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独苗苗-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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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管让那个身体健康,心理受创!
霍萧大手一挥,同意了,当日朝会开完,一辆马车极速载着人直往国子监而去。
不久,沈落站在国子监大门口,呆呆的看着大门。
身后,马车上,霍萧慢悠悠喝了口茶:“这里是个好地方,好好待着,好好学学。”
沈落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她的万越坊人好像还没找齐?
她看向大门,清风拂过,隐隐读书声传出。
这里,可能,真的是个好地方……
第41章 罚抄
国子监; 开创于前前朝末代一郁郁不得志的皇帝; 人家想着改善高官子弟品行,结果没改成; 国破了,然后到了前朝,开国皇帝志气满满把它搞活了,专为官家子弟开路,借以拉拢文武百官; 本来效果挺好的; 开国皇帝常常看着国子监一众学子然后梦到自己一手创立的朝代延绵万世停都停不下来,最后含笑九泉; 奈何子孙后代不争气; 愣是将好好一培养官二代的地方,给弄的乌烟瘴气,渐渐成了培养奸二代的地方。
霍萧接手后,眉头一皱,大手一挥,直接让聂穆一队铁骑抓了所有官员家的少年郎,然后在一堆哭哭啼啼,吓尿的官几代的面前,亲自一把火烧了旧朝留下来的国子监,再带着一众人登了高山,指着那熊熊烈火,慷慨激昂了一番; 再指着万里河山又慷慨激昂了一番,最后负手立于山头,期期艾艾了一番。
满朝官员不知道霍萧当时说了什么,他们只知道,他们家的宝贝儿子们,回来后,面色红润,双眸璀璨,发亮,对着他们道:“爹,儿决定了,儿将来要做个为我朝抛头颅,洒热血的好官!”
“儿子决定去国子监读书!”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霍萧要挟他们效忠于他的手段,就是为了他们的儿子们牢牢握在手中,好让他们听话。
奈何自家小崽们前仆后继,壮志酬筹往里跳,拽都拽不回来的那种,于是,他们含泪效忠。
偶尔有没被洗脑成功的,看着昔日好友努力跳火坑,正摇头之际,被自家爹因着其他官员在那巴结讨好,咬了咬牙,为了前程也一脚踹了进去。
于是,国子监迎来了创立以来,最为清明正派,蓬勃向上的时期。
甭管是不是所有人内里正不正,反正所有人表面肯定正。
所以,可想而知当一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纨绔子弟踏入时,那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沈落呆呆的看着大门打开,两身雪白儒衫的少年,青丝束起,面冠如玉,唇红齿白的,清风吹拂,那一身儒衫微动,青丝微扬,冷傲如冬日红梅。
老管家恭送走霍萧,头一转,自家爷呆住了,顺着人的视线一瞄,心脏一颤,两青葱嫩娃亭亭玉立!
“爷……爷,你又想干嘛!”
这里是各位大人家的苗苗才能上的!
咱不能连苗都祸害啊!
灼灼阳光下,沈落眉眼含笑,温温柔柔,冲着人露了个小白牙。
两个面若寒霜的学子,猛的打了个哆嗦,他们两是奉命来带他熟悉下国子监的。
国子监被霍萧搞的,一众人奋发向上,半年才归一次家,以至于他们并不知道“宁洛舟”干了什么事,他们所知一切来自于他们敬爱的国子监祭酒。
祭酒按照御史台的要求,慢悠悠摸着他的小胡子,找来两个内心最为八卦表面最为严谨的小学子,跟着他们道:“国子监要新来一个插班的,有点小脾气,血气方刚了点,缺钱了点,皇上教不过来了,打算让你们感化下,你们两去接下人吧。”
两人一听,作为曾经游手好闲的贵公子,他们会不懂?小脾气,那就是娇纵!血气方刚,那就是好色!缺钱,那就是贪财!皇上教不过来,那就是被气死了!
两人“嗖”的一下,血气上来,接下这活,再花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让“宁洛舟”的大名,传遍整个国子监。
“宁世子,鄙人张德,身边这位是赵黎,今日由我二人,先带你熟悉下。”张德冷淡的转身,从大门开始介绍。
“这副门联,是……”
沈落站在大门口,看着门前对联,小嘴微张,就见上面大气磅礴的写着:“书山有路勤为径,不到天明不倦书?”
