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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家夫人超有钱-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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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差恍惚了下,险些忘了他们跟着的人可是出手阔绰的首富,立刻爽快地领命去办。
  陆清清吩咐完后,随即就进了驿站,边在上楼边问身后的刘志卓,“宋御史搬走之后,这驿站之内可住过人?”
  “不曾住过。”刘志卓尴尬地看一眼陆清清,面色有点白。
  陆清清凝眸盯着刘志卓,经商这么久,陆清清什么鬼怪没见过。刘志卓这种容易把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人,更好看透了。
  刘志卓心虚地低头,犹豫了会儿,随即确认县令还死死地盯着自己,就老实交代道:“这几天宋御史住在此,下官和驿站的其它人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而今他搬出去了,我就放了众人的假,晌午的时候在后院的西厢房小聚一番,喝得都有点多,都是刚睡醒没多久。”
  陆清清让刘志卓把驿站的所有人都召集后,就开了二号房的门。
  开门荡起的风吹进屋内,两具挂在梁上的尸体的下肢轻微晃动几下。
  陆清清用手指轻轻掩住鼻子,瞟了眼倒在地上的凳子,而后抬眼看梁上头的两具尸体。看第一具的时候,陆清清眼睛微微睁大,讶异了下。转而看第二具的时候,更是惊讶,眉宇间更添十分浓重的疑惑。
  梁上的两名死者陆清清都认识,准确的说第一个她刚见过也知道是谁,但与他并没有说过话。而第二位则是真的熟识,是看着她从小长到大的前辈。
  这第一名死者正是之前在陆家茶铺说书的李四。第二名死者则是前段时间因假账问题,陆清清刚刚处置的陆家米铺的总掌柜刘三得。
  刘三得本应该在开封府,为何会忽然出现在长乐县。再有这说书的李四,怎么会和刘三得死在一起,这两个人该是完全没有关系才对。
  陆清清疑惑之时,两具尸体已经被衙差放了下来,而后有仵作初检。
  仵作随即禀告陆清清,“两具尸体勃颈处绳子造成的勒痕没有交叠,勒痕一直延伸到左右耳后,呈成紫红色血印,确实符合踢凳上吊的死亡症状,这跟潘青山的死法有截然不同。”
  陆清清点头,她也记得潘青山死的时候勃颈处的三处勒痕交叠,且两深一浅,是明显地先被勒死后假装上吊的状况。虽说刘三得和李四两个人虽然死状像是上吊自尽,却必然是他杀,没人会在自尽的时候费力选择在这种麻烦地方,而且还是结伴自杀,就更加不可能了。


第10章 
  陆清清让仵作邓修竹再仔细检查尸身,以进一步确定他们二人系为悬梁上吊而亡。
  邓修竹瞧了眼两具尸体的裤裆,对陆清清道:“刚已经确认过了,脸色紫红,有口涎,俩手紧握,腿上有血斑,小腹青黑,且有……大小便流出。”
  邓修竹之前之所以没有细讲,是怕陆清清忌讳这些脏污。而今说完了,打量她神色无异,还点了点头,知道她非比寻常,并不计较这些。
  邓修竹笑了笑。
  陆清清正根据邓修竹的说法对照着死者身体各处的症状,忽听邓修竹笑了,扭头问他何故。
  “没见过大人这样的女子,所以就笑了。”邓修竹特意用他犀利的目光再一遍打量陆清清,坦率道。
  陆清清失笑,“当你是夸我。”
  “确实是夸,从我嘴里能夸一个人可不容易,还请大人好好珍惜。”邓修竹道。
  “我发现你这穷书生还真挺自傲,前两天还有个案子你没赶上。”陆清清把尸体对照完之后,看了眼裤裆,然后望向邓修竹。
  邓修竹一眼就看透陆清清,对她道:“那里其实不必亲自看,有味道的,闻一下就知道。潘青山的案子我回来后就听说了,难为大人了。”
  “不难不难,其实那案子挺简单。”陆清清听了邓修竹‘有味道’的话后,忍不住憋了口气。
  “我是说这人一死,大人要应付监察御史和知府俩人,挺不容易。”邓修竹挥挥手,打发衙差将两具尸体搬回尸房。接着就打量屋内的环境,查看桌子上的茶壶和茶碗,俱是干爽没有一点水渍。
  “是不容易,”陆清清叹了声,观察邓修竹的动作后,问他,“你怀疑他二人被下药?”
