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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皇后的新衣-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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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雪竹最近对卫沨着实太过殷勤。

    苏禧看着她,少顷淡声道:“不必了,既是绣好了,就这样吧。”

    雪竹朝苏禧欠了欠身,准备把衣裳拿下去洗。苏禧拦住她,道:“先不用洗的,放在屋里吧。”

    雪竹看了苏禧一眼,踟蹰道:“世子爷的衣裳都是当日换当日洗,若是迟了,世子爷恐怕要不高兴的。”

    苏禧忽然想起来,她不喜欢雪晴、雪竹的另外一点是什么了。这俩人只把卫沨当主子,便是她嫁过来后,她们也只唯卫沨的命是从。虽然自己也能使唤她们,但她们给苏禧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看在卫沨的面子上,才甘被自己差遣的。

    这些以前苏禧都没放在心上,只当是自己刚嫁过来,与她们主仆感情不深厚,才会显得有些生疏。目下想想,却并非那么回事。倘若雪竹从一开始便心仪卫沨,自己嫁给了他,她怎么可能会对自己亲近起来呢?

    苏禧见雪竹忽视自己的话,执意把衣裳拿下去。她抿唇,声音也坚定了起来,“我让你放下。”

    雪竹顿了顿。苏禧在下人面前向来是和颜悦色的,很好说话,很少有动怒的时候。目下见她不像是玩笑,雪竹顺从地将衣服放在床头,屈膝道:“雪竹遵命,请夫人息怒。”

    雪竹离开后,苏禧盯着床头那件锦袍,越看越不顺眼。她决定眼不见心不烦,离床榻远远儿的,叫听雁拿来了自己的绿绮琴,坐在窗边美人榻上对着院子弹琴。

    一开始苏禧心虚烦乱,弹得毫无规律可循,纯粹是为了发泄。她自个儿都听不进去。后来看着樊先生的琴谱,渐渐平复了心情,想着好琴不能被她这么糟蹋,便开始认真弹了起来。

    *

    卫沨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一幕。他的小姑娘坐在窗边,侧脸精致好看,阳光落在她身上,裹了一圈金黄色的绒边,瞧着柔软得不像话。她的指尖拨动,樊先生的曲子便在她手下流泻而出,她垂眸,全神贯注,连自己进来了都不知道。

    卫沨没有出声,修长身躯斜倚在落地罩上,专注地看着她。

    待到一首曲子弹完,苏禧收起绿绮琴,余光一转,这才瞧见卫沨已经回来了。她愣了愣,然后面不改色地移开目光。

    没有理他。

    卫沨维持着那个姿势,看着她,乌瞳含着淡淡的笑意,“幼幼。”

    苏禧抬眸,看他一眼。

    卫沨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我好像娶回来了一块宝。”

    油嘴滑舌。苏禧移开视线,嘴角微微抿着,就看见了那件衣裳还在床头放着。理智回笼,雪竹那件事重新回到她的脑海里,她一言不发地走到紫檀亮格柜子前,用夏布将绿绮琴裹了起来,踮起脚尖重新放回柜子里。

    卫沨这才察觉她情绪不对劲,走到她身后,俯身环着她的腰,贴着她的脸颊,问道:“为何不说话?”

    苏禧立在柜子跟前,掰了掰他的双手,没掰开。她回身气呼呼地看着他,道:“你放开我。”

    卫沨眉梢微抬,捏了捏她腰间软肉,“我只是回来晚了一些,火气就这么重?”

    才不是因为这个呢。苏禧顿时觉得有些无力,看着他道:“你的衣裳开线了?”

    卫沨大抵没料到她突然问这个,回想了一下,颔首道是。

    苏禧杏眸瞅着他,浓长的睫毛扑扇扑扇,“听说你的衣服破损了,都是雪竹补的?”

    半响,她见卫沨不说话,知道他是默认了。她从他怀里钻出去,走到床榻边,抱起床上的柿蒂纹锦袍塞到他怀里,道:“雪竹已经将你的衣服缝补好了,你自己看看合不合心意吧。”说着便绕过卫沨身边,往屋外走去。

    她的不高兴表现得这般明显,卫世子又是何等敏锐的人,自然是发现了。就见他低低一笑,拽住苏禧的手腕,将她抵到紫檀亮格柜前,抬起她的下巴道:“幼幼,你是不是吃醋了?”

    苏禧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别开头道:“不是。”

    口是心非的小骗子。

    卫沨凝视着她,似是要将她的心思看穿。“你不是在意雪竹替我缝补衣裳吗?”