两个学子点了点头,看着这一副门联,内心激动着,澎湃着,这里面,寄托了那一位对他们深深的期望!
连他们亲爹都没对他们抱有期望过!结果,那一位……
“这是谁写的对联?这不是神经病吗!”
一侧声音突兀响起,他们的慷慨激昂立马被半路截断,胸中豪情被猛的赛回胸口,两人幽幽转头。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沈落盯着那两字,心尖打了个颤,按这个学法,会不会早死?
话音落,四周安静了片刻,刚刚面若寒霜的两学子,现在脸黑如锅碳,两双眸子压着怒火直往沈落身上看去。
沈落扭头,嘴角含笑,连生气也这么有气质,绝对不会因发火而把客人吓跑的!
两人:“……”
又是这种诡异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这可是当今圣上的亲笔!尔胆敢出言侮辱?”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身后而来,两个学子跟仿佛终于见到主心骨了一样,委屈又安心着喊了声,“卓教习。”
沈落:“……”
霍萧?
老管家:“???”
他家爷是不是还没进门,就得罪人了?
“罚你抄这副对联,二十遍!”说完,卓教习吹胡子瞪眼,再甩袖,气呼呼的就去找祭酒发牢骚去!
沈落扭头看向那两人:“不是说我今天就熟悉下环境吗?”
两人冷眸看了她一眼,率先进去:“现在改了,直接带你去舍院,否则,你可能抄不完。”
沈落又瞄了眼霍萧那两字,加起来才十四个,抄不完?
两人直带沈落往着后头舍院走去,现在的国子监是霍萧拿了前朝一行宫改的,再怎么去繁从简,依旧透着股精致。
几人停在一院前,上面赫然写了个“甲”字,张德轻瞥了眼后头的人,冷淡着:“甲院,只有甲班的学生才能住,每间住两人。”
沈落跟着人进去,里面七八个同样白衫的人正聚一块,丰神俊朗,雅致端正。
一群人正在愤愤不平,突然空降一个,还塞他们甲班,甲班那是向来要考的!他们从不学无术到满腹诗书,甲班就是他们努力的证明,现在有人连入学考都没考,直接空降。
他们火了。
头一转,就见刚刚话题中的人,穿的松松垮垮,睁着双圆溜溜的眼,还眉眼带笑的看着他们。
那两眼好像放光?
那感觉就像是一只饿疯的狗看到一堆香喷喷的肉骨头……
一众学子打了个寒颤。
他们居然还有种他在挑先吃哪块的感觉?
“纵然天赐人模狗样,奈何内里一团泥巴。”一学子抱着自己的东西出来,轻蔑一瞥,就要进隔壁屋子。
沈落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她就说御史台的那几个怎么对她如此之好?
她差点把霍萧吃干抹净,他们送她来念书,还一路开特权,让她带管家,直接进最好的甲班,这么特殊优待。
这就是给她招惹麻烦的,虐她心理用的。
沈落嘴角一勾,笑着:“多谢夸奖。”
一众学子猛的齐齐胸口一闷,眼角微抽,脸呢?
“脸皮果然厚实!”那个学子抱着东西的手青筋冒了下。
沈落点了点头,进屋一看,再看了眼满地东西,这一位是不屑跟她一舍,所以搬了?
甲院不远处,一堆人站着。
“于祭酒,这是何意?就他那样,直接放甲班?那些学子,不气坏了?”
为首的老人摸着胡子:“御史台的意思,况且老夫觉得这群孩子,缺个人来挫挫锐气。”
一个个心气傲的,不挫挫,将来出去,一遇事,保准被立马垮了,然后回归昔日纨绔样。
“我看着那小家伙倒是很有灵气,挺可爱的。”至少,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扒皇帝的。
一众人:“……”
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了?
“各位教习,以后要辛苦了。”于祭酒捶捶老腰就往回走。
“无妨,不就是一毛头小儿吗?”
“教化一下,总是可以的。”
一群人立马恭送着人离开,看着人走远,回头,心疼着,他们精心教的学生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对了。”沈落从屋内探出个脑袋,看着外面一堆人即将出门。
“你们,缺钱吗?”
一众学子回头,看着人笑的温暖和煦如春风,有种要拐卖的感觉?
“你们,兼职吗?”
