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皇姐初长成-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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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在那计较啊。
墨从安唔唔地说不出话,温软的唇一直在她手心上蹭。
元梓文也无奈了,他知道墨从安是什么德行,也害怕他会闹出笑话,不过矛盾的是,他又想墨从安闹出很多笑话,然后看他酒醒之后后悔的样子一定很有趣。毕竟高冷了那么长时间,突然像个疯子似的,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元梓文很快打消了自己不好的念头,“皇姐先带驸马回去休息吧,天色也不早了。”
元梓筠如蒙大赦,连忙将墨从安扶着出了殿。
上了马车之后,墨从安仍然不安分,“去哪儿啊?”
“回家。”
墨从安扭了一下身体,似是赌气般开口,“不回去,我不想睡书房。”
元梓筠想他都成这副模样了,也做不出来什么事,像哄孩子似地说,“好,不去书房睡。”
墨从安傻笑了起来。
元梓筠捂脸,实在看不下去这人痴傻的模样。
墨从安倒在她大腿上横着睡着了,这才安静了许多。回到了驸马府,元梓筠扶他进了屋,又让小桃去煮解酒汤。
他一进屋就脱离了元梓筠朝床上奔去,成一个大字型,誓有一种将木床霸占的架势,元梓筠见了哭笑不得,坐在床边道:“作甚这般?无人同你抢,这床是你一个人的。”
墨从安不知道可听得明白,只一个劲地摇头,“也是娘子的。”
元梓筠抿了抿唇,面红耳赤道:“好好好,也是我的。”
墨从安又说,“娘子以后再也不要赶我好不好。”
元梓筠真是拿这样的墨从安没办法,“不赶了。”
他也不想她为何赶她,她初尝滋味却被他弄得力倦身慵,四肢无力,着实不敢再继续了。
墨从安坐起身来,像是小孩子一样看着她,嘻嘻笑起来,“我想亲你。”
元梓筠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将下流的事说得这么光明正大的,此等不要脸的功夫也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她反问他,“你想亲我?”
墨从安点头,凑到她跟前,期待地撅起嘴唇,却听见自家娘子娇媚的声音,“那你想想好了。”
小桃端了一碗醒酒汤,元梓筠接过认栽地喂墨从安,“以后莫要喝酒了。”
墨从安别过头,躲避汤匙,“就要喝。”
“那便去书房睡。”
墨从安哼了一声,一下子妥协了,“那不喝了。”说完很乖地将元梓筠手中的醒酒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元梓筠从来没有伺候过别人,哪怕是父皇母后、师傅也没有过。可她看着墨从安白净的面庞,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相遇的时候,那时她看到墨从安跪在父母的墓前哭,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从前在皇宫里,宫里的侍女都说她是最受宠的公主,可转眼间她就被送到了子弦谷,一个人,连个侍从都无。
她同情,同情他和自己一样,可她却笑着向他伸出手。
以后,还有她呢。
眼前那稚嫩的孩子弹指之间长成了风流公子,元梓筠疏忽之间有些动情,他教会了她什么是爱,可他呢,她没给过他什么。
昏黄烛光下他闭着眼睛,影影绰绰,脸上泛着沉重的金,晃动了她的眼。
“去叫几个小厮伺候驸马沐浴。”她回过神来吩咐小桃。
小桃应了声是,便下去了。
元梓筠伸手摸了摸他的唇角,心想这里,为什么有时像是十二月的梅花雪,四月的梨花月,有时像是三月的桃花雨,十月的红药芳。
墨从安用微凉的脸庞蹭了蹭她的手指,像是不谙世事的孩童。
元梓筠的眼角微涨,她觉得,他在旁人前的冰冷,在她面前的幼稚,都不是他真正的样子。纵然她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他也好像是披着黑袍隐藏在岑寂黑夜里的人,她看不清他的相貌,如同摸不透他的内心一样。
元梓筠想,她要走进他的内心,她会将他背负的沉重的命运分担到自己身上。
“头疼吗?”
墨从安模模糊糊之间抓住了她的柔荑,放在自己微凉的唇瓣上,很小声地说,“头疼。”
喝了醒酒汤还头疼,看来是真的喝过头了。
可他忽地睁开眼看着她,狭长的眼儿柔得能滴下蜜来。
元梓筠用水光潋滟的一双杏眼望着他,樱唇微张,道:“好好歇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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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醉酒后,墨从安过了好些个潇洒日子,他反而惴惴不安起来,心里想着,莫不是自己做了什么难堪事情?
