卖身,却连一间遮风避雨的房间都不肯换给他们。
    楚荀从婧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读出了“你不要欺负小孩”的委屈。
    “行行行,朕答应你。你先去新的师父那儿老实待着,回头朕让人送地契过来。”
    婧衣满意的笑了,小女孩笑起来还有俩梨涡,好生可爱。
    楚荀送走婧衣,又叫来楚希言,让他回去罚抄一百遍三字经,也打发走了。
    日暮时分,晚风从微开的后窗溜进来,有些凉意。
    楚荀一边放着批准增加皇后人选的奏折,一边放着残破的铸剑神功,内心乘着那风儿,有些感触。他不太信怪力乱神之说,可又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瞧着距离晚膳还有一会儿,楚荀便傻坐在龙案前思索些问题。比如,这皇后人选加个名字进去容易,但怎么让这人选加得名正言顺不被人指指点点?又但是的但是怎么让当事女主也欣然接受被选一事?
    楚荀又想,要不要按照原计划,先利用香香公主让梅千灯吃醋,再直接像点灯女留下的春画中那样推倒她?关键是,梅千灯她有没有那种叫做“妒忌”的东西?
    脑子里一丝一丝跟织布一样交错着,疼。
    他把奏折放到另外一堆的最底下,这本批是批了,但得压一压。
    然后视线转向《岳氏铸录》上,就是这本薄薄的册子,招来了鹿鸣山岳家满门的杀身之祸?听方才小婧衣的说辞,她师父听命于白秋渠,那当年被怀疑杀光岳家的皇叔是冤枉的啊……
    楚荀啧啧,皇叔这天然黑的万年背锅命,委实是个悲剧。他上辈子一定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让老天作弄成今生这般模样。
    可白秋渠当时与皇姐并未和离,貌似能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还要这岳家的传家宝做什么?真的抢了秘方,铸出了好剑,难道还想去称霸武林?
    一边纳罕,一边翻阅书本。
    里面是一把剑一个故事附带铸剑步骤详解,罗列着要什么材料,要烧多久,打多少次铁,什么时候加些什么材料。铸剑嘛,有些剑又薄又软有韧性,有些剑沉重霸气掉地上能砸出个坑,有些剑拿来凹造型,但但凡好的剑万变不离其宗,就是要削铁如泥与坚不可摧。
    江湖上,奇秀的名剑有许多。反倒是怎么将一把普通的剑打好,用最少的成本铸成最好的剑,可能是铸剑中最高的学问。
    楚荀翻到书的最后几页,那些纸张较之前面的新,应当是岳家家主练出一把新剑,后来加上去的。传闻岳家家主铸剑成痴,参考干将莫邪生魂祭剑,把亲儿子都丢进了火炉中练剑,得了把宝剑。
    不过事实证明,传闻总不可信。岳家遗孤好端端活着,刚还差点被打一顿屁股。
    那最后一把剑是把无名剑,剑身十分朴实,与宫门口御城卫的佩剑不相上下。但楚荀看了后面关于这把剑的说明,眉头皱起来。
    御书房的门没隔多久被打开,朱里问:“皇上要回明觉殿吗?”
    “朕要去趟冷宫。”
    宸王正在一个人吃晚饭,一个炒青菜,一个油焖茄子,一碗豆腐汤。一点荤腥都没沾。见楚荀急匆匆闯进来,放下碗筷笑起来:“皇侄儿是被宫里成群的姑娘们追急了,躲皇叔这里来了?”
    楚荀没闲情和他斗嘴,直接将手里的书扔在宸王碗边上。
    宸王费解,那书的封皮被婧衣撕下来以后还没粘回去,宸王拿起来翻了一页才猜出这本书是什么东西。
    楚荀板着俊脸说:“你翻到最后那篇。”
    宸王依言,翻到最后无名剑那篇,看了几眼,苦笑道:“没想到时至今日会见到这把剑。”
    “当年岳家家主苦寻铸剑材料无果,你送去了一碗水,才送了那岳家满门的性命。”
    宸王摊手,不以为然:“不要觉得本王被人冤枉惯了就是没脾气的人。岳家自己想靠那剑做大家底,才招来杀生之祸,如何又赖到本王头上。”
    “……”
    宸王今日心情不错,慢悠悠和楚荀讲起故事。
    “想当年,本王不过是与岳家有些交情,与那岳老哥商量,用本王送去的水在锻造之时泼洒冷凝剑身,如果能造出一把好剑就送予本王。当剑出炉,确实是把好剑,他却反悔了。他想让本王做中间人,去与梅家商量买纯阳泉水,大批制作此无名剑。谁知消息走漏,被本王手下人知道了也想捞一笔,双方没谈拢本王那手下将人杀了欲夺宝。至于本王的手下是谁,皇上也猜得到。若非本王事先警告岳家不得说出剑中秘密,想来大侄子的心上人一家那时候也会飞来横祸。人心,真是最难测的东西。”
    能够用低成本成批制造高质量的兵器,无论是卖给武林中人还是皇家军队,其中利润能人眼红杀人。
    “本王倒是觉得五年前那把火烧得挺好,让梅子洲头纯阳泉的奥妙付之一炬,也省得被有心人利用。像皇叔这种想造反的人,若是先制造这等兵器卖给他国赚钱招兵买马,再人人提着这等兵器杀到你御军脚下,不说以一敌百,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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