    苏禧抿着唇。

    卫沨又徐徐道:“幼幼,你什么都不与我说,我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少顷,苏禧回头看着他,明亮澄澈的大眼睛会说话似的,饱含着许多种情绪,最后她垂了垂眼睑,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她不喜欢雪竹替他缝补衣裳,也不喜欢他喝雪竹冲泡的短舌匹菊茶,更不喜欢雪竹贴身伺候他更衣洗漱。

    卫沨揉了揉她蔫耷耷的小脑袋,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你若是不喜欢,日后便不让雪竹缝补衣服了。晋王府有专门的绣娘,或是幼幼愿意亲手替我缝补衣裳,我自然荣幸至极。”

    苏禧掀眸看他,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想说的话。

    在卫沨眼里,这件事就跟一件衣服一样,不值一提。可是对她来说却不仅仅如此。她想要的不是从此不让雪竹给卫沨缝补衣服那么简单,她想让雪竹离开晋王府……离开卫沨身边。

    可是这怎么开口?雪竹在他身边伺候了十来年,自己忽然开口说要撵走雪竹,岂不是太无理取闹了吗?这样只会引起他的反感吧。

    苏禧柳眉微蹙,一阵沉默,小脑袋瓜里一会儿便想了许多东西。她推开卫沨,意兴阑珊地往外走道:“听雁方才说药煎好了,我去外面喝药。”她的风寒虽好了,但是周大夫说还要再接着喝一天药。

    这姑娘素来是最怕喝药的,每回喝药便像要她的命似的,今儿竟然破天荒地主动喝药了,委实稀奇。

    卫沨立在原地,若有所思。

    今日一整天她都不大对劲。

    他垂眸,看向手中的这件雨过天青色柿蒂纹锦袍。就见别的地方与往常无异,唯有袖口那里,是刚刚缝补过的模样。雪竹的绣活精湛,往常他什么东西破损了,都是交给雪竹缝补的。

    卫沨目光定住,落在袖口那片绣金暗纹的竹叶上,竹叶旁边,有一片不慎起眼的雪花。他目沉如水,古井无波,盯着那两样东西看了片刻,旋即放下了锦袍,往外走去。

    *

    次日苏禧醒得晚,她起床时,卫沨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洗漱完毕,坐在圆桌后面用早膳。环顾一圈,没有看见雪竹的身影。

 第110章 和好如初

    这头,书房。

    雪竹穿一袭雪青色缠枝莲花纹襦裙,微垂着头,站在紫檀翘头案对面道:“雪竹一心服侍世子爷,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求能继续留在世子爷身边。雪竹这条命都是世子爷救的,倘若夫人容不下雪竹……雪竹日后少出现在夫人面前就是。奴婢服侍了世子爷十多年,出了府便不知往哪里去,求世子爷留给雪竹一条活路……”

    雪竹身子轻颤,这身衣裳衬得她益发柔弱,如蒲柳般可怜。雪竹万没有想到,昨日还好好的,早晨她还给卫沨冲了一杯短舌匹菊茶,今日一早李鸿就来跟她说,世子爷让她离开王府,并将卖身契还给了她。从此她去哪儿,都与晋王府无关了。

    雪竹自认没做什么错事,唯一一件便是昨日那件衣裳被苏禧瞧见了。

    雪竹以为是苏禧向卫沨告状,所以世子爷才打发自己离去的。毕竟世子爷对夫人的重视,她们丫鬟都看在眼里。倘若夫人到世子爷跟前闹,世子爷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殊不知苏禧什么都没说,就连卫沨要打发她这件事,也是毫不知情。

    卫沨坐在翘头案后面,手里翻阅着资料,头也不抬道:“与她无关,这是我的主意。当初你与雪晴一道进云津斋时,我便说过,你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如今你僭越了,做了不该做的事,我也不留着你。”

    雪竹抬头,眼睛已经红了,蹒跚半步道:“雪竹是不应该在您衣服上绣东西,倘若因此惹了夫人不高兴,奴婢日后不再给您缝补衣服便是。奴婢会一心一意服侍世子爷和夫人,求世子爷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卫沨终于停下手边的动作,倚着椅背,指尖轻轻点在案面上,少顷才道:“不是你惹了她不高兴,是我不希望她有任何不高兴。”昨儿那姑娘因为雪竹的事情,差点又让他睡地铺。后来他洗漱完毕,她已经倒在榻上睡着了,他才得以上了榻。他重新执起笔,不欲多言道:“下去吧,让李鸿送你下山。”

    可雪竹怎么甘心,这儿是隆安山别院,他甚至不等他们回到靖王府,便要将自己打发走,世子夫人在他心中就那么重要吗?她站着不动,仍在做最后的挣扎,“世子爷,奴婢伺候了您十多年,您对奴婢……当真没有一点情分吗?”