他问元梓筠那晚自己又做了什么丢面子的事,元梓筠白了他一眼,“你倒是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尽会做些丢脸事情。”
墨从安对着这不明确的答案着实不解了很久,将衣物穿戴整齐后偕同元梓筠一同上朝。
这嫁为人妇的长公主再一次出现在朝堂上,可着实叫大家吃了一惊。
长公主一副不解模样,她何曾说自己从今往后就甘愿相夫教子?邺朝就靠这几个吃干饭的,无外患也会有内忧。
这夫妻联手,群臣突然觉得自己头上像是悬着一把刀,一个不仔细就容易把脑袋瓜子丢了。
长公主那泼辣性格,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墨从安看着恭顺实则和长公主没什么不同,若是被他们盯上了,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更让他们恐惧的是,皇上也在纵容他们,一点不同于之前的防备和明抬暗贬。
群臣暗自揣度皇上这近来态度变化如此之大究竟是为何原因,可思来想去也是疑惑不解。
且说今日又是一次上朝,他们只觉得每次入宫就如同奔赴刑场,不由得战战兢兢,幸好的是,皇上平日里那一副与墨从安如出一辙的冰冷模样,似乎沾染上了几分喜色。
他们正疑惑着究竟是为何等缘故,只听得元梓文道,“朕有意立丞相之女戚桃言为后,不知众爱卿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讶不已,就连同丞相大人自己也是如此,两眼一瞪,傻了。
元梓筠看着他,也有些诧异,心里暗自想着,这下小桃也该死心了。完了又觉得不对,不论如此,她都该死心。
墨从安脸上倒没有什么异色,只是看着元梓文未达眼底的笑意,眸光有些黯淡。
皇上决定的事,又有谁敢反对,更何况皇上欲要立后的人,是丞相的女儿,哪里找的出来理由反对。
唯有丞相心里悔不当初,若是早知道,便该将女儿早日许配人家,也好过入这深宫受苦。
众人都传皇上有断袖之癖,从不宠幸后宫,他又怎么敢奢望皇上会像寻常人家一样爱护女儿?虽然他曾教导过君王,他知晓他的品行还是足够端正的,他是个好男儿,可他生在帝王家,君王自古薄幸,又怎能祈求他多情。
丞相自是不肖想王权富贵,故而心里苦不堪言,可面上丝毫不可表现出来。
群臣自然是奉承君王,夸赞那丞相之女,以为自己拍了个马屁,既是讨好了君王,又是讨好了丞相,哪里知道丞相心中想法?
这立后之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回到府上元梓筠却是显得几分忧虑,墨从安哑然失笑,“娘子叹气作甚,陛下十三四岁就已经独当一面,你倒是以为他还是那时你上战场时的幼稚孩童?不过是立后而已,那丞相幼女品行皆为上等,当时你也不是将她的名字呈交予陛下?怎的如今皇上欲要将她立为皇后,你倒是不情愿了?”
元梓筠摇摇头,“怎会是不情愿?不过你倒是说对了一点,我着实不该将他还当做那时我离开时的孩童。只是今日我瞧他脸色,虽然看上去喜悦非常,却又显现出几分不对劲来。”
恐怕谁家姑娘相思意又要被辜负。
墨从安低下头,他自然是体会到了,沉默了半晌方才吐出一句,“陛下有自己的选择。”
元梓筠心里有几分不安,“小桃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不愿再将她困在牢笼里。”
墨从安不懂她为何好端端提起小桃来,随即细想目中带了几分愕然,“若是不忍,便让她走吧。她不属于这里。”
是啊,她不属于这里,战场也好,江湖也好,她都不该是一个婢女。
☆、三十五个长公主
“那你打算——”墨从安还未说完; 耳边传来些微声响; 警惕地止住了话语,元梓筠亦心有感应,偏头一望,果然门口是错愕的小桃。
她站在那里; 双手捧着熏香,脸上并无悲伤神色,应当只听去了一部分。