  邓修竹点头,“不然这俩人怎么会老老实实,身上一点伤痕不留的被挂死在梁上。”
  “有道理。”陆清清说完,就去查看高脚几上的大花瓶。那花瓶有半人多高,陆清清吃力抱下来之后,几乎把整张脸塞进瓶口里看。
  邓修竹见状愣了下,又觉得好笑了。
  “难道大人会用这么大的花瓶喝水?”
  “花瓶是喝不了水,但如果凶手真的哄骗两名死者喝药,那剩下的水总要有地方处置,倒在地上有水渍,容易被发现,推窗倒外头也容易暴露被外面走动的人瞧到,那如果是我,情急之下就会往这里倒。”陆清清说着,就去检查另一个花瓶,转即抬首对邓修竹挑了下眉,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
  邓修竹跟着去瞧,发现花瓶底果然有水,而且还飘着茶叶,不得不佩服地对陆清清拱手。
  “瞎猫撞见死耗子了。”
  陆清清一点都不介意邓修竹的说法,反而坦率承认,“我一向运气好,不然做生意怎么总挣钱。”
  邓修竹又笑了,这一次笑得厉害些,浓密的睫毛都跟着打颤。他随即让人将花瓶里的水倒进大碗里,先用鼻子闻了闻,没闻出什么来,就叫人去抓一只鸡来,灌了两口下去,没多久,鸡就趴在地上闭了眼。
  邓修竹怜惜地把鸡抱在怀里,摸了摸,对陆清清道:“睡了,没死,是蒙汗药。”
  陆清清盯着大碗里的冷茶水,对邓修竹道:“这水量不少,足够装半茶壶了。很可能凶手和两名死者认识,落座之后,从茶壶里倒了水给他们二人喝。”
  邓修竹摇头,“不知,破案的事是大人的,我的活儿干完了,还要回家喂兔子,先告辞。”
  邓修竹说罢就洗了手,飞快离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上那只昏迷的鸡。
  “大人还不如他家的兔子。”裴经武在旁说风凉话。
  陆清清望着邓修竹的背影,都没脾气生气了。他性子总是如此,有点怪,不爱多管闲事,但在验尸方面却很有天赋,这也是陆清清当上县令后一定要‘三顾茅庐’请他出山的缘故。
  陆清清随后也下了楼,询问裴经武口供里是否有线索。
  “没有,皆如刘志卓所言,大家都喝多了,睡得稀里哗啦,有的到现在酒都没醒,脑子糊涂着,上哪儿知道事去。”
  陆清清突然顿住脚,紧跟其后的裴经武也赶忙扶住楼梯,来了个急刹,差点就扑到陆清清身上。
  还没有酒醒……
  陆清清琢磨完这句话,立刻去了后院,查看刘志卓等人吃得那桌子残羹剩饭,地上有三个一人抱的空酒坛子,喝了这么多,难怪这些人都喝懵了没醒透。本来陆清清还怀疑凶手是否在酒里下药,而今看也没必要查了。
  陆清清出屋后,走出去没几步,忽有一阵微风吹过,从西往东吹,似乎有酒香。陆清清转头问裴经武是否闻到了酒味。
  裴经武抽了抽鼻子,茫然摇头,不过这时候风已经停了。
  陆清清叫人把灯挑得再明亮些,纵观后院的环境,西边靠墙地方有几颗桃树,而今树上正挂着鸡蛋大小的青桃子。陆清清在这附近使劲儿抽了抽鼻子。夏绿也连连点头,告知陆清清她也闻到了酒味。
  陆清清蹲下身,抓起地上的土,感觉到潮湿,送到鼻子边一闻,很浓的酒味。往附近走了几步,抓土也是一样的潮湿,同样有酒味。
  陆清清把刘志卓等人叫来,问他们都喝了多少酒。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挠了挠头。
  “我记得我好像喝了一碗就过去了。”
  “胡说,就你那酒量,平时喝一小坛子都跟没事人一样。”
  “是了,我醒来的时候,看见地上有三个空坛子了,定是咱们把知府大人给的酒都给喝干了。”
  几个人都记不清楚自己喝了多少,而有大量的酒被倒在了地上也是事实。陆清清免不得怀疑这些人真可能都被下了蒙汗药。
  陆清清问刘志卓:“刚听你们说这酒是张知府所赠?”