一众学子转身走人。
“爷,小人怎么觉得他们不太友好?”老管家听着钟声响起,估计他们该上课了。
沈落折扇晃悠着,看了眼外头成群结队身子挺拔的天之骄子们,叹着口气。
“一锅上好粥里,掉进一颗老鼠屎,换你,你乐意?”
老管家眼眸微抬,他居然能这么清晰认识自己?
“你家爷,我被伤到了。”
老管家退了两步:“所以?”
“想出去逛逛。”沈落望着不远处高墙。
老管家:“……”
“赶紧抄完,赶紧溜出去。”某人说完,立刻铺纸,迅速写着那二十遍,写完带着纸,就去找那卓助教。
“你这什么狗爬字?重新写!”一声怒吼响彻那一片,刚刚带人的张德瞄了眼外头,接着听他的课。
卓教习出了名的爱好书法,没把字写入他的眼,那就都不算字,所以,二十遍,那一个估计抄个一年才能抄好。
“哗啦”的一声,沈落抄的那二十遍砸了回来,沈落茫然的打开,看着自己的字,算不上顶好,那也算得上工整吧?
“没抄到皇上那水准,你就别来交了!”
沈落被赶了出来,望着外面阳光,她有种她今天溜不出去的错觉?
沈落咬了咬牙,跟着老管家搬着桌子就回了大门口,对着霍萧的字开始临摹。
霍萧看着外面夕阳西下,有点无聊?
“宁洛舟什么时候回来?”
严辞愣了下:“皇上,您忘了,半年才休一次!”
霍萧:“……”
忘了。
也好,半年看不到人,可以清净下。
那边被念叨的人,从上午直接抄到了下午,然后到了晚上,依旧被卓教习扔了回来。
沈落抖着手,怀疑人生,她没死御史台那帮人手上,这是要死在一助教的罚抄下?
老管家默默地又给人点了根蜡烛,上百遍了,所以,平常没事,别多嘴。
沈落看着手下的字,她已经不认识那些字了,毛笔一扔,背靠椅背,仰头望着天空一轮圆月。
“这么抄,不是办法啊。”
老管家无奈的捡起笔:“爷,除了抄,还有什么办法?”
沈落望着人一张老脸:“你家爷我回趟宫。”
老管家:“!!!”
霍萧正睡着,某人一路拿着一玉佩,畅通无阻,回了宫,直奔霍萧寝殿,瞄了眼寝殿外守着的太监,巡逻的侍卫,偷偷摸摸撬了霍萧的窗,再偷偷摸摸爬进去。
“皇上!”
“您说过要呵护臣的,对吧?”
她掀开床帐,盯着那张睡脸,再在被窝下掏了掏,摸到某只骨节分明的手,掏出来,握的紧紧的。
霍萧朦胧睁眼,某张脸正含泪望着他,两只白嫩的手还死死握着他的。
霍萧翻了个身,接着睡,他怎么又梦到了?
还好,这回这个不睡他。
第42章 被叼了
沈落见人又闭了回去; 还翻了个身; 心头酸着,低头看了眼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手; 因某人转身,以诡异的弧度弯着。
她抬头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人,又低头看了下那只手,轻轻拽了下。
霍萧猛的被带回来了,茫然睁眼; 看着头顶龙帐; 再垂下眸,心头跳了下;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你……不会是真的吧?”
大半夜的他想干嘛!
“皇上!”沈落仰起头; 眉眼温柔如春风,“要呵护下臣吗?”
霍萧左手下拢了拢微散开的明黄寝衣,身子往床里侧缩了下:“朕暂时不打算呵护你。”说完,就要抽回自己的手。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他慌!
抽了抽,又抽了抽,沈落握的死死的,霍萧心头又多跳了下,一股熟悉的恐慌瞬间弥漫全身,猛的一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一不小心连人一块拽上了龙床; “砰”的一声,身上多了个重物压着。
霍萧心尖颤了下,左手死死揪着自己的衣领,他要完了吗?
沈落半趴在霍萧身上,就留了对脚丫子露在帐子外:“皇……”
“有刺客!”外面一声惊呼,里面两人还没反应过来。
大门“砰”的一声打开,一堆带刀侍卫拔剑而入,冰凉的剑在黑夜中泛着冷光,沈落还没从有刺客的惊吓中回神,