不知为何,元梓筠想到这竟然松了一口气。
“主子是要赶我走吗?”她攥着剔红云纹托盘的手指泛白。
元梓筠一窒,不由地狠下心来,“从今往后,你就是自由身了。”
小桃听了; 眉眼处哪有半点喜悦可言; 扑通一声跪在元梓筠面前,“小桃知道主子是为了我好,可小桃自从跟随在主子身边时就从未想过离开。”
她叫了元梓筠这么多年的主子; 可元梓筠着实不想继续听下去了,“你去哪儿都好,大可不必为皇家效忠了。”
她做自己的耳目; 做自己锋利的一把刀; 做侍奉自己的婢女; 唯独不做她自己。
小桃紧张地发抖,指甲嵌入手心,掐出红痕来; “公主,我求你——”
托盘放在一旁,她柔软的额头往地上磕去,滚烫的泪珠儿砸了下来,元梓筠错愕起身,她不懂,小桃怎么会甘愿被困在这里。
可她到底是心软了,“罢了罢了,你若执意留下,本公主不赶你走就是了。”
“谢公主。”她激动得不能自已,直将这三个字说了三遍,又磕了三个响头。
长公主心中滋味莫名,她恍惚记得,多年前,她答应收留小桃时,小桃也是这般感恩得直跪在地上,像是舍不得起来似的。
好一会儿,小桃才起身,拿起托盘像是个没事人儿似的弯着身子给香炉换上杜蘅熏香,只是眼角还有残余的泪痕,云烟氤氲缭绕,做好这一切,她便退下了。
墨从安摇了摇头,“你一向杀伐决断刚明,如今却心软起来。”
元梓筠杏眼迷蒙,似在探寻回忆,“当年相遇第一眼,我就觉得她像你,这才心软将她收在身旁。如今让她离开,没想到我又心软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有些无奈。
墨从安诧异抬头,似笑非笑,“怎的与我相像?”
自然不是眉目像。
“她眸中似乎藏着一种蠢蠢欲动的力量,像是春雨后的竹笋欲要疯长。”具体她倒是说不上来了。
墨从安脸上本就浅淡的笑容尽数褪去。
“你怎么了?”元梓筠能感觉得到他的周围突然像是有无形的气场一样,可不过一瞬,那层威压又消失了,他粗壮的手臂搂过她的肩膀,“下个月去子弦谷吧。”
元梓筠被这突然转移的话题弄得一愣,待到反应过来,她才推他的胸膛,“不去。”
“为何不去?”墨从安非但推不开,反而凑她凑得更近,元梓筠抵着他压过来的胸膛,腮染桃花,别扭道:“我就是不去。”
墨从安的唇都快凑到她脸上了,元梓筠不堪其扰,“你若是再这般还是回你的书房。”
墨从安嘴角一勾,低着眉眼望着她,反问道:“哪般?”
元梓筠头往后仰,用手指戳他,“就是现在这般。”
他眼角含情,薄唇微微凉,轻触她面颊,道:“这般?”
手不知不觉地移到她的腰肢处,像是点了火一样灼热,身体挨她挨得更近了,“还是这般?”
元梓筠浑身滚烫,深深地知道他这幅正派的外表内,装的都是些下流想法,遂推拒道:“现在是白天——”
“娘子想什么?白天亲个嘴怎么了?”
元梓筠一时为他的话哽住了,她想什么,他敢说他没想什么?“这门都没关上,叫人看去了不好看。”
“亲的是自己媳妇,怎么就不好看了?”墨从安的脸皮似乎愈加地厚实了。
元梓筠不敢说话,生怕自己说一句话就被墨从安绕进去了,她向来理智无情,怎么就遇了个墨从安?
墨从安哪肯饶她,“娘子方才说那句,为夫暗自揣度,应是说白天不行,晚上就可以了?”
元梓筠咬碎了贝齿,看着墨从安一本正经的模样,恼极了,抬起脚就往他脚上踩,墨从安不对她设防,结结实实地受下了,也只是闷哼一声。
“你倒是不怕疼。”元梓筠说着又踩了他一脚。
墨从安又哼了一声,下巴微扬看着元梓筠,“哪像你?嗯?”
元梓筠也抬着下巴看他,“我怎么了?我像是怕疼的人?”幼时子弦谷修炼,后在沙场上驰骋,她从未因为疼痛掉过一滴泪珠儿。
墨从安回味着那日她娇躯瘫软在他怀里,眼角沁出几滴泪水,这么快她就忘光了?
“既不怕疼,你这些日躲着我作甚?”
元梓筠一窒,才体会到个中意味,没想到面前这人,真是什么事都能联想到床上的事,又羞又恼,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