    卫沨一动不动。许久,也不见他回答。

    雪竹的心一点点下沉,就在她要转身时,卫沨开口道:“我不会对除了苏禧之外的人动情。”

    雪竹僵住,最后一点希冀被打破了,再也没有说服自己继续纠缠下去的理由。她失魂落魄地离开书房,回屋收拾自己的东西。李鸿已经备好马车了,就在院外,她今日是“非走不可”。

    雪晴站在门口,大约知道了怎么回事。便是没人告诉她,她那般懂得察言观色,肯定也能猜到。她将自己攒的一部分首饰银钱拿了出来,送给雪竹,道:“将来你在外面,有许多用得着钱的地方,这些你拿着吧,有备无患。”

    雪竹却摇了摇头推拒了,没头没脑道:“你留着吧,说不定将来你也用得上。”

    卫沨不想让苏禧多想,打发了自己,雪晴与自己一样是贴身丫鬟,只要苏禧一句话,她们两个谁也留不了。雪竹坐上下山的马车,回头看了一眼晋王府别院,想起自己这些年待在卫沨身边伺候的光景,不由自主地便红了眼眶,她放下帘子。车外李鸿喊了一声“驾”,马车辘辘下山,往山下驶去。

    *

    雪竹走后一个时辰,苏禧才从听鹂口中听说这件事。

    用早膳的时候雪竹不在跟前,苏禧以为今日不轮她当值,便没有放在心上,目下听说是被卫沨打发走了,她楞了一下,第一反应是:“为什么?”

    听鹂没她想得那么多,天真道:“定然是雪竹做错了什么事,才被打发走的。奴婢听说雪竹走之前,是从世子爷书房里出来的,这就肯定是世子爷的意思了。”

    苏禧沉默片刻,将手里的针线笸箩塞到听鹂手里,趿拉着软缎绣鞋走下暖塌,顾不得披上外衣就往书房去了。

    外面正下着雪,今年的雪似乎格外多,一场接着一场,搓绵扯絮一般,下得院子里铺了厚厚一层白。雪花随风飘到廊下,落在苏禧的脖子里,冻得她一个机灵,人也清醒了许多。她走进书房,见卫沨正泰然地坐在桌案后头看书,努努嘴,默默地往他身边挨去。“你为什么把雪竹打发走了?”

    卫沨抬眸,就见她只着了一件粉蓝色纻丝薄裙,腰上系了一条两掌宽的腰带,益发显得那腰肢不盈一握。他皱了皱眉,将她揽入怀中,裹进自己的披风里,“怎么穿的这么少?风寒刚好就瞎折腾。”

    卫沨的披风暖和,带着他的体温和独特的檀香。苏禧只露出一张小小的脸蛋,她道:“屋里烧着炭盆。”说完想起这不是自己来的目的,又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把雪竹打发走了?”

    卫沨将她转了个身,让她跨坐在自己腰上。两人身上裹着同一张披风,披风下头,他在做什么,谁也瞧不见。

    他低头亲了一口她的小嘴,道:“你昨天跟我闹了一天,不正是因为她么?”

    苏禧心思被揭穿,目光游移,有一丝丝窘迫。

    卫沨掌心往上,握住她的绵软,轻轻揉捻。“嗯,幼幼?你是不是因为她吃醋?”

    苏禧身子扭了扭,脸颊泛红,有点口是心非道:“……不是。”

    卫沨低低轻笑,却也没有强迫她承认,晓得她就是这样口是心非的性子。“我将她打发走了,上回那件事,不要与我生气了,好吗?”

    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那件事是指哪件事。苏禧的身子好几天没被他碰过了,眼下他一撩|拨,她便浑身娇软无力。她咬着下唇,道:“只要你日后不再那样……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闹了这么多天别扭,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卫沨俯身,含住她粉嫩的唇瓣,闻着她身上甜甜腻腻的香味,一发不可收拾。他活像饿了几天的野狼,终于找到心仪的美食,既想一口拆吃入腹,又想慢慢地品尝。

    俩人亲得难分难舍,苏禧肺里的空气都被他吸走了,舌根儿也被他吮得发麻,想扭头呼吸两口空气,他却不放过她,紧紧地扣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动也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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