  刘志卓:“酒原本是张知府上次来长乐县的时候送给宋御史,宋御史搬家的时候不要,就赏给属下们了。”
  “那这酒原本存放在何处?”陆清清又问。
  刘志卓引陆清清到宋御史原来住的房子,指着大堂北面的一处角落,“原本就放在那,后来宋御史一离开,我们就搬走拿到后院饮了。”
  “一离开你们就搬了?期间没有任何人插手?”裴经武确认问。
  刘志卓点头,不大好意思地坦白道:“不瞒大人,我们几个都是酒虫。宋御史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赶紧搬了酒,让厨子赵二宝炒几样菜,便喝起来了。而且酒搬到这后,我和另外五六个人一直在屋子里聊天,不可能有人在这期间下药。”
  陆清清随即向其他人证实了刘志卓的话。
  裴经武皱眉思量了下,若有所悟地看向陆清清。
  陆清清用眼神示意裴经武先不要讲话,又把出自赵二宝叫来问了问。赵二宝没怎么见过世面,畏缩跪下给陆清清磕头后,就战战兢兢解释自己只是个做饭的厨子,当时就在做饭,没干其它。
  “不过是问话而已,你不必紧张。”陆清清安抚他道。
  “大人,草民就是个做饭的厨子,整天除了忙活洗菜做饭,真不知道别的了。”赵二宝吓得连连磕头,还紧张地解释自己绝对不是杀害那两个人的凶手。
  陆清清无奈地叹口气,打发他暂且下去,另吩咐四名衙差守住驿站。在案子没有彻查清楚之前,驿站里的人都不许擅自离开。
  这时在驿站外四的搜查都完毕了,衙差们前来禀告陆清清,他们没查到任何线索,包括驿站四周外墙上的青苔以及树枝等等,都没有被踩踏和折过的痕迹,更加没有可疑的脚印。
  裴经武犯难了,“大人这什么线索都没有,案子岂不是难破?”
  “我倒觉得好破了。”陆清清看一眼裴经武,就骑上了马。
  裴经武紧随而至,好奇追问陆清清是不是心里对谁是凶手已经有数了。陆清清眼睛看着前方,整个人沉浸在黑夜之中,沉默着并没有回答。
  裴经武就兀自思量了会儿,忍不住跟陆清清道:“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宋御史的嫌疑大。这酒就是宋御史所留,而他走之后,刘志卓等人立刻就把酒抬走喝了,期间没有任何人下药的可能。”
  “是如此。”陆清清皱眉应承。
  “那就一定是宋御史了,上一桩案子,潘青山那桩,就是宋御史那帮人干得,现在这桩只怕还是他。”裴经武说罢,就义愤填膺地握拳,“这宋御史也太心黑嚣张了,若这死者真有罪,他完全可以按照律法处置,如此行私刑,朝廷真的允准?怕只怕他是借着皇上的名义,瞧我们长乐县山高路远,乱使权力。”
  陆清清动了动眼珠子,看看四周,对裴经武道:“这话私下对我说也罢了,在外可不能乱说。当初是谁跟我讲监察御史厉害,今都抛到脑后了?”
  裴经武点头,连连称是。
  快到县衙时,陆清清远远地就见县衙门口的石阶上站着一人,身姿颀长,立若玉树。石阶下则有一人牵着马,手提一盏红灯笼,在红灯笼光芒的映照下,嘴角的刀疤显得尤为恕�
  在黑漆漆的夜里,忽见这样的光景,还真叫人心吓得狂跳数下。
  陆清清一眼认出这牵马的侍卫是宋言致身边的高奇,那石阶上的人自然也知道是谁了。
  陆清清挥鞭快速奔到县衙门口,就坐在马上质问宋言致:“刘三得和李四的死是否和你有关?”


第11章 
  宋言致哼转身大迈步进了府衙。
  显然对方不高兴了,陆清清看他的背影,竟还觉得有点优雅。
  等了会让,陆清清才蹭地跳下马,追了上去。
  “回我的话,那两个人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和你那桩秘事有没有关系?”
  宋言致顿住脚,目光新鲜地打量陆清清,“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杀人狂?”
  陆清清愣了愣,见宋言致眼里还刮着三九寒风,觉得很莫名其妙。她刚刚不过是按例问句话而已,这就生气。那么大的男人,就因为他一句话就觉得冒犯,脸皮也太薄了。即便他是监察御史,有告小状的能耐,也没必要处处摆高高在上的谱,把自己弄得跟一副瓷娃娃的样。说到底这监察御史就只是区区七品官而已,遇到一二三四五六的时候他还是该卑躬行礼。
  陆清清很想给宋言致上一堂课,先用戒尺把他的手打残废了,然后再狠狠地告诉他做人不能太高傲、嚣张、刻薄,在这里他装两下也就算了,若在京城,满大街达官显贵,他这种性格早晚得罪所有人,最后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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